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奥萝拉、1号和对不起。
伪装成心理医生的心电感应者玛丽在一周前就将从史崔克岛监狱逃脱的计划告诉了1号。
“……等到反抗军的人被缠住, 我们混进监狱的人会想办法破坏你所在这边区域的红太阳装置并切断传送器，到时候你就可以逃脱了。”
“只有我一个？”
“带太多人会影响行动，你是最重要的, 【超人】。只要你逃出来, 其他人都不是问题。”
只解救氪星人一个是最不费劲的，只要将他囚室里面的红太阳灯破坏, 拥有着超级速度的氪星人可以在短时间跑到另一个他们根本找不到踪迹的星球。
茫茫宇宙，哪怕是【蝙蝠侠】也要费许多时间才能追踪到他。
1号一直在等着今天。
只是今天他也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任务。
拥有超级大脑的1号可以控制他在史崔克岛监狱里面的身体, 也可以控制另一个世界的凯尔·怀特。只是在看到那个世界的小丑的那一刻, 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被吸引过去了。
他在史崔克岛监狱里面的身体像在睡觉般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甚至连红太阳灯开始疯狂闪烁，他的玻璃门前挤满慌张的举着枪的狱警的时候都没有清醒过来。
直到炸弹声响起, 红太阳灯从闪烁状态变成了寂静的灰。
床板上的那个人站了起来。
再也没有红光笼罩在他雪白的囚服上, 他伸出手，望着天花板上那个被炸弹炸开的大洞，雨水砸在他的身上，裹着月的白, 风的清，叮里当啷碎了一地。
他的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万千人的尖叫、呼吸、痛苦奏响，告诉他在他被囚禁的这段岁月中他们是被多么愚蠢的人统治着。
“啪嚓。”
他身旁紧闭的囚室门被打开了。
数不清的枪|口流入囚室，瞄准了他的额头、心脏、四肢。
他叹了口气, 为他们不要命的无知。
“你们在恐惧我, ”【超人】和那些穿着含铅制服的武装人员说, “虽然我听不到你们的心跳, 但我能看到你们的脚在颤抖。”
没人理他，他身上的红点越来越多。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都不如他脑袋上那两个可以破开黑暗的红点危险。
“开枪！”
领队的人一声令下, 子弹穿破雨幕不要命似地打在了1号身上。
他漂浮在半空中，任由子弹射中他的额头、胸膛和四肢，紧接着热视线喷涌而出——
裹着血的红，铁的灰，乒里乓啷落了满地。
史崔克岛监狱，监控室，5分钟前。
这座监狱的狱长特平脊背发凉，冷汗直冒，他双手仿佛被捆上了沉重的钢铁，只能沉沉地落在面前的仪器操控台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抽干了。
“完蛋了，”特平眼前发黑，“红太阳灯系统失控，监狱的传送装置被破坏，【蝙蝠侠】现在忙着在海岸另一头对付九头蛇……”
监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咽了咽口水，手里面握紧一把枪的把手，“【超人】马上就会出来，他会把这里变成该死的屠杀现场的……我必须、我必须！”
“你必须什么？”
他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特平的头和手中的枪同时转了过去，对准身后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或许不是人，而是另外一个特平认不出来的生物。
她身材高大，甚至比人间之神还要骇人，隆起的肌肉上裹着厚重的皮质盔甲，巨大的尾巴无处安放地竖立着，尾巴尖随着她的视线晃动，仿佛随时准备出击扭断猎物脆弱的脖颈。
特平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被她身上的幽幽绿光吸引。
绿光自她的背鳍一泻而下，朝四处缓慢蔓延。不规则的背脊宛如珍惜的绿水晶般插在她身上，倒映出特平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的瞳孔此刻也弥漫着绿光，被她注视着无端唤起了特平体内被大型猎物盯上的恐惧。
但特平却仿佛看到救世主那样激动，就差喜极而泣了，他欢呼着说：“你一定就是【蝙蝠侠】的后备手段！F**k，他就不能不要总是藏着掖着吗？我都以为我今天要被【超人】杀死了……”
他面前强壮的非人类战士问：“你怎么发现的？”
特平谄媚地笑了笑，指着她身上的绿光说：“这难道不是氪石吗？”
他们世界的氪石在【超人】统治时期曾被大批量地销毁过，如今还能够藏有数量如此大的氪石的据特平所知也就只有【蝙蝠侠】了。
她说：“你看上去很了解氪石，手里面还有吗？”
特平下意识地握紧枪，他疯狂摇头，“怎么可能？要是我手里面有氪石的话就不至于那么害怕……”
奥萝拉夺过他手中的枪，取下弹夹，弹夹里面有三颗冒着绿光的子弹。
特平这下汗流浃背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为了应对特殊情况，你懂得，如果超人恢复力量，我们没人是他的对手。”
“嘎吱嘎吱。”
他听到了什么东西被嚼碎的声音，等到特平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颗氪石子弹已经被奥萝拉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会解决这一切的，”她如此和特平保证，在特平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一尾巴把他敲晕了过去，“自己一个人解决，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你。”
把特平踢开，奥萝拉来到监狱的电脑面前，将2号给的U盘插了进去。
鲜红的0和1在她面前的屏幕跳动，一只蓝色的眼睛标志出现在奥萝拉面前。
“兄弟眼上线，”AI说，“很高兴见到你，小姐。”
奥萝拉：“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超人】发生了什么。”
兄弟眼：“稍等，已为你搜集到情报。20XX年，【小丑】和他的同伙【小丑女】引爆了大都会，造成伤亡共……”
奥萝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已完成任务2：1号的秘密。】
【获得奖励碟片《不义联盟1》，将在今天晚上12点发放到你的公寓。】
她明白了国王是怎样一步步走上错误的道路的。
国王一开始并不想成为国王，他想当个守护者，想当个引路人，从没妄想过成为一个统治者和压迫者。
明日之子又被称为“拥有一切的人”，他可以推动一颗星球，呼吸间就来到大陆的两端，用热视线切割钢铁，用冷冻呼吸冻住卑鄙的敌人，如此强大。
但丑角却发现了他的弱点。
他发现“拥有一切的人”引以为傲的并不是他强大的力量，而是他珍爱的一切。
那些会对着他的红披风欢笑的人们，那些会亲吻他额头的人，那些充满着希望、拥有着明日之子的人们。
所以丑角将他们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拥有一切的人”失去了一切。
他的双腿深陷焦黑干燥的土地里，抱着怀里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明日之子将他的心脏深深埋进昨日的泥土中，残暴的国王从他的尸骸上诞生。
他用泪水和悔恨编织着新衣，新衣上写着第一个谎言。
如果他早早用上自己的力量杀死丑角……
如果他早早用上自己的力量扼杀罪犯……
如果他早早用上自己的力量将这个世界放进更安全的玻璃瓶子里……
这一切是不是会都不一样？
国王穿上了新衣，大手一挥，开始了统治世界的第一步。
剩下的事情就如多米诺骨牌那样简单了，一个倒下，万千骨牌噼里啪啦地倒下，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个世界童话般的大厦轰然倒下了。
奥萝拉朝【超人】的囚室走去。
【超人】的统治维持了几年，便被反抗军【蝙蝠侠】推翻了，他借助了平行世界的世界最佳搭档的力量来阻拦【超人】，成功将他关进了红太阳监狱中。
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会认识他，因为当初把【超人】关进去的时候他也贡献了一份力量，甚至到如今蝙蝠电脑里面还有一份相当大的和这个世界相关的文件档案。
空气中传来烧焦的气味，奥萝拉拐弯，穿过含铅的金属大门，看到了被热视线杀死的狱警们和站在中间的他。
重获了力量的他漂浮在半空中，在看到奥萝拉的那一刻仿佛被可以粉碎一颗星星的电流集中了全身，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逃跑。
但国王没有逃走，他依旧站在空中，好似有看不到的锁链捆住了他的四肢。
【超人】脸上的笑无比苦涩，他轻叹：“你都知道了？”
奥萝拉点头。
【超人】的影子在雨中闪烁，披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灰，他说：“是他们逼我走到今天这步的。”
见奥萝拉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处，被大雨笼罩的人双手无力地划破空气，朝她的方向嘶吼道：“是他们逼我的！”
“如果不是大都会被炸毁，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了我手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以为我就不想回到过去吗，你以为我就不想再次看到他们吗？”
国王给奥萝拉展示着他新衣上的幻梦，每一个梦都是如此美好，仿佛凑近就能听见欢声笑语，来到人间仙境。
他说：“我一直希望能回到过去，能重新见到他们的笑脸，听见他们的心跳。”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抓住冰冷的雨水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刚刚还在大喊大叫的【超人】在这一刻恢复了理智，他说，“事情已经发生了。”
国王一直都知晓他身上的新衣是虚假的。
但他固执地不肯接受。
他提问自己，接收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有任何好处吗？它可以让死人复活、时间倒流吗？
都不可以。
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只会让他更加痛苦，郁郁寡欢，终日活在地狱之中。
所以国王选择盲目地相信了他编织的新衣是多么真实、美好。
【超人】朝奥萝拉伸出手，他依旧那么高高在上，仿佛人间之神罕见地朝地面上的人发出了邀请，他说：“和我一起吧，孩子。”
“你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有多不可救药，他们不是由一个错误铸成的，而是成千上万个错误导致了这糟糕的一切。想要改变他们，就必须重塑这个世界。”
奥萝拉：“重塑这个世界的前提是毁灭它？”
【超人】：“你想要在狭小的沙滩重建一座新的城堡，必经之路就是推到原来的那个。”
奥萝拉抬头看着在月光下闪着白光的雨幕：“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超人】：“是的。”
奥萝拉：“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超人】：“……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奥萝拉：“不喜欢。”
【超人】：“那你肯定不会喜欢我。”
奥萝拉：“这就是理由？”
【超人】：“是的。”
