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个女人为了得到他真是不择手段你爱……(2 / 2)

滔天的情绪在胸膛之间激荡,当他再听见这一群人围着他吟诗作对,只觉索然无味。

长安的这群公子哥儿们,活的越来越像是女人了,身上的香囊气扑的他生厌,交叠的衣角被阳光一照,涟涟的光泽晃他的眼,他的目光渐渐从人群中偏离,看向远处的花与木。

绿阴生昼静,长木藏浓夏,树中的蝉都比这群人鸣的更有趣些。

直到一盘清酒送来,耶律青野的目光才骤然被拉回。

端过来酒盘的是一位公子,正笑呵呵的给每一个人分酒,酒是长安常见的梅肉酒,是用梅子腌制而成,酸中带着几分酒香,浓郁逼人。

但耶律青野在其中闻到了春药的气息。

他精神为之一振,手骨无意识的拨弄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缓缓看向分酒的公子。

方才他们说话时,这位公子自报家门,是长安户部郎中,一个从六品小官的嫡子,姓孙,出身门第很低。

这位同谋公子正笑呵呵的将酒杯分发给众人,但是耶律青野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能清晰的观察到他汗湿的鬓角,与不自然的神色,送一杯酒,他要在四周看上一圈,几杯酒送下来,他鬓角的汗顺着下颌便滚落进衣襟之中。

很显然,这是宋知鸢安排给他的同谋,为了得到他的身子,宋知鸢倒是安排周密,仔细小心。

呵。

只是宋知鸢没想到,他在蛊医院这几日,特意通识各种毒药,眼下,他绝不会喝这杯毒酒。

下一刻,在耶律青野的目光之下,这位紧张的同谋公子将这杯有问题的酒递向旁边的另一位公子。

耶律青野微微一顿。

什么蠢货,毒都下错了人。

这杯酒若是落到了旁人手上,岂不是要败坏了旁人的名声?

罢了,是冲着他来的灾祸,没必要落到旁人身上。

就让他“饮下”这杯酒,后去与宋知鸢对峙。

这些时日以来,宋知鸢背地里垂涎他的身体,明面上一直演的极好,好像真对他毫无兴趣似得,更衬得耶律青野等了好几夜、去蛊医院查身子的行为很蠢。

宋知鸢——

这一回,他一定要亲手戳穿宋知鸢的阴谋!

耶律青野一抬手,将那杯酒接过来,顺手一饮而尽。

一旁的同谋孙公子见自己手中酒杯被北定王接走、甚至一饮而尽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想上来揽,但是手伸了一半,北定王已经饮尽了。

“怎么?”

耶律青野放下手中酒杯,神色冷淡的看向那位孙公子。

耶律青野看过来的时候,孙公子明显被吓到了,唇瓣惨白,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句:“没、没事。”

耶律青野随意放下手中酒杯,心道,记上这笔账,回头算,眼下,他还是要先去找宋知鸢的麻烦。

“酒劲很猛。”

耶律青野随意放下手中杯盏,道:“劳孙公子送本王去歇息吧。”

听到“酒劲很猛”这几个字,孙公子都快哭出来了。

旁边的公子们都艳羡的看向孙公子,不知道孙公子到底是哪里入了北定王的眼,只有孙公子本人慌的手足无措。

“是。”

孙公子硬着头皮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女席、花树下的宋娇莺。

宋娇莺生的清秀典雅,坐在花树下,似是半落梅花婉约香,但孙公子看过去的时候,却无心欣赏这般美景,只觉得不安。

他受宋娇莺安排,特意来走一遭,宋娇莺叫他下药的人是一位出身低、性情差、爱流连青楼的庶子,结果中途药被北定王抢走喝了,这可如何是好?

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下套,和给北定王下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咬着牙不承认就行,也不怕被报复,后者却是全家都要跟着一起完蛋啊!

孙公子害怕,惶惶的看向宋娇莺的时候,宋娇莺也瞧见了这一幕。

她并未言语,只是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垂眸时,她搅着帕子,心中暗

骂了一句“蠢货”。

一点事都办不好!怪不得到现在都混不到一个官身!

