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说说你的条件吧
随着风芜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十位族长的智脑几乎是同时响起。
这个声音，明显是有紧急情况才会出现的。
下一秒，他们就收到了各自心腹的汇报，语速极快，哪怕不听内容都能感受到他们有多急。
能成为族长的心腹，这一个个可谓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此时此刻，谁也维持不了淡定的模样，只想赶紧把事情讲完，然后出解决方案。
就在一分钟前，原本陷入昏迷的族兽们突然苏醒，紧接着被强制请假的风芜直播间也突然开播，内容俨然就是议事厅里的画面。
从视角看，应该是来自于一旁的玫姐。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分钟前，刚好讲到大部分小部分这个话题，随后就是万年前到八千年前在流放星发生的那些事。
也就是说，这件事被几千万观众听到，是十大族长自己承认的，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风芜！你！”
姬族长怎么也想不通，风芜是怎么做到的。
整个卡兹星球的网络都控制在族联会手中，没有他们开放权限，风芜根本不可能直播。
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一分钟前，按道理一开始就应该马上汇报给他们，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还有那些族兽，又是什么情况？
“姬族长，请淡定。”
风芜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几千万观众看着您呢，好歹保持一下风度吧。”
十位族长同时皱眉，又想马上命令风芜关掉直播，又想起现在关了也来不及，还会被那些民众质疑是不是对风芜下黑手了。
外面那群家伙干什么吃的，就算没有命令，也该第一时间把直播掐断啊！
刚刚赶到议事厅大门口的心腹们也很冤枉啊。
是他们不想关吗？
明明是关不掉啊！
负责整个网络的最高智脑权限掌握在十位族长手里，他们根本没办法直接下命令。
联系族长吧，偏偏一个都联系不上。
动用自己的力量去黑，对方显然也早有准备，不搞什么多深奥的黑科技，就主打一个拖时间，你攻破一层还有十层，能拖一秒是一秒。
而且为了议事厅的安全，它位于这栋建筑的最底层。
他们哪怕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也要经过层层安检，负责守卫的又是机器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急事急办。
能只花一分多点的时间就赶到，都该夸一句速度快了。
“各位同胞。”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姬族长也很快冷静下来，开始破局。
他看向玫姐，话却是对着观看直播的民众说的。
“我知道你们此刻应该都是愤怒的，但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大家。”
“我愿意承诺，可以将五成族兽血培养出的五彩石分给……”
姬族长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旁边的族长们都朝他打了个紧急暂停的手势，他第一反应是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五成这个比例吗？
不说高点，怎么安抚愤怒的群众，难道真想看社会大乱？
然而事情和姬族长想的不一样，下一秒开口的反而是风芜。
“哎呀，不小心把直播关了。”
她朝姬族长歉意一笑：“不如您重开一个，继续讲？”
姬族长：“……”
“风芜！！！”
此刻哪怕是佛祖再世，也不可能忍住不生气吧？
十位族长几乎是同时拍桌子站起，他们旁边的心腹们也是一副随时要冲上来拿下风芜的样子。
“老年人，火气不要那么大。”
风芜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充满了挑衅意味，偏偏她的语气又是那种乍一听很真诚的。
“你们信不信，今天只要我没平安走出这栋大楼，大家能直接冲进来挖地三尺找我。”
信，怎么不信呢？
本来普通民众就在为不可知的未来和过去的黑历史感到惶恐和愤怒，这时候风芜如果再出事，就相当于那个点燃炸药的火星子。
嘭！
绝对能炸的各个家族都伤筋动骨。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族长倒是有些佩服眼前的小姑娘了，凭借自己和几百只族兽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他仔细回顾了之前所有的细节，倒是能发现一些东西，但还是有一些想不通。
比如这过程中风芜用到的高科技手段，只靠那个叫小风的全能型机器人恐怕不够吧？
又比如那些醒来然后摆脱束缚的族兽，如果一开始就没中招是假装的，负责这件事的机器人不可能没发现。
要知道为了避免人类遭受族兽天赋的蒙骗，他们派出的全是智能型战斗机器人。
又有超高的战斗能力，一个就相当于一颗大威力核弹，又有不输于人类的智慧，可以发现族兽的小动作并及时做出反应。
可是，挟族兽以令风芜这招还是失败了，不然他们现在还能多一个谈判的底牌。
“无可奉告。”
风芜又不
是电视剧里喜欢自曝的反派，明明都快胜利了，还要多此一举给主角解释他能赢的原因，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更别说风芜现在还没赢呢，把手段都说了，好让高层们针对性击破吗？
她才没这么傻。
想吧，最好能想破脑袋。
高层们越忌惮风芜，他们之间的博弈，她就越能占主动地位。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风芜起身：“我就先回去了，我的家人还等我一起吃午饭呢。”
眼瞅着说完这句的风芜，真的就带着那只白狐朝门口走去，姬族长还是喊住了她。
“你的条件。”
“风芜，说说你的条件吧。”
这次要是把风芜就这么放了回去，那他们才是彻头彻尾地输了。
见风芜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朝大门走去，姬族长再次开口道：“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放弃族兽血的，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是的，就算要放弃全部普通人，甚至是普通天赋者，高层也不可能放弃族兽血。
