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宿主来到副本‘狼人杀’,在这场七人游戏中,将会有一名法官,一名预言家,一名猎人,一名女巫,一名守卫,一名狼王,一名狼人。”
“全神职四神二狼玩法,若四神死亡,则狼王阵营胜利,若两名狼人死亡,场上还剩下两名及以上神明时,则神明阵营胜利,否则平局。”
“若法官离场或死亡。”
“游戏结束,重新开局。”
系统冰冷的机械声传遍整个黑暗空旷的神职殿,高深的穹顶,八面直连吊顶的厚重圆拱门,繁复的红色天鹅绒作为幕布,将四周围得狭窄、密不透风。
只有一顶昏黄的灯照射下来,堪堪照亮铺着复杂的巴洛克风桌布的金丝楠黑桌上,视线仅够看清上方摆着的七张牌面,范围之外的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牌的背面上刻着神秘的六芒星,微微散发出星点光芒,六把高大的法官黑皮椅围成一个圆,距离隔得均等又一丝不苟,黑暗中隐隐藏着几分说不清的肃穆。
“游戏一旦开始,请各位参与者都遵守以下圆桌会议规则。”
宣布着公正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
“平等原则:每位参与者没有等级划分,都拥有发言权,即使手上的神职牌各不相同。”
“共识原则:在会议开始前,每位参与者都必须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通过协议和合作达成自方阵营的胜利。”
“公正原则:在游戏开始后,会议的全过程必须保持公正透明。”
“和平原则:每位参与者都应互相尊重彼此的发言,禁止任何暴力执政的行为。”
戴着白手套,暂时充当“荷官”的04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他伸手,神情有些冷漠。
“现在,开始洗牌。”
六张神职牌都被一一抽出,只剩下唯一一张正面,那是一张法官牌。
站在“主陪”位的尤黎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的视线里只有昏暗的灯光下唯一仅剩的那张牌,余光中每位法官椅都依稀坐着人。
但就连站着的他都很难看清是谁,视线太过昏暗,他只能看得见他的左手旁是04,右边是一身黑衣的L。
正对面是隐约瞧见的趿地墨发和一角鲜红下苍白的指。
他看不见漫不经心的尤戈坐在哪,面上是否戴着那张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还是象征着路西法的恶魔瘦长西装。
也看不见那对象征着危险羽蛇神竖瞳,是否会在黑暗里敛出半分金色,一向镇定缄默的尤斯坦,会不会出声给予他哪怕一点提醒?
而在现实世界出门都要随时配枪的019,会不会也明目张胆地带了器械进来?
尤黎的呼吸快快的,慢慢有些开始透不过气,简单来说是他不敢喘气。
心跳的耳鸣声在黑暗中愈发演烈。
尤黎很忽然地想到了他求04时听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捏着法官牌的指心都悄悄蜷缩紧。
翻过牌面,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规则。
紧张了。
他看不清,黑暗里这些视力好的却连尤黎一点点小动作都能收纳在眼底,却没人出声。
仿佛都在等待。
尤黎深呼一口气,“还有……一些会议规则,在别人发言的时候不可以打断。”
“天亮了之后,发言灯会依次亮起,除了发言人可以动作,其余人都会被锁在椅子上。”
“天黑了之后,法官说可以睁开眼了,才可以睁开眼,不能睁开眼的人也会被禁锢在坐椅上。”
“天黑之后,只有法官能听见参与者发出的声音,而参与者们之间互相听不见,也互相看不见,只能听见我发出的指令声。”
尤黎越读越有信心,这样基本每一部分只有一个人可以动,还有着必须遵守的圆桌会议,根本不会出现04说的那种情况。
果然不愧是L给他精心挑选的副本!
尤黎继续念,“嗯……狼人在天黑之后才可以杀人,每晚只能杀一名玩家。”
“猎人被杀、被票出会议后可使用技能,枪杀在场上的任何一名参与家。”
“如果在夜晚被投毒身亡则不能使用技能。”
“预言家每晚可以查验一个人的身份。”
“女巫有一瓶毒药和一瓶解药,都只能在晚上使用,只有第一晚可以把解药给自己用,每次只能使用一瓶药水。”
“守卫每晚可以守卫一名参与者,不能连续两夜守卫同一个人。”
“狼王自刀自爆都可以带走场上的一名参与者。”
自刀成功能骗解药做身份,自刀失败也能带走人,还可以选择自己自爆推进游戏,和猎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尤黎从头到尾都念得很顺,根本没有人来打乱他说讲规则,读到尾端的时候,他呼吸都快恢复正常了,轻松了很多。
像完成了一件巨大的任务,松了一口气。
尤黎拿着法官牌,他没有凳子坐,只能站着,但确实站在正中的“主陪”位上。
他宣布,“游戏开始啦!”
尤黎很快就发现,就在他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他身上就多了一件象征着宣读律则的黑色小斗篷。
把少年整个都罩在里面,显得他愈发得瘦小,斗篷有些大,没动作几下,领口就会很容易地半歪地滑到他手臂上方一样。
小法官的脖和肩都大片露了出来,在黑色的衬托下,毫无阻挡地显得越发白皙。
仿佛底下现在什么都没穿了。
只有这么一件不堪一用的斗篷,手一抬,就会往下滑落到他的肘间,露出两条白白的胳膊。
尤黎似乎还毫无察觉到,作为第一次上任的小法官,他还在低着脑袋,熟悉着牌上面一条条的规则。
细白的指心捏着,大大的兜帽挂在他后背上,跟背着一个小书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