奥萝拉呼出一口浊气，她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拒绝，【超人】。”
雨中的【超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奥萝拉发现他的嘴角竟然带着无可奈何的笑。
奥萝拉不爽：“你在笑什么？”
【超人】：“我在笑不愧是你。”
奥萝拉：“我发现你这人就喜欢懂装不懂，明明很多问题你都知道答案，但你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硬要挖出结果才肯罢休。”
【超人】：“因为我总是抱有期待。”
奥萝拉：“期待不是放在这种地方的，混蛋。比如现在你打算史崔克岛监狱逃出去，这件事从你被打败后就不该抱有期待。”
【超人】：“你想拦我吗？”
奥萝拉：“废话，你以为我吃了几大颗氪石是来表演绿灯侠的吗？”
【超人】低下脑袋叹了口气，下一秒，炽烈的热视线自他眼中喷出，直直击中下方的奥萝拉。
他想，和奥萝拉所说的一样，他又开始懂装不懂了。
明明自看到奥萝拉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来阻拦他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对她投入了期待。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站在她身边，加入他的阵营，和他一起统治世界。
但幻想终究只是幻想，他们之间还是逃不过一场战斗。
奥萝拉身上的氪石对于【超人】的威胁很大，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打近身战，而是想用热视线从远程控制局面，然后离开。
他留恋地看了眼被热视线打得撞坏了一面墙的奥萝拉，扭过身，直直朝高处飞去。
然而下一秒，一道绿光闪过。
氪石子弹击中了他的小腿。
“什么？！”
【超人】砰的一声掉了下来，把囚室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大坑。
奥萝拉丢掉没有子弹的枪，一步步朝【超人】走近。
尽管她现在是绿氪哥斯拉，天生就适合打氪星人，但是如果给他们机会利用飞行能力和超级速度拉开距离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毕竟绿氪石能影响氪星人的范围是有限的。
所以奥萝拉特意留了一颗特平的子弹用来对付【超人】。
汩汩鲜血自【超人】小腿上的弹孔流出，瞬间被雨水冲刷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你不会死的，”奥萝拉望着地上愤恨地瞪着她的【超人】说，“我避开了要害处，只要取出氪石，晒晒太阳，你照样可以活蹦乱跳，【超人】。”
她把【超人】翻了个面，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的脸。
【超人】手指用力叩住奥萝拉提起他衣领的手，似乎想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但在绿光的照耀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无力，比起挣扎更像轻抚。
“放开我，你这个白痴……”
奥萝拉给了他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
【超人】的脑袋被打得扭朝一边，他双眼满是呆滞的疑惑，像被施了魔法般石化在原地。
他愤怒地骂道：“该死，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拦我……你明明是我的学生！”
奥萝拉又打了他一巴掌，【超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她慢条斯理地说：“有人告诉我，我是明日之子的学生。”
像是被踩灭的火星子，他的呼吸一滞，被打得青紫的半边脸上下起伏着，他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比起我，你会更愿意做他的学生。”
奥萝拉：“不是的。”
【超人】梗着脖子：“不要再撒谎了。”
奥萝拉抓着他乌黑的头发，强迫【超人】把头扭过来，视线正对着她。
她说：“我想做你的学生。我知道你易怒暴躁、胆小双标、盲目邪恶，和我认识的超人完全不一样。但我依旧想做你的学生。”
“是你告诉了我要去关注身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我意识到原来我身边有那么多人期望着他人伸出的手；是你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我的生活起居，告诉我和大都会有关的故事；是你让我感受到我被爱着，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超人】紧握着奥萝拉的手慢慢松开了，他浅蓝色的瞳孔中似有万千情绪在翻涌，他的眼角抽搐，嘴唇颤抖，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成形的词。
奥萝拉：“有那么多的平行世界，存在着那么多的超人，可能有一大半像我们认识的那个是当之无愧的明日之子，还有一半是某个相当邪恶的外星人。”
“但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和你曾经和我说到过你的城市一样。”
“你自认为很糟糕，但你希望把美好的一切留给我，这就够了，【超人】。”
“这就够了。”
【超人】伸出手，有无数个夜晚，他在谎言与强权的王座上伸出手，摸到的只是空虚。
但现在，他的手切切实实摸到了温暖的东西。
他抚摸着奥萝拉的脑袋，她的头顶是凹凸不平的漆黑皮甲，手感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像在摸细小石子堆成的山。
她的头迎合着他的手的节奏，不需要他上下晃动，便感到前后摩挲的痒意自他的手下阵阵传来。
他唔咽一声，雨水滴在【超人】的眼眶，又从他的眼角滚下，冥顽不顾的石头身上出现了水滴的痕迹。
他宽大的双手挡住自己的脸，隔绝了奥萝拉的视线，也遮挡了他自己的。
“别叫我【超人】了。”
他不想当这个糟糕透顶世界的【超人】。
“叫我1号，奥萝拉。”
他想当奥萝拉的1号。
1号哽咽着说：“对不起。”
奥萝拉很少听到他说抱歉，或者说他几乎没说过。每次两人产生冲突，自知是自己犯错的1号总是像固执地把头扭朝一边，小声小气地说“是我的错误”之类的话。
想要他光明正大地和自己说“对不起”似乎比统治世界还难，之前奥萝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明白了。
每次让1号承认错误总会提醒他，他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和这糟糕的世界一样，是成千上万次错误堆砌而成的疯狂国王，已经没有了挽回错误的余地，只能假装一切都很好，然后闷着头朝在七扭八歪的道路上继续走。
在氪石的影响下，被子弹射中的1号面色越发苍白，最后竟然抽搐着晕过去。晕过去前，他依旧在奥萝拉的怀中重复着同一句话。
他说：“对不起。”
奥萝拉把他带去了史崔克岛监狱的急救室，那里的红太阳灯还能正常运转，1号伤口包扎之后又可以水灵灵地运回监狱中去了。
她也算完成了【任务93：阻止不义超人越狱】。
第52章 奥萝拉、3号和跟踪。
【蝙蝠侠】在战斗中就收到了【超人】越狱的消息。
他暗骂一声, 试图迅速从战斗中脱离，但今天的九头蛇机器人格外聪明，早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将他们的交通工具全部摧毁。
而史崔克岛监狱的传送装置的系统性也出现了故障, 他现在无法使用传送赶往那里, 只能使用更传统一些的赶路工具。
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蝙蝠侠】成功抢下一架九头蛇战机, 和盟友们说了一声，他立刻前往了史崔克岛监狱。
史崔克岛的雨停了。
最先看到战机飞过来的是狱长特平, 他招呼着【蝙蝠侠】降落。【蝙蝠侠】注意到他的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他问：“谁打伤的你？”
特平：“你就不怀疑是【超人】吗？”
【蝙蝠侠】：“是【超人】的话我就看不到你了。”
他眯起眼睛看向特平衣服上的酸黄瓜酱汁，“你在大概5分钟前吃了一个酸黄瓜牛肉汉堡，所以我想【超人】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特平摊手：“我就是想卖个关子而已, 【蝙蝠】。【超人】现在已经被关进临时牢房里面了, 红太阳充足，保证他没办法再跑出来。多亏了你的秘密朋友，我们这里最大的麻烦被……”
【蝙蝠侠】：“我的朋友？”
特平翻了个白眼：“得了，这种时候就别再藏着掖着了, 【蝙蝠】。除了你，还会有谁在藏着那么大一个专门针对【超人】的战士呢？”
【蝙蝠侠】：“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特平：“哈哈，这个玩笑真好笑——”
在【蝙蝠侠】冰冷的视线中，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
特平额头上原本已经止住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 他快步将【蝙蝠侠】带去了监狱的总控室, 一路上急得搓手, “但如果你不认识她的话, 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哦，我明白了, 她和【超人】有仇……”
眼看着特平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蝙蝠侠】一个加速走到了前面，打开总控室的门，快速浏览着史崔克岛监狱电脑里留下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从【超人】越狱的那一刻，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
这座监狱的建造使用了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技术，但陌生来客手里面有更胜一筹的玩意。
将特平赶出去，【蝙蝠侠】使用了他还在制作中的智能AI。
名叫“兄弟眼”的AI遗憾地告诉他，凭借自己的水平也无法找出他们留下的线索。
无奈碰壁的【蝙蝠侠】只能从特平的言语中拼凑出来那个突然出现帮助了他们、然后将【超人】送到急救室的陌生来客。
自身实力强劲、掌握着领先世界的高科技、能力克制【超人】并且和【超人】之前就认识……【蝙蝠侠】的脑袋里面陌生来客的画像渐渐清晰，但越是分析，他就越是疑惑。
在【蝙蝠侠】的数据库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
见到【蝙蝠侠】扶着下巴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特平也不敢打扰他，只敢在旁边低声指挥着狱警利用机器人将牢房被炸出的大洞修复。
过了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将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的【蝙蝠侠】唤醒。特平指着【超人】原来牢房的方向，“还有个重要线索，【蝙蝠】。”
【蝙蝠侠】跟着他走了过去，【超人】原来的牢房被炸出的大洞已经被机器人修复了大半，但最顶上的那小块地方仍旧是破损的状态。
月光如瀑，从破洞倾泻而下，照亮了墙面上那几个字母的边边角角。
【蝙蝠侠】将那行仿佛被某种大型动物的利爪撕扯出的文字收入眼底，上面写着——
“F**k The World.”
