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用吗?”安肆想到自己老是遇到不科学的小概率事件,对各方资料都很好奇。
“心理安慰罢了。”杜惜柏这时候就很讲科学,“我们最近真的太幸运了,不拜拜心里不安稳。”
安肆:“你们能走到决赛是你们的实力,不是幸运。”
杜惜柏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很开心:“哎哟多不好意思哈哈哈。”另一名叄圈成员说:“可是决赛对手是你们,网络上都把你们叫做……”声音渐渐小了。
安肆更加好奇:“叫什么?”
那名成员见安肆不在意,于是说:“叫你们「选秀时代的掘墓人」。你们开场跳了绮茗少女团的舞,两次个人赛战胜coidol和风行……目前所有选秀团,都和你们有交集,又恰巧都要解散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一直在旁听的齐秋尔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杜惜柏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但还是笑道:“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
安肆画画的手一顿,脑中灵光闪现,终于想到最后一个舞台的表演内容。
决赛夜。
现场来了很多合作媒体,粉丝观众变少了,站的位置也变了,夹在前后两个舞台中间。百人裁判团则站在原本的候场区和观战台。舞台扩宽了不少,灯光也换了一批。甚至还拉来四个空调,对着人群吹。
可吹不走观众的燥热。
决赛夜是直播形式,为了凑时长,节目组搞了很多新花样。
先是除了两个决赛团之外的其他偶像也回来了,在台上大合唱。
然后友谊赛的跨界团体也来凑热闹顺便打广告。
还有「友人帮帮唱」,一个小舞台。决赛团出三个人,再邀请一名其他团的选手,一起唱经典老歌。
杜惜柏邀请了关苒莘,台下观众一片尖叫。她俩这对跨团CP是著名的战地玫瑰,指唯粉撕得死去活来。她俩突然大大方方地同台歌唱,相关粉丝激动得像她们官宣结婚了一样。
到了数团这边。因为奉娱、果云传媒和颗络娱乐关系恶劣,曾经和数团同台过的团只剩下封团,安肆便邀请颜酒冰。
封团最近又出大新闻,詹海和颜酒冰这对营业搭档,又双叒叕闹掰了!
“原来我们两个组的舞台都是你参与编舞……”颜酒冰在安肆面前碎碎念,“我和詹海还真以为是那破团魂起作用……”
安肆目光正直:“我完全不理解你俩破防的点。”
连杉:“恼羞成怒了呗。”
戚夜雨:“爱来不来。”
数团去跳小舞台的是安肆、祝安琉和白洛克。加上封团的颜酒冰。四人跳得十分畅快。
前台在热闹。后台的气氛越发紧张。
“我们能赢吗?”
叄圈成员自言自语。
其实她们都知道结果。
“决赛夜的评委是一人10000票,在线观看一段时间的实名观众一人10票……1000名观众就抵得上1名裁判。我们人气一般,能力也不能说优秀得超过数团。我们会赢吗?”
杜惜柏一紧张就会说点摆烂话:“我们走到这都烧高香好吗?其实我骗了你们,我那天摆好运大阵并不是许愿今天赢,而是许愿我们之中有人中彩票。你看我们那么辛苦摆的阵,不求点实惠的岂不是炮弹打蚊子。”
“杜惜柏你心不诚则不灵啊!”
杜惜柏辩解:“我希望你们赚钱是真情实感的!”
“幕布升起来了……大家微笑!摆好pose!哇,对面是OSSU的舞台吗,好像一艘船。”
杜惜柏:“那我们就是岩浆,火克木,五行都说我们今晚会赢,老祖宗来了都要说妙啊妙,姐妹们,准备开麦了,321——”
“大家好!我们是1001°!”
杜惜柏抬起头,看见漫天的灯光,绚丽得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那一天金雨加身,她张开双臂迎接世界,世界却告诉她,出道夜就是你们最巅峰的时刻,选秀团是个快餐品,这一届热度不够,就赶紧滚为下一届让位吧!
“以为草稿终于熬成一个梦,飞出了天际却不属于我”
极具识别性的烟嗓先撑起整个舞台的气场。九位高挑的偶像走出,如T台走秀,一眼看过去全是腿。各自表情又拽又酷。队形走成大V型,却没办法忽视她们任何一个人。
“周围乌烟瘴气我闭上眼睛,大脑里尽是平庸与苍绿”
队形变化成W,左右两边的人默契靠拢,开始两两对唱。后面的人跟着和音,歌声的缺点都被队友弥补。
“没有尽头的财富派对,无穷无尽的人性/欲/望,跌倒导播立刻喊你let\'s begin!”
所有人都有跨越整个舞台的飞人式走位,但依旧整齐无比。多日的苦工在此淋漓尽致地体现。
饱含情感的歌曲演绎,力达指尖的舞蹈,许多观众第一次发现,原来身边还隐藏着这样的宝藏!
杜惜柏曾经和队友们大吵一架,她没办法不生气。那时整个团队的运营行进僵局,而她怨恨她的队友,因为队友让她再坚持一下。后来九个人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晚上,才算和好。从此1001°团队配合起飞,口碑一点点积攒。
只差一个火苗,她们就可以一飞冲天。
直到快要解散,她们终于触碰到了一点小小的火星。
叄圈舞台下画了崎岖的山脉,杜惜柏说这是火山的意思。火山之上,灯光照耀在九人身上,却又忽然熄灭。
背后大荧幕突然切换成电影片段。她们直接把电影搬到台上了!
伴奏在继续,鼓点在躁动人心。却没有人唱歌,格格不入的平面影像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所有人都认出这是一部经典的港匪片,选取的最经典桥段。那时的港片色彩有其独特的审美,布满着灰暗的艳丽。观众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害怕吗?”
“怕。”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
“后悔吗?”
“不后悔。”
打开保险装置的声音。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
炸弹在身后轰然炸响,在漫天硝烟中,少女们放弃歌唱的形式,用全身的力气大喊乃至于嘶吼:
“无!冕!之!王!”
相隔一整场的观众,安肆与杜惜柏遥遥相望。杜惜柏眼里燃着不甘的怒火,似岩浆爬出的复仇女神,像在说,只要有一点表现不好,你们这艘船就会被我烧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