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起到最基本的传递信息的作用便好了,至于其他的,那是附加价值。
——当然,在另一种可能起效的时候,这个瓶子也会消失……但,联系果戈里的方式又不止这种。
费奥多尔在跟星说的时候,特地提到了“其他人”的可能性,这个其他人,可理解为除“果戈里”之外的人,也就是“星”本人——她看起来就是会对这种带有随机可能性的东西感兴趣的。
但是,还有一位隐藏人物。只是那位喜欢“盲盒”游戏的星小姐并没有抽出来。
那便是——太宰治。
星是卧底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虽然这个游戏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本人还在兴致勃勃地玩。
至于为何要她加入天人五衰,这其实只是一个表态而已,她的存在更类似于“质子”。既是交易的象征,也是防止对方毁约的人质。
她只要存在在这里便可以了。
只是她给费奥多尔带来的麻烦事确实很多。
虽然基本都是很小的事,但是很多。
费奥多尔索性便把她扔到武装侦探社那边,还能顺便警告一番那边的人。
说回太宰治。如果星真的想到了这位隐藏人物,那麽会是怎样的发展呢?
太宰治将会接触到这个瓶子……然后,这个真身为异能力产物的瓶子便会消失,里面的内容物将会沾染到太宰治的身上……
这是一个有夹层的瓶子,只是夹层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泄露出来。
至于里面的内容物……很遗憾,就是它第一次出生时所填装的毒药。
当然,遗憾的点就在于,那些毒药到现在想必早已过期了……
而且,太宰君变脸的功夫,他也是很想见识一番的。
真是遗憾。
第106章 (他人视角)
“但是!但是!”果戈里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凑到费奥多尔身边,“阿陀你还没说你这次找我什麽事呢~”他微微眯眼,“你不会想要耍小丑的吧?”
虽说如此,但果戈里并不觉得费奥多尔真会这麽做,费奥多尔虽然是偶尔会有些坏心眼,但并不是会用隐蔽的通知只为了耍人的那种,至少对于自己人不会……唔,应该不会吧?
果戈里想到最近自己的一些作为的确让费奥多尔有些生气,不免有些心虚。
费奥多尔看着那个心思不知道又拐到哪里去的小丑——虽说并不是不能知道,但他并没有这种兴致——只得开口提醒对方回神:“果戈里君,您还打算听吗?”
“唔唔~”果戈里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奇怪声音,不过大致含义费奥多尔也能猜到,是肯定的意思。
“不过,在此之前,您能够解释一下您为什麽又跑去找我们的那位‘星小姐’了吗?”费奥多尔看着这位在活泼好动上天赋溢出的白色小鸟,发出了对对方的质疑。
虽说是质疑,但费奥多尔其实只是给接下来的对话先上点开胃菜而已,并不重视这个问题。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点好友间的小玩笑,没什麽大不了的。
况且,果戈里也不会重视。
果然,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费奥多尔一眼,便慢悠悠地开口说:“哎——可是阿陀,如果我不去找星酱的话,她怎麽把瓶子给我呢~”
小丑早已看透了一切。
“而且而且!都怪阿陀你啦!给了小丑那样的任务!不然小丑怎麽会想去找星酱呢?”甚至,果戈里还反过来指责费奥多尔。
“嗯……怎麽说?”但费奥多尔这时却又开始装傻了,“您是说我之前给您的任务吗?有哪里不妥呢?”他的眼神如水般温柔,似乎此刻凝视的人便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般。
果戈里拿出了那份空白的任务单:“这是空白的!”他指着那份任务单激烈地指指点点。
“啊!”费奥多尔惊叫一声,“真是抱歉。可能是近些日子身边的麻烦事有些太多了,一不小心竟出了这样的疏漏,我再重新给您一份吧。”他将手伸出去,准备将错误的任务单收回来。
但果戈里却又将那份任务单收起来了:“不~这就是正确的!”他目光灼灼,摇了摇手指,“挚友你以为小丑会看不出来吗?”他此刻又不像平时那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了,竟显出几分清明来。
但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原样,他大声指责费奥多尔:“你还暗骂小丑!我要生气了!”果戈里显然也听懂了刚刚费奥多尔在说的“麻烦事”是在说谁。
而果戈里显然是个不满足于在言语上付出行动的,在他指责对方的时候,他的手早就已经摸到了费奥多尔的头上,轻飘飘地抓走了那顶毛茸茸的帽子。
那帽子在他手里一转,便消失不见了。
这位帽子猎人在做出这番行动之后,还当着受害人的面得意洋洋地翻转了几下手掌,示意这位高明的魔术师表演成功了。
“当当!如何?小丑魔术师的表演?”甚至还张狂地询问受害人受害感想。
费奥多尔有些迟疑地摸了摸骤然失去温暖帽子而有些发冷的头顶:“您真是……”但并没有对小丑的表演多说些什麽,只是又说回原先的话题,“那您是怎麽理解的呢?那份任务单?”
果戈里见到自己的恶作剧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有些不满地原地转了几圈,但最终还是回答了费奥多尔的疑问——他也知道费奥多尔其实只是在逗他玩。
甚至帽子被他藏在哪里估计也心里有数了……还是要换个地方。
“你的意思就是在叫我不要对星酱动手吧?”果戈里因为在思考帽子的最新藏匿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有在解释,“小丑难道会对每一个有好感的人都下手吗?”但是说到一半又想起了费奥多尔对他心意的质疑,“你伤害了小丑的心……”又捂住脸开始发出啜泣声。
那张任务单上的空白,就是无、否定的意思,也即——不要动手。
在这个时候,有谁是有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防备的呢?
