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鬼俯身,英挺的鼻梁凑在郁舟腰窝下方耸动。
很痒。
郁舟又怕,又敏感得发抖。
隔着衣服布料,煞鬼的鼻梁一下又一下顶进来,将布料都微微挤进缝里。
郁舟臀尖颤着,忍不住抬高,躲那鼻梁。整个身子都有点上窜的趋势,又重心不稳地摇摇晃晃往前倾。
他脸泛着粉,咬着唇。
万焚胸膛的伤口还汩汩流着血,这是多么危险的境地。
可是,在郁舟被煞鬼顶得往前倾、脸扑到他眼前的时候,他下意识、忍不住就吻了上去,跟郁舟接吻接得忘我。
心脏能与郁舟的手指深深接触,几乎令爽意直冲大脑皮层。
幸福死了……跟小玉骨血相融,还能跟小玉接吻……
他全身的骨头血肉都喜欢小玉。
就是把他烧成灰,他的骨灰渣子也会无休无止地发声叫嚷着喜欢。
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小玉喜欢小玉喜欢小玉喜欢小玉——
“唔……”
郁舟湿润的唇肉被迫挤开。
汩汩的阳气流入郁舟口中。
郁舟担心他的伤势担心得要死,万焚却还不怕死地、在这种关头了还要喂他阳气。
郁舟想拒绝,却又推不得万焚受伤的胸膛,还不敢贸然咬万焚的舌头,只能泪盈盈地努力将唇瓣抿紧。
这当然是没有用的。
只换来万焚亲他亲得更用力,用力叩开他入口紧闭的湿热肉腔,狠吻得他水都流出来。
郁舟要掉眼泪了。
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情况啊。
明明是天师捉鬼的桥段,怎么天师和煞鬼都逮着他摸、逮着他亲。
万焚还在流血。
一开始那伤口确实令他冒了点冷汗,血管也收缩失温。
但现在,他的体温反倒异常升高,皮肤覆着一层情热的薄汗。
郁舟前不久被吮肿的软肉挤压在他胸膛前。存在感很明显。
那点软,抵消了他的一切伤痛。
他终于如郁舟所愿停下亲吻,垂下眼睛,看着郁舟那泛粉的一点尖尖。
他略带喘息,低声跟郁舟说话。
“小玉,你的这里肿了。”
“肿得好可怜……痛不痛?”
“含一下就不痛了,好吗。”
随即,垂首就伏往郁舟的身前。
“呃……”郁舟眼神涣散,张着嘴,从喉咙里泄出微弱的无意义的音节。
郁舟受不住这样。
身前是天师,身后是煞鬼。
两重刺激夹击。
郁舟闷哼着骂:“松嘴!你真要死吗!”
万焚不怕死,反而问:“死了,做鬼,就能和你在一起吗?”
郁舟惊愕,一时无语凝噎。
万焚有伤在身,他不敢动万焚,只能手往后伸,毫不留情地去推煞鬼,将煞鬼清俊的脸孔从自己臀下挤开。
煞鬼轻笑了一声,没有反抗,被他推得顺势后仰了一下,鼻梁上都是水淋淋的痕迹,在整洁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乱。
“宝宝。”
“居然是推开我而不是推开他?”
