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旷柔话音刚落, 翻云与覆雨便应声走了进来,手中的灯笼照得帐中灯火通明。
见此情景,孟怜溪失声尖叫着连连后退, 少顷又发现自己只穿了个亵衣, 连忙用季旷柔的被子裹住了自己。
晶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郡、郡主, 你怎么......”
他话刚出口,便见季旷柔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显然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季旷柔给自己斟了杯茶,对着翻云与覆雨说道:“桌上那瓶好酒可是孟公子费尽心机才送入本郡主帐中的, 可不能浪费了。”
“是,郡主。”
说着, 覆雨便走上了前将那瓶酒拿在了手中。
而翻云则是来到了塌边,赶在孟怜溪呼救之前制住了他。
将一整瓶被下了烈性春.药的清酒灌了大半进去后,翻云才劈手将其打晕, 抗在了肩上。
彼时, 季旷柔放将手中的茶水饮尽。
“去吧, 做得隐秘些, 将这美人送到萧大人榻上。”
上次,萧茗阴了自己一回, 季旷柔可还真切记着呢。
既然得了罪她,总要千倍万倍讨回来不是。
也不知道这份大礼萧茗喜不喜欢.......
说罢,季旷柔扬唇一笑, 漂亮的眸中满是期待。
“主子,相公子那边有情况,你要去看看吗?”
一旁的覆雨走上前提醒道。
季旷柔闻言转头, “怎么了?”
覆雨抿了抿唇, 神情有些犹疑, 毕竟是事关男儿家的,又是那档子事。
“方才我审问那三人时,还发现她们喂相公子吃下了给畜生用来催.情.交.配的春.药,剂量还不小,现下相公子应该.....”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自家主子猛地站起,大步向着帐外走去。
覆雨见状紧随其后安慰道:“郡主别担心,我已经催人去城里调配解药了,但是、但是......”
但是这一来一回可能会耽搁很长时间,而且那畜生用的春.药不比人的精细,药劲儿猛烈不说,若是不立刻得到纾解,人极有可能会被药成傻子。
她们又给相公子下了如此大的剂量,几乎可以将一位冷淡自持、无欲无求的老鳏夫折磨到一个人尽可妻、但凡见到一个女人都会摇尾乞怜的程度。
可见出此计策的人,心思是多么的歹毒。
覆雨虽只将话说了一半,但季旷柔已然听懂了她全部的意思。
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季旷柔是想得到相泊月的身子不假,但她不喜欢以这种方式。
她做事向来坦坦荡荡,有时候虽然也混不吝,但在女男之事上也讲究个你情我愿。
而不是趁人之危。
进入相泊月的帐中后,发现他并未燃灯,帐内更是漆黑一片,身边那个贴身的侍从也不知去哪了。
挥退了覆雨后,季旷柔点着了相泊月塌边的一盏油灯。
油灯是用来起夜照明的,灯芯只有黄豆般大小,橙黄跳跃的烛光只能照亮季旷柔面前的风景。
一时间,黑暗将他们二人的身影都拢在了中央。
只见相泊月面色潮红,难耐地蜷缩在榻上,昔日一丝不苟的衣衫也被他胡乱蹭得有些松垮。
交领散乱,还隐约露出了脖颈处的风光。
离得近了季旷柔才发现,相泊月脖子下的锁骨正中央,竟然还嵌着一颗赤红剔透的胭脂痣。
犹如一颗滴落在羊脂白玉上的饱满血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宝石般透亮的光泽。
看得季旷柔喉头一紧。
待到相泊月实在受不住,从被紧咬的唇间溢出呻.吟时,才堪堪将她唤回了神儿。
此时的相泊月,已经被那药折磨得满头大汗,为了忍住体内不断冲撞他的怪异感觉,他硬生生地将饱满的唇瓣咬得血迹斑斑。
实在,太难受了。
浑身上下,燥热得厉害。
仿佛被人架到了火上炙烤一般,可这火并不能使他疼痛,却比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犹如数万只蚁虫直直穿过他的皮肉,将他体内的骨血全都啃食了干净,使他整个人变得无比的空.虚与煎熬。
相泊月想要抓住什么,又不知该抓住什么。
一颗心被无助与恐惧胀得发疼,眼眶也有些酸涩。
就在这时,他恍惚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随后,他便被人扶了起来,倚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之上。
那人身上很凉,还带着清淡的扰人心魂的凤尾花香,这香气丝丝缕缕的渗透进他的皮肉,竟意外地填满了他骨血中的空洞。
可一下刻,那种空.虚又卷土重来,甚至越发嚣张了起来。
接着他便被人抵唇喂了口凉茶,冰冰凉凉的茶水入喉,也使得意识有些混沌的相泊月神台清明了许多。
“你被人下了腌臜药,我可以帮你解,但你要乖乖的......”
是明昭郡主的声音。
彼时,听完了她口中的话,相泊月才后知后觉此刻自己身体的异常是为何。
他原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药不言而喻。
可为何明昭郡主会知道他被人下了药,还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她可以解,更要他乖乖的。
乖乖的......
是不想让他声张吗,这样自己就可以任由她予取予求。
事后甚至还要感谢她出手“相助”。
可是他行事例来低调,从未与人交恶过,能有谁要害他。
答案显而易见。
他本以为、本以为那晚自己在她帐中受的欺辱已经足够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甚至、甚至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英雄救美,然后想趁他之危夺了自己的清白。
她竟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
能够庇佑他的母亲和姐姐已经死了,明昭郡主这般玩弄欺辱他,何曾想过日后他将面临的处境和下场!
一想到这,相泊月只觉得遍体生寒,人生无望极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腰封不知何时被人解开了,衣襟已经松散,这让相泊月心中的愤恨陡然增加,使劲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对方。
声嘶力竭地吼道:“滚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