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举重为例。你们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天赋者，考察5到7岁的儿童，有举重天赋的进行初步的培养，随后挑出其中最优秀的进一步培养，直至进入国家队。而私人体制的国家，在他们私人圈子范围内搜寻苗子，比如有几十所小学是他们的基金会捐赠的，就在这几十所小学里考察有潜力的苗子，之后也是逐步培养逐步淘汰。

“你们的运 动员赢得金牌和奖金，给国家提成；他们的运动员赢得金牌和奖金，也同样有部分的机构提成。但是，你们国家为背景就有便利条件，选材范围更广，而且一次搜寻苗子的行动，就可以

分门别类为十几个体育项目选出各种方向天赋者，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举国体制效率更高，如果是私人，他赞助的是举重运动，他的队伍便只会挑选有举重天赋的人。

曹猛：“好吧，布伦戴奇先生，.您说的的确有道理。国家队烧钱，能多快好省地烧出一块金牌来。但布伦戴奇先生，我们在足球项目.上烧的钱比其他运动都多，但却没能获得哪怕是及格的成绩。”

布伦戴奇：“足球则与举重，不同，足球是一种广受关注的、具有极佳商业潜力的运动，最近十年，足球大国的商业化进行得越来越彻底。”

曹猛：“也就是说，在一个彻底商业化和职业化的项目，举国体制会不敌职业化？

布伦戴奇点头：“大多数情况下如此。除此之外，足球还有另外 些特点，抵消了举国体制的高效。

“足球的特点就是，我们无法通过一些简单的身体条件数据就衡量个孩子是不是具有足球天赋的人。人”

曹猛想了想，点头：...还真是。小孩身高高，那就练篮球排球，腿长的练田径，骨架粗的练举重，骨架小的练体操，骨架粗又手长的练投掷。足球呢？身高1米9就定是足球苗子吗？不一定，腿

长跑得快的就是足球苗子吗？也不一定。

布伦戴奇：“加林查前几个月说，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首先要有一个优秀的大脑，这是与身体素质并重的。举国体制无法在儿童阶段就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具有足球潜力，因此也就无法预先缩小培养

范围，因此，要么为了培养出足够的足球人才而耗费天文数字的资金，要么贸然随意用不怡当的标准挑选苗子，选出来了一批其实没 有具有足球天赋的人。这就是痛苦的足球而不是快乐的足球，球员们

很痛苦，他们的支持者看球看得也很痛苦。

“如果挑身高高的孩子培养，最终会诞生一支 头球队；如果挑跑步快的小孩子培养，会诞生一支 足球短跑队，但这都不是一支优秀的足球队。

曹猛：“这就意味着，要搞好足球，首先得让足球在这个国家成为广泛受到群众喜爱，而且全民参与的体育运动。

“我去过巴西、阿根廷、巴拉圭，他们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下午都有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寻找一片街头空地，画个球[ ]就开始他们的小比赛。.... 全民参与是足球的基础，只有这样，那些有足球天

赋的孩子才不会埋没，他们会逐渐崭露头角。包括苏联和东欧

布伦戴奇又绕了圈说回来：“苏联和东欧的足球，也并非纯粹的专业举国体制运动。在他们的国家，足球的群众基础也极其强大。他们只是没有把他们的联赛商业化、变成俱乐部联赛而已。”

曹猛：“谢谢你，布伦戴奇主席先生，您这一番话让我有了新的启发。

..

现在中国在奥运会、亚运会上的冲金点，后世把这些项目总结为"小巧女难少”。其实还可以用更概括的一句话来形容：商业化没有搞起来的体育项目。

包括在本届奥运会上中国队的冲金点也大多如此。其中群众基础最广泛的可能是射击类运动。正因为如此，中国射击队是世界级强队，本届中国队的冲金大户。射击我们一共有56个冲金点，保守估计能拿至少3枚金牌。

乒乓球在中国也蛮有群众基础的，可1972年 乒乓球还没进入奥运会，而且刚刚得到的消息，1976年 蒙特利尔奥运会大概率也不会引入乒乓球项目。

北京。

“曹猛怎么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给他打个电话喽。

聂帅也在看慕尼黑奥运会开幕式，开幕式前有曹猛入驻奥运村后接受德国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曹猛的那句话让聂帅愣了一下。

慕尼黑奥运会，以色列运动员遇袭，多人伤亡，这在几十年后还被载入了历史作为重大事件报道。

中央没对曹猛透露这件事，但中国代表团在出发前往慕尼黑之前，中央是特地加强了安全措施以及反复强调安全纪律的：不要乱跑，不要扎堆，遇见突然出现的危险情况赶紧躲，等等。

曹猛就是下飞机，过机场安检，过奥运村安检，天不到的时间，就"感觉"到了慕尼黑安保不太严密？可能存在漏洞？

这个曹猛，观察得还真仔细啊。

“曹猛同志，你是从哪个方面发现慕尼黑的安保不行的？’

曹猛：“机场算是因为卢德机场事件紧急做了安保加强，但是奥运村存在着进出人员比较随意的现象。而且就算是慕尼黑机场，他们对经停飞机乘客的安检，以我的经验判断，也存在漏洞。”

“曹猛同志，我们的情报系统确实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信息，巴勒斯坦的那个黑九月组织，直在宣扬要对犹太人进行报复。”

曹猛：“我明白。那，我们离以色列代表团远一点？”

“是的。而且，要注意的是，运动员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是保证自己安全，而不是见义勇为。... 这话必须对他们讲清楚，我们是在国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生命比你们重要，不仅你们自己是

这样认为的，慕尼黑奥运会的主办方，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