同一时间,万焚松开了口。
软肉滑出来时,鼓着的怯弱小珠被万焚的牙齿轻刮了一下。
郁舟瞬间浑身僵直。
根本没听清煞鬼刚刚说了什么话。
“……怎么更肿了。”万焚垂着眼睛,看那被自己含吮得更肿胀了一整圈的软肉。
如果他的手不是被捆着,他应该会用掌心覆住那点软肉,轻轻安抚。
如果他的手不是被捆着,他应该还会托住郁舟丰满的大腿,将郁舟托高,让郁舟坐到自己脸上,换个地方吮吻。
然而,他的联想被打断。
郁舟被煞鬼抱起,离开了他的大腿。
“你对他心有不忍,对我心硬。”
“你愿意跟他接吻,不愿跟我。”
煞鬼客观叙述。
“为什么?我亲得你不好吗?”他疑问。
“不好、你一点用都没有!”郁舟绞尽脑汁,没有想出什么有威力的骂人词汇,只会骂轻飘飘的词句。
煞鬼眼神一暗:“嗯?没用吗?可是宝宝之前也舒服到了吧……”
郁舟的腿根被煞鬼大掌钳住,太丰满,指骨分明的手指陷得很深,腿肉都从指缝溢出来。
当时郁舟无疑是舒服的,舒服到水都滴下来。
他咬唇,辩驳:“我、我……怎么可能……”
“又说谎。”煞鬼轻叹。
郁舟开始挣动。
他胡乱动来动去,本来两腿都被煞鬼的手托着,现在一条腿滑落下来,虚虚悬垂在空中。
然而煞鬼单手也能将他抱得很稳。
郁舟完全逃不开。
煞鬼空出的那只手,抬指轻轻戳在他柔软的腹部。
“哥哥很长,可以顶到这里。”
“里面会被顶得乱七八糟……因为魂体半透明所以能看得一清二楚。”
“黏稠的阴气灌在里面,灌到满出来。”
“然后给哥哥怀个小孩好不好?”
郁舟愣愣的,看着那根修长手指戳在自己的腹部。
“宝宝,哥哥当了鳏夫一百多年,做了孤魂野鬼一百多年,随便一只有妻有子的鬼都能来嘲笑哥哥。”
“宝宝不会让哥哥继续孤单的吧?”
“嗯……宝宝也让哥哥,成为有妻有子的鬼,好不好?”
煞鬼带着郁舟的手,覆在郁舟自己的腹部。
“这里,会有哥哥灌注一遍又一遍的结果。”
煞鬼的阴湿感密不透风地缠绕住郁舟。
郁舟瞳孔放大。
煞鬼说得这么真,说得好像,他真的怀了煞鬼的鬼胎一样。
他不自觉慌乱地去按自己的腹部。
煞鬼抬起一只手,温柔而有力地阻止他。
煞鬼就那么握着他的手腕:“幼子何辜。弟弟。”
还演。
演得这么真、这么吓人。
“假的……”
“可以成为真的。”煞鬼回应他。
·
宿水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本就血色单薄的脸,顷刻如霜一般冷。
煞鬼轻轻放下郁舟,用一件外衫罩住郁舟,让他倚靠着自己。
郁舟无力地将脸埋在他怀里,肩上披着极长的一件黑色外衫,整副身子都被拢住,只在衣摆下露出极白皙的一对足踝。
煞鬼的视线投向宿水:“天师总想着超度鬼祟。可你灵魂里的罪孽又比鬼祟少多少?”
“仇恨,嫉妒,偷窃……”
宿水脸色冷然:“我没做过偷窃的事。”
煞鬼好笑地看他一眼:“偷妻,算不算偷窃?”
宿水冷笑:“丧偶即离婚。他早八百年就单身了,你是他哪门子的丈夫?”
“就算我做三。”他的语气气势毫不输人,“如果不是他不爱你,我又怎么会有做三的机会。”
“更何况一个人是做不成三的。难道不是郁舟愿意跟我好,我才能做三?”
