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慕Cognacs白兰地，700ml装，给我订5瓶。

“局长同志，卡慕白兰地卖完了。”

“卖完了？那就摩尔多瓦的VSOP多蒙特哥，国产货，总不会没有吧？

“有。还是五瓶吗？

乌兹别克加盟共和国党委组织部大楼，干部局局长米哈伊尔祖本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着该订什么货。在他身旁是0GAS系统的终端机，终端机前边是负责OGAS运行的操作员科切金，塔什干

计算机学院毕业的。

祖本科：“五瓶。白俄罗斯黑鱼子酱，1公斤。”

“新鲜牛肉，4公斤。”

“羊腿，一条。”

“巧克力... .巧克力是什么来着？”

祖本科仔细回忆昨天晚上他的小儿子提出的要求，但是很遗憾，除了“巧克力”仨字之外他什么都记不得了。“科切金，商店里都有什么巧克力待售？”

操作员科切金在计算机上噼里啪啦打了几串命令：“局长同志，商店可购的巧克力列表在这里，您看看。”

祖本科凑到屏幕前看了几个巧克力的品牌和类别名字，选了其中一个，说道：“一盒。”

科切金：“局长同志，嗯，那个，我女朋友也喜欢.. .”

“没关系，小事桩，就用我..账户，给你女朋友定一盒，“祖本科拍拍科切金的肩膀，"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帮忙呢。”

科切金选中两种巧克力，各订一盒，再确认其他的订货单没有遗漏，输入增加订货’的命令，再输入祖本科局长的账户密码，这笔订单就增加了进去，明天这订单就会以塔什干第四副食品商店的名义，由OGAS系统发送到塔什干批发中心。

第四副食品商店就在组织部大楼附近，300米不到的距离。根据苏共中央《关于减少干部特供待遇、反对特殊化及反对脱离群众的通知》，全 苏各中心城市的特供商店正在逐步取消，到1978年1月1

日将关闭90%的特供商店，仅留少数面向外国旅客挣取外汇的真特供商店。

第四副食品商店现在就是所有塔仕干市民都可进店购买的普通副食品商店。但是，祖本科局长订的这些食品和酒类，在第四副食品商店的“实体店"大部分是见不到的。鲜牛肉和羊腿可能会有，但不容

易抢到，因为每天上货之后这些肉类都会在半小时内被抢光。

这是OGAS系统里为零售业特别设置了一个“送货上门"功能，据说是中国专家提出的：发达社会主义嘛，消费者或许可以呆在家里由社会配送把订购的商品送上门。

除了送货上门功能之外，OGAS的零售业管理系统当中，还有一个商店通过计算机网络向批发中心订货的功能。然后有钻研OGAS系统比较深入的人发现，每个商店的订货单可以不止由一个账户修改

或创建，一家零售商店最多可以创建255个账户，每个账户都具有修改商店批发进货单的权限。

送货上门功能与多账户权限结合，七十年代的电商或者说网购快递业务就这样诞生了。

这个功能组合据说是某处的操作员无意中发现的，但也有可能是有意的一这种OGAS电商模式扩散得太快了，不到一个月全苏联的干部圈子里就都知道了。

克格勃也默默承担起了隐形特供供应链的管理控制工作，“网购用户”订购的商品由实体店的名义订货，但不会经过实体店，直接在批发中心装车，由配送员往各用户家里投送。在批发中心管理”网购

用户“订单配送的，就是0KGB，即OGAS克格勃。

因为这一切都被纳入了克格勃的工作保护范围，因此这事到现在为止都保密得很好。

克格勃现在是0GAS的重度用户现在安德罗波夫都知道了，OGAS让生产、运输、消费的所有环节都变得有据可查，所以，只要依托OGAS开展工作，这不就是滚滚的业绩吗。

除此之外，介入0GAS"网购业务也让克格勃在其中的作用变得十分重要。克格勃系统获得了在零售系统当中为自己的员工获得级别相对优先的采买权限，而网购业务能正常和持续进行下去，十分依

赖于克格勃的保护，网购用户和克格勃算是各取所需。

时隔一个月，王江民再从中国跳到苏联网络，黑进OGAS系统的时候，发现这个月以来0GAS后台数据的巨大变化，真是有点乐。

“莫斯科中央百货商店列宁格勒大街分店。

“这是他们在0GAS系统中的订货id。”

“这个d后面是权限账户列表。”

王江民打开下载下来的表单文件，查看这家百货商店的秘密。

“第一个权限账户，店长。这店长确实是要向批发市场发订单，给柜台补货的。”

“接下来第2个账户，备注的身份是百货商店第一书记。”

“第3个账户是，百货商店第二书记。”

“百货商店第三书记。百货商店第四书记。百货商店第五书记。百货商店第六书记。.. .百货商店第254书记。”

王江民身边，他的2名小黑客伙伴，也是江民杀毒软件公司的两名技术骨干，看到这儿都是乐不可支，.个个捂着嘴偷笑。

“一家百货商店200多关系户，够不够？莫斯科我听说大官儿很多啊。”

“这还不简单吗，这家百货商店有254个书记，另家百货商店也一样，最大可以支持254个书记，莫斯科所有的百货商店攒在一起，这不就够上万人网购操作了吗。”

有道理...

王江民：“其实我还知道，安德罗波夫是特维尔大街百货商店的第97书记。喂，看到这儿，你们想到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