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月球。”“再见，侯小林。”

沙塔洛夫努力挥挥手，侯小林的机械臂也摆出一个挥手再见的造型。

沙塔洛夫和方国俊走上登月舱，忙了一会儿，把两人在过去几个小时产生的纸尿布等生活垃圾甩了出来。

……

“月船六号，呼叫月船六号”

“月船六号就位。”

不需叶利谢耶夫手动报告，在建立通信联系后，控制系统把指令舱和服务舱的现位置发送回指挥中心，早已在月面完成起飞准备的“月宫”登月舱上升级掐着时间。

“5，4，3，2，1，点火。”

“月宫”把支撑的四脚架和一部分登月舱设备丢弃在月面，只一台发动机带个小载人舱飞离月面。返回航程的初期，两人靠导航仪器和通信系统的汇报确定自己和月船六号的距离、相对位置。

当沙塔洛夫和方国俊目视距离内出现月船六号巨大的登月舱和指令舱时，叶利谢耶夫也看见了月宫的上面级，电视画面中，全球的观众也都看到了从月球返航的这架小飞船。

“对接准备。”“对接成功！”

上面级和出发时一个姿势，和指令舱头对头。几分钟之后，沙塔洛夫和方国俊从连接两个舱的圆形舱口爬回指令舱。

“抛弃服务舱中多余的燃料电池成水，抛弃垃圾……在解脱月宫上面级之前，你们还可以有最后一项活动。”

地面指挥中心提示他们，可以做那啥了。

三人哈哈一笑，各自掏出一个50毫升的小瓶子。

“为此次登月成功，干杯！”

憋了好几天，就为了干这一口。

不过，这点小酒喝下去之后，指令舱里的翔味和尿味好像都减轻了许多。

三人把自己的小酒瓶朝上一抛，丢进了月宫上面级里头。关闭两舱之间的舱盖，沙塔洛夫启动脱离程序。一阵轻微的晃动之后，月宫上面级离开指令舱，渐行渐远。

现在，返航。自发射以来沉静了7天的服务舱主发动机点火，三人重新有了“推背感”，飞船已在回家的路上了。

……

“哎哟，我错过了什么？”

钱学森从文昌指挥中心的沙发上惊醒。

唐华：“刚才月宫上面级返航，成功对接，又成功脱离，服务舱成功点火，现在月船六号的指令舱已经在返回地球的路上了。就说昨晚你不睡觉今天一定撑不住吧。”

钱学森：……

……

“美利坚的公民们，以及在大洋彼岸的苏联和中国公民们：”

“首先我对你们成功实现了载人登月这一了不起的成就表示祝贺……”

莫得感情的念稿机器，美国国务卿威廉·罗杰斯，出现在电视中。

太空竞赛归太空竞赛，该有的客气套路总是得有，再说太空竞赛是和平竞争，不是军事竞赛。按照白宫办公厅拟的稿子，威廉·罗杰斯就直接念了这篇电视讲话。

……

海南岛以东海面。

南海舰队和部分东海舰队、北海舰队的舰艇聚集在此，其中包括最近两年已很少出现在南海的“重庆”号巡洋舰。

在军舰当中，还夹杂着不少打捞救生船和救援船。

6月28日下午，月船六号的指令舱终于出现在地球上空，校准坐标之后，以一个完美的角度切入大气层。

起飞时连火箭带飞船一共3125吨，返回地球的只有这个6.4吨的指令舱：火箭的1、2、3级用于推进登月飞船损耗了；登月舱一部分留在了月面、一部分抛弃在月球轨道；服务舱在点火加速、让飞船返回地球的速度之后也抛弃了。

只留回来了指令舱、3名航天员、5公斤月壤。

高空出现月船六号指令舱的火线，火线消失之后开伞，降落伞晃晃悠悠，经过老长时间才坠入海面，早就等不及了的4架直升机立即飞过去，很快和漂浮在海面的指令舱汇合。

空中的直升机、海面的舰船、指挥中心、北京和莫斯科，到处都在欢呼。

钱学森：“我宣布，苏四火箭及月船六号载人登月任务取得了圆满成功！”

……

“人类步入太空就像一个婴儿离开了他自己的摇篮，踏上月球，就如同幼儿蹒跚地走出了家门。登上月球，只是人类迈向宇宙中的第一步，这是必要的一步，但不会是人类宇宙探索的最终目的。”

罗杰斯念到了稿子的最后部分。

“宇宙中除了月球，还有其他的行星，有成千上万的星系，等着人类去探索，去征服。正如总统先生在前不久所表示的，美国航天将会继续完成载人登月的工程，还要继续探索月球之外的星体。宇宙无垠，群星才是我们的故乡。”

“美国将开展载人登陆火星的航天计划，我们将在15到20年之内，将宇航员送上火星表面，并使其安全返回。”

……

“不管怎么说，罗杰斯还是祝贺了我们，我们也该回应回应。”

文昌航天发射中心，长征-15垂直装配塔。

装配塔前摆好了6张椅子，这是唐华、米高扬、钱学森、任新民、米申、切洛勉待会儿要坐的。

装配塔的门缓缓打开，一枚90米高的白色火箭露出了它的全貌。“苏五”，总第七枚、苏联制造的第五枚长征-15/N-3运载火箭，现在已经装配完成，在最后一次检测之后就可以移动到1号发射塔，然后在7月20日左右发射升空。

摄影机架好，一切准备就绪，六人走上前去，用最舒服的姿势坐成一排。

米高扬：“我是米高扬。非常感谢罗杰斯国务卿对苏中载人登月成功的祝贺与祝福，在此，我对美国航天工业，对即将发射的美国载人登月飞船也表示同样的祝福。”

唐华：“对于罗杰斯先生表示的，美国总统志在推行将人类送上火星的宏大计划，我们表示钦佩，我们会在允许的范围内，对你们表示支持。”

稍作停顿一下，唐华继续说：

“中国将向NASA提供20套无限制的GPS近地轨道导航模块，它可以让运载火箭在近地轨道第三次加速时，利用卫星导航系统更准确地定位和修正轨迹。中国还将向NASA提供40套高速芯片为基础的视频解码系统，它可以改善航天飞行中图像和数据的传输。”

“对于载人登陆火星的探测计划，中国和苏联的航天部门也曾有过考虑，但与美国不同的是，我们目前并未确定载人登陆火星项目的启动日期以及最终时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