——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孙公子强忍着不安,送耶律青野到了客厢房前。

按照计划,宋知鸢此时应当也晕倒在某一个客厢房的门内,孙公子当挨个儿推门去看看,将那位庶子送过去,两人成了好事,回头孙公子再带人来撞破此时,但现在,孙公子领着“虽说自己醉了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清醒”的北定王到了客厢房前,自然不敢如此,而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一间空厢房,将北定王送进去了。

厢房并不奢华,只是普通的待客雅间,没有内外间,行进去就正对着桌案,右侧是一张床榻,左侧摆着屏风,用以临时更换衣物,角落处摆着青铜冰缸和一支飞鸟香炉,一线淡烟自鸟喙之中而升,撞碎在青铜冰缸的边缘上,又散于空中。

盛夏的烈阳透过金丝云烟窗缎照进来,落在地上,烙印出了一道正方形的四方格印,随着格印挪动,可见岁月流淌,衬的此间静谧十分。

孙公子进去之后,把“酒醉”的北定王摆在床榻上,随后如同被火烧了一样逃窜出作案现场,头都不敢回。

他之前只管宋娇莺要了毒药,却不曾要解药,现在也无法去替这位北定王解毒,又因为太过害怕,只想着逃避,所以都不曾回头看一眼。

厢房的门一开一关,孙公子跑的比过年时被宰的猪都快。

而此时,厢房床上的北定王依旧沉沉闭着眼,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角落里的香炉静静燃烧,冰缸中的坚冰缓慢融化,时光一点点溜走,北定王依旧稳如泰山。

不急。

诱敌。

而北定王的“敌人”,宋知鸢,此时在做什么呢?

好巧不巧,宋知鸢此时正在隔壁。

从进到厢房中后,她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身体软的像是面条,在地面上拧成难耐的一团,她想找到一个姿势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拧,她好像都缺了点什么东西,身体像是干涸了三个月的土地,理智被烈阳烤干,只剩下饥/渴的欲念,嗓子里冒出尖细婉转的嘤咛媚哼,她无比渴望,渴望一场甘霖。

一场甘霖。

她想要一场甘霖。

理智被磨灭,最原始的欲在身体里勃发、放大,如同洪水一般将她自己淹没,她此刻如果是清醒的,也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到,她的完全被操控成了另一幅模样。

宋娇莺恨宋知鸢都恨到了骨头里,她恨不得宋知鸢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笑料丑闻,她希望宋知鸢活都活不下去上吊而亡,所以那药里掺了三分嫉两分妒,还有五分的怨,就是半点不掺假。

当时北定王说是饮酒,但实际上是“假饮”,反倒是宋知鸢,是结结实实的接了宋娇莺那杯酒,毫无防备的一口全吞了,这猛烈的药效烧上来,宋知鸢半点扛不住。

厢房之中空无一人,宋知鸢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抓握着木门,往隔壁走去。

她的“水”在哪儿呢?

——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嘎吱”一声开门的声响传来,床榻之间的耶律青野呼吸更慢了几分。

他不曾睁眼,听觉被放到最大,房间中的一切声音都入了耳。

踉跄进来的脚步声,未关的门在原地“嘎吱”摇晃,粗重的喘息声,一步步接近,接近,接近——

近到了床头。

“噗通”一声,一道充满香气的柔软身体扑到了身上。

躺在床上的耶律青野有一瞬间的紧绷。

请君入瓮,待宰羔羊。

做到这个份儿上就已经足够了,他现在就可以伸出手来去扭断她的脖子,但是,耶律青野突然对她升起了无限的好奇心。

他想要看看,宋知鸢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这个淫/荡下/作、声名狼藉的女人,在用各种手段得到他之后,该是怎么样的得意与放纵?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抓到了猫的老虎,在确定猎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之后,便升腾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太快吃了她好像没那么好玩儿,他更想看看这只胆大包天的猫到底能对他做出来点什么。

