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羽摘了一片叶子用来吹口哨训狗子。
无外是用吃的引它们,多引几遍,它们就知道这个动作能讨到饭吃。
吃完饭看谢非羽这般折腾,狗蛋儿也挺开心的,他们家狗还小,扑棱着四条腿追着饭碗跑,把狗蛋儿乐的不行。
它们听话了,谢非羽将饭碗放在它们跟前才吃了一口,又挪开。
其实现在它们还不知道这些动作,只是本能的追着饭碗跑,但是重复训下去,总有一天知道的。
如此训了几个动作就让它们吃了,反正一天三顿,每一顿都要训一下。
看到夫郎开心,谢非羽也是开心,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
狗蛋儿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许多,心里的开心却是更甚,悄悄看了一眼男人,嘴角又忍不住翘起来。
谢非羽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里乱掐,没有多用劲,很温柔。
一双大手完全将他的手包裹住,狗蛋儿心中有奇怪的感觉,头皮都有点酥酥麻麻的。
谢非羽轻轻捏着他的手道:“慢慢训,等它们大了,带它们进去打猎试试。”
想到了什么,谢非羽笑了笑:“明天我想进山走一遭,去不去?”
狗蛋儿眨眨眼睛:“去干嘛?”
谢非羽笑道:“先熟悉一下地形?”
狗蛋儿抿抿唇,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想去打猎,之前在山下看到别人的猎物的时候就走不动路,他推了好几次才走,还回头冲他笑。
然后又一下子买这么多条狗,还说要好好训练。
地没种两亩,还天天吃肉,其他花销也大,肯定是不愿意老老实实种地的。
狗蛋儿自然知道打猎能赚大钱,但他担心深山危险。
以前有人捉蛇去卖的,被毒蛇咬死了,后来,村里人就不敢捉毒蛇了,要捉的也是捉一些没毒的蛇,但正常人家谁会干这种为生?
除了捉毒蛇能赚到点钱,其他捉寻常蛇都是穷人,而且比他们种地还要穷,用他们这边的说法,就是有点不务正业。
当然,打猎自然不是不务正业,但打猎很危险呀,跟捉毒蛇一样很危险。
狗蛋儿心里自然不希望自家男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看到小夫郎不开心了,谢非羽赶紧说:“我就在周边看看,又没有工具,哪能乱走呀?”
说着用肩膀碰了一下狗蛋儿的肩膀,每次如此碰他,他都会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也很不好意思,瞪了谢非羽一眼之后很快垂下眼帘,脸颊悄悄红了。
谢非羽拉着他的手笑道:“你也去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自己捡栗子不也捡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吗?”
“那里、还不算很山。”
“没关系,我也不会进很山的地方。”
他掐着狗蛋儿的手,掐着掐着,突然感受出些别的意味来。
小夫郎没有露出来的肌肤很是白净,用手稍稍用力掐一下就泛了红。
其实他稍稍用力并不轻,但因为很舒服,狗蛋儿就没管他了,只看着他。
有时候他觉得这男人有些调皮好玩,看他掐人的手都掐的这么认真,狗蛋儿嘴角又止不住的蔓延上笑意。
然而下一瞬,谢非羽忽然就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狗蛋儿僵住了。
但还不止,谢非羽还用牙齿咬他一下,看一看他的手会不会变红,然后又咬一下,慢慢的用力,直到咬出几颗小牙印。
狗蛋儿:“……”
嘴角慢慢压不住翘起来,莫名有些可爱。
谢非羽一抬眸看到狗蛋儿在看着自己,脸瞬间发烫,清咳一声,转身去打了盘热水过来,还是让狗蛋儿先泡了手,再两人一起泡脚。
狗蛋儿的冻疮早好了,还是每日如此坚持。
泡脚时对面而坐,谢非羽的脚先放下去,狗蛋儿轻轻压在上面,这么久了两个人都不敢对视。
谢非羽方才做了羞人的事情,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就垂着眼睑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太安静了,虽然他们以前泡脚的时候也很安静,但从来没试过这样谢非羽完全不看他的。
狗蛋儿轻轻荡了一下水,这水原本又添了些热水,有些烫,一荡之后越发烫了,谢非羽轻嘶一声,抬头只见小夫郎早已将脚抬出来,白净的脚踩在盆沿,抿着唇偷笑。
是有些调皮了。
水略烫,谢非羽稳稳的踩在那里没有动,狗蛋儿抿抿唇有些没劲的泡回去,担心谢非羽使坏先翘着脚尖试探水温,见谢非羽没有异动慢慢的才浸下去,脚底压在男人的脚板上。
就这会,他还有些担心谢非羽晃荡热水,时刻准备着逃离。
谢非羽轻笑一声,眼睛微弯,也不说话,就一动不动的泡在那里。
狗蛋儿自己悄悄的不好意思,红了脸颊。
这叫做小人度君子之腹。
在他万分不好意思之时,谢非羽伸手过来拉他,宽厚的手掌将他的手拽入手心,暖和又很有安全感。
狗蛋儿暖得心尖都颤了颤,分明泡着热水却不敌他的一握。
男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拉着他。
狗蛋儿陪他慢慢泡着,等滚烫的水变凉,嘴角几次压不下来,眼眸亮晶晶的,几次偷偷的看男人。
对方长睫轻垂嘴角噙着浅笑,狗蛋儿看的愣了一神,原本要冷下去的水,忽然热了一下。
方才低着眼睑的男人抬眸冲他笑。
刚才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这时候发生了,男人晃动着水,拿脚尖蹭他的脚底。
这个时候的水都快凉了,倒也不烫,阵阵的暖意反而舒心。
男人轻划他脚底,让他觉得很诡异,脚尖都卷翘起来,身体蜷缩,不知不觉握紧了男人的手。
男人看他的目光也万分灼热,指腹在他掌心划过。
脚底跟手脚同时受扰,男人看他的眼神少了些笑意,多了暗沉,说不听道不明的情绪。
他头皮阵阵发麻,再又一次蹭划的时候,止不住惊呼一声,一下子逃出了水面,从男人的手掌心将手脱了回来。
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就要蹦哒走,男人长臂一揽,一下子从后面搂住了他,将他放在自己腿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低沉暗哑他耳膜轻颤,心脏也跟着颤动。
“去哪里都没擦干?”