特平在他旁边滔滔不绝：“这肯定是她留下的，看看这抓痕，啧啧，真野蛮，让我想起了上周我重温的《侏罗纪公园》。”
【蝙蝠侠】在抓痕那里搜寻了一会，找到了一点可以用的样本，他用刮刀把那点样本收集起来，放进来腰带里。
【蝙蝠侠】：“【超人】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特平不确定道：“一两周？反正不会超过15天，他们这些氪星人在氪石面前太过脆弱了点。”
【蝙蝠侠】：“他醒来后立刻通知我。”
特平点头，“没问题。你觉得从他那里能问出什么？”
【蝙蝠侠】：“我已经让【绿箭】和【黑金丝雀】去追踪玛丽，不会花太多时间。”
这是不需要消耗脑细胞就能判断出的事情，【超人】已经被关进史崔克岛监狱有些时日了，以往都没有问题，却在最近发生了意外，前不久才被请来的心理医生玛丽很难逃脱嫌疑。
但【蝙蝠侠】想和【超人】谈谈却并不是为了这个，要想知道他这个简单粗暴的逃脱计划说不定经历过审讯后的玛丽能说出的东西都比他的多。
【蝙蝠侠】想知道的和那个陌生来客有关的事情，他笃定【超人】绝对知晓对方的身份。
“阿嚏。”
奥萝拉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难不成是今晚回来的时候着凉了？
她立刻就裹紧了被子。
奥萝拉没在1号的世界待太久，他的世界的麻烦事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她看一会兄弟眼的分析都觉得头大。
不过奥萝拉倒是在小本本上写了【小丑女】的名字，她打算去找找这个当初和【小丑】一起炸大都会如今已经成功洗白成【蝙蝠侠】那边的反抗军成员的麻烦，但飞到一半时间就到了。
她不得不从1号的世界传送了回来。
只能等下次了，奥萝拉打了个哈欠，咂咂嘴，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之中。
第二天，奥萝拉在上午11点的时候打响了康纳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康纳兴奋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吗，奥萝拉？需不需要我飞到你身边……”
奥萝拉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睡衣睡裤和面前才啃了一半的牛角包，“不用，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康纳。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关于歼灭者的事情。”
康纳：“歼灭者？”
奥萝拉：“是的。我还记得之前你邀请我去卢瑟大厦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他当时正准备攻击卢瑟，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歼灭者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康纳大方地将事情的原委分享给了奥萝拉。
“……我明白了，所以他是个氪星科技造的机器人，”【任务15：S们背后的秘密】完成的提示在奥萝拉面前出现，她勾起唇角，“有你在真是太棒了，康纳。”
这个任务的奖励也是一管毒素，今晚她又可以多一个分身了，奥萝拉心里美滋滋。
奥萝拉：“你现在过得如何？我前不久在新闻上看到超人和你一起吹灭了大楼的火灾。”
康纳：“超人是个超级酷的家伙！他帮了我不少忙，莱克斯上次看到我和他一起飞过卢瑟大厦的时候脸都绿了哈哈。”
“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奥萝拉，等你有空我介绍你俩认识。”
奥萝拉：“所以你现在相当于超人的罗宾？”
康纳：“倒也不是。虽然他在教我一些战斗技巧，但他似乎并没有要把变成超级罗宾的样子。”
奥萝拉：“这也不错了，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小子’，我在路上都能听到别人在谈论你的名字呢。”
康纳：“真的吗？”
“你也会和其他人讨论我吗，奥萝拉？”
奥萝拉：“当然，我上次还和朱莉说到你可是我们同学里最有名的家伙。”
排除掉某个一直隐藏身份的人的话，她轻哼一声。
这个答案似乎让康纳有些失望，他没有再用超级速度秒回奥萝拉，而是用对于氪星人而言相当慢吞吞的速度打字说：“好吧。”
奥萝拉：“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康纳：“有，超人帮我找了个温暖的地方，他们收留了我。”
“涉及到超人的秘密，不能再透露更多了，抱歉，奥萝拉。”
他顺手发了个可怜兮兮的狗头。
奥萝拉有理由怀疑收留康纳的是肯特夫妇。
事实正如她猜的那样，康纳现在正充当克拉克·肯特的远方表亲，目前暂住堪萨斯斯莫威尔小镇的肯特农庄中。
此刻他在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房间半空中滚来滚去，以一种不会戳破手机但常人肉眼也绝对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在屏幕上敲着。
敲到一半，康纳望着上面的措辞又有些后悔，他抓了抓不再像往日一样被发胶梳得乱中有序的发型，咬紧牙关，眼睛一闭，按下了删除键。
将大半个聊天框占满的话瞬间就被删得干干净净，他斟酌着语气，打下了新的文字。
“假期你忙吗，奥萝拉？”
不到一会那边就来了回复：“如果你想出来玩的话，提前一天问我就可以，康纳。”
康纳高兴地耶了一声，一个激动地撞在了天花板上。他急忙抬起头看向肯特老宅可怜的天花板有没有被他的铁头撞破，万幸因为这里曾经住着另外一个氪星人，乔纳森和玛莎在他青春期的时候花了些时间把房屋全都加固了一遍，这才没让康纳此刻尴尬地和一个破洞面对面。
“那现在……”
删除，这也太急了点，显得他还像个只顾着玩乐的小孩。
康纳冥思苦想，终究不愿把时间再推后了，他满怀期待地打下：“那明天……？”
还没等他发送出去，就看到了奥萝拉发来的消息：“不过这一周我会有点忙，等过几天就没问题了。”
“你在忙什么？”，删除；“我可以帮上忙吗？”，删除；“我原本还想明天就来找你”，删除……康纳把那些不怎么成熟的文字通通删除，女孩都喜欢可靠的人，他可不想在奥萝拉面前表现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这太不酷了。
最终康纳回复：“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奥萝拉。”
这句话就像大人一样帅气了，他沾沾自喜地想。
但过去五秒怎么还没收到奥萝拉的回复呢，少年的心事仿佛多变的天空，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狂风暴雨，康纳眼都不眨地盯着屏幕上奥萝拉上条回复的最后一个字母，若不是他这些日子跟着超人学了怎么控制力量，现在热视线早就把手机烧穿了。
所幸奥萝拉的信息在下一秒发了过来。
“好哦。”
后面跟了一个比格咧嘴笑。
康纳头顶的乌云烟消云散，他立刻就回了个哈士奇傻笑回去。
和康纳约定了之后出去玩的奥萝拉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穿着卫衣和牛仔裤走了出去。
哥谭的天空黑云翻涌，远处雷声作响，大雨还未落下就已经闻到了雨水在草地中打滚的气味，不难想象之后那场雨砸下来的景象。
奥萝拉在脑子里面梳理着任务。
今晚12点公寓里面会出现任务奖励《不义联盟1》的碟片，而海里面会飘过来最新的毒素，也不知道会是哪个 泰坦巨兽的。
目前哥斯拉毒素Lv.4已经到了350/800点的水平，感谢昨晚阻拦1号越狱获得的50点，为她变强贡献了一份力量。
一说到任务，就不得不提奥萝拉阴差阳错完成的【任务5：战损Daddy】。
奥萝拉这辈子都没想到蝙蝠侠会是布鲁斯·韦恩，拜托，他们俩个一点都不像！总是对她有足够多的耐心的布鲁斯像是会在成年礼前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跳舞的开明人士，而蝙蝠侠，奥萝拉甚至想象不到他板着那张脸跳舞的样子。
话说蝙蝠侠答应她的菠萝啤真的会实现吗？
总感觉她会被放鸽子，要不要找个时间提醒下蝙蝠侠……
不过两人也没约定具体的时间，奥萝拉买了个街边的三明治，一边啃一边把脑子里面随口和蝙蝠侠提到过的约定丢出去。
因为有1号是平行世界超人的前车之鉴，奥萝拉在发现蝙蝠侠是布鲁斯后倒接受良好了许多，这也解释了为什么1号之前表现得既讨厌蝙蝠侠又讨厌布鲁斯，原来他讨厌的一直都是一个人。
知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后，他身边的那些小鸟的秘密身份就简单多了。
奥萝拉震惊自己居然没发现罗宾的身高和达米安一样矮，没发现夜翼的屁股和迪克的一样翘，没发现红罗宾每次出现的时候提姆都恰好不在场！
问题来了，那红头罩是谁？
没从韦恩复杂的家庭关系中找到和红头罩匹配的活人，奥萝拉炫了一个三明治后选择了放弃。
毕竟哥谭和蝙蝠侠相关的超级英雄那么多，奥萝拉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匹配上，除去红头罩外，蝙蝠少女、蝙蝠女侠等等这些人的秘密身份她也没办法猜透。
但是猜透前面几个人的身份后奥萝拉触发了一个成就，名为【哥谭侦探奖杯】。
【触发条件：发现蝙蝠侠和其他大于2个的哥谭超英的秘密身份。】
【备注：故事的开始是一声阻拦，是子弹穿过破损的白珍珠项链击中那对高尚的夫妇的胸膛。黑暗中，那个无助的孩子的影子渐渐拉长，多年后，他化身为了哥谭罪犯的梦魇。】
【奖励：一个特定技能。】
那个特定的技能是奥萝拉最近几天最大的收获。
【技能4：薛定谔的泰坦巨兽】
【内容：在你使用身体内任意一种毒素的时候，另一个宇宙的你有可能选择的是另一种毒素，两个不同的结果要是同时出现会发生什么？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分身术，你现在可以召唤非人类分身了。】
【备注：分身数量和你体内的泰坦巨兽毒素数量挂钩，当你的分身受伤的时候，本体会受到50%的伤害。分身出现的时间和你可以变身泰坦巨兽的时间共用一个进度条。】
没错，奥萝拉现在可以使用分身啦。
可惜她今天的变身额度已经在天亮前使用完了，否则非给尝试一下分身出一只泰坦巨兽是什么样的感觉。
叹了口气，奥萝拉买了个沙威玛，坐在哥谭路边的长椅上仰着脑袋，嘴里面机械地嚼着烤肉卷饼，眼睛毫无焦点地落在乌黑色的天上。
时间在她发呆的时候来到了中午12点。
【3号已上线。】
【3号已下线。】
【……】
和2号一样，又是一个喜欢反反复复的家伙，奥萝拉翻了个白眼。3号每上一次线她就报一次数，好让这个新人以后回想现在的时候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无聊。
听见奥萝拉的报数，3号冷笑了一声。
然后照样反复上下线。
不过加上他那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接下来的反复上下线的动作就多了丝挑衅的味道了。
奥萝拉不甘示弱，每次3号上线她不仅要学着他的语气发出“哈”的怪笑，还要比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来欢迎他的到来。
就在两人彻底较上劲，即将在哥谭街边长椅上演“嘲讽笑声大赛”的时候，奥萝拉面前的路人说的话把他们的注意引了过去。
“你听说了吗？小丑死了。”