毕竟没有族兽血就没有新的五彩石，没有新的五彩石以后的人依旧逃不过三十而亡的命运。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肯定还是要争上一争的，哪怕过程中会死伤无数，也比最后人类全族灭亡来的好。
这个道理，姬族长相信风芜能明白。
“我的条件啊——”
风芜停住脚步，转头和姬族长他们遥遥相望：“我要流放星，让它真正、完全属于族兽。”
千辛万苦回到了卡兹，结果现在你说你又要回去？
十大族长和他们的心腹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风芜的话还没说完。
她的条件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所有卡兹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跟随我们去流放星生活，你们不能阻拦。”
“每年我们可以给你们五千吨的五彩石。”
五千吨，也就是一千万斤，不考虑升级所需，五千吨的五彩石可以让一千万人多活一年。
现在卡兹的人口算他一亿好了，除去三成的普通人也还有近七千万的天赋者。
而去年一年，共消耗了三万三千吨左右的五彩石。
和这个数字一比，五千吨自然不算多。
姬族长还想说话，风芜却没给他机会，直接撂下一句：“不用讨价还价，这是我们能给的最高数量，多一斤都没有。”
“族兽血产出五彩石的比例是多少？”
风家族长还是不甘心，如果是凭空每年出现五千吨五彩石，他们早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了，但现在是要“交换”到手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风芜想要人，他们能理解。
这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呢。
他们绝对还能拿出更多的五彩石来利诱，届时愿意跟过去的人肯定不少。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或者直接动用天赋能力，这些人就是他们最好的底牌。
哪怕有一天高层们有了控制族兽的办法，也得顾及这些守护者，只能选择和谈而不是威逼。
“无可奉告。”
风芜直接驳了自家族长的面子，完全没有要详谈的意思。
知道了族兽血产出五彩石的比例，再根据每只族兽身体内血液的重量，撇除掉不能动用的部分，他们很快就能算出一年族兽大概能产多少五彩石。
以高层们的贪婪，绝对会踩着底线，要求更多的五彩石。
现在不知道的话，虽然也会往高了猜，但因为不知道具体数字，谈起来就没那么有底气了。
就好像商战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底价告诉对方，这样才不会处于被动地位。
风芜和小风，早早算过，目前所有族兽，在不影响健康和行动的基础上，以他们的恢复能力，一年大约能产出两万至两万五千吨五彩石。
但她肯定不会踩着底线来压榨族兽们，一年顶多产出一万吨。
五千吨给卡兹以防他们狗急跳墙，还有五千吨则给跟随自己的人类，双方数量一样，也避免了一些人的小九九。
把自己的条件都说了以后，最后风芜略带讽意的补充一句：“反正大家都是为了人类能延续下去，那么在我这和在你们那，也没什么区别吧？”
之前占着大义的名头，想要道德绑架风芜，那就得接受被同样的理由噎回去。
果然，被风芜这么一说，十位族长齐齐沉默了一秒。
谁知道这家伙这时候有没有突然开直播，他们总不能说跟着我们才有前途吧？
流放星现在虽然是荒废状态，要什么没什么。
但以卡兹的基建能力，只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就绝对能造出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空间，不会比在卡兹的条件差多少。
可是怎么可能甘心呢？
一个家族想要繁荣昌盛，人口是必不可少的。
万一家族里愿意去流放星的人多，那这个家族的实力势必会下降。
届时他们这些人的权势，还能剩多少？
第82章 第82章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变色龙……
“最多给一百万人，而且还不能有高级天赋者。”
姬族长和其他九位族长对视几眼后，就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试图和风芜讨价还价。
这一百万人以后会不会生下高级天赋者他们不管，反正能削弱一分实力是一分，他们一定会好好挑选，争取甩掉这一百万的负担。
可风芜完全没有和他们讨价还价的意思。
她的条件就放在这。
同意？一切好说。
不同意？拥有五彩石生产能力的风芜，还怕没有人追随？
要是她心狠一点，直接许诺只要站在自己这方，每年都可以拿到多少多少五彩石，保证愿意的人能从流放星排到卡兹星。
特别是普通天赋者，他们的处境其实很尴尬。
不像高级天赋者那样拥有培养的价值，又不像普通人直接绝了这条路。
想要活得更久的他们，只能拼命去赚取贡献值，然后从族中换取相应的五彩石。
很多人辛辛苦苦一年，可能也就只能换一年的命。
如果运气不好，连一年都换不到。
这样望不到头的辛苦日子，早就让普通天赋者厌烦，然而他们又舍不得死，没办法的情况下自然只有熬着，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能打破这种状态的风芜，势必会有一帮愿意赌一把的人。
赌赢了就不用那么辛苦，赌输了卡兹还能把他们全杀了不成？
“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兴趣和你们讨价还价。”
“不同意我的条件的话，那就一拍两散。”
这次，风芜不管身后传来什么动静，都不再停下脚步，径直带着玫姐一起离开了议事厅。
事情到这一步，明显是风芜和族兽占了上风。
他们的确力量弱小，时间
也不够，但以弱胜强的事，从古至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
在性命肯定能得到保障的这个大前提，也是大优势下，风芜能干的事就更多了。
反正高层总不可能一怒之下把他们全灭了，也不可能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从风芜发现族兽血的秘密到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一年的时间，但足以她无数次调整计划并为之做出努力。
之前说的给玫姐一年就能让一百万人对族兽死心塌地，是建立在高胜率的情况下，而现在这招虽然风险很大，但一旦成功，同样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风芜和族兽都明白，在没有彻底解决缺少炻元素这个问题前，只要族兽血的秘密曝光，族兽就不可能一滴血都不流。