随后,他感受到了潮热的呼吸,与柔软的面颊。

热乎乎、软绵绵的脸蛋贴上了他的脖颈轻轻地蹭。

这是耶律青野一辈子都没受过的感觉,他这脖子被刀砍过,被箭射过,被铁甲束过,唯独没被人用肉肉的脸蛋贴过。

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筋骨骤然绷在一起,整个人都打了个颤。

他被侵入了领地,他正在被进攻,但这又是一种毫不伤害他的方式,甚至,很、很——

很有趣。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从没有人这样触碰过他,柔软的身体带来很新奇的体验,就连她身上的脂粉气似乎都与旁的人不一样,格外好闻,他觉得、不,他的身体觉得这很有趣,这是他以往从未感受到的感觉。

而且,不止是简单的触碰。

她对他上下其手,似乎是想解开他身上的衣服,但却不得要领,只能胡乱的扯松他的领口,又蛮横的探进一只手,甚至还低下头,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对于耶律青野来说,这一口并不痛,但是却很磨人,因为她一口咬下之后,开始用牙尖磨咬、用唇瓣吮吸,小舌舔过的时候,耶律青野的身体为之颤栗。

从不曾接触过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铁树碰到了春风。

这种感觉很古怪,骨缝里像是一阵阵发麻,不痛,就是痒,却又根本抓挠不到,耶律青野甚至难以忍耐,骤然睁开眼。

他分明没喝那杯酒——为什么会如此?

但不管如何,今天这一切到此为止了。

他该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弄死,将她的头颅高高挂起,这是她觊觎他的代价。

而在他睁开眼的瞬间,正看见宋知鸢趴在身前的面。

她似是饮多了酒,白玉的面泛着泠泠的粉光,犹如海棠醉日,眼眸中没有焦距,像是一只暴雨之下走投无路的肥美羔羊,眼尾湿漉漉,潮热热,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她在渴求,且女人的本能告诉她,她渴求的东西,他正有,靠近他就会很舒服。

她要靠近他,更舒服一些。

看到她的瞬间,耶律青野有一瞬间的失神,喉咙中充满杀气的一句“犯我者当死”打了个转儿,嘶哑的挤出来一个“犯”后,竟是怎么都说不下去。

“我者——”他咬着牙,又挤出了两个字。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他的唇瓣。

暗粉色的,薄薄两片,竟然会动哎。

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她像是猫儿盯着一块肉似得,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舔一下——是什么味道呢?

被舔上唇瓣的耶律青野浑身一震,连“当死”两个字都忘了,本能的抬手一推!

宋知鸢软弱无力,当即被推到床下,“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她愣了两息之后,坐在地上嘤嘤开始哭。

好难受,她到底怎么样才能好一点呢?

——

女人的哭声又细又轻,像是猫儿一样抽泣,呜咽,这种声音落到耶律青野耳朵里,竟然让耶律青野有一瞬间的无措。

他的唇瓣紧紧抿着,人还维持着推她的动作,连手臂都无法收回。

他一贯聪明的脑子像是生了锈,用了足足两息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宋知鸢不大对。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耶律青野又用了几息,才用那发烫的脑子推测出来原因。

她想要他的身子,却不能直接对他下药,她承担不起对北定王下药的后果,显然,她想制造一场误会。

比如,她给自己下了药,回头醒来,完全可以说是“不得已”、“被人害了”之类的,用这种理由来开脱,既得到了他的身子,又能假装自己是个无辜之人,日后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被人害了”、“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就该娶我”之类的话。

没错,就是这样。

这个女人,为了得到他还真是用尽手段。

——

耶律青野思索这些的时候,宋知鸢已经要被折磨死了。

她的身体又痛又渴望,骨肉传来干涸的气息,她希望迎来一场暴雨,也渴望他身上的温度——但好痛。

他打她这一下好痛。

宋知鸢怯怯的、想上又不敢上,就那样哀怨又委屈的望着他,直到情/欲又一次翻滚上来,她无法控制的再一次靠向他。

那张曲眉丰颊的芙蓉面,慢慢蹭到了他的膝盖上,喉咙中溢出来讨好的呜咽声,盛夏的日头透过薄薄的丝绢窗户落进来,照在她歪斜的领口上,光芒将女子娇嫩的肌理照出细密的光泽,像是一块润滑柔腻的羊脂玉。

——

耶律青野的目光渐渐落到她身上。

她的眼泪顺着她的面落下来,烫烧着他的手背,被泪水流淌过的地方像是起了火,在他身上肆意的烧灼,骨头与血肉开始震颤,耳廓中冒出嗡鸣,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耶律青野的变成了一座正在动荡的城邦,因敌人的进攻与主人的迟疑而左右摇摆。

她这样热烈,这样讨好,这样...显然是对他喜爱至极。

这药效又如此猛烈,可见她根本没给自己留后手,如果他拒绝她,她可能会活生生将自己逼死。

当然,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他也不在乎她对他的喜爱,他只是,他只是...

