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吉列科进出口公司在远东做军服中介贸易已经五年了，之前和各供应商在交接的时候出国各种幺蛾子，但一整集装箱的军服不对货还是第一一次遇到。

验货的在尖沙咀打开集装箱一看，码得整整齐齐的240个大包，一万二千套越军军..

远东业务总经理哈里斯马上给梁家明打电话，告诉他们货送错了。对梁家明的背景心知肚明的哈里斯还在电话里嘲讽，说梁老哥你老实承认，是不是同时有 箱美军军服送到河内去了。

两人合作五年多，就是朋友之间互相毒牙下，当是开个玩笑。

梁家明说啊哟，可能是真的送错了，但没关系，马上就给你补发一个货柜，只需稍等三天。三天应该是来得及的，美军军事后勤司令部的代表五天之后才会来收货。

第三天，辆载重卡车把一个集装箱从广州运到香港，军服补齐了。

军事后勤司令部的盖勒上校抵达香港。他娴熟地照章办事，和4名手下直奔尖沙咀，在对方物资集装箱的码头检查军事采购货物的数量、品种、成色。

“军服，1到12号箱。

“军靴，13. 14号箱。.

“军用水壶，16号箱。”

“钢盔。”

盖勒上校翻到下一页，这是第一次在香港采购的新品种货物。

美军的钢盔也由香港制造.. .. 不，是由香港组装。

按照现在美军的军事采购法案，钢盔事关美国大兵性命，不能交给其他国家制造，必须由美国本土生产，但这个法条可以变通。

于是在越南参战的美军钢盔，那个钢壳子是在美国本土生产的，这样就合法了。裸钢壳由匹兹堡生产运到香港，钢盔的其他附件，比如挂带、内衬、系绳等等这些基本可以认为是纺织品，由中国生

附件套装和裸钢壳在香港碰面，在香港的工厂里组合在一一起，就成了钢盔。

哈里斯：“用料、加工品质绝对与美国本土生产的一样。

盖勒.上校无动于衷，从打开的集装箱里拎起一只钢盔，随便拉了拉系绳带子，觉得差不多凑合，就重新把钢盔扔回去。

谁管这钢盔的品质是高还是低，只要每个钢盔的成品采购价比从美国本土采购便宜，那就要得。

“白宫和国会山最近的一些争吵，您也知道了吧？“盖勒上校在码头，和哈里斯闲聊了 句。

哈里斯：“我知道了。上校，越南的战争会在一两年 之内结束吗？”

盖勒上校：“不会。但在未来，它可能还是会结束。”

哈里斯：“能多赚一年的钱，就算一年。”

盖勒上校：“我也是这样想的。哈里斯，越南共和国陆军的军装，未来可能要上涨两到三成，而美军的军服订货数量会维持平稳，然后开始下降。这是五角大楼内部传出来的信息。”

哈里斯：“我明白了。我会让厂家做好调整的。”

盖勒上校：“我看看，..这一个孤零零的集装箱，它在你们公司租的堆货场内，但没有交付给我，这里面是什么？”

..

南越，芹苴。

芹直在西贡西南120公里，湄公河边上的一个小城。临近湄公河入海口，芹苴附近到处是河流支流、沼泽、稻田、灌木，总之汤汤水水特别多。

越共也特别多。

驻扎在这里的美步23师"越南特遣队"5500多人，处于天天被越共零敲碎打的状态。当然每次被打之后美军会奋起反击，集结自行火炮、装甲部队、直升机大举进剿游击区，但大多空手而归。

最近一年，美军集结大部队围剿的效率越来越低，十有八九是落空的。

有未经证实的传闻说，越共现在装备了中国的电子侦察系统和密文破解计算机，美军大部队出动的消息他们每次都能知道。

虽然这个传闻可以解释为什么美军的大部队围剿总是落空，但到现在为止，美军还没有在战场上缴获过这种装备。

7月23日，美步23师发起了“路易十六”行动，一千多人在空军地毯式轰炸的支持下攻打宣海村附近的越共游击区。苦战一天，美军阵亡35人、伤220人，但战果还不错，估计打死了1500名越共，打伤

1500人以上，仅战后遗落在战场上的越共尸体就多达900具。

这是最近两周美步23师连续第二次在军事行动中重创越共了。虽然美步23师的行动伤亡率和其他部队差不多，但死的人差不多，创造的战绩却高得多，这就很了不起。

在战斗中，美骑一师派来协助作战的一架侦察直升机因为发动机散热系统故障，在美步23师的蛙跳点降落，修理、换零件。

这架直升机的“飞行员和乘员无所事事地在临时蛙跳点闲逛，恰好碰见了美步23师展示他们战场上击毙的越共尸体并拍照留念。

电子战上尉克里斯米勒也好奇的挤过去围观，当他走近那些堆成小山一样的越共尸体时，米勒嗅觉灵敏的鼻子突然闻到了丝不太常见的气味。

在浓烈的血腥气味和腐臭味道当中，夹杂着一丝化学 品的味道。

米勒代表全排去领新军装的时候闻到过，这是崭新的军服刚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时独有的气味。

再仔细看看这些越共尸体，米勒越看越觉得不对。

嗯，这些尸体身上的军服太新了。

军服不但很新，而且其中大部分亳无破损，甚至有的越共尸体腿断掉了，裤子却还是完好的：尸体大腿处的裤管鼓囊囊的，小腿处的裤管是空的，脚当然也没了。但就这崭新的空裤管是怎么回事？

米勒当然没闲心举报美步23师。但他想，自己有必要回去提醒一下他的叔叔，美骑一师空中骑兵旅的詹姆斯米勒准将。

....

个半月后，香港。

“Mr梁！下午好啊！”

哈里斯打电话过去，梁家明此时正好也在自己的办公室，接通电话后两人寒暄了几句。

“Mr梁，还记得两个月前，你送错到香港的那个集装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