——西格玛君。
而果戈里现在在执行的任务,是伪装斗南次官的秘书——其他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没什麽好提的。
‘那麽,提问!挚友的“停止”指令是在说什麽呢?是在说秘书的事吗?
‘不不不,当然不可能是,没有必要。
‘所以,只能是星酱~
‘西格玛君和星酱走得很近呢~
‘不过……阿陀这是在怀疑小丑在和星的相处过程中,好感过高了吗?
‘但是!很可惜,目前星酱还是无法动摇阿陀在小丑心中的地位呢~
‘哦!想到了!帽子就放在那里吧!
‘……唔,有些久了呢,阿陀为什麽还不来理我呢?’
果戈里疑惑地挪开一点遮挡住视线的手掌,警惕地观察费奥多尔的举动,却发现对方早就放弃探究他的心思,已经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了。
“费佳!”果戈里气鼓鼓地上前,狠狠地抱了费奥多尔一个满怀——这回没有披风,是真的了。
“你的眼里只有工作,没有小丑!”
“好了,尼古莱。”费奥多尔一只手搭着果戈里搭在他脖子上的手稍微往外推,一边合上计算机,“我们要离开了。”
“唔?”果戈里发出疑惑的声音。
费奥多尔将计算机拎起,一边矮下身捡起被果戈里丢在地上的披风拍了拍。但又很不走心,只是意思意思地拍了几下,就像他在对待果戈里一样,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敷衍。
“请您不要再压着我了。”他又将那不属于自己的胳膊往上抬了抬,“有些重。”
果戈里顿时笑出声,小声说了些对费奥多尔的体质不是很友好的话,但也依言挪开。
只是他听话,但又不完全听话。
果戈里虽说已经已经知道了费奥多尔现在就是在准备转移据点,但也不上前帮忙,只是在一边鬼鬼祟祟地猫着,旁观费奥多尔的忙碌,甚至还说起了风凉话:“阿陀现在真的好像一只搬家的老鼠呢~”即使因为这句话被费奥多尔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也依然笑嘻嘻的。
“尼古莱,如果您实在是很清闲的话,就请不要在那边干坐着。”费奥多尔一边收拾放一边的纸质数据,一边吩咐一边眼里没活、只想整活的果戈里。
“比如?”果戈里坐到因失去了计算机而显得空阔的桌上,晃晃悠悠地前后摇摆着双腿,惬意极了。
“比如您可以去将我的帽子拿回来。”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瞥了下果戈里摇摆的脚尖——这位尊敬的脚先生刚从自己的腰上离开,自己的披风上还残留着这位先生留下的纪念品——一个鞋底印。
‘尼古莱绝对是故意的。他还在因为刚刚的事不满,在故意添乱。’
但是既然不严重,费奥多尔也不想去理会,再因这事而和果戈里纠缠拖延一会的话,猫咪可能就要找上门了。
而且果戈里很快就会消气了——反正本来就是对方在故意装样子。
“不——要——”果戈里长长地拉着尾音,“小丑拿到了,就是小丑的,小丑想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
“是吗?”费奥多尔总算是整理完这些杂乱的数据了,“请您收好。”并递给一边的果戈里。
“哼哼~”果戈里虽然还在表达不满,手却老实地接过。
但费奥多尔知道这只是表象,之后他要是想要索要回来的话,可就没有现在给出去这麽简单了。但也无所谓,这些数据他其实早就记住了,现在收起来也只是因为这些不能留给后来的猫咪。只是留在果戈里手里的话,是没关系的。
费奥多尔转身靠近书架翻了翻,却没有在这里发现他的帽子,有些疑惑地捂住下半张脸。
‘尼古莱刚刚在这边翻动了很久……居然没在这里吗?’
而在一边的果戈里像是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属于自己的糖果的小孩,兴奋地发问:“提问!阿陀的灵魂在哪里呢?”
‘灵魂吗……’
费奥多尔注意到了这个用词,这个词明显是来自星的,所以……
他找到了这里的垃圾桶,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灵魂”。好在因为这里只是一个临时据点,还没来得及产生垃圾,这个垃圾桶很干净。
费奥多尔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在自己头上:“好了,尼古莱,我们走吧。”
果戈里发出失望的声音,显然是因为自己的藏匿点被找到了。
“您想要被抓住吗?”费奥多尔故作疑惑地问对方。
“真是的……”果戈里嘟嘟囔囔的,但还是甩动披风,发动异能开始跑路。
风中隐隐传来两人的对话:
“尼古莱,请不要偷偷拽我的帽子。”
“哪里有!只是风比较大!”
“既然您都这麽说了……”
“阿陀你又在准备坏点子了吧!”
“唔……”
“但是挚友你叫小丑‘单独’来找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吧?”
“……”
“过分!”
“……”
……
两个人的逃亡,因其中一人,也稍显热闹。
第107章
“我”准备假装翻身打来人一拳。
到底是谁呢?能够这麽没素质,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不用多想,肯定是那个绷带精。
虽然“我”没睡着。
但这就是他能够在半夜来骚扰别人的理由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要给他来一个教训——星核精的床不是你想爬就能爬的(?)。
“我”估摸好声音传出的地方,慢悠悠地转个身……紧接着迅速地将手一挥、一砸!
“我”的攻击落空了。
虽然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明亮,但来人显然并不畏惧这点视觉上的障碍。只是很轻盈地、慢悠悠地转了个身……便躲过了。
“星,不要这麽大脾气嘛,你又没有睡着。快点起床啦~不要赖床啦~”绷带精还在勤恳不怠地骚扰人。
到底是什麽促使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呢?有什麽事非得在人上床了之后再说的呢?之前让各人各自去休息的时候他又没有出来多说些什麽,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吗?