狗蛋儿双目失神,缩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此时此刻只有心跳达到顶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自己沉重的呼吸。
还有身后男人的温热呼吸,他似乎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狗蛋儿越发僵的不敢动。
他很想偏头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像隔靴止痒。
不过下一刻,男人将下颌垫在他肩膀上,那炙热的呼吸灼灼的烧着他的耳根。
狗蛋儿差点没身子一远,但他浑身剧烈的颤了一下。
男人的呼吸呵在他耳根敏感处,他身体跟着缩了一下。
就这样抱了他一会,男人突然将他整个揽入自己怀里,原本单单坐着男人的一条腿,现在是整个人坐在男人的一两条腿上,完完全全被男人抱在怀里,眼睛也跟男人的目光对视上。
他像鹌鹑那样缩在那里,看了一眼男人,立刻像被烫到那样垂下眼睑,心跳砰砰砰的砸得很快,但一点都不动弹,也没有挣扎。
男人手臂收紧,将他揽得更近些,额角贴着他的脸蛋,炙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他敏感的脖颈,有些痒痒的,轻轻撩着敏感的神经,又莫名舒服。
他心跳慢慢缓下去,嘴角止不住翘起来。
很喜欢这样。
然而,下一刻,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越烧越烫,终于止不住挣扎了。
原本轻易挣扎就能逃出来的,此刻男人反而将他搂得越紧,紧紧的压在身上,不知道哪里抚慰到了他,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吟,靠得太近,狗蛋儿耳膜振动,心脏不受控制的跳起来。
他越是挣扎,男人将他搂得越紧,索性僵硬的缩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将脸颊埋在他颈脖间,粗重地喘息着,在压抑着什么。
狗蛋儿吓得脚趾都卷缩起来了,一开始害怕,时间久了,心里毛毛的,莫名脸颊发烫。
他怕冷,喜欢烫烫的东西,暖得他要融化。
坐得有些久了,身体微僵,他悄悄地改变了一下坐姿,感觉到男人浑身一僵,吓得不敢动,不过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放大了胆子,又动了一下。
他眼睛变得雪亮亮的,乐得不可开支,又扭了一下屁股,同时往旁边撇了一眼,一看不得了,男人咬着后槽牙,目光幽暗的看着自己,男人的脸隐在一片幽暗之中,那隐忍样子仿佛要将他吞了。
狗蛋儿又怂了,瞬间缩回去。
一下子谁也没有动,不过男人的脾气很好,狗蛋儿不是很怕他,安静了一会,又开始作死,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闹到什么程度,男人会忍不住。
并没有如他所愿,他才动了一下,下一瞬失重感袭来,男人将他腾空抱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立刻勾住男人的脖颈。
视角转换,越发将男人的脸庞看得明晰。
男人漂亮的喉咙在滚动,下轮廓的弧度非常好看,优美顺畅,喉结凸起来,利落分明。
狗蛋儿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男人的喉结,这可爱的小东西,在他的触摸之下又滚动了一次。
狗蛋儿止不住笑了。
谢非羽垂下眼眸看他,那居高临下看狗一样的眼神,狗蛋儿止不住卷了卷脚尖,悄悄的攥紧了男人的衣襟。
谢非羽将他轻轻放下床,床很低,谢非羽弯着腰,那床榻破旧,他将人放下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靠的很近,炙热的呼吸彼此交织。
狗蛋儿有些恍惚,还拽着他的衣襟没放手。
谢非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抿唇不说话。
狗蛋儿反应过来,脸一红,自己缩回了被窝里。
被窝暖洋洋的,男人早就在里头放了一个汤婆子。
谢非羽将里面的汤婆子取出来,帮狗蛋儿掖了掖被子,转身去熄灯之前幽幽的看了狗蛋儿一眼
狗蛋儿窝在被窝里,被那一眼烫的一颤,心中莫名渴望。
油灯被吹灭,房间里静悄悄的,良久没有男人的脚步声,房间安静的狗蛋儿只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正要说话,对方先一步开口了:“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说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出了门关了门。
狗蛋儿心中有个人儿崩溃的啊啊啊惨叫,他也气的咬了一口被子。
现在是个热乎的男人,一会回来又是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狗蛋儿等的都有些恍惚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床榻一沉,被窝一冷,钻进了一个高大的身躯。
对方真的手脚冰冷,乖乖的竖在那里,没有胡乱伸手伸脚去碰谁。
狗蛋儿却是忍不住了,自己钻了过去,温热的手脚缠上男人冰冷的身体,冻得他一个激灵。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无奈的叹息。
狗蛋儿心里面却是莫名美滋滋的,拉着男人宽厚的手掌,悄悄地塞到自己的胸口上,像男人帮自己暖手那样给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