风芜竭尽全力能做到的，就是让族兽们还拥有一定自由，不会成为完全的血包。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
她也不知道。
因为没有命令，那些机器人也没有拦着风芜。
很快，风芜就踏出了族联会的大楼。
外面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已经围满了人。
虽然因为规定，一般人不能靠近大楼百米范围内，可没说一百零一米也不行。
这些人就卡着这条线，远远朝风芜大声吼道：“风芜！刚刚直播间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族兽血真的能生产五彩石吗？”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风芜，我是动协的人，请你回答一下。”
知道不仅是他们，现在一定有无数观众关心着这里的情况，风芜也不避讳，直接回答道：“因为族兽血只有自愿的情况下，才能培养出五彩石。这一点历代科学家早已验证过。”
“而目前，他们只愿意把血给我。”
“高层这边的想法，他们等下自然会说，但我这边，我只想说族兽血有限，我也不会把族兽当成培养五彩石的血包。”
“我提出的条件就是……”
风芜把自己刚刚说的条件又说了一遍，一听跟着她去流放星，就能分到五彩石。
哪怕知道这肯定不是免费给的，但想来概率也要比在家族里拿要高些。
关键风芜说了，她不限制天赋，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得到五彩石。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星网都沸腾了。
——五千吨五彩石，也就是说可以延长一千万人一年的寿命。
——我没看错吧？那如果跟过去的人不到一千万，岂不是人人都能分到石头？
——流放星有什么好？就是一片荒地，要什么没什么，重建不知道多辛苦，傻子才去呢！
——楼上的，你的算盘我在这都听到了。
“风芜！风芜！你对跟随你的人有什么要求？”
“名额是多少？高级天赋者的话，有优待吗？线上议论纷纷，线下的大家更是想要突破警戒线去围堵风芜，似乎这样就能拿到第一手信息似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得五彩石者得天下。
高层掌握着五彩石矿，所以他们有话语权，可以镇压住这种并不公平的制度。
否则光只有武器的话，世界大战都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抱歉，这些细节还没定下，我会尽快和各位族长确定最终方案，欢迎大家监督。”
说着，风芜就仿佛有感应般，抬头看向天空，只见有两个小黑点越来越大——是鹰叔和鸦哥。
他们来接风芜和玫姐了！
就刚刚那种情况，高层肯定不会再贴心地派专车送风芜他们回去，但没关系，风芜也有自己的“座驾”。
鹰叔抓起体型更大的玫姐，鸦哥则负责带上风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两对就又成了天空中的小黑点，直至彻底看不见。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底下的人以及正在其他直播间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差点张大了嘴巴。
这个，算不算违法啊？
毕竟有规定族兽不能随意离开保护区，但这种没伤害到人的情况下，最多罚点款。
刚好风芜小金库不菲，这点钱，小意思啦。
以鹰叔和鸦哥的速度，不到两个小时，风芜他们就来到了保护区的最边缘。
这里站着守卫机器人还有警戒线，预防族兽暴动或者有胆大包天的家伙私闯这里。
可鹰叔和鸦哥过去的时候，它们就像没感应到似的，如微风吹过，那一点痕迹很快就消散了。
「小芜！」
「小芜你没事吧？」
刚刚落地，风芜就被一群族兽包围了。
“没事，他们不敢动手的。”
风芜笑嘻嘻地原地转了个圈，表示自己现在很OK。
高层们只要不犯蠢，就知道让风芜受伤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扩大矛盾，没必要为了一口气增加事情的难度。
这次是他们小瞧了风芜的本事，才被打个措手不及，一步落后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先机。
等这些人冷静下来，就会明白答应这些条件才是目前的最优解。
再争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五彩石的事已经被公开出去，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悄悄独占，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利益用来平息民愤，像姬族长不就“大方”地拿出了五成？
同样是给，风芜为什么不自己给？
而且逼狠了风芜，谁知道她能拿出多少五彩石？
未知的，就更加需要忌惮。
按照原本的想法，他们是不打算公开族兽血的功效的。
这样普通民众也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多出来的五彩石也能用到最该用的地方，偏偏在风芜的算计下，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
甚至连万年前的黑历史都一起被公开了。
两者一叠加，政府本来就一般的公信力彻底崩盘。
民众不再相信高层，哪怕他们承诺会分多少五彩石出来，大家也只会觉得是暂时的安抚，等解决了族兽和风芜的事，说不定就会立马翻脸。
自己依旧拿不到更多的五彩石。
相比较，还是风芜的可信度更高。
因为她明面上处于弱势，需要大量的支持，没有翻脸的资本。
风芜上个世界曾经有一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卡兹高层哪怕不知道这句话，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能同意。
同意了，至少会有一段安稳的日子。
风芜和族兽们在积蓄力量，高层也同样可以找更多的新办法。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再出几个“女娲”天赋，这样一旦有新族兽诞生，就可以由他们说了算，不需要再借助“风芜”这个吃里扒外的媒介。
这次，高层们吃亏就吃亏在掌握的资料太少，以为凭自己的势力，风芜和族兽们根本逃不出掌心，结果就被好好上了一课。
