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我鱼呢[种田] 稼禾 3473 字 1天前

雁焦急地推了推白争争的腿。

白争争摸了摸幼崽脑袋,示意一眼年。

年悄悄绕到犬兽人身后,在他惊醒那一刹那,一掌劈下去,兽人晕倒在地。

“走。”

幼崽们迅速爬上食人鹰背上,兽人们连东西都没卸下来,坐上去,大黑就飞了起来。

后半夜,犬兽人迷迷糊糊醒来。

却见眼前黑着一张脸的熊青,心里一寒,转头看向对面,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队、队队队队长……啊!”

叫声凄厉,藏在树上的兽人们捂住口鼻,齐齐缩回食人鹰背上。

白争争盯着那熊青,确认是在海边搭话的那个兽人。

真是锲而不舍,都跟了一路了。

年捏着食人鹰的鸟喙,汗毛耸立,他哪里想到那犬兽人都是骗他们的。

清挨着年,搂着幼崽同时,手掌压住心口。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篝火边打起来的兽人,甚至怕自己心跳声太大了引起底下兽人的注意。

白争争冷静观察着。

直到看见几个兽人警惕地看向山脉,快速熄灭了火离去才收回视线。

兽人们又安静等了一会儿,才坐直了身子。

四周还是黑的。

篝火熄灭,天幕连星星都不见一颗。

年低声道:“他们一直跟着我们,这样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悄悄解决了他们。”

白争争道:“咱们打不过。”

“那犬兽人明显是想拖住我们等后头的兽人来,说明他们跟不上我们。”

清却有些焦虑道:“总躲也不行,咱们白天休息晚上飞,幼崽都瘦了。”

年认同着点头:“总是跑不行,为了幼崽的安全,得解决掉。”

白争争道:“正面对上,咱们不一定打……”

“争争!”

兽人惊叫,白争争往下一看,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熊兽人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头跑来,正在迅速往树上爬。

兽人们措手不及。

白争争大惊失色,吼道:“大黑,走!”

话落,熊青已经爬到近处。

他面目狰狞,一爪子冲着食人鹰的脖子来。白争争一把抓起箭往他手背扎去。

大黑惊飞,州在大黑背上护住幼崽,摇摇晃晃飞高。

风、羽则带着其他幼崽,远离树上。

却不想,年、清还有白争争还在树上。

熊青恨声袭来,利爪带风。

“可让我好找,躲!你们倒是躲啊!”

箭头并没有对熊青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激起了他的凶性。

食人鹰在半空盘旋,州趴在边上,试图找机会将几个兽人接上来。

可是熊青带来的兽人也疯狂地往树上爬。

白争争眼看食人鹰要被打下来,呵道:“州!你们离开!”

二黑三黑驮着物资,背上也有幼崽,自发紧跟在大黑身后。

天太黑,食人鹰没有兽人指引,跟个瞎子似的。扑腾过来几次,抓到的都是树枝。

白争争几个在高处,腿忽然被抓住。那熊兽人力气大得像牛似的,只一甩,白争争被拉下去,整个身子悬空在树上。

“争争!”

年愤怒,冲着上来支援熊青的兽人狠踹。

清红着眼,身上被树枝划破,干脆折断了树枝冲着兽人的脸捅去。

白争争倒挂在熊青手上,心脏乱跳,脑袋充血。

他腰腹绷紧,一咬牙,翻身勾住熊青的脖子双腿一绞,翻身起来爪子直直冲着他眼睛。

熊青脑袋一偏,爪子瞬间划过白争争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横亘其上。

顿时,鲜血顺着胳膊淌下。

白争争手哆嗦,疼得麻木。

他眼神泛冷,不知哪里来的凶性,忽的变做兽形,爪子狠戾往熊青眼睛一掏。

只听一声吼叫,白争争顿时腾空,却是被熊青扔了出去。

身体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线下坠。

白争争只听到呜呜的风声,还有漆黑的天空。

“争争!”

风跟羽刚将二黑三黑背上的幼崽转移到大黑身上,他们压着食人鹰放弃缠斗,疾驰而来。

却不想熊青发狂,一下抓住年跟清的腿,又往下一扯。

爪子深入皮肉,两个兽人疼得眼前发白。

那瞬间,两个兽人一前一后被扔出去,腿上扯下一大块肉。

风几个目眦尽裂。

好在,食人鹰速度够快。在兽人砸在地上时,一爪子将人抓住。

风几个还没来得及缓和心脏跳动,却忽然发现食人鹰一沉。

遭了!

