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席上他们祝的都是百年琴瑟白首同心,我怎么能不喝?”陈敛骛抱着陈执走路,说到后半句时整个人就差赖在陈执怀里了,热气呼着陈执脖颈生红。
话也是对着陈执说的,又笑又拖着调子,和他的夫人撒娇。
“陛下快梳洗醒醒酒吧,一会就要辞旧迎新放炮竹,到了丑初还要开祠祭祖呐!”
老宦官说着招呼宫人上前伺候。宫人们要替陛下宽解宴会华服,却被他挥龙袖挡开。
“不要……我不要。”陈敛骛饧涩着双眸皱眉。
众人不知陛下这是说不要什么,俱看向陈执,陈执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都退出来。
床帐重重降下,寝殿里安静了。陈执抬起手来,给陈敛骛慢慢宽襟解带。
陈敛骛靠着床头,盯着眼前的陈执痴痴笑起来,捉住陈执为他解衣,捧到唇上去吻。
陈执要挣还不行,越挣陈敛骛抓吻得越卖力。
“你不许闹,”陈执睁眼瞧着他撒酒疯,一使巧劲脱出手来,屈指叩他脑门说道,“要闹朕就不伺候了。”
“陈执你真好看。”陈敛骛却直勾勾瞪着陈执说道,耳朵全没听进去他的警告。
陈执唯有一笑,他这张脸长得是不错,但恐怕敢盯着这张脸说一句好看的人,两辈子里也只有他陈敛骛一个了。
“笑起来更好看了——”陈敛骛眼睛看得又直了几分,伸臂缠抱上去不撒手。更多?蚊錆連喺?一澪三Ⅱ五Ⅱ4九⒊凄
陈执对这个酒鬼只剩无奈,“趁早把你宫里屯的那堆破酒换了,怎么灌谁谁醉。”
“我没醉……”陈敛骛嘟囔着亲他,亲罢又低声要证明似的,“和你见的每一面我都记得。”
然后他就真的数了起来,从那日太祖祭辰的第一面,到往后某一天的第二面,接着第三面第四面,接连的无数面。
“见你第二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陈敛骛口齿黏连,话都说不清楚,偏止不住地要说,“你故意的,你勾引我。”
“勾引你你就上钩,这么没出息。”陈执手指勾着他衣带松开,敷衍说道。
陈敛骛迟钝地听明白他话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没出息——”他像是被激了起来,反驳的语气一个劲地问他,“我没出息?”
陈执把他外衣剥下去,才抬起头来看他,这人喝得舌头都大了,还要撒酒疯。
陈敛骛和陈执对上眼,愣愣地呆住,似乎是看着他在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
半晌他才自顾自说起来,眼睛因为思索而发散,懵懵的,“……我从小念着、你留下的书信长大,是非好恶,一切都是因你而定。”
“……字也觉得古今里你写得最好,脾性也觉得帝王里你是最好……什么都是你是最好。”
“你来了……我喜欢上你——才不是没出息。”
陈执听他念叨着,趁他不闹给他解衣。
陈敛骛却像是脑子转到了关窍上,把陈执紧抱着在墙角一按,盯着他片刻,把脑里的思绪理了出来,然后开口说道:“你耍赖,你早一百年前就勾引我——”
陈执掌不住笑了,叱他一声“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