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绥芬河市。

绥芬河现在是中国东北地区与苏联贸易的“5大口岸"之，也是东北贸易额最大的陆上口岸。从海参崴开出的列车只需100多公里的路程就可抵达绥芬河，从这里走手续边检，就能进入中国境内。

绥芬河的公路、铁路每天出入境的车流都非常多，铁路运输大宗商品，公路运输的主要商品是量小但是需要灵活配送(就在 东北地区消化)的类型。在川流不息的卡车行列中，还夹杂有装载旅客的

来往大巴。

深秋，天快擦黑的时候，列平板列车开进了铁路口岸，海关人员上车检查。

宽1.5米。

这列平板车皮第一眼看上去好像没装东西，不过第二眼就能发现其实装了东西，每辆平板车皮上面躺着两锭灰色的金属。这些长方体的金属看上去像颗超大号的军棋棋子，高约0.7米，长2米多，

这是苏联出口到中国的铅锭。铅的密度大，一节平板车皮也就只能装两锭，每锭25吨，整列列车装载量是600吨。

海关人员经常检查这种从苏联进口金属锭的列车，因此五名工作人员轻车熟路，带上单据、检测仪器，带上手电筒，上车皮检查。

“伊万，我们这里是一份单子，你们是两份？”

海关吴组长接过伊万递过来的报单。在中国这边的单据是12节车皮、600吨铅，而苏联方面递过来的是两张单子，第一张印着苏联国家计委、矿产部的起头，向中国出口500吨铅；第二张则是向中国出口100吨铅。

伊万：“和以前一样，计划内出口和计划外出口。

吴组长：“知道了，我们这边进口方的单子里有说明，两个进口源。不过，你们现在是OGAS监控，这两张单子不会出问题吧？”

伊万咧嘴笑道：“不会有问题，OGAS只是一部愚蠢的统治机器而已。”

“吴组长，这车皮有这么编组的吗？”

海关的一名工作人员在远处喊。他手电筒照到的地方是平板车皮侧面，印着车皮序号的地方。

这列列车有12节平板，序号当然是112。但这名工作人员发现，平板号不对，最后的5节上面挂的是8号、9号、10号、10号、10号车皮。

吴组长走过去也用手电简照着平板车皮，看清楚了上面的"UR32917"，又到下一节车厢，. 上面印的是"UR30988"，挂的活动标识牌却还是“1O"。

伊万：“就用这个办法，我们就能出境。很简单的。

检查小组和上级确认过以后，吴组长瘪瘪嘴，在三份单据上签了字，表示确示认无误，然后把这一叠纸交给伊万签。

海关放行之后，中苏两方进口出口的贸易转账也就开始走流程。中方把500吨铅的货款打到苏联外贸部的账户，这是卢布；再把另100吨铅的货款走银联转账，打到一个账户里，这是人民币。

然后就齐活了。

银联的账户活动克格勃不可能查到，只需伊万那边能想出法子，瞒天过海把铅锭弄到中国，交易就不会有问题。

在哈尔滨，接到手机汇报"交易已经完成”的中国有色治金的杨经理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弗廖罗夫握手，庆祝双方合作成功。

这种灰色的计划外交易是两年前开始的，双方已经合作做过二十多单了，但这一单，是在苏联运行0GAS之后完成的第一单交易。

杨经理：“看来这个0GAS系统也一样有漏洞。

弗廖罗夫：“这是显而易见的。”

杨经理：“中国和苏联每年互换的货币，你们的中央说不够，想再多换点；而我们每年把互换的卢布花完要费很大的力气。当然，你们是我们的老朋友，无论如何我们的贸易都是会持续下去的。不过

要考虑另外的情况，你们高层接下来可能会要求你们增产，以便向我们扩大金属出口。

弗廖罗夫：“我们会详细评估到底能不能增产。”

杨经理：“如果真的还能再增加产量，你们可以向高层报告其中的一部分内容，比如还有2万吨增产潜力，就报告有1.5万吨。”

弗廖罗夫：“不，我们会报告有1.5万吨的增产潜力，但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怠工或者其他意外情况，导致增产计划未能完成，这样2万吨铅就都可以落入计划外。

杨经理：“.... .””

大。

地大物博的苏联，地下埋藏着的可不仅有石油。苏联储量占世界前列的金属矿藏有铁、锰、铬、钛、钒、铝、铅、锌、镍、钼、锡、钨、金银铜...除了金属矿藏，苏联的金刚石和磷矿储量也极其巨大

在苏联的机械、机电产品对中国出口逐年下降的时候，金属和非金属资源的出口量在上升。当然，金属矿产出口因为种类太多，单类的出口额都不算大，苏联对中国最大的单资源出口还是石油。

1976年苏联出口到中国的石油1200万吨，1977年预计会进口1500万吨。

1500万吨大约是10亿美元。

苏联在1976年出口的原油总量是1.5亿吨，仅石油出口的外汇收入就有100亿美元。到1977年，苏联的石油出口还在继续膨胀，最终总量很可能会超过1.7亿吨。

在西伯利亚盆地的秋明州，1961年苏联人打出了第一口油井。之后的详细勘探发现这地方简直妖孽，整个秋明州差不多地下全是油。

二战时期苏联就有欧洲最大的油田 巴库油田。在三十年代又发现了更大的伏尔加乌拉尔油田，称为“第二巴库”，只是当时巴库油田的油就用不完，第二巴库的大规模开采都是在战后了。

现在秋明油田被称为“第三巴库"，它的储量比第巴库和第巴库加起来还要大，是仅次于波斯湾的世界第二大含油构造。

秋明油田的储油区面积达170万平方公里，可以细分成萨莫特洛尔、普拉夫丁斯克、马蒙托夫等十几个分区油田，地质总储油星超过500亿吨。1989年秋明油田生产了4亿吨原油，这差不多是8个大

庆油田的年产量。2020年秋明各油田产油2.6亿吨，比2020年 中国全国的产皇还高6000万吨。

现在是1977年，秋明油田经过10年的开发，石油产量已经和伏尔加乌拉尔油田十分接近，可能明年就要成为苏联的第一大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