「那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吗？」
文哥一脸严肃地看向风芜。
「我总觉得那些人会使阴招」
他并不相信高层，那些人是彻头彻尾的政治动物，如今面对这么大的诱惑，谁知道会不会做一些突破底线的事。
“他们肯定会有动作的。”
风芜几乎是断定，就算心里可能明白和解是最好的办法，但高层绝对不甘心就这么舍弃这块绝世大饼，他们一定会再挣扎一下。
直到被彻底按死所有小心思，才能暂时安分下来。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风芜保证道：“他们不敢明面上做什么，暗地里的，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一下大家了。”
想要反击光靠风芜一人显然是不够的，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努力。
族兽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纷纷拍胸脯表示只要累不死，风芜可以尽情压榨他们！
重新鼓舞了士气后，风芜马上开始安排接下去的事。
明明知道高层会搞小动作，他们当然不能单纯地被动接招。
首先第一步……
风芜看向一旁的“玫姐”：“气息都记下来了吗？”
“玫姐”笑着点点头：“十位族长，一个不漏。”
说话间，她的身形就开始变化，几秒的时间就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变色龙。
第83章 第83章你不行，那就换行的人上……
原来今天跟风芜出去的根本不是玫姐，而是拥有模拟天赋的变色龙——小云。
他能模拟一切有血肉的生物，只要达成一些条件。
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被模拟对象旁边待满五分钟，充分感受到他的气息，才能进行后面的步骤。
这样的天赋，人类中也有继承的。
高层们一开始还想让那个人模拟风芜，从而得到风芜的天赋，可惜那人的天赋等级不过七级，根本比不上满级的小云。
加上人类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满级的模拟天赋，高层们自然也不会知道同是模拟天赋，最高级竟然连血肉都不需要。
「那现在是不是还剩八个名额？」
维叔稍稍算了下，小云最多能储存二十个生物的气息，十大族长用掉了十个，风浩志一个，风芜一个，所以现在还剩八个位置。
「是的，小芜这边可以再挑挑人选」
位置有限，每一个当然都要用到刀刃上。
另一边，真正的玫姐也显出了身形。
族兽中还有隐身天赋的，而且是真正的隐身，没有气息没有热源，即使是扫描也发现不了。
不过时间有限，和被隐身人的体型有关，体型越大，时间越短。
像玫姐这样的，一次最多只能隐身一个小时。
风芜也曾经利用这个能力在卡兹星干了不少小动作，她体型比玫姐小，时间也长一点，可以坚持两个小时左右。
“人选让我想想。”
风芜点头，紧接着转头看向小风：“直播没问题吧？”
吃过一次亏，高层们肯定会让最高智脑彻底控制住风芜的所有直播途径，不会再给她任何挑拨人心的机会。
可惜，没用。
你们的智脑的确厉害，可以简单一个口令就完全控制网上的舆论，但架不住风芜他们另起新炉灶。
在回到卡兹前，小风就把一个小型网络发射源放在了流放星的某个角落。
不过因为条件有限，这个发射源并不完整，还缺一些必要部件。
如果是在流放星，这些部件只能靠运气来凑了。
但在卡兹，想要这些东西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唯一麻烦点的就是要防止被其他人发现，不能一口气全部搞到手，需要分开来一样样获取。
因此耗时也久了点。
万幸的是，赶上了。
换句话说，只要风芜愿意，她随时可以用小风研发的智脑，开启新的网络，然后再借用卡兹铺设的信号器，将直播直接面向所有人，不单单只有粉丝了。
高层如果想截断风芜的直播，在没有找到最重要的发射源前，只能选择强制“关机”，也就是说把自己的信号一起关掉。
但这样一来，卡兹肯定会大乱。
如今人类的生活哪还能离得开网络？
别说几分钟了，一秒都不行。
“主人请放心，刚刚测试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小风不愧是全能型机器人，办事就是靠谱。
再次感谢莫生离的馈赠。
不管他当年为什么要留下小风，至少截止到目前为止，小风的确给风芜和族兽们带来了太多帮助，没有它的话，胜算起码要少一半。
“蓝鲸那边呢？”
「他那边也没问题，随时可以行动」
蓝鲸作为族兽血的最大供应商，一定会受到高层的严密看管。
这种看管无疑就是监视，不过只要利用得当，也可以反过来迷惑那些高层。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就是我们的黄金时间。”
在反复确认各方都没有问题后，风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准备最后一击。
要快！快到高层来不及做太多小动作。
要狠！狠到那些人都不得不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现在民众的愤怒值正是最高点，也是风芜他们最占优势的时候。
不然等过个一两天，大家冷静下来后，很多人可能会害怕族联会长期以来的威严，选择旁观或者投靠。
这可不行！
「我们也都准备好了！」
族兽们齐齐回答，从流放星到卡兹，他们一直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最后还是落得一个血包的下场，那也只能怪命运对族兽实在太残忍，至少他们是真的努力过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同归于尽。
凭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们了，还要族兽再兢兢业业贡献自己？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风芜这边很快向姬族长发起了视频请求，在他刚刚接起的那一刻，直播也同步进行了。
“姬族长，您和其他九位族长应该还在一起吧，刚好我觉得不如当着大家的面，一起定个章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本来以为只是和风芜私下谈的姬族长：“……”
为什么她还能直播？！
快让人关掉啊！
画面没播到的地方，心腹皱着眉朝姬族长摇摇头，并做了口型。
——族长，关不掉啊！那边怀疑风芜弄了新网络！
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能摆脱智脑的控制，再次开通直播。