“我知道，网上都在传这个消息，我听说他们打算在……举办活动来纪念小丑。”
“老天，我们必须参加。”
奥萝拉扶额，她没忍住那股鬼火，在心里骂道：“他们是白痴吗？”
“一群白痴。”
她的话和另外一个青年不屑的嗓音重合了。
奥萝拉：“别学我说话。”
3号：“谁学你说话，小鬼？”
奥萝拉：“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很欠揍？”
3号：“哈，只有被戳中的人才会这么想。”
奥萝拉：“那你一定没有朋友。”
3号：“你……！”
奥萝拉开始跟踪那两个打算去参加纪念小丑活动的人。
3号嫌弃：“你会跟踪吗？”
奥萝拉：“起码比某个只知道在耳边放屁的人厉害。”
3号：“牙尖嘴利。”
奥萝拉：“只知放屁。”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不再和对方搭话。
过了一会，3号不情不愿地开口：“名字？”
奥萝拉：“求我。”
3号：“呵呵。”
奥萝拉：“别装了，反正你猜也猜不到。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我是奥萝拉。”
3号：“为什么你没有姓？”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般刷的一下插在了奥萝拉脑壳，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奥萝拉瞪大眼睛，在眼前竖了一根明晃晃的中指，好给3号表达她的愤恨之情。
“F**k you，【达米安·韦恩】！就凭你这个臭屁小孩还想当我导师？你这辈子都只能长那么咪渣大小！”
身高早已超过1米85、可以说壮得像头熊的恶魔首领【达米安·奥古】：？
不是？
第53章 奥萝拉、3号和纪念。
【达米安·奥古】, 头发浓密，身材高大，完美地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
身为刚即位的恶魔首领, 目前他正在拔除刺客联盟中对他的统治不满的人。
这样的人并不多, 毕竟他的继承名正言顺，实力众所皆知。大部分刺客都在这次传承中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臣服于他们年轻的首领。
但依旧有不长眼的家伙在他的祖父死后妄图窃取他们的权力。
【达米安·奥古】继承了他母亲【塔利亚】那边一脉相传的果断狠辣, 上任不到一周，背叛者和反抗者的鲜血就染红了喜马拉雅山的皑皑白雪。
然而才清洗刺客联盟没过多久, 他又下了一个令众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达米安】下令追击他逃走的亲生母亲【塔利亚】。
他手下的刺客初次听到这个命令时面面相觑, 人人都知晓，尽管【奥古】一家的教育方式远超常人想象，但【塔利亚】和【达米安】的母子关系相当稳定, 甚至可以在这个信奉着实力至上的家庭中, 他们的关系隐隐透露出温情的迹象。
但年轻的首领在下达命令时眼神宛如凛冽的寒风，森森杀意让人不寒而战。
“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她带回来，”他说, “不许和她过多交流，找到她的下一刻就立马通知我。”
众刺客低头称是。
只有刚坐在宝座上的恶魔首领知晓他为什么要追击自己的母亲。
因为忍者大师【雷宵·奥古】根本没死。
他已经活了数百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死亡的阴影还是来到了他的头顶。拉撒路池水的复生效果对于他而言越来越差，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雷宵·奥古】对自己的孙子寄予厚望, 他在自己已经从床上站不起来的时刻把刺客联盟继承给了他, 然后唤来了自己的女儿【塔利亚】。
为了存活下去, 【雷宵·奥古】使用秘法附身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如今使用着【塔利亚】的躯壳活动在世间的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抱着【达米安】在世界地图上学习走路的女人, 而是【达米安】的祖父。
【达米安】尊敬【雷宵·奥古】，但更爱他的母亲。
他发现了【塔利亚】的不对劲, 和存在于那副躯壳中【雷宵·奥古】的灵魂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矛盾。
【忍者大师】震惊地发现他的孙子居然想杀死自己，就为了给他的母亲报仇。
【塔利亚】的躯壳打不过他已经成熟了的孙子，而如今刺客联盟也被把握在对方的手中，权衡双方的实力后，【忍者大师】选择了逃跑。
他握着差点被【达米安】砍断的手臂，借助对密道的熟悉成功逃走，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而如今，【达米安】正在追杀他。
说是追杀也不对，【达米安】并不想伤害【塔利亚】的躯壳，他内心还有一丝期望，能唤醒他的母亲的期望，为此他并不想得到一个掉了脑袋的躯壳。
在今天稍早一些的时候，正在训练场的【达米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系统框，说他是导师，必须要教导学生什么的。
【达米安】擦了把汗，把手中的武士刀丢到架子上，开始调查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上、只有他能看到的玩意。
没有任何仪器能检测出来这东西的存在，它不属于魔法、高科技、幻觉、高维投影……等等。
【达米安】被迫走到了妥协这一步。
不知道来历的东西他向来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哪怕导师系统给他的任务奖励与他想要的东西正好匹配——
【任务1：英雄之心】
【内容：将你的学徒培养成超级英雄。】
【时间：1年9个月19天内。】
【奖励：让塔利亚·奥古复活。】
目前【塔利亚】已经被【忍者大师】附身的消息仅有【达米安】一人知道，系统完全吻合他心中所想的奖励只让他心生警惕，发誓必须要调查一下这个外来物。
……然后他就被另一头的奥萝拉发现了真实身份，甚至还没过10分钟。
【达米安·奥古】，现在可以叫他3号了，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放屁，”奥萝拉骂道，“我就说你说话方式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你小子，真实身份都被我揭穿了还敢在这里装糊涂，小心这辈子身高都不超过1米5。”
3号：“我看你的身高也没比1米5高多少。”
奥萝拉：“我1米7，1米7！”
3号：“和1米5没区别。”
奥萝拉：“我看你也和蟑螂也没区别。”
骂完3号，奥萝拉还抽空看了下系统，奇怪的是系统上3号身份的那栏居然没有跳出来【达米安·韦恩】的字眼，依旧是三个问号。
这不太对劲，要知道奥萝拉去到1号的世界知晓1号的身份后他那里的信息就全部刷新完全了，还写得清清楚楚，完整信息是【身份：超人（Superman）；世界统治者；克拉克·肯特】这种样式。
按照这个逻辑，不管怎么说3号这里也该出现一个名字吧？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3号其实不是达米安的同位体。
奥萝拉当然没怀疑3号是和她一个世界的达米安，那小屁孩之前就见过她，不会像个陌生人这样无知，况且3号的声音也和达米安的相差甚远，他们中间估计隔了一个漫长的变声期，尽管语气里面的傲慢和喜欢叫人姓氏这一点完全没变，但3号的嗓音低哑富有磁性，无疑来自一个成熟的大人。
要是真的让她认识的那个达米安成为自己导师的话……
天哪，奥萝拉光是想象达米安洋洋得意地在她的脑子里面撒野那个画面就无法忍受，她绝对会和达米安线下PK决一死战，逼迫他带着他产生的垃圾一起滚出她的脑子的。
3号不是【达米安·韦恩】，但又和达米安的性格一模一样，奥萝拉确信他和达米安就是同一个窝出来的两只蟑螂，不过其中的差异应该可以归咎于平行世界了。
脑子里面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奥萝拉继续跟踪前面的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哥谭青年。他们和她的打扮差不多，像是从沃尔玛超市批发来的卫衣配牛仔裤，但他们的衣服明显有些许日子没有清洗过了，和奥萝拉身上穿的干净整洁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3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达米安……韦恩】？”
他说出了这个许久未说出口的姓氏。
3号曾使用过这个姓氏，但在他选择从哥谭回到刺客联盟后，他改为了【奥古】。
奥萝拉：“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也问过那个问题。由此可见，哪怕你们俩是平行世界的两个人，但根还是一样的。”
“你听上去比我认识的那个小孩大一些，怎么这些年就长了年纪没长点礼貌？”
3号：“礼貌是要分人使用。”
奥萝拉：“你说得对，所以我对你这家伙也不用。”
她又甩给3号一个中指，换来了3号的无能呵呵。
奥萝拉想了想，认真问：“我有个正经事要问你，3号。”
3号：“说出来你的问题，我考虑一下有没有回答的价值。”
奥萝拉：“你是【蝙蝠侠】吗？”
他咬牙切齿道：“你还真的问了个蠢问题。”
他像被戳到了痛处般恼羞成怒地在奥萝拉的脑子里面吐出了这句话。
奥萝拉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幸灾乐祸地捂住嘴巴，“所以你不是。”
“哟，我还以为看在你是蝙蝠侠亲儿子的份上，那件制服会传承给你呢。看来蝙蝠侠的制服并不是通过血脉传承。”
3号：“谁给你暴露了蝙蝠侠的秘密身份？”
奥萝拉：“我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猜出来的。放心，没有任何超级反派知道这件事。”
3号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他们认识不超过半小时，尽管在这短短的半小时内3号已经把今年震惊的分量全部用完了。
与他交流的少女对超级英雄非常熟悉，认识他同位体的秘密身份，而且性格也相当难搞，是个显而易见的大麻烦。
在他分析着奥萝拉情况的时候，奥萝拉接着问了下去，她说：“没有成为【蝙蝠侠】，让我想想，你该不会现在还在当【罗宾】吧？我以为这个职业有年龄限制的。”
3号：“我不会回答你探知身份的任何问题。”
奥萝拉严肃道：“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真正想问的很简单。你是正正经经的超级英雄吗？”
“没在经历过痛苦后一蹶不振、然后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统治世界想法的超英。”
“忘了一点，投身反派事业和超英对着干的那种也不算。”
3号：“……”
奥萝拉：“不要在这种时候可疑的沉默，你这混蛋。”
3号：“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问？”
奥萝拉一脸沉痛：“我是对你抱有过期待的，3号。在你没来前，我在塔罗网站花了大价钱占卜，还买了人家推销的转运水晶项链，就是为了能迎接一个正常的超级英雄当导师。”
