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来电(2 / 2)

“不用!”她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凭自己对屈历洲的了解,她丝毫不担心她说过“不”的事情男人还会继续坚持。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屈历洲在电话那边犹疑了一下,便没再强求。

只是低淡回一句:“好。”

寡淡无趣的家伙。

她知道,他要准备挂断电话了。

“等、等一下……”游夏突然在这时出声。

“嗯?”男人淡声应她。

……真该死,怎么会突然犯神经叫住他。

游夏懊恼地骂自己。

可与此同时,她又实在难以遏制地感觉刺激。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是不是因为她清楚,她的丈夫虽然无趣,胜在各方面硬件够顶。

比如,嗓音条件。

陪她度过婚礼前夜的那个男人,无疑成为她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

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无数个她独自贪图玩乐的夜晚,她都会幻想着那个男人来做一些事。

一些,屈历洲打来电话之前,她正在做的那种事。

可惜的是,游夏完全不记得男人的长相。

尽管她已经在想象中主动为他匹配一张暴帅的脸。可那终究不是亲眼所见,并非切实存在于记忆中的事,当然不够真实。

不够真实。

不够具体。

也就,不够贴近。

但她还清楚记得,男人的声音很棒。

而幸运的是,她丈夫的嗓音也绝不逊色。

那么或许,她可以借屈历洲的声音用一下。在这种时候。

诚然,将丈夫的声音偷偷融合给另一个男人,让“他们”同时为自己服务这种事,是非常羞耻的,非常不道德的。

可这种介于利用与背叛之间的事情,同样也是令人非常…兴奋的。

所以现在,她第一次希望屈历洲可以不要那么快挂断电话。再跟她多说两句吧。说什么都好。她想听。

只不过。

让屈历洲主动“多说两句废话”,实在不是容易的事。甚至比让她现在立刻爽到更加困难。毕竟她的丈夫不仅寡情,寡欲,更寡言少语。

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时间又漫长地过去半分钟。

她还是没酝酿好该说什么。

屈历洲倒也没有结束通话。

他还在安静等她开口说出下文。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奇怪。一边对她保持距离的冷漠,又一边似乎对她有用不尽的耐心。

游夏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贴近耳边,这样可以将他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仿佛是可以探触到的存在。

一如那晚的男人在她耳边百般诱哄的替代。

“小姑…几点来?”她开始主动挑起话题。

但太糟糕了。这绝不是个明智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刚才屈历洲分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告知过她。

半小时左右。他说过了。她现在才想起来。

于是游夏忽然间不敢再多说什么。害怕自己言多必失,也害怕自己游离凌乱的鼻息落在话语中被他发现,被他识破。

虽然清楚他对自己没那么在意,可那也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否则屈历洲肯定会觉得她究竟是有多寂寞,才会选择跟他边打电话边做这种事。

谁知。

“半小时。”屈历洲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又补充一句,“现在应该不到。”

是在这一刻,游夏才恍然惊觉,事实上屈历洲的声音比她想象中更加带劲。

不同于那晚男人情动时嘶哑胶着的腔调。

他对她克己复礼,也对她没兴趣。

所以他语调疏离,无论低缓磁性的吐字,或者是懒沉勾扬的尾音,都浸泡着一种无机制的冷淡。

“真的不用去医院?”屈历洲又问。

是的,就是这样。

她需要他给予的“帮助”就是这样。

喑沉平缓的男性嗓线如冰珠般水润滑入她的听觉神经,透过听筒电流的成色加持,再漠然冷调的音质也阴燃起欲感的炽灼,烫得她呼吸一瞬震颤。

当,冷淡也成为一种别样的性感。

名为渴求的兴致,就会加倍高涨。

可她只顾着兴致高涨,完全忽略掉另一件要紧事。

游夏忘了,为了听清楚屈历洲的声音,她将手机贴近耳侧。可与之同时,从她唇间溢出的、软烂破碎的喘音当然也会在这一刻,原原本本地传入对面男人的耳中。一声不漏。

于是。

在她将要得到痛快的一霎——

“游夏。”屈历洲倏然叫出她的名字。

刹那间心跳猝然僵窒,漏了半拍,快感被猛地悬吊上半空,像走钢丝。

“嗯…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屈历洲没有立刻接话。

任由气氛径直跌下去,然后是阒寂到令人心慌的空落静默。

那一秒,游夏只感觉四肢百骸的神经都受他勾挑,被他揪紧,全然任他操纵。她无力挣扎,她必须在沉浸的欢愉里分离出一丝清醒。

在这须臾的清醒下。

她隐约听到男人低哑哧了声,字词音节里落有两分轻飘的笑,漫不经心的慵懒,和饶有兴致的戏谑。

他问她:“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