总不能是风芜手上有超越目前最先进智脑的技术吧？要是有这技术，她还谈什么？
直接统一卡兹都行！
关不掉！
姬族长电光火石间，甚至想直接按断自己的通话，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惜风芜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姬族长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找风族长、司组长、莫组长等等，我相信总有方便的人。”
风芜的神情在画面中显得十分真诚，可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逼姬族长不要想着逃避。
逃了一个他还有其他族长，在这么多人的观看下，十位族长总不能一个都不愿意谈吧？
这样造成的后果，可比不谈还严重。
风芜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偶尔说错话也没关系，因为她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没有接受过什么精英教育。
除了天赋和经历外，再普通不过。
可十大族长什么地位？
不说一言九鼎吧，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要是敢当众耍赖逃避，那下一秒估计就能被愤怒的群众赶下台。
有这样的领导人，他们怎么相信自己未来能得到保证呢？
你不行，那就换行的人上。
所以心念转动间，哪怕心里已经骂风芜无数遍，面上姬族长还是一派严肃正经。
其他九位族长也同样正襟危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一起投票表决了。
只要民众不反对，族联会十人中有超半数的人同意，风芜提出的条件就算过了明路。
以后想改，会变得十分麻烦和困难。
要知道，一个没有公信力的社会，是非常可怕的。
高层们在享有权力的同时，同样也要接受桎梏和监督。
风芜正是利用了这点，想要快刀斩乱麻，越快把事情敲定下来，他们就越能早松一口气。
“风芜，你提出的条件，我们正在讨论。”
姬族长面无表情的应付着咄咄逼人的风芜，东拉西扯就是不想给个明确答复。
但风芜怎么可能让高层们拖时间？
可以说是步步紧逼，颇有一种你今天不给我个答案，我就一直和你僵持的架势。
“你这样就是在搞分裂！”
“大家都是人类，只是生活区域不同，怎么能算得上分裂？”
“那原本的家族怎么办？你想要独立建国吗？”
“他们原先是什么家族的，就是什么家族，我又没让人脱离家族！”
“而且有了更多的五彩石供应，人类只会欣欣向荣！”
……
围观的群众们看着风芜和姬族长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争论，心里的天平也在左右摇摆。
双方似乎都有道理，考虑的问题也的确是他们在乎的东西。
跟着风芜虽然有可能获得更多五彩石，但需要远离自己的家族，那原本的福利还能享受到吗？
以流放星目前的情况，肯定是需要卡兹支援的，总不能他们去过原始人生活吧？
还有以后两个星球之间算是什么关系？会打仗吗？
风芜和姬族长讨论得热火朝天，民众们也忍不住私下疯狂交换信息。
有的觉得跟着风芜有前途，她有族兽在手，五彩石就是源源不断的，不用担心有一天会用完。
可有人担心风芜死后，达不成自愿这个条件，那他们这些辛辛苦苦搬家的怎么办？
离开了卡兹这么久，回去还能有他们的位置吗？
不过总体而言，愿意跟着风芜去流放星的人还是不少。
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本来就只有三十年的命，多活一年都是赚的，至于以后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些人基本都不打算生孩子。
而风芜是天赋者，以她现在的年纪，活个百来年不成问题。
因此普通人完全不用担心在自己有生之年，族兽血不能生产五彩石了怎么办。
“我只需要一千万人。”
风芜再次强调她的条件：“就算全都是普通人都没关系。”
五千吨五彩石刚好能延长一千万人一年的寿命，而普通人没有天赋，也不需要额外五彩石用来升级，从明面上看，这对卡兹各个家族来说，是件可以甩掉包袱的大好事。
但姬族长可没有这么天真。
寿命延长的普通人肯定会多不少愿意生孩子的。
这些孩子可没有规定依旧会是普通人，按照七三开的比例，十个孩子里可能就有七个天赋者，风芜只需要花四五十年，就能拥有一股不逊于十大家族的势力。
所以他们一开始才只愿意给一百万人，这样就算要发展，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然而，这些话不能直接和民众们说。
因为他们可不在乎会不会多一个大家族，只要自己能延长寿命，精神和物质得到保证，这就够了。
管他是风家人还是姬家人，这个姓能让他们多一年寿命吗？
第84章 第84章十人，十票，全体通过！……
风芜面上继续和姬族长他们据理力争，心里却清楚，再这样下去，争个一天一夜都不会有结果出来。
想要破局，还需要一个助推器，助这十位族长不得不下定决心。
下一秒，在观众们和几位族长看不到的角度，风芜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放到桌子下面，朝一旁的族兽们打了个手势。
很快，几只族兽就默默消失在族兽群里。
因为某些天赋的帮助，他们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机器人和警戒线的注意。
有时候啊，太依赖科技，也容易被科技欺骗。
“我既然能提供五千吨五彩石，为什么不能给普通人用？”
一下子面对这么敏感的问题，姬族长本就僵硬的神色更是像糊了一层水泥上去，这家伙还偷换概念？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给普通人用五彩石了？
哪怕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高层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讲。
“我没有这个意思！”
姬族长赶紧出声澄清，这种时候再得罪普通人可不是好事情。
“那为什么不让我带一千万人去流放星？”
风芜却有些“没礼貌”地直接打断了姬族长的话，这估计还是他上位以来，遇到过最没“礼数”的人。
以前自己讲话的时候，哪有人敢插话？
“因为这涉及到很多管理、生存等方面的问题，你和族兽难道有能力管好一千万人吗？你能确保五千吨五彩石公平地分发到所有人手里吗？”
“我知道你想保护族兽，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一百万人，给你们留五百吨五彩石，其余的交给我们，才能利益最大化。”