3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但他从这些话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问：“我前面那两个人不正常？”
奥萝拉：“……”
3号：“行，我知道答案了。”
“其他两个人呢？”
奥萝拉：“被我屏蔽了，这一周就我们俩，开不开心，3号？”
3号冷冷道：“没区别。”
奥萝拉：“别那么冷漠，我们以后可是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你连我都相处不好的话，和1号、2号他们相处绝对是灾难。”
1号和2号每天在她脑子里面吵来吵去已经让奥萝拉很烦了，她无意让新来的3号未来也加入她脑子里面的苍蝇大队，所以现在才耐下性子来劝解他。
3号：“我不需要和他们相处。”
奥萝拉翻了个白眼，“我不管你需不需要，反正只要记住一件事，到时候别在我的脑子里面随便吵架，我这不是什么垃圾场。”
3号轻嗤一声，随口说道：“我不会和白痴吵架的，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奥萝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3号。”
在他俩聊天的时候，奥萝拉跟踪的人也停了下来。
他们转过身，其中那个瘦高的人不爽地盯着奥萝拉，问：“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奥萝拉的存在，实在是奥萝拉这张脸太过显眼，察觉到两边的路人一直在往他们身后看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多了条尾巴。
奥萝拉走到他们俩中间，硬生把他们中间挤出了个够她通行的空间，她冲开口质问她的那个同龄人眨眨眼：“嗨，我是奥萝拉。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小丑的事情，我一下子入了迷，抱歉现在才来介绍自己。介意和带我一个人吗？”
那人的眼睛从奥萝拉脸上的微笑移开，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结结巴巴地说：“行吧。”
奥萝拉立刻就打入了他们的小团体。
3号：“他们两个耳朵中间的东西是什么，摆设吗？”
奥萝拉：“不怪他们，都怪我技术娴熟，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套取了情报。”
3号：“你拐了一圈就为了夸自己？”
奥萝拉：“哟，被你听出来了呢，看得出你两个耳朵中间那玩意还能正常用。”
3号：“……这个世界我的同位体是不是和你打过架？”
奥萝拉震惊：“这都能猜出来？”
3号：“我能理解他当时的想法。”
奥萝拉：“说明你的内心还是个没有我胸口高的小屁孩。”
和3号斗嘴的时候，奥萝拉也从她的同龄人这里打探到了消息。
他们一个叫麦克，一个叫安妮，两人曾经是同学，经常一起偷鸡摸狗、干些会被警察踢屁股的事情。
两人勉强算是小丑的粉丝，不到狂热那种。
这个年纪的teenager们比起正面人物就是更喜欢肆意妄为的反派，他们看够了美国队长的宣传视频，现在很想去追求一些刺激和炫酷相交的事情。
小丑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奥萝拉十分讨厌小丑，但依旧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有人格魅力在的，否则他不会轻易几句话就收获一大堆忠实的小丑帮成员，甚至有些人还被他洗脑得彻底，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在追求标新立异的某些群体中，小丑更是有相当大的话语权，也难怪在今天晨间新闻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宣布他的死讯后在网络和现实中激起了千层浪，有很多人都开始怀念小丑，说他是个不被理解的自由斗士。
得了吧，奥萝拉在听到麦克和安妮用这个词形容小丑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就小丑这个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群众的人还是自由斗士，卢瑟都可以去当外星生物保护者了。
3号对她说的话难得表示赞同。
3号：“谁杀了你们世界的小丑？”
奥萝拉说出了晨间新闻里面提到的那个名字，她大方承认道：“就是我的化身拉顿干的。”
3号沉默了一会，迟疑地问：“你？”
奥萝拉：“别用这种不可置信的语气，3号，你面前的可是超级反派的终结者、战绩可查的反派杀手、泰坦巨兽的驾驶员，强大与智慧并存的奥萝拉。”
3号：“你的脑子里面住不下那么多人。”
他追问奥萝拉的战绩，奥萝拉一口气把一大堆人的名字说了出来，绿魔、秃鹫、小丑……她数着手指头，2号的终极任务是要求她杀7个有名有姓的超级反派，目前进度已经到了可喜的3/7，还差4个就可圆满。
哥谭有名有姓的反派那么多，凑够4个其实也不难。
奥萝拉脑子里面想着2号的事情，却不想3号在听完她的战绩后态度居然缓和了些。
他不再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反而夸奖道：“干得不错。”
奥萝拉：“我还以为你只会怼人呢，3号。”
3号：“你在短短一小时建立起来的刻板印象令我惊叹，奥萝拉。”
奥萝拉：“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给我留下那么深的印象还不都是因为你，3号。”
3号尊重一切值得尊重的人，而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值得尊重的人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强大的实力。
强大永远都比弱小要好，特别她还在不断地变强、拥有可以更加强大的潜质，3号对这样的人容忍度会比常人稍高一些。
炫耀完自己的战绩，奥萝拉也和她新交的两个伙伴来到了纪念小丑的地方，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商场。
据说原本地点定在了韦恩广场，但那边早就被戈登带领着持枪警察设置了重重戒备，他们这些带着小丑遗像或是紫绿色喷漆的人根本混不进去，无奈之下他们才挑选了这个地方。
虽然破是破了点，但场地够大，而且商场是室内的，只要他们的人集中在里面就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在聚集。
奥萝拉观察着四周。
小丑的遗像比比皆是，每一个都丑得出奇，遗像前方居然还有人放蜡烛和花朵，看来她是真的打入了粉丝内部，也不知道他们知晓自己是杀死小丑的凶手的时候表情会是什么……
来参加聚会的人各个年龄段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身上的打扮都昭示着他们正在过着窘迫的生活，精神状况和经济状况一样并不乐观。
在她巡视四周的时候，有人突然爬到了中间的桌子上像丢掉了脑子一样开始张牙舞爪地跳起来。
奥萝拉：“……这是在表演行为艺术吗？”
旁边的麦克却摸了把眼泪，激动地说：“他是在模仿小丑。”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纷纷跟着桌子上的那个人一起跳起来，商场内一时群魔乱舞。
奥萝拉和3号两个能舌战群雄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整沉默了。
奥萝拉：“他们抽象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3号：“跟着那两个白痴来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
正当3号实在受不了眼前的精神污染准备开口催促奥萝拉离开的时候，桌子上的那个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伙安静一会，我说个事。”
奥萝拉：“你猜他会说什么？”
3号：“劣质笑话。”
“我叫威尔逊，和你们一样也是小丑的粉丝，”威尔逊沐浴首次沐浴那么多人的目光，在生活中一直充当隐形人甚至遭到欺负的他似乎在这一刻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托起了身子，背更直，声音更加雄浑了，“我们今天都是为了纪念他的死出现在的这里。”
“我不知道大家在生活中是什么样的人，但我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过着穷苦的生活。小时候我被父母丢弃，在学校的时候我被同学欺负，长大了以后我遭到了曾经好友的欺骗，被骗光了储蓄。”
“是小丑让我看到了希望，他让我看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他让我看到了反抗的模样！”威尔逊情绪激动，他双手张开，“我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人也可以选择活出另一种人生，另一种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声音的人生。”
“小丑是死了，但他曾经想要传递给我们的精神没死。诸位，让我们点燃心中的怒火，用行动来纪念永恒的小丑。”
“我为大家准备了足够多的武器，今天让我们在哥谭大闹一番，成为新的小丑！”
下面的人们情绪也被点燃起来，他们欢呼着挤在一起，稀薄的空气似乎也挤压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此刻除了说出赞同的话无法再考虑其他东西。
安妮问：“我们去哪里大闹一番？”
威尔逊：“韦恩广场。我们要杀回去，让戈登知道小丑是不可阻拦的！”
韦恩广场是哥谭最大的商业广场，人流量超出想象的多。
奥萝拉：“我记得小丑平时做坏事的时候是无差别杀人，就是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他都杀那种？”
甚至有些时候小丑还会针对弱势群体进行玩笑，比如在给孩子贩卖的气球里面塞满毒气之类的。
3号：“没错。”
奥萝拉：“那他们在这里共情些什么？”
3号：“因为他们是傻缺。遇到小丑用炸弹炸开他们的家门就老实了。”
第54章 奥萝拉、3号和错觉。
奥萝拉粗劣地看了一眼, 在场的一共有四五十人，每个人都一哄而散去抢夺威尔逊从角落里面提出的那个箱子里面的枪和弹药。
奥萝拉啧啧感叹：“准备那么充分，活像是他们彩排了好几次小丑的葬礼一样。”
她触发了新任务。
【任务95：韦恩广场的狂欢】
【内容：尽管小丑已死, 他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哥谭上空。他们想要为小丑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葬礼, 是时候阻止这些盲目的人了。】
【时间：20个小时内。】
【奖励：40-80可支配能力点。】
3号：“他们早有预谋。”
奥萝拉：“我看出来了，而且这个叫威尔逊的家伙背后绝对还有人, 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一夜之间拿出那么多专业的武器是不可能的。”
3号：“你打算怎么做？”
他的提问并不像2号那样让人看到如沐春风，仿佛在认真咨询奥萝拉的意见, 反而多了几分上位者考察下属的味道。
