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儿看着书,又摸摸它脑袋。
它朦朦胧胧看一眼狗蛋儿,又低头睡去。
谢非羽从外间回来,拉着狗蛋儿去练字,手脚也不干净,四处乱摸,不一会儿心思又歪了,脑袋搁在狗蛋儿肩膀上,咬着人的耳根,磨磨蹭蹭。
看着一点也不正经,却说着低沉正经的话。
“夫郎,等还完了钱,我想考个科举。”
狗蛋儿怔了怔,红着脸点点头,别的不敢想,总之夫君去哪他去哪。
一晃几日过去,狗蛋儿第一次出田,颈间有吻痕,戴了斗笠,披了纱帘。
原以为日晒三竿无人在田,谁知一出来就被撞到。
田里劳作的婶婶笑道:“真是许久没见你出田了,今日穿得好看哦。”
狗蛋儿脸颊不施自粉,穿着去年买的青衣,戴着的斗笠也比寻常农家戴的好看。
一句话更是羞得没边,垂着眼帘低低应了声,加快步伐跟上等在前头的谢非羽。
谢非羽还要笑,狗蛋儿给了他一拳。
都怪他,让人穿成这样出田。
不过都不用他担粪淋菜了,他只恨家中田地少,不能消磨男人的劲儿。
谢非羽挑粪,他就来来回回跟着走,秋天干旱,地也干燥,路倒好走,日头虽大,清风凉爽。
菜地上的番薯之前收了,现在又不够时间种下一茬番薯,只能改种菜,但猪还要吃,这青黄不接,有些烦人。
谢非羽道:“看来我们要去割猪草了。”
狗蛋儿要回家换衣裳他也不让,就这么拉着人上山。
割猪草麻烦,猪跟牛不同,牛吃的草多,再不剂还能吃稻草,猪相对挑食,还要煮熟了喂。
猪小时吃得少还好伺候,大了饭量蹭蹭往上涨。
外头割的猪草又不顶煮,还要担忧割到毒草。
两人带着狗子在山林间转悠,谢非羽也不着急,慢慢来,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才成亲,先快活半月再说。
婚事办了,谢非羽心思也安定下来。
粗糙算了算债务。
欠阿光阿云的钱来到了二十两,原本没这么多,后面跟杜大哥他们结账的时候,不够钱了又借了些。
阿光阿云能这么有钱也是让人意外,不过后来想想,许是阿云从他娘家借了。
人家为了给他们借钱,还从娘家特意借钱来,都不能说有心了。
这一笔钱肯定得紧着些还。
还有文娟这边,借了二十五两。
原本是借二十两,后面买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垫付了差不多五两。
欠债四十五两,若是狗蛋儿自己,天都塌了。
但有谢非羽还好,原本不太够二十五两,还让文娟多借点钱,凑了个整。
狗蛋儿被谢非羽拉着上山,时不时要想起这笔债。
谢非羽见他沉思,凑过来亲他,他又没心思想了。
不过到第十日,狗蛋儿怎么也没跟谢非羽继续玩这甜蜜游戏了,一大早要起来,被谢非羽按住也只能一次。
两人分工合做。
谢非羽出去照料田地。
狗蛋儿在家里赶紧煮粥喂猪喂鸡,两人吃了饭就上山。
狗蛋儿拿着柴刀扁担背着背篓,谢非羽也背个篓带着麻袋。
狗蛋儿割草时,谢非羽在周边逮逮兔子打打野鸡,主要是狗子去逮,他粘在夫郎身边帮割草。
狗子乖巧勇猛,谢非羽逮兔子的本领还不如它们。
富贵儿扑野鸡也厉害,能扑到比它体形大的野鸡。
被谢非羽一只只装入麻袋里。
路过之前捡到谢非羽的地方里,两人都有些恍惚。
狗蛋儿还在发愣,手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夫君正冲自己笑。
谢非羽指着不远处的板栗林道:“快看,好多板栗!”
竟然又到板栗成熟的季节了。
大多数板栗还挂在枝头,少部分掉在地上,但也够他们捡的了。
不一会儿捡了大半个麻袋。
这还新鲜的板栗,沉得很,再多装麻袋估计扛不住,先行回家。
狗蛋儿差狗子落山喊阿光阿云他们上来,往狗子嘴里塞个板栗,他们就晓得了。
下午四人挑着箩筐上山,用长竹竿将树上的板栗敲下来,人得走偏些,不然砸了脑袋要死人的。
一连忙了几日,圩日时运到镇上卖。
镇上卖不了太多。
谢非羽计划着要不去一趟郡城,索性也不到镇上卖了,将捡来的板栗洗一遍,用草木灰加盐的水,洗完晒干,晒得越干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