“我可以保证，这次普通人也有机会得到五彩石。”
不愧是久居高位的老狐狸，即使面对咄咄逼人的风芜，也能很快找到正确的反驳理由。
乍一听，似乎的确是这么个理。
一千万人可不是一千只蚂蚁，他们之间也会有矛盾，而且还有五彩石这个大杀器在，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直接恶向胆边生。
哪怕事后严惩，也来不及了啊。
风芜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管理经验，一千万人跟着她去了流放星，那之后呢？
总不能指望族兽来管吧？
关于这个问题，风芜自然早就准备好答案了。
“法律规则方面自然是延续卡兹这边的，而其他方面，只需要各个家族派一到两个负责人过去，自然能解决。”
“目前在卡兹，维持秩序的大部分也都是机器人，我们可以照搬。”
“放心，我并没有要自己上位的意思。”
风芜微微一笑：“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兽，不是想满足自己的权欲。”
这话一出，连姬族长都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
你说你搞了这么大阵仗，不打算把那一千万人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还怎么保护……
等等！
姬族长很快就反应过来。
风芜这是在以退为进！
她现在这么年轻，如果说要管，谁能信服？
而且刚搬到流放星的那一段时间，肯定是最混乱最难管的时期，妥妥的吃力不讨好。
风芜现在场面话说的那么漂亮，实际上有族兽在手的她，用不了几年她就能名正言顺掌握整个流放星。
好谋划，好手段啊！
要不是场合不对，姬族长都想为风芜的这段发言鼓个掌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
姬族长慢悠悠地开口道：“为什么一定要去流放星，让大家背井离乡，在卡兹不好吗？”
既然你给我们挖坑，那我们也能给你挖。
你难道要回答，不信任我们？
如果真这么回答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谈了。
毕竟你都不相信高层了，我们做的保证还有什么用？
“这不是怕引起社会混乱吗？”
风芜无奈地摊了下双手：“要是住得近，你让其他没得到五彩石的普通人怎么想？”
目前卡兹星球的普通人大约有三千万，就算风芜带走一千万，也还有两千万。
可能你的兄弟姐妹，或者其他朋友老师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在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看到亲近的人却还能活下去……
关键他什么都没干，单纯就是运气好，却和自己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想想都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不要考验人性，特别是即将死亡的人。
风芜这个理由很现实也很站得住脚，所以姬族长也不好在明面上用“小人之心”去揣测她，显得掉价。
他此时顺势看了眼时间，这次两人的通话已经进行了近三个小时，直播的观看人数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八千万人。
该讨论的问题似乎都已经讨论的差不多，风芜还是死咬着一千万人不放，姬族长也没找到特别有利的反对理由。
但让他就这么同意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在姬族长打算另辟蹊径，继续拖延时间时，对面的风浩志突然跳了起来。
几乎就是同时，他的智脑内容被投屏到了上方，刚好能让姬族长以及他身侧的九位族长都看到。
什么事，这么紧急？
带着不好预感的姬族长微微挪动眼神，不过几秒就看完了内容。
“！！！”
要不是多年的涵养让他硬生生控制住了嘴边的怒骂，估计姬族长就要在八千万人面前失态了！
什么叫刚刚收到了“司、莫、盛三族以前的黑料包？内容可信度很高。”
他们的族长都在这，谁有这个权限去搞到这些家族不能公布的秘史？
风芜！
人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浮现在眼前。
姬族长视线重新落在“对面”的风芜脸上，明明是差不多的笑容，他却硬生生从中看出了一丝威胁——你要是再拖延下去，我就把它们全公布了！
能成为十大家族之一，哪个敢说自己的发家史是干干净净的？
但这种资料以往都是只能让拥有相应权限的人看到，事情越可怕，需要的权限就越高。
比如万年前的普通人清洗计划，就只有族长们能看到，他们的权限也是最高的。
所以风芜又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资料？
这要是发出去，卡兹的高层一定会来个大换血，到时候肯定会被那些小家族趁机占便宜。
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无论是姬族长还是其他几位，说到底还是更看重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而不是整个社会的发展，他们没这么伟大。
现在之所以这么反对风芜的条件，更多的也是因为这会损害家族利益，不然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看，其实并不会带来什么坏的影响。
只要总的五彩石量增加了，人口就会上涨，而社会繁荣程度是
和人口息息相关的，自然也会一起向上发展。
“姬族长，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定下吧，这是我拟好的文件，您看看。”
风芜笑眯眯地将文件传输给姬族长，顺便还放了一份在直播间，让所有观众都能一起查阅。
她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动手，就是为了让观众安心，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才能心甘情愿跟着风芜去流放星。
被打断思绪的姬族长又看了一眼风芜，她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接受这份条约，要么等着身败名裂，没有其他选择。
姬族长：“我需要十分钟，和其他人商讨一下。”