不过奥萝拉经受过爹味更重的1号, 现在倒是对这种语气接受度有所提高。
奥萝拉走上前，趁乱拿起一把枪，“先和他们玩一段时间的间谍游戏, 然后再把他们一锅端了。”
她往自己口袋里面塞了几个炸弹, 又往自己的兜了放了把匕首，直到身上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塞得满满当当才停下来。
奥萝拉今天变身泰坦巨兽的时间已经全部消耗完了，在今晚12点之前，她只能维持普通人类的模样。
她顺了一个小丑面具半挂在脑袋上, 面具微微向上倾斜，露出她的下半张脸。
“威尔逊！”
奥萝拉径直朝那个从桌子上下来后就略显紧张地在不停搓手的人走去，她像个亲切的朋友那样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威尔逊被突然和他搭话的人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说：“有什么事——”
“你刚刚的演讲太棒了！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激动人心的演讲, 朋友, 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奥萝拉微笑着和他说出这句话, 她的声音激动悦耳, 微笑真诚亲切，身上散发着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温暖气氛, 威尔逊都感觉自己身上在阴郁天气中生长出来的蘑菇都不自在地缩了缩。
威尔逊绕着手指，“谢谢，你的夸赞太夸张了……”
奥萝拉：“一点也不夸张，别那么谦虚，我说的全是实话。”
威尔逊：“谢谢、谢。”
被奥萝拉的气氛感染，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好了不少，完全相信了奥萝拉随口编造出的谎言。
奥萝拉：“我们今晚要什么时候去韦恩广场狂欢？”
她压低身子凑到威尔逊面前，像迫不及待大闹一场的teenager那样嬉笑着说道：“我会为此做好准备的。”
威尔逊：“今晚10点，大概是这个时间。”
奥萝拉皱起眉，她语气为难：“这个时间可不太好，朋友。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太早一些了吗？要是在晚上12点该多好，符合咱们黑暗的气氛。”
威尔逊：“我觉得10点挺好的，那个时间点人多……”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会在10点出没，”奥萝拉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证，“相信我，12点才是最合适的时间。想想吧，小丑他也喜欢在凌晨出没，今晚的活动是为纪念他才存在的，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喜好。”
威尔逊的语气没有刚刚坚定了，但他依旧在坚持：“10点就是最好的，我们已经说好了……”
他突然合上了嘴巴。
奥萝拉问：“你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威尔逊？”
她轻轻扯着威尔逊的肩膀把他带到了破旧商场的角落，在无人注视的空间里他的安全感会更强，方便奥萝拉打探更多的情报。
威尔逊：“我不能说。”
奥萝拉：“拜托，威尔逊，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能再随便把它丢到一边。”
威尔逊：“这是秘密。”
他看到眼前的少女伸出手，以为她要对他不利，尽管威尔逊知晓今天已经不同于以往，但那么多年被欺负的经历还是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迎接疼痛的到来。
可疼痛迟迟没有来。
先到来的是一片黑暗。
她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小丑面具，把它待在了威尔逊的脸上。
威尔逊疑惑地触碰了脸上塑料质感的廉价面具，被某种物品包裹的感觉让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了下来。他眼神闪烁地望着眼前露出真实相貌的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她做这个举动的目的。
奥萝拉：“小丑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威尔逊。”
威尔逊妥协了。
他将脸上的面具扶正，语气含糊：“有人资助了我们的活动，他们那边要求在10点行动。”
奥萝拉斩钉截铁地说：“让他们修改时间，威尔逊。”
威尔逊：“什么？我做不到的，连武器都是他们提供的，他们怎么愿意听我的……”
“你可以的，”奥萝拉直直看着他，她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般在威尔逊耳畔回响，“或许总被欺负的威尔逊做不到，但小丑能做到这件事。”
“小丑会成为这场交易的主宰，他不会把主动权交到其他人手中，他想要把时间改到几点时间就会改到几点。”
“没有人敢质疑小丑的决定，他们只会选择服从。”她凑上前，抚摸着威尔逊脸上的小丑面具，那面具好似在她的手触碰到的瞬间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手脚，撕扯着下方威尔逊的皮肉，在他的面皮彻底烂掉的时候猛地贴了上去，严丝合缝，完美无缺。
“小丑已经死了，而你可以成为新的小丑，”奥萝拉揉搓着他拙劣的紫色西装上淡黄色的假花，“成为新小丑的第一步，就是告诉他们该向谁臣服，不是吗？”
威 尔逊望着被她的食指和拇指揉搓成一团的假花，这套租来的西装似乎在小丑面具和奥萝拉的劝说下变得无比贴身。
早在之前威尔逊就猜到了自己可能是被利用了，但他还是选择答应背后的人。因为威尔逊羡慕着小丑，他看过小丑早年的采访，听到了那些三流小报关于小丑的只言片语，这个人便被他赋予了与众不同的意义。
他想像小丑一样受到关注，想像小丑一样可以随心所欲，想像小丑一样被众人敬畏。
他把胸前别着的剩下的假花取了下来，啪的一声甩到了地面上，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将它碾进了灰尘之中。
“你说得对，”威尔逊语气和刚刚不一样了，他似乎又找到了先前在桌子上被众人关注时的感觉，仿佛有翅膀从他的后背破皮而出，恨不得下一秒一飞上天，“既然做都做了，那我就要做真的小丑。”
他告别了奥萝拉，重新找了地方打通了幕后的人的电话。
悄悄跟在他身后的奥萝拉听见了威尔逊那边激烈的争吵，十多分钟后，电话那头的人总算败于固执的威尔逊手中，答应把时间调整到12点。
威尔逊走出来的时候，奥萝拉叫住了他。
她拍了拍威尔逊的肩膀，“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看看我们的那些朋友吧，他们正在联系着和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等到12点的时候我们的队伍绝对是现在的几倍。今晚的狂欢绝对比原来的更加有趣。”
威尔逊：“是你的建议提醒了我……”
奥萝拉：“不用说感谢的话，是你本来心中就有这个想法，我做的只是帮助你找到了他们。”
安静见证了奥萝拉完整的忽悠人过程的3号：“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
奥萝拉：“我可以把这句话认成你的夸奖吗，3号？”
3号：“我只是在问，没有夸你。”
奥萝拉：“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3号：“你对小丑很熟？”
奥萝拉：“他确实大名鼎鼎，我刷短视频的时候看了不少和他有关的剪辑。”
但奥萝拉不喜欢小丑，她不喜欢小丑以为自己能看透一切，然后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什么高人一等的生物玩弄其他人生活的样子。
她讨厌小丑自以为能看穿她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跳过讨人厌的小丑话题，奥萝拉和3号说：“这样一来，等到今晚12点的时候我就能够使用毒素来把他们一锅端了。”
如果他们晚上10点行动的话奥萝拉就不好办了，尽管她相信自己的枪术，但实在不想以人类之躯挑战那么多人的枪炮，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不值当。
3号：“你一直在说的‘拉顿’‘毒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奥萝拉：“简单来说我可以变身奥特曼，小怪兽版本的。”
她嘿嘿一笑，“等今晚你就知道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她要给3号卖个关子，让他今晚望着自己变身后的样子露出震惊脸，虽然奥萝拉看不到，但她能从3号的沉默中想像那副搞笑的样子。
3号：“幼稚的行为。”
奥萝拉：“说得像你很老一样，大叔。”
3号：“我不老！”
奥萝拉：“幼稚的辩解。”
就在俩人继续拌嘴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声。
奥萝拉扭过头，正看到一个青年站在一个倒下去的中年人前方，枪口还冒着烟。
见众人都看过来，他大声解释道：“刚刚这个人居然想打电话给警察透露我们的行动，她必须死！”
众人都高声赞同。
3号：“哈，狗咬狗。”
奥萝拉望了一眼地上的人，死得不能再死，都免了她叫救护车的行动。
有了偷偷想用手机告密的人，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之中多了几丝猜忌的氛围。大家都相互盯着，似乎想要抓住另外一个背叛者来显得自己像这支队伍的救世主。
连说话的人一时之间都少了许多，每个人紧张兮兮的，和奥萝拉闲聊最近的综艺节目的对象都不肯再和她搭话了。
奥萝拉也不想和明显陷进自嗨情绪中的威尔逊聊天，那家伙现在以为自己已经是哥谭之王了，正洋洋得意着呢，和他聊天像和一个大脑发育不良的自大狂说话一样，说久了奥萝拉都心累。
矮子里面拔高子，3号的好突然就显现出来。
他虽然也很自大，但这家伙脑筋转得快，而且那张臭嘴有些时候喷的人居然和奥萝拉脑子里面的不谋而合。
站在墙角和3号在脑子里面把场内所有人从头到尾都喷了一遍的奥萝拉神清气爽，她感叹：“我突然发现你人还是不错的，3号。”
3号：“别突然说这种恶心话。”
奥萝拉：“不喜欢夸那就算了。你就是坨会说话的屎，3号。”
3号：“……”
奥萝拉：“看吧，你的脑子还没那么反人类，能够分别夸奖和辱骂。所以下次在我心情不错愿意夸夸你的时候管好你的嘴巴。”
3号：“我不用你教我做事。”
奥萝拉：“继续你的嘴硬。话说不管布鲁斯、阿福、迪克还是提姆都是能沟通的人，你到底是怎么在那个家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3号：“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奥萝拉：“哦，我明白了，你在你的世界和他们闹了矛盾，然后离家出走了？是这个逻辑对吧？”
3号的声音被消音了。
奥萝拉：“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这件事懂得都懂，咱们也不必多说，一切都在行动之中。”
3号：“……要是你在我面前我会让你拿刀的。”
奥萝拉：“为什么？”
3号：“和我决斗。”
