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折之的身材足够高大，不仅可以抱着楚环，手臂还能轻轻松松捞起他长长的蛇尾。
漂亮的鳞片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手感一流。
“什么？”
楚环的手臂环绕着折之的脖颈，双腿变成了蛇尾以后，他高热的体温也在下降了。
折之的手腕一动，捏住了那条异常灵活的尾巴尖，然后把它递到了楚环的面前，说道：“蛇尾。”
“蛇尾。”
楚环震惊地看着折之的手上那截东西，不敢置信地说道：“蛇尾？！”
沿着那截尾巴，他看到了环绕在折之身上的更多的蛇身……而他从腰部开始就长出了白色的鳞片，从胯部就彻底变异了，他的腿变成了蛇尾了！
“我变成妖怪了！！”
折之：“不是妖怪，是返祖。”
“握草，握草，握草！”
楚环看着那尾巴尖真的在自己的控制下缠住了折之的手腕，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我真的变成妖怪了！”
折之：“不是妖怪……”
楚环从折之的身上滑了下来，他的尾巴很长也很有力，可以完全支撑他的身体战立，他甚至不需要任何适应他就能用这条蛇尾完成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卷、缠绕、拍打……
就好像他天生就长着一条蛇尾一样。
楚环看着自己的尾巴灵活地卷起床头的水杯，而水杯里的水都没洒出来一滴，喃喃道：“真是太不可思议……”
十分钟后。
被楚环从床上强行叫起来的楚泽阳看着他身上的蛇尾以后，脸上也是罕见的出现了空白的表情，在确定了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以后，他对着楚环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环说道：“我就说我身体出问题了吧？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吧？我变异了！”
折之在一边无奈地说道：“不是变异，是返祖。”
楚泽阳围绕着楚环转了两圈，说道：“返祖，返祖……为什么突然会返祖？”
现在女娲祭师的血脉都这么淡了，怎么还能返祖？？
楚环：“因为我去参加了女娲祭典啊，肯定是因为我在祭典上看到的那个幻像！”
他的精神还有些亢奋，尾巴一会儿在地上拍打，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地往折之的身上缠。
楚泽阳：“……”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然后一屁股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问道：“那娲皇又是什么意思？”
楚环摊手，说道：“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我变强了。”
他绷紧了尾巴朝着地面上一拍，沉闷的声响过后，那地板上就水灵灵地出现了一道凹陷，这地板可是水泥的啊！
白无面本来是懵逼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这下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变成了刺猬一下就躲到了折之的背后去了。
它一动起来就吸引住了楚环的注意力了，尾巴更是不受控制地朝着它伸了过去，直接将它从折之的身后抓了出来。
白无面已经卷成了一团，后背的尖刺也都立了起来，只是鳞片的保护下，楚环并没有感觉到痛。
“嘿嘿。”
他用尾巴尖推动着刺猬球在地面上滚动，还笑出了两颗尖尖的牙。
这尾巴真是太灵活了，太好玩了！
楚泽阳：“……”简直不忍直视。
他看向了折之，说道：“你把他带走。”
“嗯。”
折之伸手把楚环抱了起来，楚泽阳则去把白无面从他的尾巴下救了出来，两人各走一边，把他们都强行分开了。
“睡觉吧，都回去睡觉吧。”
大半夜的，既然人没什么事，那就后面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环还是人身蛇尾的样子。
楚泽阳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楚环：“我感觉好极了。”
“能变回腿吗？”
“暂时不能。”楚环摆了摆尾巴，一脸奇怪地说道：“难道女娲祭司都不能变成腿？”
楚泽阳：“女娲祭司人身蛇尾的形象只存在于非常久远的记载，所以没有参考，你先自己尝试一下。”
“嗯。”
折之在一边也没说话，他看着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缠上来的蛇尾，觉得楚环这个样子真是太棒了！
他默默地把早餐放到了楚环的面前。
不过楚环面对着桌子上的早餐，也只是闻了闻，说道：“我没什么胃口。”
楚泽阳顿了顿，然后语气奇怪地说道：“你不会是要吃生食吧？”
楚环：“……”
“不会吧？！”
“试试就知道了。”
楚泽阳起身去厨房打了几个生鸡蛋回来，楚环看着面前的一碗鸡蛋，然后又看了看他爹，疑惑地问道：“我们家里有可生食鸡蛋？”
他们这地方好像没有卖这种东西吧？
楚泽阳：“没有，这是正宗的土鸡蛋。”
楚环：“……”
“那我吃了长寄生虫了怎么办？？？”
楚泽阳指着旁边的白无面说道：“让白无面给你开打虫药。”
“也行吧。”
楚环低头在碗边闻了闻，然后发现自己对这个鸡蛋也没什么进食欲望。
“还是不想吃。”
楚泽阳看着他，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得吃生肉？”
楚环：“爸，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现在根本就不饿？”
“那等你饿了再说吧。”
楚泽阳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点失望的表情，“我还想说给你去买两只活兔子……”
楚环：“……”
楚环虽然没什么进食的欲望，但是他的精力却是非常旺盛。
他把楚家周围的一片地方都划为了自己的领地，趁着早上没太热，他兴冲冲地要跑出去巡视领地了。
“我出发了。”
楚泽阳抬了抬下巴，说道：“去吧，避着点人。”
“好。”
楚家并不种地，吃的一些菜是村子里的人送的或者买的，所以周围的地都包给了村里其他人种果树去了，而现在正是春天，一场雨下来，土里的野草一天一个样，现在都半人高了。
以前楚环最讨厌这样的地方，草丛里会有蛇有虫有割人的草叶有露水，但是现在他对这种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抗拒之心，尾巴一甩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白色的尾巴在绿色的草丛中若隐若现。
楚泽阳看着他欢快的背影，转头对着折之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环儿的行为很诡异？”
折之的视线也追逐着楚环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回道：“有吗？环儿多可爱啊。”
楚泽阳：“……”
得了，他非要多嘴问什么问？
楚环在外面转了好一会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尾巴上还卷着一只兔子。
他把兔子往折之的脚边一放，然后又把自己的尾巴搭在了他的腿上，说道：“折之，我的尾巴脏了。”
这逛了一圈回来，他的白色蛇尾上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一些绿色的草汁。
“我帮你清理。”
折之捧着他的尾巴，用柔软的手帕一点一点地擦干净，那细致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擦什么珍贵的瓷器。
楚环就懒懒地缩在椅子上，尾巴尖一晃一晃的。
楚泽阳出来倒茶时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
两秒后，他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转身回去了，伤眼，太伤眼了。
结果过了两天，楚环还没找到变回腿的方法，后遗症就先来了。
一天中午，沈落秋在吃过了午饭后，就匆匆地跑过来找楚环，他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喊：“环儿，环儿！出事了！”
院子里没人，他就对着椅子上的楚泽阳问道：“叔，环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