“星,快起床啦,我们一起去抓老鼠~”他还在那边叨叨絮絮的……等等!
“我”突然睁开眼睛:“你说‘老鼠’?”
能够在这种时候让太宰过来通知的老鼠,显然不会是那种会在半夜偷偷出来偷吃你的食物的那种……唔,话说饭团真的不会在半夜熬夜熬迷糊了,在吃宵夜的时候把别人准备的食物给吃了吧?
不太清楚,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可能果子狸能够知道吧。但没关系,“我”这边还有一位应该也对老鼠很了解的猫咪君。
“……你说,那只老鼠他有可能像普通老鼠那样,半夜出来偷吃别人的东西吗?”
猫咪君本来想要点下的头突然顿住了,也开始思索起来:“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没有思考过,但既然这只老鼠人品……”
“我”指正他:“鼠品。”
猫咪君笑了笑:“好,鼠品。他鼠品那麽坏,那做出这种事想来也不稀奇。”
“确实。”“我”一到了说某人坏话的环节,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都顾不上去找半夜闹猫的猫咪君的麻烦,“普通老鼠不会做的事,他都会做;那普通老鼠会做的事,他肯定做得更好!”
“那现在星酱愿意为了阻止这只会做常‘鼠’所不能的老鼠跟我走一趟吗?”猫咪君虽然说得有几分可怜,但面上却是笑意盈盈,显然吃定了“我”会同意。
而“我”的话……好吧,“我”确实是会为了这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放弃睡眠的人——虽然其实“我”到现在还没能获得睡眠,谈不上“放弃”。
“可以是可以……”
“嗯?星是还有什麽顾虑吗?”
“你之前说的‘疲惫是错觉’?”
“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虽是这麽说,但太宰脸色却不见有什麽变化,依旧是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简单说说?”
“唔,星酱现在的‘随身听’还是那个家夥吧?”
……随身听?虽然能听出来是在说什麽,但这个说法?
“……是。”
“所以现在有一位行踪不明的人士呢~”
“阿哈?”
“是的呢~”太宰点了点自己的侧脸,“你的疲惫是不正常现象,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异能力作用,但很可惜,在我接触过你之后,并没有什麽变化。但现在你又是一副睡不着的情况……”
“所以,疲惫和精力满满现在重叠在了你身上。但问题就是,这个疲惫的状态,是从哪里来的?”太宰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再详细的你还想听就路上说吧,抓老鼠可是时间很紧张的。”
“唔……”“我”有些迷糊地跟着他的动作,“你是怀疑我的疲惫是阿哈动的手脚?”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其他人。”但太宰却这麽说,那他之前铺垫那些到底是?
太宰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毕竟我不能消除的能力实在是少见,而阿哈先生正好就是其中一个。恰好他现在还行踪不明呢~”他突然靠近“我”的耳畔,幽幽地吐出一句,“也许现在就是和老鼠厮混在一起哦?”
“我”推开他的头:“你是想和我贴贴了吗?”
他突然立刻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不动声色地往远离“我”的方向挪了两步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呵,玻璃剑。
但太宰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阿哈是个老乐子神了,干出这种背刺行为很正常,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护卫们?”“我”提醒一下太宰,就我们两个去抓老鼠是不是有点不妥,那两位来都来了是吧?
但太宰却这麽说:“哎?星是想说护卫们的工作怎麽办吗?没关系的,他们既然都暴露了,不如就留在这里当个幌子吧。”
是这样吗?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既然都暴露了,不如一起带着抓老鼠?”都明牌了,也无所谓了吧?
太宰却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带上他们反而不便。”
“?”
“星想不明白吗?”他笑嘻嘻的,看起来马上就要来嘲笑“我”一番的样子,希望他能够在将那些不是很动听的话说出来之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武力差距。
“我”默默点了点头,但暗地里已经将拳头攥紧了。
“星应该还记得敦君被悬赏了70亿吧?”
“是?”
“但详细的理由是不能对外说的呢~”太宰此刻的脸色有些微妙,“是因为敦君据说是‘书的路标’哦!”
“呃……不是吧?”“我”也微妙地看了下身边优哉游哉的绷带精。
事情能是这个发展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老梗已经不满足于只袭击我一个人了吗?
“嗯嗯~所以不能把敦君送上去呢~”太宰现在却又装作什麽内情都不知道的样子。
——虽说他肯定在暗地里偷偷笑过很多次了。
“所以待会就要靠星酱你了呢……”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你真的确定吗?”“我”也担忧地看着他,“要不我们还是把黑白双煞带上吧。”
但太宰却因为这个“我”第一次对他说出的外号而露出奇怪的笑来:“噗——黑白双煞!”看起来似乎又在心里生了什麽坏主意。
可能是老虎君吧,黑无常看起来可能对于这种称呼不是很在乎——特别是还是来自他非常在意的“太宰先生”。
“别光顾着笑。”“我”提醒他“我”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
“很确定哦~待会就要靠星酱你来把小丑君拉到我们这边的阵营了~”他的语气很荡漾,但内容十分荒诞。
“我?我劝小丑?真的假的?”“我”迷茫地指了指自己,“他们可是好homo友,我能劝得过来吗?”
太宰听到“好homo友”这个词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有些想笑的样子,但可能是想到他最后可能还会被连累到——homo这个词最开始就是用在他和蛞蝓星人的身上,到底是没有对这个词多说出什麽怪话来,只老老实实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果戈里君的理想很有意思呢,他不是一直想要背刺他的好homo友吗?”
