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连自己都没想到,他闭气的时长居然在弟子中属于中上游。
周围几个弟子早就想出言搭讪,趁机向郁舟请教是怎么做到闭气闭这么久的。
郁舟有些难以启齿,一边揪自己的袖角,一边瞥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润玉痕。
这缘由他说不了。
他闭气久完全是被润玉痕压着练出来的,每次润玉痕亲他都亲得特别久……
虽然回答不了怎么闭气久的问题,但郁舟还是一下就跟别的同窗玩得很好,放学时被同窗塞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那一堆东西里有个画本,画的是猛兽与小兔的故事,虽然里面旁白的字郁舟看不懂,但它上色鲜丽、绘制精美,郁舟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郁舟回到宿舍后一直看画本,看得入迷,洗漱后上了榻还在看。
夜色已深,郁舟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了,手臂垂下来越出床沿,手中画本“啪嗒”掉在了地上。
润玉痕走过来替他捡起画本,不小心看到画本的内容——
只见一头身强体健的黑狼将一小团兔子按在爪下,一只爪就盖住兔子半个身子,兔子不停蹬腿却都是徒劳,最后只能颤颤地翘起短尾巴,让黑狼舔自己尾巴下面的地方,让黑狼给舔得湿湿哒哒、哆哆嗦嗦。
若说狼是要吃了兔子,却又不像,只是一味地舔,然后将兔子压在自己腹下,对其小心翼翼地轻轻耸着。
润玉痕觉得不太对劲,但又不明白为何不对劲,只默默将画本合上,放到郁舟床头。
郁舟侧着身、蜷着睡,眼睫很乖地合着,粉白的脸让硬邦邦的枕头硌着,唇肉都被挤压得溢起来一点,湿热得冒着香馥馥的气儿。
脸小,嘴巴也小。
很容易被亲得喘不过来气。
润玉痕亲过,是知道的。
腮肉软,唇舌也都很软弱,好像不管塞什么进去都会乖乖含住,然后用洇着泪光的眼睛,慢慢抬起来看人。
最近……郁舟倒是没怎么找他接吻了。
具体说来,是自从进入外门后,郁舟就再也没有提出要跟他接吻的要求了。
毫无征兆地断了这个惯例。
润玉痕不再看郁舟的嘴,静默垂眼,视线往下落。
郁舟夜里会腿夹被子睡觉。
这种睡姿不好,郁舟却总也改不了。
润玉痕蹙眉,轻唤:“小玉?”
然而郁舟已经熟睡。
润玉痕并没有去掰郁舟的腿,仅仅是伸手握住被褥一角,将其从郁舟腿间慢慢扯出来。
郁舟的身体反应却越发用力夹紧。
润玉痕控制着力道,慎重地缓缓扯出来。
却见郁舟微微弓腰,小腹痉挛……随后扯出来的被褥边缘都沾上了一道长长湿痕。
润玉痕受了震撼,瞳孔微缩。
后来他没有再碰那被子,也不敢再随便乱动郁舟。
润玉痕还不知道郁舟是炉鼎,只是同一屋檐下分床睡,就已经见识到了那种天赋异禀——郁舟水多得他不敢碰。
后来几日,润玉痕都刻意与郁舟保持着一定距离。
连郁舟起床时亵衣领口不小心敞开,露出了些光洁肤肉,润玉痕的视线都好像被火燎到一样,猝然侧开头,不敢看一眼。
不过郁舟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因为他还是会像往常一样为郁舟穿衣系带,只不过在靠近郁舟时会有些发僵而已。
郁舟与别的清修弟子不同,今日戴玉簪,明日束银冠,在道袍外还要套一件轻飘飘的对襟长衫,淡青色的轻纱外衫与道袍叠搭在一起,飘逸而曼妙。
润玉痕给他买的许多小玩意,他日日换着戴。
唯一不变的,只有一只香囊,是每次都要挂在腰上的。
这是系统给他的提醒。
之前那晚宫羽令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能靠气味辨人,而狼最厌恶的气味就是薄荷味。
于是郁舟自从那晚之后,就在香囊里塞满薄荷叶,日日佩在身上。
这日,学堂长老教他们内视灵府。
润玉痕是那种一听就会的模范生,第一次尝试就内视灵府成功,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如呼吸一般简单。
只是他内视灵府后,看到了自己体内的某种情况,眉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情绪。
而郁舟尝试许多次内视灵府都不成功,他抿起嘴,不好意思问别人,怕被别人小瞧。
直到午休时,郁舟扯了扯润玉痕的袖子,让他跟自己到学堂后面的竹林去。
郁舟想找润玉痕帮自己开小灶、教自己怎么内视灵府,又不想让旁人看见。钻进小竹林犹觉得不够隐蔽,还要拉着润玉痕一起挤进假山里。
郁舟用食指轻轻勾一下润玉痕的食指:“你刚刚,内视灵府成功了吗?”
