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低声催促二人躲起来,让二人往床下藏,一边磕磕巴巴回答润玉痕:“那、那你进来吧。”
润玉痕进来了。
他先是缓缓环视一圈帐内景象,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忽然在地上看到一只歪倒的灯笼。
他俯身捡起,挂到郁舟床头。
灯笼一挂到床头,光辉就向四面八方倾洒,床下也被微微照亮些许。
藏身于床底的宫羽令与陆照火的面庞都被映亮了些,皆是神情难看得要死,杀气满得要溢出。
从床底往外看的视角,只能看见外面人的靴子,润玉痕的靴子渐渐走近郁舟的靴子,距离得很近,好像已经抱在了一起一样。
郁舟低呼:“怎么突然……”
润玉痕垂眸:“晚安吻。我们一直以来的习惯,不是吗?”
床下还藏着人,就在床边跟第三个人接吻。
这下,郁舟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有点玩得花了。
郁舟眼神飘忽,微微撇开脸,脸又被润玉痕拢回去,仰着脸蛋让润玉痕细细密密地亲。
润玉痕的手掌本来握在他腰侧,渐渐上移,虎口卡在他腋下,拇指轻轻按住他的小萘。
“这儿怎么肿了?”润玉痕声音轻轻地问。
郁舟眼睫瑟瑟垂下:“野外虫子多,被虫子叮咬了……”
“掀开我给你上药。”润玉痕语气平和。
郁舟一僵,但怕被润玉痕发现端倪,只能自己拉开领口,乖乖对着润玉痕敞开雪膛,让那点软肉颤颤巍巍地翘出来。
“红肿成这样,好毒的虫子。”润玉痕指腹轻轻摩挲,将细嫩的小珠按下去,指腹移开后小珠又鼓出来。
润玉痕将药膏抹在掌心,继而用整个手掌罩上软肉,一圈一圈地揉,将药膏揉开。
郁舟被揉得都快要站不住了,身子一晃一晃,在被润玉痕揉透后,终于支撑不住地向后跌坐在床榻上。
润玉痕动作自然地俯身,给他脱靴脱袜,指尖轻轻在郁舟白净的足背上滑过。
郁舟不由得蜷了下足尖,很不习惯脚被别人碰,想抽走,却反被润玉痕一掌握住整只足。
脚完全被人捉住,敏感的足心也被碰了,郁舟受惊了一下。
润玉痕不容置喙地稳稳握着他的足,道:“不要再被虫子咬了,今夜早睡,我在门口守着你。”
润玉痕在门口守着,并不是在门外,而是在门内。
郁舟心虚得睡不好觉。
宫羽令与陆照火被迫在床底藏了一整晚。
数次杀心涌起,宫陆二人都想杀人。
但郁舟的手轻轻从床沿垂下来,带着怯怯的颤意,哀哀地摸了摸他们的脸,祈求他们不要闹出动静。
这夜过后,秘境第三天,四人小队的队内氛围更差了。
除了郁舟以外,每个人都在一味地杀怪,沉默寡言又充满戾气地狩猎、夺宝,切菜砍瓜般将一头头凶兽瞬秒。
秘境在第三天午夜就会关闭,在秘境关闭前,只要他们捏碎入境前分发的令牌,就可以被传送出去。
天色渐暗,到了入夜时分,秘境内已经有大部分修士捏碎令牌出去了。
因为入夜后狩猎难度提升,回报远远少于付出,没必要对最后一个夜晚争分夺秒。
对于郁舟四人来说,虽然晚上和白天狩猎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此行的收获已经足够多,可以收手出境了。
郁舟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现在,他的系统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进入秘境大肆搜刮好处”完成了。
接下来,就要“贪心不足意图逗留秘境,拖累某一位中心人物差点被困在秘境中”了。
其他三人已经拿出了自己的令牌,纷纷看向郁舟,准备跟郁舟同时捏碎,一起出境。
在三道目光注视下,郁舟头皮发麻,不得不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但他还有任务要做,不仅自己不能捏碎令牌,还要拖住另一个人不捏碎令牌。
在郁舟拿着令牌犹豫时,旁边忽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巧妙地卸了他的力。
郁舟一愣,转头看去,身旁的人是润玉痕。
润玉痕一边握着郁舟的手腕阻止他捏碎令牌,一边脸色淡静地看着宫羽令与陆照火。
宫羽令与陆照火手中的令牌在他们还没开始捏的时候,就突然提前破碎。
宫羽令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一变。
陆照火也骤然怒视润玉痕:“你搞什么鬼?”