虽然最后还是学着“我”也开始用起了这个怪词。
“唔,但是之前有一次他以为我要邀请他一起去杀饭团,结果被警告了。”“我”告诉了他那次“莎乐美事件”,“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想要从这方面入手的话,可能不太行。”
“呵……”太宰突然轻笑一声,“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备案,我们这次也不是冲着杀掉老鼠去的,只是去骚扰他一下而已。”
“?”
“星,你知道吗?猫咪是一种很喜欢玩弄猎物的生物哦~”
呃,也就是说,这家夥是恶趣味犯了是吧?大半夜的睡不着去找老鼠的麻烦?
总觉得这家夥肯定还有别的想法,只是不肯告诉“我”。
既然如此……
“我”偷偷地、松垮地抓住了他风衣的两条腰带,开始做小动作。
并一边问太宰其他问题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麽?”
“你是怎麽知道饭团在哪里的?”
这只绷带精又开始装傻:“可是星酱你不才是那个卧底吗?你才是那个更了解的吧?”他又开始犯贱了,“不会有人卧底到现在连这点消息还不清楚吧?”他还最后加了一击,“话说星酱你知道boss长什麽样吗?”
“我”之前攥紧的拳头终于落到了实地,虽然被绷带精半路拦截了,但他也被“我”的一拳打得后退了几步——还好“我”的小动作已经完工了。
太宰甩了甩接住“我”一拳的手:“好暴力啊……是恼羞成怒了吗?”
“我”真的有些懒得理会他了,本来就有些疲劳,也没能好好休息,现在还要半夜去背刺金主……话说这个卧底N久但连boss的脸都见不到的设置是不是有点眼熟了?饮茶会?
嗯……饭团是里面的劳模,还有一个不知道用处的随身挂件小弟……
只是他没有白毛……啊,但他是个白毛控……
高层里还有一个有一只眼睛是坏的——果戈里有一只眼睛上有伤痕,一只是挡起来的……
最后,里面还有一个注水量超高的实验体大美女——也就是我本人!
一切都合理起来了!
“我”忍不住向太宰分享这个惊天大发现:
A.以后请叫我贝〇摩德。
B.其实天人五衰就是饮茶会。
C.我突然觉得劝果戈里反水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第108章
“我”做作地咳了一声:“以后请叫我贝〇摩德。”
太宰的头上非常快速地冒出一个问号,但又似乎察觉到这样对“我”不是很礼貌——主要是对他自己很可能会有一些不利的展开出现,便又收了回去,转而询问“我”:“这……又有什麽说法了吗?”
“我”的小夥伴还没能跟上“我”玩梗的脚步,那当然要给他科普一下。
于是“我”给他简单地说了一下饮茶会的设置……
“……原来如此,很有趣的小说,是你那边的吧。”太宰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不属于这个片场的产物。
“是的,这就是外星文明,很神奇吧?”“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但其实太阳底下无新事,文明之间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许相通之处的,即使是相隔千万里、从未接触过的两个文明,也是有可能诞生出相似的花卉的。
唔,这麽说来,好像在这个星球上很少看见什麽值得进入智库的书籍呢……丹恒老师大失望!
“太宰,你们这里文学的土壤好贫瘠啊。”“我”也忍不住对土著人吐槽了这个点,“甚至就连我之前去过的一个封闭了几百年、环境极其恶劣的星球,那里的文学都发展得很好呢……”甚至还有同人大手存在。
如果不局限于文学的话,其实还有灵魂画家……不论别人欣赏得来不,我本人的话是很欣赏的:直击灵魂,完整地捕捉到了每一个人的特点,且完全泯灭了性别与妍丑的差异[1],主打一个众生平等!
美丽的画像也许可以通过学习训练而成就,但这样的大作,如非抽象大师是绝对创作不出的!
其他人做得到吗!
“唔,你说的这个点,我以前倒是都没有留意过呢……”太宰像是被“我”提醒了之后终于也意识到他们这里的文学环境到底有多麽恶劣,漫不经心地也跟着吐了个奇怪的槽,“也许是原来的那些作家都去干别的事了呢……”
虽然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作者其实是一个完全可以当做兼职的职业吧?自由度相对来说是比较高的。
但是现在并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这种时候,只要附和就好了。
“我”也顺着他说了句:“那你不如趁现在把那幅大作完成了。”
“什麽大作?”
“我曾经替你设想过的一部作品。”
“?”
“是描写你的人生的小说,名字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就叫《人〇失格》。”
“我”本来只是和太宰像往常一样随意扯皮,但这话就好像触动了他的什麽关键词。太宰突然停下脚步,原地思索了起来。
“……太宰,怎麽了吗?”“我”有些惴惴不安,“是我说的话里有什麽不对劲的吗?”
“……不,没什麽,只是我刚刚注意到时间,我们要加快脚步了。”而太宰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下时间,“闲话就留待以后吧,现在还是先赶路,这边!”
太宰拉着“我”朝着某个方向便脚步匆匆地跑了起来。
刚刚内心产生的那些疑问也消失了……我们都被目前更重要的事擒获了心神……
不、不对劲……
我,我感到了一种寒意。
一种,从心底* 蔓延而出的寒意。那寒意的来由我很清楚——我意识到了一件恐怖的、但之前的我却未能察觉到的事。
我的四肢,忍不住僵硬了起来;我的头脑,却控制不住地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我和“我”,是什麽时候联接在一起的?
