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我买的。”

“我不可以穿吗？”

有些心虚的理直气壮。

“扔……扔垃圾桶了。”

一开始还有点结巴，但越讲越大声了。

尤戈审犯人一样，事无巨细，“哪个垃圾桶？什么时候扔的？”他问，“为什么扔？背着我偷偷穿了又不喜欢？”

尤黎又不敢说了，他怕讲一个字自己待会儿就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更衣间出去。

嗫喏了好久才支支吾吾讲，“坏……坏掉了，才穿了一次就烂掉了的。”

也不能怪他扔掉，只能怪它质量不好。

尤戈听出一个意思，气到极点反而笑了，“所以没有不喜欢？”

但他最先问的居然还是这个问题。

尤黎摇头，“哥哥想看我也可以穿的。”他说，“没有不喜欢，哥哥买的我都喜欢。”

怪不得外面的论坛帖子里说他会讲话。

谁听了还能对他发起火？

尤黎听见一句底下人自言自语的低语，慢得让他有些听不清，他猜了半天才猜出来可能在讲他第一次也不是穿给哥哥看。

他是一个很容易道歉的乖宝宝，一下子就讲对不起了，觉得自己怎么可以对哥哥做一件那么坏那么坏的事。

那还是尤斯坦的棘刺太坏了，让他那几天想事情都不清楚，但尤黎觉得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肯定只会让哥哥更生气。

本来在精神病院副本里，尤戈就连他去亲近医生，对方的另一个自己，都会不高兴。

雪山副本里，甚至也利用他手里的手术刀，操控它向019刺去。

如果不是没办法，说不定早在路西法的庄园里，尤黎就已经被永久地留在那和他一个人。

但尤黎又知道，哥哥到最后又总是会对他心软的。

更衣间里的少年半蹲下来，因为位置狭窄，他几乎挤进对方的怀里。

微微仰起脸，挂住人的脖子，小小地亲了一口。

“对不起……我道歉的。”

“哥哥不要生气。”

尤戈接住他，不得不坐在地上，屈起了长腿，穿着运动衣的清凉少年跪坐在他身上，向前倾了身，很主动地在和他接吻。

他低声反问，“错哪了？”

尤戈控住人的后脑，在亲吻的间隙中问着，吻得声音也很低，尽量不发出什么水声。

尤黎掰着手指头数，“不应该把哥哥买的衣服扔掉，更不应该不穿给哥哥看就穿给别人看，以后都要穿给哥哥看，对不对？”

做的时候没想，做完了倒是想得很对。

尤戈指腹慢慢摩挲着人的后颈，被他哄得低笑，“还有呢？”

尤黎一下一下亲他，他这么跪坐着，短裤更加往上扯了，但也不是很在意被哥哥看见。

他想了想，很有道理地讲，“那我以后自己给自己买？”

L好像给了他很多很多钱，虽然尤黎对电子支付还不太熟练，也还不会绑信用卡，出门更多用的是现金，但是他已经学会怎么在网上购物了。

虽然当地的物流有点慢，但是这都没关系。

他可以不穿哥哥买给他的衣服给别人看，但是他可以穿自己给自己买的。

他一下觉得自己特别聪明了。

尤戈重复，“自己买？”

尤黎上一秒还觉得很对，下一秒听到这个语气了，又有些底气不足，“不可以买吗？我想买漂亮衣服的。”

上课铃响了。

在更衣间交吻低语的二人终于准备动身，尤戈撑着地，一把将身上的人连着带起，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不行。”

开门前，他俯下身把刚刚尤黎跪坐在他身上，搁到地上的膝盖和小腿都拍干净，又把人扯上去的运动短裤也放下来，理完人的衣服才带人出门。

更衣室的门终于打开。

先出去的是尤戈，他从最里面的一间走出来，往外走出去，没一会儿，外面座椅上稀稀少少坐着的几个白人学生，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就忙不迭得跟看见鬼了一样，起身走了。

片刻，尤戈才回去，“没人了。”

尤黎小心地从里面冒出一个脑袋，往外看了看，才跑出来，他想往外面走，一会儿又停下来，踮脚在他哥哥面前。

把嘴巴凑到人面前，让人给他看。

“有没有肿呀？”

“给唔——坎坎……”

尤黎的嘴巴都被人用手指捏扁。

尤戈，“没有，想玩就去玩。”

他面前个有了玩的忘了哥哥的，扭头就雀跃地小跑出去了，尤戈跟在他身后提着落下的棒球棒，手里捏着几个软棒球，也跟着出去。

走到阳光和草坪下，看少年一边小跑，一边回头朝他招手，让他一起来。

跑进人群之中，

迎接灿烂的光明。

·

陪尤黎上了一周的课，这具躯体终于被人换班了，不是不愿意陪老婆上学，而是尤戈在学校里最多也只能吻吻人，什么都做不了。

放学到家又会被下一位直接顶替。

已经足足忍了七天了。

周末日因为尤黎需要见他的家教老师，随时支付给vivian这周的薪水，一般是L在线。

偶尔尤斯坦也会在，除此之外，其余人在只会将尤黎的家教老师直接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