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可不只尝鲜。”(1 / 2)

南燕雪同郁青临办完了事,从江宁府回来一路都很太平,只是除了给孩子们的酥糖点心之外,旁的也没什么好买的。

“江宁府与泰州的东西都相似,倒是平江府(苏州)有许多舶来货,今秋咱们可以早些去苏湖一带逛逛,顺便收粮。”南燕雪很有兴致地说。

这一路来都没歇过,但马儿不累,人也不累,南燕雪和郁青临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眉眼轻扬,越发衬得门口的邹二毛和龙三愁眉不展。

“乔八给你们轮上值了,怎么是你俩在这?”郁青临关切地问。

南燕雪定定看了他俩一眼,道:“他在里头?”

龙三‘呃’了一声,只听南燕雪唾出两个字来,“废物!”

这语气已是极怒,邹二毛和龙三一声都不敢吱,急急追着南燕雪就进去了,郁青临也想跟去,却被窜出来的小旗和辛符给拦住了。

“你不要去。”小旗说,辛符索性就挂在郁青临身上。

郁青临被他们拖住,见他们一个两个如临大敌,也沉了脸色,道:“任纵在哪里?让他进了内院?”

“没,没有,在外院呢,被翠姑和范校尉拦下了,只是外头他们没拦下。”小旗忙道。

“将帅擅离驻地是死罪。”郁青临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清楚,但他没有带兵马,只带了一个亲卫。”辛符见郁青临看自己,又更紧地缠住他,道:“郁大哥,别去。你也知道他待不久的,今儿就给他赶出门去。”

“他来做什么?!”郁青临道。

“说,说是见见旧人。”小旗抓耳挠腮,又怕郁青临气上头,又怕任纵不管不顾要杀他,“咱同他又不好,是他自作多情!”

郁青临当然不愿意被他们藏起来,虽不是说他见不得人,但他又何必惧怕任纵!?

“这个时辰了,阿雪不留我住一晚吗?”

任纵要来了茶,讨来了几块饼子,一边吃一边看着南燕雪。

南燕雪正看着庭院里的草木,待客的厅堂外自然是不会被辟成药田的,不过也零零碎碎种了些素馨、卷柏和桔梗,全是漂亮的会开花的药材,围着原本那株笔直茂盛的榉树,清风一吹,满院摇影。

“泰州城中又不是没有客栈,出去住,别在这里讨嫌了,他们也不喜欢见到你。”

南燕雪终于看向了他,她这双眼睛漂亮又独特,任纵从没见过第二双。

“常风的死我已经查清,是他身边那个跛足的副将所为,他的伤口你是查看过的,是自尽,他有个异母兄弟是蛮族,受了欺瞒蛊惑。我若是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军情,眼下还坐在全军统帅的位置上,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么阿苏呢?计划是你透露给她的。”

“她本就有寻死之意。”

“所以不用白不用,不如替我去死?”

“是。”

任纵就见南燕雪移开了眼,像是实在不能够忍受再看他一眼。

“小铃铛对自己的娘亲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已经给了这孩子性命,她自己的性命难道不能自己做主吗?她与常风只能同生共死,你我都很清楚。”

南燕雪被他说得发笑,道:“你一向善于诡辩,我不敢苟同,但既说自己性命自己做主,你又何必来强求我?”

任纵语塞,南燕雪冷嗤道:“阿苏与常风是同生共死的胡杨,但你我之间,并不是这样的。”

“阿雪还在气恼那个剩员伤了郁朗中的事吗?是他自作主张。”任纵说这话时,甚至扬起了笑。

“那个剩员叫孙锣。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却为你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南燕雪实在不理解男人间的这种感同身受。

任纵笑她心软至此,没听她提到郁青临,他心头畅快,又道:“要我给郁郎中赔罪吗?”

南燕雪转眸看他,那目光含刺,刺得任纵神情一缩,忍不住讥道:“这郁郎中,听闻也抛头露面的,总不至于怕见人吧。”

“你在燕北做你的大元帅,何必处处留意泰州的人事?”南燕雪道:“不论我身边有谁,我与你都不会再有瓜葛,你也给自己留些脸面。”

“我还有什么脸面?”任纵站起身,朝南燕雪走过来,双手撑在圈椅扶手上,神情阴沉,语气压抑,“你的风月闲话传得沸沸扬扬,这也算冲冠一怒为红颜?阿雪,尝尝鲜也就够了,别太过火。”

南燕雪见他开始破相了,觉得可笑,松松往椅背上一靠,瞟着他道:“我可不只尝鲜。”

任纵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血丝几乎是一根根爆出来,看着近乎兽。

他一动,南燕雪就知道他想犯浑,一把制住他的动作,将他踹回去,撞得案几圈椅统统倒地。

范秦听到动静赶忙冲进来,任纵堪堪站定,一副妒火中烧、眼红心热的样子,就像起了杀心又没杀过瘾。

南燕雪慢条斯理呷了一口茶,丢下茶盏起身道:“送元帅出去。”

范秦和乔五一左一右将任纵拦住,范秦语重心长道:“元帅,该回去了!我们如今就在泰州做打铁撑船卖货郎,这日子挺好,元帅应当坐镇军中,两不相扰。”

“范叔是眼看着我与阿雪一步步走到一起的,难道觉得我比不过那一个小小的药郎?”任纵不服。

“元帅要比什么?舞刀弄枪?运筹帷幄?这几项何需郁郎中同你比?将军难道比不得你吗?”范秦平了平气,道:“至于其他的,我只说一条,将军同郁郎中在一处,是郁郎中陪着她。你与将军在一处,定是强求她陪着你。”

“阿雪喜欢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