宋梧月唉声叹气,想到自己那个不着家的妹妹,心里又忍不住做起比较来。
同样是被说两句,阿烛哭也哭了,争也争了,再是生气,也没有说跑出去的。真是岂有此理,宋枝枝现在翅膀硬了,仗着母亲好说话,就越发得寸进尺!
往后出嫁了,难道夫家也都由得她性子来吗?!
“去把人给我叫回来!”宋梧月越想越气,搁了竹箸,冲外头侍立的女婢道,“告诉七娘,她若是不回来,我就把阿烛赶出去!”
吓一吓宋枝枝。
她那个胆小如鼠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宋梧月冷哼一声,半天不见应答。
这才察觉不对,抬眸望去,便见一个身着银朱对襟襦裙、挽秋香色帔帛的女郎走进来。
发髻珠花点缀、面颊略施粉黛。
行时步步端庄、眉眼冷凝不动。
身后的十几仆婢等候在了外头。
宋梧月身后侍立的女婢纷纷低下了头,恭敬唤道:“三娘。”
“三娘......你怎么来了?”
宋梧月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她没想到,早早闺阁待嫁,许久足不出户的宋三娘会忽然跑到她这里来。
如果说,宋梧月身上存在着士族贵女的高傲,那么宋三娘比起她,只会有过而无不及。宋梧月牙尖嘴利,宋三娘便是刻板无情。
她将前人所写的《女戒》、《女书》倒背如流,并严苛遵守,向母亲学习贤淑宽厚的同时,也要要求两个妹妹一同学习三从四德。
宋梧月不是头一天觉得她有毛病了,但也是打从心底发怵。她宁愿被翁翁罚抄书,也不想和长姊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