他们都惊怒交加地抬手想攻击润玉痕,然而身影开始不受控地飞速变淡,很快就被强行送出了秘境。
看着这场突变,郁舟一愣,随即发现润玉痕握着自己手腕的五指加重了力道。
“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了,小玉。”说着,润玉痕抬睫看向郁舟,睫毛下是黑漆漆的静谧眼珠。
·
郁舟重新被压回了营帐的床榻上。
此时四下无人,整片营地的修士都走空了,静悄悄得唯有风声。
“不要……在这里……”郁舟哽咽得不行,又哭又喘。
明明所有人都说秘境极其凶险,刚进秘境的时候他还把这当成试炼场地。但怎么到了他身上,秘境根本不凶险,反倒是队友更凶险,要让他挨草了……
虽然他想拉着一个人逗留秘境,但并不想在逗留秘境的时候挨草啊,呜呜。
润玉痕垂眸,他还没做什么,只是开始摸郁舟臀部,郁舟就哭成泪人。
“是唯独不愿跟我?”
“明明昨夜都和那两个家伙在这里,相处得很好。”
郁舟在润玉痕掌心哆嗦的臀尖僵了一瞬,又继续哆嗦得更厉害了。
“是更喜欢坐着吗?”
“我想起来,前天你跟宫羽令在树上,姿势就是坐着。”润玉痕顿了顿,“水都滴下来落到我脸上。”
郁舟瞳孔涣散了瞬。
他自以为瞒得很好,没想到润玉痕都知道。
润玉痕将他从床上抱起来,抱到自己怀里。
“跟他们做过几次?”润玉痕轻摸他的耳垂,开始抵着他磨他了。
郁舟小小哽咽,声音低得几乎只有鼻子听得见:“一次……”
润玉痕:“是只跟其中一个人做过一次,还是两个人各做过一次?”
郁舟头埋得极低,嘴唇嗫嚅,瓮声瓮气:“两个……是两个……但是都特别浅,也许不算是那个……”
润玉痕淡淡笑了一声。
郁舟很少听见他笑,还以为是他心情变好了,于是也跟着扬起唇角,乖乖地抿出笑唇。
然而下一刻,润玉痕就进来了。
郁舟瞬间腰腹一绷,瞳孔发直,微微张嘴,却叫都叫不出声。
“对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张口就撒谎,骗陌生人做道侣,哄人当杂役,替你劈柴抬水锄地洗衣做饭。”润玉痕平铺直叙,握着郁舟的腰,浅浅丁页了一下。
“为了拜入仙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骗吻,骗元阳。”
“一进仙门,就攀高枝,趋炎附势、嫌贫爱富、不认糟糠夫。”
“本性难移,走旁门左道涨修为,吃了一个人的不够,还要吃第二个、第三个。”
每说一句话,润玉痕就会丁页一下。
但郁舟反而没声儿了。
郁舟两腿光裸地坐在他怀里,肩膀塌着,脑袋没力气地往前耷拉着,浑身软得跟没了骨头一样,润玉痕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俯视看到他柔软的发顶。
润玉痕停顿了下来,用手掌探到前面去摸郁舟的脸,发现郁舟只是在默默地掉眼泪。
“哭什么?”润玉痕语气温和。
“肚子……”郁舟开口就不禁哽咽了下,抱着自己的肚子,悲从中来地落泪,“肚子被顶破了……”
泪珠啪嗒啪嗒往下砸,乱七八糟打湿衣襟。
润玉痕沉默了会儿,手掌按住郁舟的小腹,快到胃部的地方凸起一长条。郁舟没被这么深入过,被吓得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有破。”润玉痕告诉他,“是正常的。”
郁舟从一开始就惴惴不安的噩梦,就是润玉痕发现他骗人,找他算账,拿剑捅他。
但如今润玉痕并没有拿剑捅他,只是草了他几下,他就娇气得眼泪流个不停。
润玉痕告诉郁舟他的肚子没有破,因为润玉痕是聪明人,所以郁舟还是潜意识相信他的话,被安慰到了,眼泪停了一会儿。
但还没停多久,郁舟又开始掉眼泪。
润玉痕连动都不敢在他体内动了,问:“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郁舟抽嗒嗒:“你修无情道,你们无情道都是要杀妻证道的。我给你草完这一顿,就不当你妻子了好不好,我怕你捅我。”
润玉痕本来是想让他好好反思的,结果被郁舟毫无章法、漫无边际的话弄得沉默又沉默。无八铃陆肆①⑤灵⑤
润玉痕微微叹息:“我不会杀妻子……”
润玉痕不会杀妻子。
妻子身份原来是保命符。
郁舟灵光一闪,就说:“我是你妻子呀,我是你妻子呀。”
然后就仰头去黏黏糊糊地亲润玉痕下巴,泪水都胡乱蹭了上去。
润玉痕此世拿的一手好牌,又是草根龙傲天崛起,又是龙王归位,却不料出师未捷先遇到个笨蛋妻子。
他爱上这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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