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那条语音发出去两天了,沈珂没得到任何回音。

通讯器一直充着电藏在枕头底下,沈珂每晚睡前会摸出来检查一遍。

收音箱后面的数字从始至终都是0。

……这是没看到,还是被无视了?

沈珂在被子里琢磨着要不要再发一条,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只好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床头柜的手机带进来:“嗯?”

“嗯什么嗯?”电话那头的池宴礼笑着,“两天不回我消息了啊,怎么回事沈珂?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个未婚夫了?”

沈珂这两天确实在想某个人为什么不回他消息。

“是差点忘了。”

沈珂把通讯器塞回枕头下,撑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

他嗓音里带着易感期特有的沙哑和灼烧感,宽大的睡袍从右肩轻轻滑落下去一角,被他勾着手指随意提了提,单薄的面料勾勒出肩胛骨削痩的轮廓。

“你……易感期来了?”池宴礼听到他的声音,迟疑住了。

“嗯。”沈珂道。

“你早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池宴礼道,“还难受吗?家里抑制剂够不够?”

已经过了最难受的那几天了,沈珂现在状态还行。

“够的。”

池宴礼说了句“那就好”,接着电话陷入莫名的沉默。

沈珂没说话,池宴礼也没说话,不知过了几秒,才突然听到池宴礼说:“要不,我还是过去看看你?我马上下班了,离你那儿很近。”

沈珂搓着手指上的光晕忍不住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现在沈家整栋宅邸都弥漫着糜烂的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这儿的佣人都是beta倒没什么所谓,但如果让一个年轻的alpha踏入这里,后果会怎样幼儿园小孩都知道。

池宴礼当然不会不如幼儿园小孩。

“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说好的吗?”池宴礼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沉,“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那我还没毕业呢。”沈珂道。

“如果你正常读,去年就该毕业了。”

沈珂不说话了。

“沈珂。”池宴礼语气有些无奈,“我好歹也是个alpha……你不能总是让我忍,让我等。”

“那你今晚过来,明天就能办婚礼么?”沈珂问。

这话让池宴礼又沉默了会儿:“我今晚回去问问我爸妈,你母亲那边想来不会有什么意见。我会尽快选一个日子,好吗?”

沈珂回了个“随你”,挂了电话。

墙上的电子钟才走了三分钟。

沈珂摸了摸鼓囊的后颈,又有气无力地躺回去了。

第三天,通讯器依然没收到任何回信。

沈珂现在觉得她是故意不理自己的了。

池宴礼昨天说的话多半是认真的,而且他想要越快越好。

早上吃饭时,余夫人估计已经听那边说了什么,还问了沈珂打算什么时候和池宴礼完婚,沈珂当然只能表示什么时候自己都没意见。

余夫人心情大好,说自己今晚要去池家参加宴会,顺道就和池家两位家主讨论他俩的婚期和婚礼安排。

可惜沈珂还在易感期,不然就带他一起去了。

池家那两位以前倒还好,自从沈家家道中落,每每见到沈珂都用宛如在菜市场挑白菜的眼神看他,嫌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总结下来就是沈珂浑身一股子旧贵族的懒散高傲劲儿,娶回家不但不会伺候人,还要让人伺候,必然闹得家宅不宁。

池宴礼怎么说服他父母的沈珂不得而知,他等余夫人走了,就又又又回床上躺下了。

今天是易感期第七天,到了后期,信息素分泌衰减,激素水平下降,腺体会慢慢恢复原状,再过个一两天就结束了。

等一结束,就去贫民区看看她又在忙什么。

想着些有的没的,沈珂翻了个身,渐渐沉入梦乡。

——!

清醒时周遭是让人怀疑没有睁眼般的漆黑。

床头常年打开的那盏小夜灯熄灭了,窗帘拉得厚厚实实,从那后面传来可以将一切声音都遮盖的瓢泼雨声。

雨珠如一颗一颗冰锥般打在玻璃上震得窗框巨动,沈珂却没放过房间中的异常。

门口的监控探头没有在运转,通讯器掉了5%的电,沈珂听见房间下方传来几道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有人入侵进来,ai却没报警,佣人们也没有声息,整座房子的电都被断了。

这个点,余夫人恐怕还在池家的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