奥萝拉：“决斗可以，但我不用拿刀，我徒手就行。”
“你经常和朋友决斗吗，3号？”
3号：“我们什么时候成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奥萝拉：“聊天的时候，我说话然后你回应了，这就是朋友的证据。”
3号：“照你这样说，只要长着嘴巴的生物都可以当你朋友。”
奥萝拉：“我的朋友很多，你羡慕？”
3号：“我才不羡慕。”
奥萝拉：“是吗？那就好，你这家伙看起来朋友很少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是唯一愿意和你交朋友的家伙呢。”
3号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旁边躺着呼呼大睡的蝙蝠龙歌利亚，那是一只深红色的毛茸茸的非人类生物，在3号眼中比心思复杂、污染地球的人类可爱多了。
他漫不经心地把视线从歌利亚身上移开，“你的偏见罢了。”
“时间快要到了，”威尔逊从桌子上跳下来，招呼着众人戴上面具，“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参加今天的狂欢！”
奥萝拉跟着人群一起跳上面包车，她一边哼着歌一边计算着时间。
原本想用哥斯拉的，但昨天为了揍1号吸收的氪石能量还没消耗完，让绿氪哥斯拉出现难免会让某些人多想。保险起见，还是让拉顿上比较好。
在场的这些人，不是奥萝拉自大，但从实力来看他们都是杂鱼。
放在小说里面对付这群人都不用详细动作描写那种。
被威尔逊聚集起来的人质量参差不齐，完全是脑子一热在氛围烘托下才做出的这种事情，奥萝拉都能预见待会拉顿出现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了。
一段时间后，车子停了下来。
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们拿着枪陆续跳了下来，疯狂地挤到韦恩广场上。
还没等威尔逊一声命下，他们就已经按下了扳机。奥萝拉路过威尔逊的时候还听到了他气急败坏的咒骂。
3号：“傻缺一个，他还以为自己真是这群乌合之众的领导人了？”
奥萝拉：“人有些时候太自信也不好，随便夸他几句他还以为自己真能进阿卡姆了？就他这股劲，也就是左拐去黑门监狱作客了。”
詹姆斯·戈登今晚也率领着警察在附近巡逻，听见枪声立刻赶了过来，训练有素的警察在戈登的带领下依靠远高于威尔逊一行人的素质稳住了全场。
若不是还要花些警力疏散群众，他们的优势还能更大点。
奥萝拉在一开场的时候就找了个合适的掩体躲了起来，时不时探出把枪痛击一下同行的“队友”。
3号：“不应该那么容易。”
场上的局势对于戈登而言优势太大了，威尔逊幕后的人既然敢在一开始就做出投资他们的决定，那就不可能让他们处于劣势的那一方。
奥萝拉：“他们必定有什么可以扭转局势的秘密武器。”
她眯起眼，给了那个准备朝逃窜的民众丢炸弹的人一枪，“不管是什么，让他们来吧。距离12点只有20秒了，20秒过后，就是【超人】来了这里也要挨我一巴掌。”
3号：“你倒是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
奥萝拉：“待会看到姐的泰坦巨兽真身后可别太羡慕，3号。”
3号完全不相信奥萝拉说的话。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算是已经看出来了奥萝拉说话完全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来，他可没那个威尔逊那么蠢，才几句话的功夫就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玩弄于掌心。
不过仔细看一下奥萝拉的变身成果还是有必要的，3号提起精神，顺着奥萝拉视线聚焦的地方看去。
他在脑子里面打着待会嘲笑奥萝拉变身模样的草稿。
时间转瞬即逝，在3号的视线中，那个身影出现了。
她挥舞着巨大的可以算得上一堵墙的火红翅膀，宛如一只在火山里面翻滚过，身上还残留着点状熔岩的人形翼龙般从天而降，两只翅膀毫不犹豫地拍飞了两边站着的小丑面具人。
拉顿咧着嘴大笑道：“我可没想到小丑这玩意和蟑螂一样会繁殖，杀死了一只会出现那么多只。”
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们呆滞了一瞬，接着反应了过来。
“老天，是拉顿！”
“那个该死的泰坦巨兽。”
“是她杀死了小丑！”
拉顿：“不错，就是我杀了小丑，我也不介意送你们下地狱去亲自问问小丑这件事。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人类信奉天堂地狱这一套说法，对吧？”
她一脚踩在一个被她的翅膀挥出的热风卷得摔倒在地的小丑面具人上。
拉顿的脚是类似于鸟类的蹄爪，这样的脚可以方便鸟儿在树枝上休憩，同时也是某些大型肉食类鸟儿捕猎的利器。
他们会用锋利的蹄爪划开猎物的肚皮，掏空他们的内脏，吮吸滚烫的血。
拉顿明显对人类的血肉不感兴趣。
所以她只是用蹄爪捏住那群暴徒的头颅，稍稍用力一捏——
“噗嗤。”
他们的脑袋像突然遭受了挤压的西瓜一样爆开了，碎的硬的炸了一地。
拉顿的蹄爪稍稍飞高了一些，她上半张脸的鸟喙摇晃着，似乎在寻找着场上哪个人适合当下一个她的爪下亡魂。
被威尔逊引来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早就被吓得无法动弹。
他们是想看到头破血流的画面，但谁希望这种事情发生自己的身上。
身为哥谭人，他们都很习惯枪击画面，甚至都他人身上染血的部位习以为常。
但像拉顿这样野蛮的杀法还是罕见。
那是纯粹的力量、强大者对弱小者的戏耍和独属于泰坦巨兽的那份对于人类寿命的漠不关心。
那群乌合之众四散着逃跑了。
3号：“她也是你？”
奥萝拉：“嗯哼。”
“怎么样？”她一边在脑子里面花大量精力控制着拉顿分身，一边让自己的视线正对准努力维持着形象的拉顿身上，一点也不愿在3号面前暴露初次使用分身术的自己很吃力这件事，“温馨提示，要是你准备吐出什么欠揍的评价的话就闭上嘴巴吧，没品的家伙。”
但3号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
他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嘲讽奥萝拉显而易见的炫耀，甚至也没有端着架子故意避开对奥萝拉进行评价这件事。
他像是在橱窗里面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小孩，眼睛都恨不得贴上去，嘴巴却在激动地喊出来前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拐了个弯，结果没把握住度弯拐大了，导致脱口而出的语气不伦不类，别扭得很。
“……啧，还行。”
3号努力压制着自己不去夸赞奥萝拉的拉顿形象，对于天生喜欢这种生物多过人类的他而言，这个形象的效果不亚于绿氪哥斯拉对战超人，优势天生就在奥萝拉那边。
但他又不肯在奥萝拉面前暴露这一点，3号不用脑子都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知晓他的这份偏好后绝对会利用这点。
这不行，他严肃警告自己，身为刺客联盟的首领，怎么可以随便把喜好暴露出来呢？
特别还是在奥萝拉这种人面前。
3号太懂这种人了，他的喜好一旦在这种人面前暴露就会变成弱点。
奥萝拉绝对会像无法无天、自称皇帝的比格一样踩着他的弱点在他的头顶尽情撒欢。
3号补充：“也就一般般的程度。”
奥萝拉纳闷：“你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像在憋着什么似的，听起来怪得很。”
3号：“你的错觉。”
他紧闭上嘴巴，不再搭理奥萝拉。
拉顿前方，警察正逮捕着逃窜的犯罪分子。
今天带着那么多的枪械来韦恩广场袭击的人可个个都该蹲大牢，一个都不能放过。
戈登也紧张地盯着拉顿，对方出手毫不留情，这些罪犯在拉顿面前就是一个死字。
他在这些年已经摸索出来了哥谭义警的相处之道，这些超级英雄大多都遵守着那条线，戈登也乐意尊敬他们。
但拉顿不同，她是泰坦巨兽，人类的法律在她面前如一堆废纸，戈登甚至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她沟通，让她在哥谭这段时间不要过多地打扰他们警察执法。
在他开口前，拉顿却抢先扭过头来。
她看向戈登身后，“你又是谁请来的？”
戈登背后，一个高大如人形卡车的身影走了过来。
哥谭的超级反派贝恩两拳相撞，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从他脖子处响起，像是劲头十足的炸弹。
他挑衅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拉顿。”
第55章 奥萝拉、3号和承诺。
贝恩曾接受过身体改造, 他力量惊人，头脑灵活，倘若在战斗中遇到困难, 贝恩还会加大他背后药剂的份量, 给自己瞬间注入更多的药剂，使得他在短时间内实力更上一个层次。
奥萝拉走进人去楼空的便利店中, 早在刚刚威尔逊率领着一群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从一辆辆面包车里面跳下来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哥谭群众们就早就跑走了, 其中几个被打扰了好心情的哥谭人还从包里取出手枪回敬了几枪。
奥萝拉当时就在和3号吐槽, 这就是民风淳朴的哥谭市。
要是大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人们早就围起来把袭击现场堵个水泄不通，一边叫着秒到的超人一边掏出手机拍摄视频上传到社交软件上。
3号：“氪星人太惯着这些蠢货了。”
奥萝拉：“这你就不懂了, 3号, 这叫松弛。”
回到现在，奥萝拉在柜台那里放了一叠钞票，然后从冰柜里面掏出一瓶冰菠萝啤，又拿了个贝果塞进烤箱里面, 靠在柜台前等待着贝果加热。
她在使用分身术之后和导师共享的系统就多了个切换视野的按钮，可以让那边和3号共享着的视野从奥萝拉这里切换着同样被她控制着的拉顿那里。
不过奥萝拉没那么做，她照旧用自己的人类身体和3号共享着视野。
3号从拉顿出现的那一刻就安静了不少，不是奥萝拉这边和他搭话的话，他那边绝不开口。
但在看完奥萝拉慢吞吞地打开菠萝啤吸了一口后然后转身取出火腿贝果后, 他的忍耐力终于到达极限了。
3号：“你不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吗？”
奥萝拉咬了一口贝果, “我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拉顿还在和贝恩对峙着呢。”
3号：“但我看不见。”
奥萝拉：“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朋友，我可不对你的缺陷负责。”
说着她掏出了手机, 开始刷起了相当没有营养（在3号眼里）的短视频了。
3号意识到了什么，在刺客联盟多年斯巴达教育中锻炼出来的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了这又是奥萝拉一次玩弄人心的手段。
她一定是看出了他非常想亲眼见证接下来的战斗，这才想出这个损招。
耳畔全部是奥萝拉嚼着食物的声音，3号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像是瞬间打了生长激素那样 ，瞬间就长成了大高个。
3号：“我要看拉顿的战斗。”
奥萝拉：“说‘请’。”
3号：“这件事对你来说不困难。”