到了这一步，再拖延时间也没必要了，风芜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家伙的手段真的是超乎预料，是她自己的天赋还是族兽的？
即使从以往的资料里知道族兽觉醒天赋后，会直接登顶，根本不需要修炼，但因为这种能力无法全方位测试，族兽们也不会那么配合。
因此对于一些高级天赋的最大威力，有一部分其实是预估和猜测，高层们并不了解全部的细节。
现在看来，这些天赋一旦达到最高级，能做的事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多和防不胜防。
这是他们的疏漏，让他们吃了信息差的亏。
要不是这么个关键节点，倒也还能补救，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此刻再来纠结风芜是怎么做到的已经没有意义，姬族长暂时关闭了视频通话后，转头就看向其余九位同僚。
和他一样，他们也都明白在曝光家族黑料和损失一部分势力中，还得选第二个。
至少第二个还能暂时维持住十大家族的荣光，损失的势力也有很大几率可以回来，但如果是第一种，不仅是其他小家族会趁势反扑，更重要的是族内的人心。
那些黑料里受到伤害的可不单单是其他家族，有时候为了大局，损失一部分族人的利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像当年风芜的事，如果风家真愿意保她，怎么可能让人就这样轻易被流放到流放星上去了？
不就是和家族利益一比，风芜分量不够，成了那个牺牲品嘛。
万一族人看到这些资料，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为家族服务？
他们不反插家族一刀都算是忠心的了。
加上现在还有风芜在那边用五彩石利诱，最终他们很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边都损失。
“刚刚消息过来，打开加密锁的就是“我”自己。”
盛家族长皱眉咬牙：“模拟！一定是模拟天赋！”
也只有这个天赋，能完完全全模拟对方的瞳膜、指纹、声音等等各种信息，连现在最厉害的科技手段都无法分辨。
至于那只族兽是怎么穿越重重检查来到族地的核心区域，盛家族长暂时还不知道。
“行了，开始表决吧。”
姬族长垂下眼眸：“同意风芜条件的按键。”
嘟——嘟——嘟——
在沉默一分钟后，接二连三的嘟嘟声响起，这些都是同意的声音。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最终票选。
十人，十票，全体通过！
第85章 第85章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虽然同意了风芜的大部分条件，但十位族长还是就一些细节问题和她进行了讨价还价，比如这一千万人的生活成本由谁负担，怎么负担等等。
按目前的人口和科技发展程度，机器人可以保证基本的衣食住行消耗，不过想要更多的“享受”，那就得用钱买。
各个家族都是有自己的产业的，历代积累的财富已经不能单纯用数字来概括，可钱再多也不代表能不求回报地给予所有族人。
你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得付出一些东西。
目前流放星上的资源基本已经耗尽，想要发展工业的话只能从卡兹星“进口”，这其中光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谁来出？
如果风芜想要各个家族承担，就得拿更多的五彩石来换。
现在他们的把柄的确是在她手里，可族长们也很清楚，风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动用这张底牌。
因为那就代表双方真的撕破脸，对她和族兽都没有好处。
现在他们可以说正在互相试探底线，只要不动真格，能多占一分便宜好一分。
不过最重要的那几条已经定下，风芜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她心情很好地反问道：“所以你们默认和我一起去流放、不，沃兹星的人从此就脱离了家族吗？”
十位族长：……
这话说的，就算心里知道这一千万人多半是属于风芜了，以后和他们关系不大，但他们总不能当面说不要自己的族人了。
族长们代表的可是一族的形象，哪能因为你是普通人就随手放弃了，就算真这么干了，也不能摆到明面上。
风芜目前既然没有表现出要重新建国或者建家族的意思，那这一千万人就还是各自家族的族人，就应该享有正常的福利。
家族们也该像其他留在卡兹的人一样，提供能改善生活的岗位。
艹！
自认一向非常有素质的姬族长此刻心里都忍不住爆一句粗口，这个风芜实在太狡猾了！
表面说的那么好，都是为了族兽，我不贪权，同时赢得了动协的好感度，实际上把最开始最艰难的活都甩给了各个家族。
等流放星那边稳定下来后，哪怕提供衣食住行的是族内，可那些人心里肯定还是会更加感谢分他们五彩石的风芜和族兽。
衣食住行这种日常的小恩小惠，是他们一直以来都享受的福利，怎么比得上延长的寿命？
可以说各个家族那是出了力又不讨好，妥妥的赔本买卖。
好、好不要脸啊！
“呵、呵呵。”姬族长打着哈哈，说了一些拉拢人心的话后，就暂时跳过了这个话题，显然是想等后面和其他族长以及心腹们好好讨论一下。
绝对不能让好名声都被风芜占去了，就算要出钱出力，也得让其他人记得家族的好。
利益和名声，总得占一个吧？
这场视频通话，足足耗时五个多小时，终于在晚上八点左右，达成了初步共识。
当着八千万观众的面，十大族长以后想反悔也不可能，而且接下去风芜一定会以最快速度带着族兽们搬回流放星。
美其名曰——监工。
至于那答应的一千万人和管理者，肯定不可能一次性全过去，估计要分好几批，这事急不来，但也不能不急。
风芜看着小风给她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安排表，只觉得脑袋发蒙。
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她年纪轻轻不会就变秃头吧？
「小芜？」
听到文哥他们喊她的声音，风芜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大伙笑笑：“今天一天都辛苦大家了，先回去休息吧，事情是干不完的，我们也得劳逸结合。”
族兽的精力可比风芜好多了，但今天的确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从早上风芜被带走，到后面回来谈判，中间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现在他们都不会这么平静。
万幸的是，大家的付出还是得到了回报，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只要顺利到了流放