“你对自己认知还挺明确的。”煞鬼若有所思道,忽然笑了下。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无上位之日。”
“你可以做够你喜欢做的第三者。”
宿水完全冷脸:“那你去死吧。”
煞鬼唇畔挂笑,眼神冷漠:“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天师与煞鬼。
情敌与情敌。
在这做攻击性极强的、有来有回的口舌之争。
而郁舟只是安静地将脸埋在煞鬼怀中,后颈的发丝潮湿凌乱,如一只羽毛凌乱的纤细鸟类在栖息。
他的左手拢着身上的外衫以免滑落,右手轻抬,柔软的掌心按在煞鬼的心口。
他的掌心抵着一枚奇长的钉,尖锐的一端已经无声无息地送入煞鬼的左胸。
煞鬼面上几乎闪过一丝愕然。
顷刻之间,局势逆转。
·
金光爆发,照耀满整间地下室。
预先布置的法阵被激活,无数道法咒符文从墙面上亮起,浮于半空,光辉庄严。
晦涩的符文密密麻麻,交织重叠,犹如一圈圈锁链,困住中央的煞鬼。
煞鬼周身萦绕着蓬然的漆黑鬼气,黑气风暴般剧烈卷起,声势浩大,汹涌澎湃,浓郁凝实得如有实质,像一头暴怒凶兽冲天而起。
“砰!砰!砰!砰!”
地下室内无数杂物都被殃及,震颤数下后,纷纷爆作粉末,那尊三米高的送子观音玉像都没有幸免,爆破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响彻整片空间。
就在这时,来势如风的一拳黑雾,轰地砸向宿水。
宿水面不改色,引左气十二加右,以印向之:“天道通我,五行成我,谋议咒诅,凶魂恶祟,伏诛天罡下。急急如北斗越章律令!”
“咚!!!”
话音刚落,两股气轰然对撞,凶猛的气流从撞击点四溢开来,掀起地上无数碎屑渣滓,将它们吹向四面八方。
宿水足跟一蹬顺势向后飞退,眼神冰冷冷静,边倒退边手势迅速结印:“受天之经,案天之纪,四时五时,斩无道之子,千精万邪不敢起。急急如律令!”
又是两股强劲的气流剧烈对轰,天花板都被震出裂缝,簌簌坠下破碎的石块。
在这样天昏地暗的乱斗下,一道鬼气灵活地穿梭而来,及时轻柔地卷住郁舟,裹着他远离战场中心。
一道小小的符箓纸人也跟随过来,轻轻贴在郁舟脸边,温柔抚摸他,保护他,安抚他。
天师与煞鬼斗狠斗得厉害,郁舟却被正邪两方同时保护。
郁舟垂眼,用手掌轻拢住符箓纸人,像护住小孩不让其看暴力场面一样,盖住小纸人。
小纸人感受到他的善意与回护之意,立刻欢快地往他掌心狂蹭。
这是万焚的符箓纸人,与万焚心意相通,小纸人在这边的举动,万焚那边也会感应到。
本来正在专注对付煞鬼的万焚突兀一顿,两秒后才恢复正常。
万焚以血代替朱砂,以指代替毛笔,当场画符无数,执符把箓,夹在指间,甩向煞鬼。
空中,无数圈悬浮的大咒符文开始迅速缩圈,上窄下宽,上下衔接,连线成面,凝集成紧实的一口金色大钟,重重下扣!
钟罩震颤,声响鸿隆!
煞鬼被罩住,阴冷的黑雾凶兽不断在金钟内四处冲撞,企图冲破束缚,钟罩表面都隐隐出现一丝裂痕,显然承受了极大压力。
印征冷眼看着,将一枚法印按上金钟。
有关印天师的传闻一直有这样一条——身携法印,可镇万鬼;炼度亡魂,开幽启明。
瞬间,那煞鬼被死死镇压,有法印加持的金钟如泰山般沉稳,不再有一丝震颤。
大战过后,齑粉在空气中悠悠飘舞,缓缓落地。
尘埃落定。
郁舟眼睫轻颤了一下。
胸腔内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能放下。
天师捉鬼,算无遗策。
这是场注定的胜利之战。
连直播摄像头都“巧合”地在恰当的时间点被战斗波及摧毁。
只是,大约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煞鬼会那样对郁舟……
郁舟微微苍白着脸,又将身上的外衫拢紧了些。
他的右胸被男人吮得肿胀不堪,比左边的整整大上了一圈,腿根也微微一挤就挤出黏稠的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