奥萝拉：“说出‘请’这个词对你来说也不困难。”
3号：“你是故意的。”
奥萝拉：“你看出来啦。”
“那你能怎样？打死我？”
3号：“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奥萝拉：“那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拓宽了你狭小的见识。”
3号从鼻子里面挤出一个气音：“哈！”
奥萝拉骄傲地又喝了一口菠萝啤，咕噜咕噜，啤酒在她肚子里面冒出一个个气泡，“爱说不说，不过你要清楚，现在掌握着主动权的可是我，不是你。”
“你难道不想知道拉顿是怎么战斗的吗？”
“她会用蹄爪撕开贝恩的脸皮还是用拳头砸碎他的胸口？又或者那巨大的翅膀也可以变成她的攻击武器？”
3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想想吧，那么美丽又危险的生物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撕开她的猎物的胸膛，她在捕食的时候翅膀上火焰般的纹路会闪耀出怎样的光泽……
3号难以拒绝这个。
“只有这一次，”他像是做了天大的让步那样矜持地开口，“请，奥萝拉。”
看看他不值钱的样子，奥萝拉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3号：“我看到你在翻白眼了。”
奥萝拉：“只是在给你直播前活动一下眼球，别在意这些细节。”
3号：“呵呵。”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奥萝拉来到了便利店的玻璃前，这里的视野不错，正好可以将韦恩广场激战的双方收入眼底。
拉顿和贝恩的战斗刚开始不久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拉顿和贝恩以往对战的那些哥谭义警都不同，她身上没有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高科技小玩具，也没有像他们一样可以和贝恩比肩甚至超过他的战斗技巧。
她身上只有纯粹的强大。
再精通武术的兔子在比它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的大型肉食性猎物前也不堪一击。
贝恩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兔子，如今差点被拉顿撕下整个手臂后也不由得感叹，那是因为他之前的比较对象错了。
他给自己注入了更多的毒素，背后的液体猛地渗入他的身躯的各个部位，原本在和拉顿的战斗中略显疲态的贝恩在这一刻似乎又被注满了新的力量。
他大出血的手臂停止了流血，额头上出现颗颗醒目的汗珠，身体突兀又膨胀了一圈。
奥萝拉：“好像膨胀的面包。”
3号：“也像打了激素的牛蛙。”
拉顿笑嘻嘻地和贝恩说：“恭喜你，你又长大了一圈。不过你真的觉得这个有用吗？”
贝恩：“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同时他也在心中大骂晦气。
贝恩一开始并不想接这当生意，当初他和这当生意背后的人谈话的时候还提了下不堪回首的过去。
贝恩是这样说的：“你还记得隔壁那个氪星救难犬无聊到和蝙蝠互换制服的那天吗？”
在对面的人开口前，他冷酷地抢过话头，“不，你根本不知道。因为倒霉到那天去追击蝙蝠侠的只有我一个。”
“我的膝盖在那晚碎了个彻彻底底，就因为我打算给伪装成蝙蝠侠的氪星人来个断背。”
只有贝恩知道他当时的膝盖有多痛，从此他没在电视上看到超人就恨得牙痒痒，偷偷在哥谭的黑市中买了好几块氪石才消气。
背后的人：“你想表达什么？”
贝恩：“我不想和只有力量没有脑子的生物作对，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虽然当时就拒绝了背后的人，但在后来他们锲而不舍的邀请（其中飞速上涨的佣金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影响下，贝恩还是同意了成为拉顿的敌人。
暂时的，他在心中重复这句话，然后朝拉顿扑了上去，按照他和那个人的约定，支援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贝恩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他强壮的像牛蛙一样的肌肉总是会让忽视他过于聪明的脑子。事实正和贝恩的长相相反，他的脑子和自己的肌肉成正比，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愚蠢到去做亏本的生意。
在拳头即将和拉顿相撞的时候，贝恩膝盖一弯，整个身体以旁人难以想象的灵活变速向旁边一拐，绕过了拉顿的铁拳，擦着她打出的拳风而过。
与此同时，一道冰蓝色的射线突然直直地打向了拉顿。
在射线触碰到拉顿的瞬间，坚硬的冰晶出现在了她的拳头表面。
拉顿的手臂被冻住了。
“哦？”她饶有兴趣地回过头去看那个袭击她的人，对方穿着像个宇航员一样，此刻举着一把蓝色的枪对准她。
3号：“是急冻人。”
超级反派急冻人的名气稍微低于贝恩，但他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他身穿高科技战甲，手持激光冷冻枪，曾给蝙蝠侠造成了不少麻烦。
今天他也是向金钱妥协，加入了这场狂欢。
奥萝拉：“他们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点？真以为这玩意能伤害到我？”
拉顿换了个说法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你们觉得这玩意可以杀死我？这个玩笑就有些有趣了，要是雪魔的射线喷在我手上我真的会感到有些麻烦，但你们——”
她嗤笑道：“你们太高估自己了。”
拉顿身上的纹路在她说话的时候亮度越来越高，手上覆盖着的冰块瞬间就发出了被融化的滋啦声，白气翻腾。
急冻人和贝恩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开启了合作模式，一个负责远程使用激光冷冻枪和另外一些冷冻小玩具限制拉顿的行动，另外一个则凭借超高的武艺游走在拉顿旁。
3号：“你可以把贝恩后面的那玩意打破。”
正用心操纵着拉顿战斗的奥萝拉抽出点注意力回答了3号的建议，她说：“不用。”
“接下来该你瞪大眼睛，3号，你即将见证真正的泰坦巨兽！”
奥萝拉从便利店冰柜里面挖出一些冰块贴在自己身上，附近的人早在拉顿和两个超级反派打起来的时候就撤离了现场，她可以说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普通人。
准备妥当后，她把所有注意力投在了拉顿那边。
拉顿狞笑一声，在贝恩的拳头和急冻人的冷冻激光射来的时候忽地散开羽翼。
刹那间，火焰点燃了半边天。
不再是压抑着实力的人形，出现在宽敞的哥谭广场中的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巨兽。
她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形态，浑身都是兽形，隐约能看到人类研究过的那些存在过的动物的轮廓，但身上足以在短时间内就将一个人炙烤成重伤的高温证明她无疑是只会在幻想中存在的物种。
拉顿扇了扇足有一栋小型楼层那么高的翅膀，赤焰瞬间就顺着她制造出的剧烈风暴朝急冻人席卷而去。
急冻人咒骂一声，朝一边躲去，却不想挡在他前面的那辆车瞬间在高温状态下被点燃，火焰攀爬到了他被装甲覆盖的手臂上。
尽管急冻人知晓自己精心制造而出的高科技装甲不会因为这点火焰就破损，但看到那嚣张闪烁着的赤色花朵，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急冻人畏惧高温，某次科学实验的失败使得他的身体必须待在低温环境中，为此身为科学家的他为自己打造出了这套严严实实的冷冻装甲。
在他的装甲上跳跃的火花似乎是一个预兆，一个不详的预兆。
没什么道德感和契约精神的急冻人第一时间就想撤退，他高举着激光冷冻枪，不断朝步步朝他走来的拉顿打去阵阵冷冻射线。
高高耸立着的大楼似乎成为了包围起他们的结实城墙，在这个圆形的斗兽场内即将上演一场精彩的表演。
解开了束缚的巨兽舔着自己的翅膀，以一种慵懒的姿势不慌不忙地追着被她逼得步步后退的挑战者。
无人为这场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表演欢呼，但火焰一刻不停地发出焦灼的声音，似乎在为他的终局伴奏。
在伴奏音乐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巨兽突然瞪大了双眼，一个俯冲，翅膀忽闪，加速冲了上去，扑到了她的猎物。
猎物被她的蹄爪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手上紧握的激光冷冻枪在刚刚那股足以撞毁一栋楼的冲击力下像剪断了线的风筝般脱手而去。
拉顿的蹄爪压住急冻人的身体，他在她的身下渺小得像一只兔子，根本掰不动她的利爪，只能任由她轻松抓起自己的身体，重重往地上砸去。
急冻人：“等等——”
一下又一下，直到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坑，拉顿才停下。
被砸的仪器破损的高科技装甲中，急冻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拉顿正想要给他最后一击，却听到后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她不满地扭过头，朝那个干脆利落地抛弃临时队友选择逃跑的贝恩发出了刺耳的鸟类鸣叫声。
亲眼看到消防员急冻人大战纵火犯拉顿失败的贝恩毫不犹豫选择了逃跑。
开什么玩笑，泰坦巨兽又不是氪星人，对付氪星人还能用下对方的土特产，对付泰坦巨兽——
贝恩觉得还是他还是更喜欢和蝙蝠侠玩断背游戏。
虽然每次作对完身上的骨头都会疼个几个月，还会频繁进ICU，但起码是长期的。
要真的给拉顿来上几下，贝恩都可以去见刚下去不久的小丑了。
但看出他逃脱想法的拉顿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在贝恩正想扭过头确认拉顿位置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到皮肤传来了一股滚烫的温度，没过几秒就微微变了个色。
他抬起头。
拉顿巨大的翅膀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下一秒，贝恩被拉顿的蹄爪抓住腰部提到半空之中，在他拼命挣扎的时候，拉顿的蹄爪正以均匀的速度加重她向内缩紧的力量。
贝恩大叫道：“该死，放开我！”
噼哩噗噜一声，他被拦腰掐断了。
做完一切的拉顿在韦恩广场上空巡视了一周，确认自己的临时领地再没有其他威胁后才缓缓落下。
拉顿的身子急剧缩小，又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她朝昏过去的急冻人走去。
在一旁透过奥萝拉的眼睛看完了这一切的3号心潮澎湃，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系统屏幕，身子都不自觉朝前面挪了一些。
如此强大、残忍又美丽的生物，看看她身上鲜活的生命力，每一丝都散发着让达米安心动的美，再看看她杀死贝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