润玉痕刚刚被他扯着袖子时就已经神色不自然,此时被勾住手指,肌肤相亲,他更是僵硬。
他低低“嗯”了一声。
郁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的来意,打算跟润玉痕寒暄几句再切入正题。
“那你都在灵府里看见了什么?”
假山里空间狭窄,郁舟站得离润玉痕极近,几乎一踮脚就能贴入润玉痕怀里。
润玉痕眸仁微微偏移了下,呼吸不自觉放轻。
“方才我内视灵府,见自己……”润玉痕顿了顿,才说出那个词,“元阳尚在。”
郁舟懵了下,没想到润玉痕会说这个。
说这么私密的事。
刚刚长老在课上说,内视灵府主要是为了看自己的灵根、经脉与丹田,郁舟还以为润玉痕应该会说关于这三个方面的事。
结果没想到润玉痕会说到元阳。
润玉痕真的在意了这个很久。
润玉痕凝重地问:“是因为我们之前感情不好?”
若说他们之前虽为道侣,但感情不好,那么郁舟一开始对他的态度疏离也就说得通了。
郁舟只是不忍在他失忆时撕破脸,才说他们情谊不错。
见润玉痕又开始对他们的道侣历程发问,郁舟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怎么润玉痕一下从元阳的话题跳到道侣感情上。
又要临时编谎,他磕磕巴巴:“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们感情很好啊……”
润玉痕按捺下眉尖:“可你我成亲五年,一次都没有……”
虽然润玉痕并没有那种俗念,但他还是知道正常夫妻间会发生什么的。
成亲五年归来仍是处男,还是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郁舟眼神下撇:“那是、那是因为……”
润玉痕也微觉这个话题怪异,将唇线抿直一下:“罢了,我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郁舟急得满头大汗,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终于突然想到借口:“那是因为你技术不好!”
竹林中一静。
好像许多虫鸣都被郁舟这一句吓杀得噤声。
一时之间,此处唯有竹叶飘摇落地的轻微簌簌声。
“……”
润玉痕突然微咳起来,口中溢出一缕血丝。
郁舟小脸一白:“你、你没事吧?”
润玉痕蹙眉,用指腹抹去唇角的血迹,哑声道:“无碍。刚刚突然突破了一个境界。”
因郁舟那一句话,润玉痕被激得直接从炼气期大圆满突破到筑基期。
润玉痕从前的人生,心如止水了十九年,从未有过多么过激的情绪。
他以凡人之身踏入仙宗,也不过是短短时日,仙师还未真正赐教,他还是肉体凡胎,不算真正踏上修仙正途。
然而这一刻,体内灵力却如狂潮般翻涌,未经锤炼的经脉被强行冲开,江河奔流,直冲下腹丹田。
他强行压下有些紊乱的气息。
语气竟还能放得较为平稳。
“……是什么技术不好?”
“吻技、口技,还是……”
“我跟你媾和让你不舒服了?还是说,前戏就没有让你觉得好?”
润玉痕如寒星般的眼睛,勉强维持着清冷,掩饰之下却是激烈的情绪暗流涌动。
“不对。我们没有媾和过。那就是我舔你的技术不好,是这样吗?小玉?”
润玉痕清冷漆黑的眼睛不断变幻,忽明忽暗,越发晦暗。
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郁舟让他那些孟浪的话吓到了,他都不知道润玉痕哪来的那么多词,浑身都臊红发烫了。
润玉痕突然语气一沉,向他道歉:“对不起。失忆后,我都不记得了。”
“但总觉得,我应该不会很差劲……”
“实践一下。”
郁舟脸蛋还发烫着,有些呆:“实践什么?”
“刚刚说的所有。”
“先从舔开始吧。”
“要是真的不好,我会调整。”
润玉痕语气认真。
郁舟还是有点钝钝呆呆,下意识问:“舔什么?”
“小*。”润玉痕眼神下落,落在郁舟身上,视线凝实得好像要穿透那青色的衣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