我虽然一直都知道“我”其实就是过去的自己,但是,这不是一个录像带而已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和“我”的心理反应还会有差别,但是……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们已经毫无差别了?我们的心理活动和行动,是能完全对得上的。
……那些,到底是我的想法?还是“我”的?
甚至,有些时候那些诡异的角度……有些角度根本就不是“我”能够看到的!我是怎麽能看到“我”在看别人的呢?
这些情况……在我身边还有其他人的时候,是没有的。是直到我离开了侦探社之后,独身一人的时候才发生的……
是因为我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还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是其他我不得而知的事……
我,是不是误入了什麽奇怪的困境?
而这,又真的只是录像带而已吗?
“亲爱的星,看样子你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阿哈又出现了,而且语气难得正经,“我提醒过你的,到‘那里’去,你在路上耽误的时间有些太多了。你必须尽快去找费奥多尔,不然接下来的发展……”他的声音突然中断了一瞬,“……尽快……书……世界……”接下来就是一阵信号不良的断断续续声,只能隐约听到阿哈的一些话,到最后连奇怪的“滋滋”电流音都消失了,阿哈貌似彻底断联了。
真是的!平时没用的话那麽多,到了这种一看就是关键情报放送的时刻就靠不住了!阿哈!没用的东西!
我已经顾不上“我”接下来到底有什麽发展了,只想尽快赶到目的地,但即便是我不再理会,过去的故事也依旧执着地向我展示它的面貌——
“我”在太宰提示了要尽快赶到饭团那里去之后,便与他一起沉默地埋头赶路——也顾不上去问他是怎麽知道饭团的所在地的。
这是聪明人之间的事,雨我无瓜。
但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扑空了。
接着我们又跑了几个地点,但都一无所获。
“太宰,还是没人呢。”“我”四处张望了下——这次连果戈里头上的白毛都没有了。
但太宰却并不失望,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也不奇怪,老鼠就是这麽狡猾的一种生物。”
“那?”“我”的意思是接下来各回各家?回去休息了?
三点几了,睡觉先啦!
“是的,可以回去休息了哦~”太宰笑眯眯的,也不因今晚的行动失败而失望,“但是不能回去你那里呢。我们去宿舍那边吧!今天敦君不在家哦!”
“呃……”“我”一言难尽地后退了几步,这个绷带精此刻脸上的表情好诡异,一副装了什麽坏心思的样子……
“怎麽了,星酱?”他还一脸无辜地凑过来,又仿若恍然大悟那样,突然“啊”了一声,“我懂了,星酱不用担心哦,敦君不会有意见的!而且啦~而且啦~”他突然变得像少女一样娇羞,语气也变得微妙地娇俏,“敦的宿舍里其实还住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哦~星酱不用担心今晚睡不着会很难熬的!可以开一个女子会哦~”
“我”忍不住再次后退了几步——再后退就是墙了,“我”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星怎麽这个样子……”太宰有些失落,像是被朋友辜负了心意一样,但又想到些什麽,又振奋了起来,“啊!你是在想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吗?”
……你是在自我介绍吧?
“我”虽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但“我”还是倔强地将头往后挪了一点。
“嗯嗯,也是呢,谁能想到呢,敦虽然表面上对男女之间应有的距离很有理解,但实际上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暗藏了一位幼女!”他甚至还加重了“幼女”的咬字。
“我”也忍不住惊呼一声:“幼女!?”
这……这这这?隔代遗传?
“噗!果然星你的表情会很有意思呢~”太宰则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突然喷笑出声,“哎——星酱可以把你现在的心里所想说出来吗?”还好奇地握拳充作话筒,好似一位敬业的记者那般,采访“我”这位他的恶趣味受害者的受害感想。
“其实是这样的啦~”太宰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表情不妙,开始给自己刚刚的话作解释,意图逃离待会“我”对他的报复,“那个女孩子叫泉镜花,因父母双亡,又身怀异能力,无奈之下投身港口……但身在黑暗,却心怀光明!最终被好心的敦君从黑手党那里救了回来!所以!”他的语气突然慷慨激昂了起来,“孤苦无依的孤女小镜花在救命之恩的感化之下,决定以身相许……”
辛苦编造谣言的太宰师傅终于吃上了属于他的教训——“我”终于忍无可忍,踹了他一下。
太宰编造一半的谣言最终死在了“我”的手……脚下。
“说点我可能会信的。”“我”不屑地踩着他的身子,“这些太离谱了。”
——“我”其实根本就没怎麽对他,他是自己故意趴到地上去的,那“我”当然要顺势踩上那麽两脚。
顺便,感谢老鼠良好的卫生习惯,这里的地上没有灰尘,太宰的外套保住了。
唔,也许应该感谢的是伊万君?话说应该不至于所有的安全屋都是伊万君在做卫生吧?什麽全职管家!?
“我”摇摇头晃去这个可怕的想法。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我”逼问太宰,脚还作势轻轻往下压了一下,示意他不老实的话就要吃苦头了。
太宰的反应虽然好像很正常,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顺势逼问一下好了。
就是,感觉我和太宰之间的交流方式是不是越来越怪了?
但我敢肯定,这责任绝对不在我身上。
而罪魁祸首却只是无助地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我、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我”——
A.你还不如喊“破喉咙”。
B.吼?你很勇嘛?
C.再踩一下。
第109章
“我”再次踩了脚下这个不听话的绷带精:“你还请了律师?他进得来吗?”顺便展露出了“我”的邪恶面孔,“吼吼,你的律师是谁啊?我认识吗?”还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踩来踩去。
“呜……”绷带精很害怕地瑟缩了下,但还是倔强地坚持他的人设——不说话。
“你以为当哑巴就能逃得过去的吗?你以前审讯人的时候会对对方这麽仁慈吗?”“我”尽力去模仿以前见到的黑心绷带黑化的样子,“呵呵,你什麽时候这麽天真了呢?”
