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床很舒服, 老婆的腰背细腻丝滑摸着也好舒服,还有老婆的味道,好香, 像是绽放在寒冬中的梨花, 又冷又甜。
宁长烽闭着眼睛,凑着秦音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味道太好闻了, 闻一口就让人上瘾。
“宝宝,你身上好香。”
秦音已经醒了, 他推着宁长烽的脑袋, 让他离自己稍微远一点。
“痒。”
“再让我闻一会儿。”
应该是觉得两个人贴的还是不够紧, 宁长烽干脆收拢手臂,像是要把秦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随后又是几次深深的呼吸。
被这么一折腾, 秦音彻底清醒了。
“你闻什么呢?我又没味道。”
“嗯?”宁长烽有些不解的抬起头, “你闻不到吗?”
“屋里都是你的味儿, 没别的。”
“不是的。”
宁长烽再次把头埋进秦音颈窝,“这里很香, 冷冷的香, 还有些甜。”
“是沐浴露吗?”
“不是。”
秦音茫然了, 他没喷香水, 他不知道这香气来自哪里。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宁长烽像是想到了什么。
在永久标记以前,秦音的信息素是冷的, 没有味道, 可永久标记以后,他的味道就出现了,所以Alpha的标记是改变味道的关键?但是, 为什么秦音自己闻不到?
“什么可能?”
“呃……”
话到嘴边,宁长烽不想说了,因为这可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老婆好香,我好喜欢。”
毛绒大狮子属性忽然出现,宁长烽把头靠在秦音的脖子上,闭着眼睛独自享受他的香气。
经过这一晚上,他俩算是已经和好了。
秦音虽然还是会害怕焦虑,但黑暗中的那只手出现了,他被紧紧的握着,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非得抓住何小伟?”
“因为他是大夫,他是能治疗你心病的大夫,只有抓他回来,让你再次面对他,你才能从那天爆炸的假象里走出来。”
宁长烽撑起身子,面色严正了许多。
“音音,你被推到神坛太久了,久到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刀枪不入,可这个世界上哪有神啊?你不过是一具血肉之躯,你也会受伤,会有弱点,会有自己恐惧的东西,这一点都不丢人,相反,只有心存恐惧的人,才会更加勇敢和坚毅。
所以别怕,黑暗的尽头总会有光的,越害怕什么,我们就越要去靠近它,击碎它。”
秦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自己却没办法引领自己。
他在黑暗中迷失的太久了,幸运的是,他终于等到了那束救赎他的光。
微笑着,秦音把一个吻印在了宁长烽的唇角。
“我明白了。”
“明白就起床,去吃饭。”
前几天,秦总和宁指隐婚又要离婚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
但当昨天晚上秦总那条动态发出来之后,新一轮的热议就又开始了。
宁长烽是没看消息,他现在通信账号上,未接来电还有未读信息99+。
秦音倒是没那么多人敢骚扰他,不过还是接到了傅卓的消息。
【傅卓:你是真的任性啊,公开关系也得搞的这么刺激,但也别太担心,舆论我帮你压着了,理事长那边也没说什么,有空叫着宁指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秦音是不想回的,他敢公开,就也想好了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舆论,但是傅卓这话说的,让秦音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年少时的友情,斟酌了一会儿,秦音发过去四个字。
【秦音:谢谢傅秘,】
接着又补了一句。
【秦音:吃饭就算了吧,没空。】
这会儿,宁长烽正搂着秦音的肩膀往食堂走,看他在发给傅卓发信息,就酸了一句。
“之前听凌英朗说,军政系统里面就一个人敢追你,就是傅卓,他怎么胆子那么大?”
秦音熄灭了手环,呵呵了一声。
“大概有几年同窗的情谊吧,小时候我们在一起学习。”
“原来如此,我有点吃醋,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做同窗?”
秦音不再冷笑,而是忍不住的真笑,“这个还真做不了,有门槛的,想进入天才计划,智商220是起步,当然,我不是说你脑子不好使。”
秦音笑盈盈的,完全不再是前一段时间随时都很紧张的样子。
宁长烽抬头捏了他的脸颊一下,也笑的满眼宠溺。
“你是不是忘了,谁是天才计划的出资人?我就不信了,我当时要是想去,沈老头能不让?”
“那你去了,你也听不懂啊?”
“我不用听懂,我就在你身边当个跟班。”
“我有跟班的,我的小跟班也很厉害,智商也超高,还是个天生就会洞察人心的小孩。”
秦音很少跟宁长烽说自己的事情,这也是他第一次提起来林骄阳。
“他管我叫哥哥,比我小两岁,要是还活着,今年也二十四了。”
宁长烽刚想要聆听老婆的年少往事,结果听见的竟然时年少的伤心事。
“他怎么死的?”
“陪同一位政要出国谈判,他是人肉测谎仪,比任何仪器都准确,他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说谎,有时候他甚至能通过微表情读取对方的真实想法。
他出去那天,我在港口送他,可舰船刚升空没多一会儿,就爆炸了,舰船上所有人,全部罹难。”
十年了,秦音终于平静的跟另外一个人讲述了这件事。
“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可以左右一些事情了,我如果坚决反对他去当什么测谎仪,内阁那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我没有,所以,骄阳的死,我也有责任。”
这件事还是太沉重,宁长烽摸了摸秦音的头发,用温柔的肢体语言安慰他。
“这不怪你。”
“嗐!没事,都过去了。”
边走边聊,此时两个人已经到了食堂门口。
宁长烽把手从秦音肩膀上滑下来,又去握紧了他的手腕。
“紧张吗?咱俩这么一进去,立刻就是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