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熟悉的燥热和干渴涌上心头,弥生不用睁开眼就知道会是什么事。
……第三次了。
被两面宿傩这个混蛋拽进梦境之中,第三次了。
除去第一次的语焉不详和上下其手,第二次两面宿傩的造访更接近真正的梦境。
如果不是第二天醒来令人感到羞耻的身体情况和身边烫的惊人的日轮耳坠,弥生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该的梦。
堂堂诅咒之王居然用这种手段登堂入室,对自己的兄长上下其手。
一只大手盖下,弥生的睫毛颤抖,给两面宿傩的掌心带来微妙的痒意,他发出一声轻笑。
“兄长。”
猛地睁开眼,弥生像被拖上岸的人鱼,腰腹下意识挺起,两面宿傩不放过弥生松懈的机会,大手钻到弥生的后腰贴近,两面宿傩的温度比弥生高出些许。
“混蛋!”
人被捞起来,弥生这才看清,自己身上还哪有自己精心挑选的睡衣,只有一层比自己身形大出太多的薄纱欲盖弥彰披着。
……怎么会……
两面宿傩好整以暇,他半垂眼睛,甚至能看清弥生脸上细小的绒毛,烧红的面颊更像某种汁水充沛的水果。
戳一下。
“两面宿傩!”
弥生拼命挣扎,试图盖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但他白玉一样的手臂在两面宿傩的轻拨下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像一只被拨动关节的玩偶,下巴被强行抬起,在斥责开口前,雄性的气息几乎是震在弥生脸上,唇齿相接。
空气完全被剥夺,弥生攥紧了拳头,拼命扯自己被禁锢的手腕,两面宿傩皱眉,撬开弥生的贝齿。
席卷,碾压,交缠,剥夺。
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怀里的青年传来小动物般的呜咽,贴着两面宿傩腰腹的大腿止不住打战,眼泪出于本能掉落。
粗粝的掌心盖上弥生的小腹,摩挲,碾过肌肤,弥生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个部位在被抚摸。
是哪里传来了痒,哪里又泛起令人难以忍受的酥麻,全身都被野性与侵略的气息包裹。
够了,够了……
从愤慨到求饶。
挣扎,然后是昏昏沉沉与迷离,现在只剩下溃不成军。
呼吸恢复的时候弥生尚未反应过来,他一双翡翠眼睛已经被泪水润得极其漂亮,眼神已经失焦。
眼睛里什么也装不下,弥生的脑袋几乎是空白的。
……这不是,接吻吗?
为什么,怎么可以这么……
笑声,抚摸,从头顶一路顺到发尾,两面宿傩努力放软了音调:“兄长,别这个表情。”
弥生仍不清楚情况,理智下线之后只有本能,弥生几乎下意识投奔他熟悉的气息,将自己送到两面宿傩深深的怀里。
手腕上因为刚刚的挣扎留下红痕,两面宿傩珍重地将弥生的手举起放在唇边,“疼吗?”
……疼吗?
疼痛早就变成了其他过分强烈感受的陪衬,甚至在两面宿傩过分的小心下变成另一种微妙的招惹。
两面宿傩的舌头再次碾过弥生的唇瓣,这个动作比起刚刚几乎不带什么暧昧,更像是久久没能见到家人的小兽在撒娇。
可是,面前的人能说是什么小兽吗?
“……坏……”
“坏宿傩。”
两面宿傩提前说出了弥生想说的话,挑眉看着面前的青年。
“舒服吗,兄长?”
……舒服?
愤慨和羞耻终于上线,弥生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大逆不道的弟弟,可是全身软的没有力气。
还好他的手本来就在两面宿傩脸颊边上,弥生的眼泪扑簌簌掉下,伸手掐住两面宿傩的脸。
“……混蛋,混蛋……”
弥生气得发抖,手上没多少力气,两面宿傩看着怀里的人,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我还是不懂兄长的生存法则。”
柔弱,可怜,草食动物。
玉一样的身体,有肉感的地方值得品味,眼泪是辅料,叫人心疼,也叫人兴奋。
两面宿傩:“这样是骂不到人的。”
可是这次弥生真的气急了,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咬紧牙关不要和两面宿傩说话。
两面宿傩:“……兄长,还不习惯吗。”
弥生还是不回答,他甚至偏过头去,沾了泪水的睫毛像一只被抓住的蝴蝶。
诅咒之王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判断自己到底是要哄人,还是干脆暴露本性把哥哥吃干抹净。
可能是弥生哭得太可怜了,也可能是弥生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取悦了自己,两面宿傩凑近蹭了蹭弥生的额头。
“对不起,兄长。”
面前的人依旧不说话,那双波光粼粼的绿色眼睛紧紧闭着,似乎不愿意看两面宿傩一眼。
“太想你了。”
两面宿傩挑着纯洁的讲,“太久不见,太想兄长。”
弥生把头别过去更多一些。
两面宿傩摆出自己最大的耐心:“我要疯了。”
千年时光。
“我要在找你的路上变成野兽了。”
弥生的睫毛颤了颤。
两面宿傩:“他们都知道兄长会回家,只有我不知道。”
两面宿傩摆出弱势的姿态:“我的兄长真的把我扔掉了。”
“不是……”
终于回应,话音还没落地又被咬住嘴巴,弥生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以为自己又要陷入不能呼吸的悲惨境地。
但是浅尝辄止。
只是触碰,温热的相贴,四只怪物的眼睛也会被爱迷离一瞬。
两面宿傩:“骂我,打我,愤怒,歇斯底里。”
他擦掉弥生的眼泪。
“不许不理我。”
你不理我的日子,已经够长了。
“我快回来了。”
弥生眨眨眼,“……滚。”
两面宿傩挑衅似的挑眉。
“滚不了。”
弥生:“回来做什么,欺负我,统治世界?”
两面宿傩似乎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把自己努力塞到弥生怀里。
“不统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