“我”稍微矮身用手去拨开他掩住脸的手——感觉这家夥是在后面偷笑:“你不会以为今天我会很轻易地饶过你吧?”
他的手虽然有在用力,但还是被“我”强迫打开了,而露出来的绷带精的脸上的表情果然……嗯?居然是惊喜的?但是好像视线点不太对,是对着“我”的身后。
“我”往后看去——是坂口君。
看样子他应该就是绷带精口中的律师了。
他呆滞地看着我们,连滑下来的眼镜都顾不上去扶了。
不过,在他身后貌似还有一个人?只是被更深处的黑暗掩盖住了,看不清晰。
“你……你们终于来了!”被“我”踩在脚下的绷带精见到他的救兵,发出了非常感动的声音,“快点救救我啊!我被邪恶的大魔王抓住了!”
啊?什麽大魔王?
“我”听到关键词,马上把注意力收了回来,又踩了下绷带精:“你说谁是大魔王?”
绷带精很是柔弱地颤抖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望着“我”,不敢说话了。显然是迫于淫威而不敢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但他的视线又很好地暴露出了他的真心。
“帮帮我!律师先生!”
“你的律师先生帮不了你了!”“我”张狂地笑着,“他要是敢来帮你,他就是我的下一个俘虏!”甚至还威胁了下站在门口懵了的律师先生。
而律师先生很显然比绷带精识时务多了,他有些麻木地开口:“织田作先生,我看太宰他完全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他和星小姐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我们还是一起去lupin聚一会吧,不要打扰他们了。”说完竟十足冷漠地便要转身离去。
他完全没有要救助他的当事人的意思。
但他的话还是间接地帮助了被他放弃的当事人脱离被大魔王俘虏的困境,“我”一听到另一位来“救”太宰的是好久不见的织田作,就兴奋地放开了太宰,一下子扑到坂口君身后那人身上。
“织田作!好久不见!”
他拖着“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头上的呆毛很是灵动地抖了下:“好久不见,星。好久不见,太宰。”
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太宰也扬了下手作为回应:“好久不见,织田作。”但这正常的语气很快就消失了,他转头又开始控诉起“我”对他所做出的种种残忍事迹,“星酱好过分!刚刚你们也看见了,她老是这样欺负我……”
坂口君有些不忍直视地转过脸去:“你、我倒是觉得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唔,是这样吗?”织田作很平淡地应和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太宰,安吾说得有道理。”
太宰顿时又是一副“我要闹了”了的样子,看样子没有一个亲亲是起不来……话说亲亲对他来说是酷刑吧?
看样子刚刚逼供的手段用错了。
但绷带精的事可以先放一边,现在是父女时间!
“织田作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呢。”“我”从他身上下来,不过还是抱着他的手臂。
——这可是我们父女时隔多年久违的重逢,当然要好好贴贴!
“星你看起来也没什麽变化的样子呢。”他对“我”笑了下,又提问,“不过,你们这是?”
“我”于是对他这样那样地解释了一番,中间还夹杂着某个不甘寂寞的家夥的插嘴补充——他还是不肯从地上起来,希望他明天不会感冒。
不过从他热爱跳水运动的爱好来看,应该不至于。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现在就是行动结束了,准备回去休息?”织田作对我们刚刚的作为做了一番总结。
但倔强的某人还是否决了:“本来是打算这样……但是星太过分了!莫名其妙就开始对我这样那样……呜呜……”他又开始假哭了起来。
织田作的呆毛又抖了下,似乎被太宰的这番念打做唱震惊了一下——虽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这可能就是前金牌杀手所具备的扑克脸技能吧。
“这样啊……看样子就算是这麽久不见,你们的关系也依然很好呢。”他在说完这番对太宰的心脏不是很友好的话之后,又补了一刀,“而且太宰你现在看起来活泼了很多呢,看样子现在的工作环境也很好。”
他的脸上是一种平静的笑意,莫名给人一种宽厚的父亲之爱的感受……
上帝虽然收走了我的父亲(打印生物没有血亲),但却又给我分发了N个父亲……这个世界在某些时候总是显得如此公平。
太宰可能也是很久没有收到这种温情攻击了,显得有些耐性不足的样子。他异常老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默默地缩到坂口君那边,从物理上隔离开了他与织田作——他在这期间甚至都不敢和织田作对视上一眼!
你看这个太宰,就是逊啦~
“我”偷偷地戳了下织田作的手臂,示意他看太宰那边,而他虽然注意到了——他飞速地看了“我”和太宰一下,但却装作没有察觉到什麽的样子,只是默默地跟着坂口君往外面走。
“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怂恿织田作去捉弄太宰的想法——老父亲太可靠了在某些方面也不是很好呢……
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如此,太宰在织田作的帮助下,还是逃过了“我”的逼问。
真是狡猾的绷带精!这一定是这个阴险卑鄙的家夥的计划!用织田作来摆脱他的困境!连朋友都利用的屑!
“我”在一边阴暗地盯着那个躲在另一个朋友背后的家夥:这次就姑且放过你好了!但是,我之前做的小动作……怎麽没有了!