风、羽还有桐全部翻身下去,抓着斧头冲着抓着食人鹰爪子的兽人砍。

幼崽紧紧挂住食人鹰背上,连嘴也咬住了食人鹰的羽毛,死死不敢松口。

他们呜呜咽咽,眼泪流了满面。

州摸了一把眼泪,护着幼崽,反复提醒:“抓紧,别松开。”

三个食人鹰均为了救兽人被带了下去,底下熊青的兽人抓住时机,不让食人鹰再飞。

大黑被抓得恼了,干脆爪子一勾,直接带起一串兽人飞到上空。

然后爪子一松,晃动着将兽人扔下。

只听得凄厉的求救声,砰的一下——

血雾在不远处炸开。

食人鹰被激起了血性,有一个算一个,抓起来就撕。

受伤的白争争、年还有清爬起来,缠着熊青,一个紧紧勒住他脖子,另外两个扣住熊青的手。

但就算这样,年跟清力量不敌,又被甩出去。

白争争被一下掐住脖子,他额角青筋蹦起,狠狠咬住舌尖,爪子冲着熊青的脸抓去。

“还敢反抗,那去死吧!”

他抓着白争争高高举起,狠狠往地上砸。

白争争呼吸不畅,风一箭扎进熊青身体。桐扑上来,抱住他的手,试图将白争争救下来。

年跟清趴在地上,砸断了骨头,一瞬间动弹不得。

看着熊青的部下靠近食人鹰,手快要伸到幼崽身上,年一个暴起,扑在那兽人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喉管。

无论兽人怎么抓他的头发,死死不松口。

血淋淋的,直到兽人咽气倒下。

幼崽们在食人鹰背上看着,死死咬住食人鹰的翅膀,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兽人僵持着,但熊青人多势众。

年咬死了一个,又被另一个狠狠击中胸口倒下,这次彻底爬不起来。

围住熊青的兽人伤痕累累被甩开,风连用弓箭扎他心口几下,依旧被一爪子掀翻。

白争争仍然被他抓在手里。

熊青吭哧吭哧喘气,笑道:“想死,那我成全你们。”

他抓着白争争就要扭脖子,大黑、二黑忽然凄厉高叫。两道黑影瞬间葱空中冲来,一爪抓起地上的熊青。

兽人终于松手。

白争争再一次葱空中落下,而落地的前一刻,倒在了食人鹰的背上。

他捂着脖子,仿佛内脏都被震碎,快速咳嗽着喘息。

却忽然几声重重的响动。

兽人们凝视着那被砸出来的大坑,颤抖着四散而去。

食人鹰侧下翅膀,白争争从它背上滑下来,轻轻躺在地上。

又几声熟悉的鸟叫,白争争看着天空上的两只食人鹰,缓缓扯了扯嘴角。

他命不该绝。

四黑五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跑回来了。不知道龟鸣怎么哭呢。

食人鹰生气了,又是个记仇的性子。

大黑又叫了几声,接着又是兽人从空中落下的砸地声。

白争争数着五只食人鹰,缓过劲儿来,试图缓爬起。

他一只手脱臼,一只手已经疼得麻木。

兽人们聚拢,大黑放下幼崽。

幼崽们跌跌撞撞跑来,瑟瑟发抖地一个个检查着成年兽人。

白争争捂着脖子,又咳了几声,颓然倒在地上。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微不可闻:“州,看看幼崽少没少,安抚一下。”

“年、清……你们还咳咳、咳……”

“死不了。”年艰难道。

白争争说着说着,忽然听不见声音。

他隐隐看见启拍着他的脸,羽跟桐围在他身边,一脸急切。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

“争争,争争呜……”

白争争在幼崽们的哭声中再次醒来。

他条件反射地想撑着坐起,安慰幼崽。不料手上一疼,又倒了下去。

他转头,扯到脖子上的伤,忍不住呛咳了几声。见幼崽眼泪汪汪地趴在床边,虚弱地扬了扬唇角。

顷刻间,他看出这是在人家部落里。

房子是石头做的,干净整洁。他摸着身.下的兽皮,柔软舒适。

屋子里还有陌生兽人的气息跟草药的味道,很柔和。

白争争艰难问:“年呢、清呢,他们怎么样?”

州小心翼翼道:“醒了,他们在外面呢。”

白争争:“其他兽人……”

州看他脖子上可怖的青紫,急得红了眼眶:“也都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别说话了。”

嗓子跟含着沙子似的,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还关心他们。

幼崽已经被安抚过了。

这会儿看白争争醒来,蹲在一旁,还是忍不住小嘴一瘪。

白争争:“不哭。”

幼崽:“哇呜——”

幼崽哭得惊天动地。

他们一边抹眼泪,齐齐拥上白争争,像找到了主心骨。看他要起来,推背的推背,拉手的拉手,嘴里也不忘嚎。

白争争无奈。

“好了,咳没事了。”

不幸中的万幸,幼崽没有受伤。

兽人也一个不少。

白争争下巴挨着幼崽的毛毛,目光发怔。

这次错在他,要是他早点食人鹰走,就没这一出事了。

抬头又看州对着他抹泪,白争争艰难抬了抬手。

“好了,别哭了。”

州抽噎一声,轻轻抓住白争争的手,低头趴在他手心,压抑着声音哭得肩膀发颤。

白争争发现了,他们林猫兽人,从小的到大的,都是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