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测试产品的目的, 冉步月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舒枕山的提议。
因为芝麻一直绕着他们汪汪叫,舒枕山只好把它也带上了。
舒枕山挑了辆空间最大的车,先把机器人塞进去, 再把芝麻塞进去,最后把冉步月端进副驾驶, 旋开音乐电台,快乐出发。
电台里恰好在播“恋爱ing”, 轻快欢乐, 甜得冒泡的曲子,舒枕山居然跟着唱了几句,冉步月都惊呆了。
看来舒总实在心情很好。
冉步月回到家打开门,一只小东西从天而降,张牙舞爪地从门框跳到了他脸上。
机械音听起来很气愤:“你已经有25小时43分钟没有回家了……你是不是要弃养我, 呜呜!”
冉步月无奈地看向舒枕山:“你看。”
舒枕山把小蛛从冉步月脸上摘下来, 小蛛立刻顺着舒枕山的胳膊爬回了冉步月肩上, 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舒枕山皱眉:“都多大的人了, 你以为自己刚断奶?”
小蛛抱着冉步月不撒手, 有理有据地回怼:“在这个方面,我认为你没资格取笑我。”
舒枕山一噎。
“算了,他想抱就让他抱着吧。”
冉步月对孩子比较溺爱。
芝麻看到小蛛, 兴奋地汪了几声,似乎在打招呼。
自从舒枕山把小蛛送给冉步月,芝麻就没再看到过这只会自己走路的小玩具,所以有些激动。
小蛛居高临下地看着大胖狗, 高冷地说:“哦,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
芝麻抬起前爪:“嗷嗷汪汪汪!”
小蛛不屑:“词汇量还是这么匮乏, 毫无长进。”
冉步月轻轻拍了一下小蛛的脑袋,教育道:“不要这么没礼貌。首先他是你弟,其次他是一条狗。”
小蛛认错:“下次我会注意…”
舒枕山幸灾乐祸:“哈哈,被骂了吧?”
冉步月懒得管他们父子斗嘴,问小蛛:“妹妹怎么样?”
小蛛:“她一切都好。”
冉步月走到房间,打开一个金属小箱子。
一只暖橘色的机械小蜘蛛静静地躺在里面,外形比小蛛俏皮很多。
“很可爱。”舒枕山评价道,“是给九厘的?”
冉步月点点头:“都调试好了。”
九厘是之前那个父亲受了工伤的小女孩,因为她勇敢地在网上求助,冉步月得以帮助他们家获得合法赔偿,也成为了对滕琮明的有力指控。
那段时间冉步月几乎天天都和这家人在一起,带他们办理各种手续,走上诉流程,所以和小女孩也渐渐混熟了。
挺腼腆和胆小的姑娘,其实内心很丰富,读了很多书,成绩也很好。
冉步月有一次轻轻搭了下女孩的肩膀,九厘应激反应般的躲开了。冉步月当时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九厘可能经历过什么,因为他也曾经是过来人。
解决了九厘父亲的事情之后,冉步月又找小姑娘聊了几次天。
小姑娘确实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同班男生说她胖,会把她的书和文具藏得到处都是,在没人的地方对她动手动脚。
因为爸爸妈妈本来就很累了,九厘从来没和父母说过这件事。
说这些事的时候,九厘一直低着头,厚刘海遮住她的眼睛。
冉步月想了想,问她:“你想拥有一个守护灵吗?”
九厘说想,于是冉步月就为她定制了一个。
冉步月在工作的间隙,以舒枕山给他的小蛛为基础,花费几个月完成了最后的设计,期间和九厘沟通了很多次,一切按照她的喜好进行定制。
当然,冉步月比谁都清楚,一只机械蜘蛛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学校、家庭、身边的环境,这才是更重要的因素。
经过九厘的同意后,冉步月和她一起把这个困扰告诉了她的爸爸妈妈。
她的父母感到心痛和自责,九厘反过来安慰他们,说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九厘父母去学校反映了这件事,老师教育了那个男生,又因为九厘成绩好,所以正好把她调到了全年级最好的那个班。
九厘算是不幸中的幸运,至少她的父母很爱她,也愿意理解她、帮助她。
还有更多孩子们在学校和家庭里都过得不好,孤立无援。
冉步月想建立一条渠道,需要帮助的小孩可以找到他。
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但只要冉步月想,他就总会做到的,哪怕能多帮到一个孩子都是好的。
“我等一下就去把九厘的小蜘蛛寄给她。”冉步月把金属箱收起来。
舒枕山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冉步月环顾一圈,机器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小蛛挂在不远处的柜子上,探究地打量着它。
“开始测试搬东西?”舒枕山问。
冉步月掏出记录仪和平板,点点头:“嗯。”
他开始指挥机器人搬运,桌面上的摆饰、花瓶、柜子里的陶罐……
搬运东西本身对机器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困难的是机器人需要在陌生的环境维持稳定性,判断物品的脆弱程度,调整搬运模式。
同时,它还要避开一直试图和它玩的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