“我”震惊地看着那两条十分飘逸正常、仿佛从没有一个蝴蝶结在上面诞生过的风衣腰带。
“我”瞪了下那个刚刚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就已经偷偷解开了腰带的家夥,而那个刚刚还一副胆怯模样的家夥,则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向“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
——显然,这位聪明的胆小鬼很清楚发生了什麽。
至于腰带,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大概是他赖在地上的时候解开的——可能是搁到腰了,具体他是怎麽操作的现在已经不想去探究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我”迫害不到他了,心里难受!
“我”一下子就冒到他那边去了,拽着他的胳膊对他嘀嘀咕咕:“你刚刚不是还很害羞吗?怎麽现在这麽勇了?”
这家夥还死鸭子嘴硬,一副要面子不怕迫害的样子:“……谁说的,我超勇的好不好?”
……行,希望待会的你不要为你现在的言行感到后悔。
“我”放开了他的胳膊,大声地呼唤织田作:“织田作!太宰刚刚说他希望能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但是因为害羞不敢和你说!”
胆小鬼一下子就僵住了,再无动静。
看样子虽然身体还留在这里,但实际上灵魂已经走了。
哦~没想到居然还有我帮太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这样吗?”织田作看了我们这边一会,也没对我们这边的动静说些什麽,很干脆地走过来给了太宰一个拥抱,“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太宰。”甚至还重新说了久别重逢的话。
他犹觉不够,也抱了“我”一下:“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星。”
是一个懂得端水的好爸爸。
而他还趁着这个拥抱偷偷地对“我”说:“放过太宰吧,他看起来已经受到很大的刺激了。”看样子他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心里门清。
“我”又指了指坂口君:“你可不能做一个偏心的爸爸啊。”这里还有一个没有得到来自织田作的抱抱的人。
织田作默默地也抱了下坂口君,完全无视了他的“我就不用了”的拒绝声。
看样子坂口君虽然平时没怎麽体现,但实际上也是有点别扭的那种呢……
这时太宰像是已经恢复了一样,偷偷地摸到“我”这边,小声地说:“星,你看安吾那个样子……”
“哦?你的意思是?”
他点了下头,递给“我”一张可疑的粉色纸张,“我”稍微看了几眼内容,便知道了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了。
我们摒弃前嫌,又达成了同盟。
“织田作!”“我”喊了一下那边在享受天伦之乐[1]的二位,“我这里有好东西哦!”“我”扬了下手里的纸张。
织田作好奇地转过身来看着“我”,而坂口君则似乎意识到了什麽,脸色有些发青,还试图在言语上阻止“我”(或许还有太宰?)的恶行:“停下!”
“我”不顾他的阻拦,大声地读出纸张上的内容:“坂口前辈,我对您仰慕许久。您对工作的热情我一直看在眼里……”
才读到这里“我”手里的纸就被坂口君夺走了,他还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下“我”和太宰:“你们!”还有些心有余悸,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太过分了!”
可惜他的攻击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太宰还火上添油:“哎——安吾是害羞了吗?”看坂口君的眼神真的是贱极了,一看就让人手痒。
但现在“我”也是那个迫害联盟的一员,于是“我”——
A.没逝的啦,只是被当众念情书而已……
B.没想到“坂口前辈”还有这麽青春的一面呢……
C.孩子大了,不由妈了……
第110章
“我”轻拍着太宰的手,叹息道:“孩子大了,不由妈了……”
织田作也略微吃惊:“唔,没想到安吾居然还能收到情书吗……”
“才不是!”坂口君有些气恼,“而且织田作你不要掺和他们的闹剧了!”
太宰则像做贼一样,猫到坂口君身侧,趁他发火的时候抽走了那张可疑的粉色纸张,继续念了起来:“……您的精神我很是仰慕,”太宰略一转身躲过了坂口君的反击,“我真的很喜欢您!”
“哦~”“我”在一边给他们当气氛组,顺便捅了下织田作,提醒他,“织田作,你听到了吗?是告白啊!”
他点点头,有些欣慰:“我还以为安吾会一直单身呢。”
我们两个将另外两人的吵闹声当做背景音聊起了天。
“我”也点点头:“是啊,毕竟坂口君那麽工作狂的样子,还以为他这辈子只能和工作结婚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碳基生物会喜欢他。”
还好坂口君虽然也对工作抱有极大的热情,但并不信奉狼性文化,不然我迟早要为他送上一句“逆天”。
“不过,”“我”再次提醒了织田作,“事情其实并不像织田作你想的那样呢。”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疑惑。
“太宰要揭晓答案了。”“我”示意他注意太宰那边的闹剧。
“太宰!够了!把那个给我!”坂口君有些喘气,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还是因为久坐办公室导致的体力不足。
“哎——安吾,怎麽能把人家的心意叫做‘那个’呢?真是不像话啊……”太宰摇摇头,很是失望地看着坂口君,“果然啊,干政治的,做久了就会失去人性……安吾,我本来以为你会是那个例外的。”他叹了口气,“安吾,回头吧,里面全是人渣。”
“够了!”坂口君再次大声喊了一句,“这里最大的人渣败类就是你!”并对太宰口吐毒液,看样子是真的气疯了,“你不是说好不会把这东西往外传的吗!?”
“啊。”太宰很茶地小捂了下嘴,“原来安吾一直把我们当外人看吗……”他伤心地垂下了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但是,这家夥没有否认坂口君的其他话。
果然是个人渣败类。
“唔,星,你说的难道是指太宰是个……的事吗?”织田作疑惑地再次问“我”,“这件事,我以为我们大家都是有共识的。”
“我”也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某个公认的人渣:虽然是朋友,但是是人渣;虽然是人渣,但是是朋友。
算了,就这样勉强过吧,还能离咋地?