星，接下去的事就需要时间来慢慢改变了。
齐齐和风芜道别晚安，除了要陪睡的滚滚，其他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风芜则被滚滚一个公主抱，抱回了小家。
别说，恢复记忆后的滚滚是越来越喜欢用双脚走路，并且走的非常稳。
「芜芜，明天我们吃顿好的庆祝吧」
“好啊，滚滚想吃什么？”
……
一人一兽的谈话声逐渐远去，小花跟随大部队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房子另一边正在看自己的玫姐。
——过来。
她的眼神就透出这两个字，小花歪了歪脑袋，不明白玫姐这时候找自己干什么。
但他还是快速跟了上去，然后来到了玫姐的屋子。
「你这两天怎么了？」
大门刚刚合上，玫姐就直奔主题。
「别隐瞒，我看出来了」
作为最开始的伙伴或者说家人，玫姐对小花和滚滚都带着一种长辈的心理。
不求他们能干出什么大事，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就行，特别是小花。
比起心思简单，知足常乐的滚滚，小花明显心思多了不少，甚至还……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小花耷拉下耳朵，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那芜芜也发现了吗？
别啊，就是因为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还是非常重要，事关风芜和整个族兽未来的大事，他才努力掩饰，不想让大家分心。
结果，好像掩饰了个寂寞。
「还好，应该就我发现了」
如果是平时，风芜一定也发现了，只是这两天大事占据了她全部心神，所以就被小花蒙混过去。
现在事情小告一段落，以小花的演技，估计不用一天，就能被风芜察觉到端倪。
玫姐想着这段时间风芜神经一直紧绷着，好不容易可以稍稍放松一点点，还是让小姑娘再多休息一会儿。
小花这边的事，她先处理看看，实在处理不了，再告诉其他人一起想办法。
「那就好那就好」
小花松了口气，然后就在玫姐催促的目光中，把这两天困扰自己的事细细道来。
「就是，应该是从前天开始吧」
「我就断断续续一直在做一个相似的梦」
梦里，就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发出非常凄厉的声音，哪怕听不到完整内容，也能感受到声音主人的恨意。
「我就听到诅咒、报应，这样的字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也非常生气，好像共情了那个身影一样」
小花苦恼地垂下脑袋，不明白无缘无故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是连续好几天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三次就说不过去了吧？
「你再给我说说这个梦，越详细越好」
闻言的玫姐也忍不住皱眉，她同样不觉得是巧合，族兽虽然也会做梦，可内容和人类时是一样的，都是一些天马行空或者日有所思的东西。
而小花这个梦，显然归不到这两类中。
不仅没头没尾，而且还透着一丝诡异，光听着就让玫姐有些不适。
于是小花又开始努力回想，只是毕竟是一个梦，哪怕当时记得再清，一觉醒来都能忘大半，更何况这个梦本身就不清晰。
小花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先睡，明天再看看」
再三确定小花只是单纯做梦，并没有发生精神不振、食欲下降等影响身体的情况后，玫姐也只能继续静观其变，看再多几天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那芜芜那里？」
玫姐白了小花一眼，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危不危险也不确定，就先想到了风芜，年轻人啊……
算了算了，小花心里也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事，她又何苦做这个恶人。
「我会帮你瞒着试试，不过要是情况有变，还是和小芜通个气比较好」
哪怕手上的事情很多，但如果小花因此受到什么伤害，风芜肯定会怪自己没有早点察觉。
「嗯呢，玫姐你放心，我不会强撑的」
小花做了保证，很快就离开了玫姐的屋子。
因此他没注意到，玫姐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
相比较人生阅历还少的小花，玫姐显然对于一些事会想得更多。
就好比族兽的由来、天赋的起源等等。
在风芜没有出现前，每天无所事事的玫姐除了满大陆乱跑，就只能想想这些东西。
不然难道要她去想那些恶心的家人和霸凌过她的同学吗？
因此，有时候想得多了，的确能发现一些问题。
比如族兽血这个功效，族兽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的非常清晰明了，包括“自愿”这个唯心条件。
作为当事兽之一，玫姐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是伴随着记忆觉醒，自然而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就好像小说里说的那种传承记忆一样。
很不科学，但又透着一丝合理。
毕竟族兽本就是最不科学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的是，本来已经出现了万年多，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正接二连三地发生变化。
先是小花和滚滚提前觉醒记忆，接着就是小花奇怪的梦，这一切归结起来似乎都和吃五彩石有关？
如果继续吃下去，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玫姐的第六感似乎隐隐在告诉她，有些事该有个结果了。
哪怕已经过去了一万多年，也不代表人死就可以债销。
不过，玫姐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希望小芜和大家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优势，不要因为这些未知的变化而产生什么影响。
他们族兽已经够惨了，现在终于能过上点好日子了，就别再折腾了吧。
第86章 第86章并没有想夸你的意思
有着玫姐的帮助，忙到飞起的风芜果然没有发现小花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