耶律青野的脑中囫囵的想,他只是什么?

他是很想杀了她的,但他为什么下不去手?

他似乎忘记了人该怎么杀,甚至突然开始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该温和一点,连带着脑中也飘过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她在树下,为了救一只被困在树上的幼猫,单手攀上枝丫去,又跳下来,将猫猫放走,橘色的毛,白皙的手腕,盛夏的阳光,红色的花枝,翠木长阴,微风过窗,拼凑成一个宁静的夏日,这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又重新落到了她的面上。

她也没有什么大错,她只是被他迷住了而已,少女痴迷,纵然有些许不妥当的地方,但他身为一个男人,也应该宽容些。

他只是——

他只是看在那只猫的份上,给她一点体面,让她不要死的那么难看而已。

这时候,地上的宋知鸢慢慢的爬起来了。

她又一次爬上来,第二次,对着耶律青野的唇瓣、这个“很好吃”的地方舔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粉嫩的小舌,湿漉漉的——

耶律青野的喉结上下一滚,竟是没有反抗。

他不反抗,宋知鸢要舔的地方可就更多了,她像是在这里挖宝藏一样挖来挖去,终于挖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靠过去的时候很热很舒服,为了能更舒服一点,她努力的把对方身上的所有阻碍都扯下来。

玉带钩,扯下来!

衣襟,扯下来!

护腕,扯、扯、扯——上面有暗扣,她扯不动。

算了,扯别的。

宋知鸢抓住了一条浓色绸裤,向下一扯。

好,都扯下来啦。

扯完别人,又要扯自己,珍珠履被她踢翻,倒在地上,腰带被她扯下来,松垮的堆叠悬挂在床旁,露出纤细娇嫩的腰肢。

她并不是过于瘦弱单薄、杨柳扶风般的柔弱女子,也不像是大多数养在后宅、被规矩束缚的姑娘一样低垂着头,畏畏缩缩,遇事退让,正相反,她张牙舞爪,灵动有力,浑身冒着朝气,连带着她的身子也盈盈润润,手臂上甚至可以看见肌肉轮廓,像是一只活泼的小兽。

皎洁如玉的肌理,粉嫩柔润的唇瓣,颤巍巍的软肉,全都倒映在耶律青野的眸中。

她的腰变成了柔软的水,软绵绵的靠过去,将这热烘烘的东西全都抱住,她好想让自己舒服些,可是又不得要领,乱七八糟的搞了一通之后,又趴在耶律青野的身上开始哭。

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碰到他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受?

“哭什么?”

她的眼泪滚落下来的时候,耶律青野咬牙道:“不是都给你了吗。”

他都屈尊降纡、宽宏大量的任她摆布了,她怎么还不动了!

他才是那个被下药、被摆送过来的人,他都没哭,她这个始作俑者在哭什么?之前跟永安说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张狂劲儿去哪儿了?

“我好难受。”

她不知道他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只囫囵的求他:“帮帮我。”

帮帮我。

细细的声音像是在酒酿圆子羹里面浸泡过,水漉漉的捞出来,带着点醉人的甜味儿,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耶律青野被气笑了,抬手毫不客气的掐着她锁骨下的软肉问:“我帮你?你不会?养了三个男宠,现在来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宋知鸢被他一掐,只觉得一股酸麻从他的手指上蔓延过来,她的喉咙不自控的冒出呜咽的声音,浑身发抖,毫无抵抗力的伏趴了下去,更要命的是,有水流淌到了耶律青野的腿上。

耶律青野的脑子似有泥石流猛地冲过,“轰”的一下,把他的城墙冲毁,他几乎没有思考,一只手猛地掐在了她的腰上,攥着向上一提,随后将她整个人恶狠狠的向下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