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像是小吊带裙款式的连体毛衣,下摆遮到大.腿处,伸手就能摸到耻.骨那处。
款式是无袖的,整个臂膀连带着身体的一部分露出。
黑色的毛衣衬得肌肤如雪,款式也将他的身体曲线完美显露出来。
应星稍微看痴了一会儿。
这样的鹤鸢,是从未见到的风景。
直到鹤鸢伸出手,拉着他去摸自己的脊背时,应星才惊觉——
这件衣服不同的是,它身后的开叉直接开到了尾椎骨处。
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腰窝。
应星有些难堪地往后缩了缩,被鹤鸢伸手握住。
“你有感觉了,应星哥?”青年笑眯眯地凑上来,带着应星的手往下走。
“别害羞嘛,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应星听到他,顿了顿,同鹤鸢对视。
“人之常情?那阿鸢要帮我吗?”
应星握住了青年所指示的位置,手指逡巡,带出一阵阵战栗。
他同时牵着鹤鸢的另一只手,去前往刚刚隐藏的地方。
鹤鸢被烫得一个激灵,缩回手,又被牢牢按住。
“应、应星哥……”
不行的啊,这太大了。
虽然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他连浮黎那个尺寸都吃进去了,没道理这个不行。
但问题在于,浮黎他的…不烫手!
应星哥已经不是烫不烫的问题了,他是那种、那种一看就特别可怕,感觉要被贯穿的那种感觉。
就是……顶你个胃!
鹤鸢咽了咽口水。
“应星哥,我、我能用手吗?”
应星的目光略显疑惑,但他顺其自然的应下来。
“觉得烫的话,隔着围裙也行。”
他垂下眼,像是妥协的样子。
鹤鸢立刻支楞起来,“我可以的!”
“我是有经验的!”
应星敏锐地察觉不对。
鹤鸢哪来的经验?他之前看着就不像是会自渎的样子。
“你哪来的经验?”应星故意用一种不信任的语气说。
鹤鸢没怎么顾忌的自爆:“我之前帮丹枫哥干过,他还——”
不对,面前的这个是应星哥,他说丹枫哥做什么?!
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
鹤鸢立刻闭上嘴,撇下嘴角去看应星。
“应星哥——”语气都矫揉造作起来,“这件事还要怪你!”
应星坐在沙发上,将鹤鸢拽进怀里,从镂空处去抚慰青年的身体。
他要被气笑了,“怎么就怪我了?”
“要、要不是你不肯答应我……唔——”鹤鸢抓着应星身上的围裙,眼睛泪汪汪的看过来。
应星一想起丹枫会对鹤鸢做什么过分的事,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心软又被拉下。
他更加过分去触碰这具青涩又带了点成熟风情的身体。
“我不肯答应你什么?”应星极其冷静地问。
鹤鸢几乎要哭出声,“不肯、不肯答应我的约会……不然我、我去找丹枫—丹枫哥做什么?”
应星追着问,“你去找他,你们当一日恋人,可你为什么要用手帮他?”
而他却没有。
“因为丹枫哥——啊……丹枫哥憋得很难受——”
鹤鸢重重倒在应星的身上,只穿一件衣服的躯体直直做到了围裙上,被滚烫炙烤。
“他憋得难受,你就去帮他,”应星咬牙切齿,“阿鸢,我——我——”
再重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他只好说:“天底下没有规定恋人一定要帮这件事,更何况你们还是‘一日恋人’。”
鹤鸢哭着挺腰,整个人要贴在应星身上。
他觉得自己哪里都在流泪,真的好难受。
应星哥也不帮帮他。
“我知道了……”青年小声地说,动了动腰,“应星哥能帮帮我吗?”
