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水师 打破船帮的胆子(1 / 2)

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丹锦 2387 字 11小时前

十一月初五, 孙家和平常一样,带上几个村人往宁安送辣椒酱,这回轮到孙铁牛带队。

他们搭的是时常搭的那趟船。那船不算大, 船主为揽生意给了他们一点优惠,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孙家兄弟都不会改船。

最主要的是, 这船主不属于任何一个船帮。经过以前运不回粮的事,孙家对船帮的印象就不好, 这船主又好说话,便一直搭下去了。

孙铁牛还寻了个空,提着一小坛辣椒酱去找船主, 悄悄问:“陆叔,沧阴现在没盐卖, 我们想在宁安买点,不知能不能运?”

船主拉他到自己房中, 低声说:“铁牛兄弟,你们搭我这船也有两个年头了, 我就和你交个底——船帮不让运盐。宁安那儿的码头都有船帮的人守, 上哪条船都严查。”

孙铁牛心道一声“果然”, 嘴里忙说:“既如此, 我们当然不会让陆叔难做。谢谢陆叔告知。”

船主却是一笑:“不过, 大量的不行,你们每个人偷摸着带点还是可以的。我教你,买些大馒头, 把里面掏空了,将盐包好塞进去。只要数量差不多是你们路上吃的,船帮的人不觉异常, 就不会细查。”

孙铁牛立刻大喜,连忙再三道谢。

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是能吃的,这样夹带,凑个十几斤不成问题。虽然供不上做酱,至少家里吃盐的问题可以缓解一下。

孙铁牛回来对村人们使个眼色,小小声说:“到了再说。”

众人看他神情不像坏消息,感觉心里安定了点,继续说些闲话。

其实船上说盐的人不少。人不能不吃盐,盐降价是大事,没盐卖更是大事。船上乘客不全是一个地方,很多人在相互打探情况,牛背村村人也被几拨人问过。

现在舱里的话题已经说到《旬报》上登的肥皂,和那个“上报圣上”的法子,听着好些人说他们村子、镇上、县里都试过。

孙铁牛不禁想起,孔村长也拉着村里人试了。牛背村不小,有三百来人,不愁人数。只是《旬报》烧完后没什么异样,直到他们几个上船,都没见县里来人问情况,之后也就放下不再去想。

如此船行了两日。他们从沧阴往返宁安一趟通常得七八日,去程顺水只需两日半,回程就得四日。

第二日泊船之时是傍晚,但这情况有点异常。此时牛背村众人在甲板上透气,见船工下帆泊船,都觉得奇怪。

前方是脉湖,过了脉湖就到宁安。因湖面宽阔好行船,湖里水情好没暗礁,以往都会借着月光再走一段,到月亮要落了才停船。

孙铁牛就往船头走,见船主也在,便靠过去问:“陆叔,怎么今日这就泊船了?”

船主指指前方:“看到前头那艘船了吗?官船,打旗语不让再往前了。”

孙铁牛举目望去,果然见着一艘不大的官船。再后方,瞧着是一支已经停下的船队,都泊在脉湖里。

他不由得问:“脉湖这么大,怎么泊了漕船就不让进?”

船主:“没办法,这回只能晚半日到了。”

孙铁牛还在张望,嘀咕道:“那些漕船好像和以往见过的不太一样……”

他认得官船的旗,但对船见得不多,只觉得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船主倒是四下瞥一眼,挨近他小声道:“那些船的确不一般。你瞧着吃水了吗?”

孙铁牛看不出门道,只得问:“不对吗?”

船主:“装着不少东西呢。可漕船运粮是从南往北,这从北往南的漕船,能装什么货?”

孙铁牛:“什么货?”

船主笑笑,没再说下去。

孙铁牛也就告辞回去寻村人,说了下情况,一同回舱休息。他们聚在一起小小声猜那些漕船运什么,但几人最远也就去过宁安府,对外头所知有限,嘀咕不出什么结果。

最后只能纷纷祈愿:“要是圣上得知我们缺盐,送盐来就好了。”

天黑下,舱里只点着三盏油灯,稍微有个亮。船上不提供吃食,众人吃完干粮,各自卷着铺盖躺下休息。

船在水中微荡,很好入梦,舱里渐渐安静下来。

不过牛背村村人安排了守夜,虽然货在更下层,但晚上还是得盯着出入口。

孙铁牛守后半夜,先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被一阵摇晃弄醒。

他原以为是有人晃自己,醒起来才发现是船在动,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守夜的人也茫然:“不知道,刚才突然动了。”

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就有人发现:“这船是不是在往回倒?!”

孙铁牛是带队的,安慰村人们不要慌,自己爬起身和几个胆大的一起往甲板去。

刚上到甲板,众人就瞧见船舷外侧有船影在快速往前进。他们找了一会儿,见到船主也在,立刻围过去问情况。

船主紧皱着眉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肯定不寻常。所以让船工们赶紧退远些,免得被波及。”

孙铁牛抬头望向那些快速前进的船,天上月光挺亮,能依稀看得出船上的旗。

他认得一些,都是有名的大船帮。

孙铁牛没来由地感觉心惊,连忙又往脉湖方向张望。

这一望就吓了一跳,脉湖上密密麻麻的火把,似乎把那支漕船船队给围住了。

孙铁牛不禁脱口道:“船帮这是要干嘛?”

就在他这话音刚落下之时,前方一片举着火把的船开始向漕船船队逼近。

但下一刻——

轰轰轰轰轰!

湖面上接连发出如同元宵节放高空烟火的声响,一道又一道高达一两丈的水柱腾起,如同环绕着漕船船队。

先逼近漕船的那些中小型船,大多被这些水柱揭翻,亦有直接被炸断炸沉的。

船上的人下饺子似地掉到水里,在爆炸冲击下耳鸣头涨,腹内阵阵翻江倒海,不乏被震晕的。便是平日里再好的水性,此时也只会往水底沉去。

外围船上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有见识广点的,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回事?就算官船上有轰天雷,也不可能在水里炸啊!”

也有人发狠,急声下令:“这点冲击,炸不沉大船。擂鼓!都撞上去!”

鼓声急响,在宽阔的脉湖水面上传开。

但往前的船不多,便是有一些动的,也慢吞吞。

一来被刚才那些爆炸吓着了,谁知道往前会不会再炸。哪怕大船不是一下就会被炸沉,可但凡炸出个洞来,进了水也很够呛。

二来,这里的船不是同一个船帮,谁也不是傻子,都想着等别人上前试,自己躲后头保存实力。

事实上,先前各帮商量攻击地点时,之所以舍弃了一些水情复杂的水段,就是因为都怕自家吃亏,只得相互妥协到方便一起围攻的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