“我”小声地回答织田作:“不是这件事,太宰还没说呢。”
“哦。”
而那边总算是真的要揭开真相了。
坂口君终于从太宰的手里夺回了那封从外表就可以看出些许暧昧色彩的信件,有些气恼地将之折叠起来,手紧紧地捏着。
“你应该玩够了吧!?”
太宰微笑着:“哎?可是安吾,你真的要在这里结束吗?最关键的点我还没有念出来呢~”
坂口君捏着纸张的手上,好像出现青筋了呢。
“算了,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但坂口君又像是意识到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了,不如将那个不知道说出来之后到底是更糟糕还是更好一些的真相说出来算了。
“嗯嗯,大家听清楚了哦~这是经过安吾同意的,我可没有擅自说出去给‘外人’听呢~”太宰这时候还不忘记插刀,但他估计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织田作和“我”一起努力,恐怕也很难在坂口君的怒气下保住他,他马上就说出了最关键的字句,“……所以,坂口前辈,可以告诉我您的型号吗?我知道这件事很是冒昧,但我真的很需要这样勤奋能干的工作机器人!”
“啊,原来是这样啊,不是情书呢。”织田作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遗憾,总之说得十分寡淡,“不过没想到安吾你之前曾经说过的‘在同事中的风评很糟糕’的情况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吗?”他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又在坂口君心上捅了一刀,“不过这样至少能说明还是有同事很喜欢你的。”
……这真的是好事吗?
感觉坂口君都要裂开了。
“织田作,你身上有粘合剂吗?”“我”询问织田作。
“没有。但是你要这个做什麽呢?”
“粘合坂口君心灵的裂痕。”
这时太宰突然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倒也不用啦,安吾很坚强的哦~”
坂口君没好气地拍了下太宰的头:“罪魁祸首在这里说些什麽呢。”但却被他躲了过去,反而被他撞了一下。正因这个动作,坂口君原本放在口袋里的那张“情书”掉了出来。
织田作捡起来准备还给他,却在不慎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停顿了一下:“……这个字迹?”
坂口君突然整个人灰掉了呢。
但是太宰却反而更精神了:“呀!”或者说——娇羞?
他捂着脸,夹着嗓子:“没想到被织田作发现了呢~这个、那个……”他两根食指指尖互相点了点,“是人家写的没错啦……但是里面真的都是人家的真心话哦~”他还wink了下。
“呃……”就算是“我”,也不免同情起了坂口君。
“呐呐~坂口前辈,事到如今,可不可以告诉人家,你的型号到底是什麽啦~”他还到坂口石像面前扭捏起来,一副含春少女模样,“人家真的、真的很希望有像你这样高速运转的机器人帮人家工作……社里的前辈太粗暴了,整天就知道催人家工作……人家真的受不了了啦!”
“太宰!”坂口君终于还是爆发了,“科里之前莫名其妙就开始流传起我是个机器人的事,其实就是你干的吧!”
太宰少女害怕地躲到了织田作的背后,只胆怯地露出半张脸来:“……好可怕,坂口前辈……人家再也不给你写情书了……”
“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坂口君颓废了,已经不想去搭理太宰了,只招呼了一句“走吧”便离开了。
今夜,是属于失意人的夜晚。
……
总之,最后我们在lupin里又鬼混了一会之后才各回各家。
“我”也才得知原来太宰其实一开始只招呼了坂口君,至于织田作,其实是意外的结果。他本来是知道我的消息之后从外地赶过来的,只是刚好碰上了坂口君,便一块过来了。
……虽然看太宰的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这也在他的算计之内。不然很难解释为什麽那封写给坂口君的情书能刚好出现在他的兜里——这种东西当然是要有观众才好玩啊,而同时身为太宰和坂口君朋友,还不会大嘴巴的织田作就是最佳选择。
至于“我”……感觉效果并没有那麽好,毕竟我对于我在坂口君眼里是什麽形象还是有点数的,估计和太宰是一丘之貉。这种事当然要在正经人面前玩才有意思。
而现在,“我”要面临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我,堂堂开拓者,要怎麽去和一位年龄幼小、且遭遇了诸多不幸的女孩打招呼呢?还是在深夜,还是在一位男性的房间里……如果带上我们共同的熟人——太宰的话,说起来又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还是带着一位成年男性到访……
越说越像是不能免费给大家看的东西。
——虽然能看到这的大家都已经是付费过了的高贵的vip用户,但我的意思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应该都懂的。
“我”迟疑地站在了老虎君的房间门口,不知道要怎麽做才更为得体。
太宰貌似也看出了“我”的困境,询问道:“是不知道要怎麽和小镜花打招呼吗?”
“我”点了下头。
“小镜花很可靠的,我也有跟她说过你的情况,她也同意了的。不用担心,你们会相处得很好的。”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还是你需要我的陪同?”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敢自己独自去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打招呼的小孩子,带着在他身上难得体现出来的温柔体贴。
而“我”这时可能是被猪油蒙了心吧,竟也觉得在这种和平的时候听从他的意见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要知道,在有敌人的时候,太宰是可以很可靠;但在没有敌人的时候,太宰这种祸害就是最大的敌人。
“我”又点了下头。
“星,你还记得你上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吗?我觉得给对方一个惊喜也是很不错的呢!”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麻袋来,“当当!”向“我”展示了一下,“如何?”
“我”还在纠结,身后的门边突然打开了,一个很平稳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了:“你们……在做什麽?”
A.在大声密谋。
B.在做小孩不宜的事。
C.好心的小姐……能收留我一晚吗?
D.示意太宰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