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辨位的能力基本没人不会。
但尤黎有着法官牌,他的声音根本不是从他的位置传出来的,而是被他丢在原位置上的法官牌上传来。
所以他走到哪问到哪并不会破坏游戏规则。
穿着斗篷的小法官很乖地站在L面前,时不时才抽动一下鼻子。
站着不动的时候,总算不会难受。
尤黎好过一点了,滑落到肩头的领口也重新被L提起来摆正。
歪歪的领口总算被前后摆好,没再让他露出大片锁骨和颈肉。
尤黎泪蒙蒙地低脸看着。
“塞在了哪里?是别在衣服上的吗?”
“BB?”
尤黎茫然地看他,仿佛已经听不进话。
L伸手,没有伸进他的斗篷,而是只攥住了他翘出来的狼尾那部分。
刚一动。
尤黎难过了这么久,在这一瞬之前的积累总算叠到顶点,肉眼可见的,没被L攥住的那部分狼毛在剧烈颤栗。
少年的瞳仁一下涣散开了,腿心似乎也颤颤巍巍在打开,向后小幅度地抬高,哆嗦了好几下。
就这么站着悄悄地高*了。
L的气息骤然深了几许,“BB?”
尤黎哆嗦了好一会儿,总算稳不住,猛然朝前倒下去,脸都低低埋了下去,他的法官小斗篷本来就堆叠在弯起的狼尾上。
本来就容易漏风。
这么一倒,堆叠在上面的斗篷底也跟着滚下起,只有被堵着的腿心显露无疑。
让斗篷底下湿透的狼尾毛都暴露在空气中。
谁让他的脚心都快抬得踮起来。
L抬臂牢牢环住人,眉眼都压了下去,拿住狼尾的手骤然施力,只往外动了一下。
倒下来的尤黎就控制不住地尖哭一声,“不要!”
他之前还会记着小声,用气音,忍不住了也被捂住了嘴巴,这下完全大脑空白地毫不掩饰,谁都听见了。
“不要拔,不要拔——”
“求求你哈……”
019眼皮都狠狠跳了一下,攥住扶手动了一下,却完全起不了身。
副本规则让他被死死禁锢在这张坐椅上。
这要是换任何一个人都是求不动的。
但尤黎眼泪掉了几滴,L就松手了。
L,“不能不管。”
尤黎抱着他的手臂,拼命摇头,“不拔,不拔,不可以呜……”
他光是想象那一瞬间都害怕地闭起眼,比起心狠解决,现在更像是被温水煮的小青蛙,还不怎么烫的时候根本不敢下定决心,跳出被火煮着的这口像“井”的高高的锅。
怕自己一下跳得太高,就这么摔死了。
好恐怖,好可怕。
尤黎想得一直打哆嗦,完全忘了自己在哪,需要控制音量了。
L尽量平静地低声问,“BB告诉我是谁?”
哄着人,不吓到他。
尤黎这时候还记着副本流程,觉得自己不可以作弊,他说,“不可以,不可以说。”
狼牌阵营之间是需要猜队友是谁的。
他告诉L是谁干的坏事,那不就破坏了规则吗?毕竟他刚刚见过的只有另一头狼。
动不了,问不出。
L拧着眉,胸腔起伏一下后,又伸手,把尤黎滑落的斗篷都抬起来,重新搭下去。
将少年不能被人看见,需要被保护好的地方都盖住。
他问,“要杀谁?”
尤黎骤然懵了一下,因为019所有人都指刀了,只有他自己没指,他说出来之后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犹豫了还是抬起手,比着手指。
一根,两根这么比过去,1,2、4,5,6……比完之后就快快地收起来了。
有些心虚。
尤黎这会儿记得小声了,“你要杀谁呀?”
L扶他站好,一时没出声。
尤黎看着他的眼神,又小声提醒,“不可以杀没有被指出来的人……”
毕竟019拿的是狼王牌。
这个不能说那个也不能杀,L摁了摁眉心,不得不从中直接选了一个数字,“四号位。”
第一夜,没有任何信息的支撑,谁都看不出来互相的身份,除了盲选没有办法。
两位狼牌也从没有考虑过自刀的想法,从场外来看,不管谁是女巫,都不会救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神牌的解药只会用到女巫自己身上。
尤黎一想到自己还要去找女巫是谁,就根本不想动了,他暂时站在L这里,说,“女巫可以睁眼了。”
进入了下一个流程,副本规则在前,L就这么在他眼前闭上了眼睛。
六号位的隔壁就是一号位,尤黎不用动也可以看见04没有睁开眼睛,他又往回走了一点,发现五号位的尤斯坦也是闭着眼睛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动。
尤黎看不见那双黄金瞳,又继续往下走,他又要注意着踩过地上的墨发与红袍。
他小小声地一边走一边忍着难受,断断续续地说着规则。
“女巫请睁眼,昨天晚上死亡的是……你要使用解药还是使用毒药呀?”
“死的是谁?”
尤黎耳边传来极轻一声问。
他一下停住,被吓得狼尾都往里缩了缩,指心又有些蜷起,开始颤起了眼睑。
睁眼的是尤敛。
怎么是尤敛?
尤黎满脑子想着自己要完蛋了,恨不得把手背在后面挡住那个大大的尾巴。
好怕被祂发现。
喉咙里又抑制不住,滚出小小的喘,湿漉漉地看着人,不敢大动作,只敢小小地比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