应星抽出围裙下摆。
温的水和烫的水混在了一起。
鹤鸢咬着唇提腰,不想直接去碰。
他觉得碰上去…这一片都会被烫红。
应星按住他的腰,另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阿鸢,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次。”
以后不要再对别人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只对他做就好了。
这样的衣服也只能穿给他看,被他扯下撕烂。
鹤鸢还未回答,便被一个吻封住话语。
最后,他只记得这是一个很混乱的晚上。
那件“战衣”碎的不成样子,在客厅里落得满地都是毛线。
新拆封的围裙也皱巴巴的,上面一堆水痕,带着干了都挥之不去的石楠花味和甜腥味。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了。
腿心被磨破皮,得用丹鼎司的药才能好。
身上也没有能看的地方。
鹤鸢真切的体会到,男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
可谁让应星哥是他喜欢的人,也只能宽容一点了——
作者有话说:战衣是那个露背毛衣(偷偷说)[可怜]
哈皮谐音happy,应该不会有人看不出来吧[可怜]
第36章 演武仪典开幕
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滚烫的棍棒在退件进进出出, 摩梭着那一块的软肉。
又有一双手紧紧锢着他的腰,不让他逃离。
“应星哥……唔——膝盖难受……”
鹤鸢转过头恳求,湿润的发丝贴在颊侧, 有几缕黏在唇边,增添难言的艳色。
应星于喘息间溢出一声叹息, 将他抱在身上, 不再动作。
“记住了么?我说的话。”
青年蜷缩在他怀中,抖着声线, “我记住了。”
“我只喜欢应星哥——”语调突然上扬, 还未说出的话都淹没在唇齿中。
工匠的手指有些粗糙, 在身上巡视时,总是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应星如工作室那一.夜一般,咬住了鹤鸢。
他自己的那一处并未摩梭太久,就被鹤鸢的求情乱了心神,结束了这场没头没尾的“惩罚”。
鹤鸢夹着他的头,声音高高低低。
不只是那一处, 刚刚被烫红的软肉也被濡湿的唇舌抚慰, 长出粉色。
伴随着一次弓腰,鹤鸢整个瘫在沙发上, 软的差点滑下去。
他使了使力气, 夹住应星的腰,翻身坐了上去。
“应星哥, 我也帮你。”
青年摆着腰,任由滚烫的长年糕在自己身上各处狎玩。
青涩的水蜜桃在揉.搓下,变为成熟的红润,中间的小口仿佛破了皮般,溢出甜腥的汁液。
应星抓着他, 似是难耐又似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口中倾泻。
“这可是你说的。”
从沙发到走上楼梯,再到回归床铺,他们用了四五个小时。
直到月上中天,接近凌晨的时间,鹤鸢才被迷迷糊糊地捞起来去浴室洗漱,最后上了药,慢慢睡着。
他也算是如愿,抓着百冶的胸肌睡着了。
就是醒来的时候,鹤鸢整个人埋在了应星的怀中,有点喘不过气。
今日是演武仪典的开幕时,他们大可以晚点起床。
之前在浮黎那边拿的属性现在都没完全转化,刷属性的收益不高,不如接着沉醉在温柔乡中。
鹤鸢稍微往后一点,张开手去抱应星的腰,咬上了男人的喉结。
他总是乐于去做这些形如挑.逗的事情,观察对方隐忍难耐的表情,然后阀门打开,洪水倾泻而下。
应星握住他圆润的肩头,声音冷硬:“别闹。”
鹤鸢顿了顿,变本加厉的往下走去,就要去玩弄胸口。
应星的手抓住他的臋肉。
“你觉得自己还能受的住?”
也不知道昨晚哭着求饶、说自己不行的人是谁?
鹤鸢舔舔唇,眸中艳光闪动,“不试试怎么知道?”
倒也不是食髓知味。
只是觉得…大早上这么好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在睡觉上。
绝对不是还想捏一下发硬的胸肌。
应星哥在诱惑他!
这不怪他!
当然,又一次求着停下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胡闹了一个清晨后,两人总算想起今天的开幕式,匆忙地穿好衣服,拎着早饭坐进星槎,朝着这回举办的舰船开去。
鹤鸢穿着应星给他搭配的衣服,走上舰船,迎面走来一位地衡司那边派出的采访员。
“先生您好,请问可以占用你的一点时间吗?”
采访员在鹤鸢上船时就注意到了这位青年。他敢保证,只要采访到,今天的收视率就不用愁了。
鹤鸢循着声音看去,见到是地衡司的制服时,点头道:“可以。”
“看您的穿着,您是罗浮本地人对吧?请问您有喜欢的选手吗?”
鹤鸢:“对,我是罗浮人。喜欢的选手…这次的擂主景元骁卫算在里面吗?”
采访员:“不算的。”
鹤鸢:“那就伊戈尔选手吧,我看好他的表现。”
采访员愣了一下,但专业素养立刻让她反应过来。
“是来自雅利洛的伊戈尔选手吗?我听说他曾在星际和平公司举办的联赛中冲入四强,拿下冠军,确实是本次比赛的有力竞争者。”
——幸好连夜背了参赛选手的名单,不然直播要出事故了!
鹤鸢对着镜头笑,“对,伊戈尔选手来自雅利洛六号,据他所说,那是一颗漂亮的星球,只是这会儿正受烬灭军团的入侵,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寰宇生灵都明白他们的可怕之处。”
采访员的额间冒出冷汗,却见鹤鸢悄悄在玉兆上放出一行字,投影在摄影的画面外。
她立刻接上,“在翻看选手名单时,我也对此事有一定的了解。听说伊戈尔选手会在赛后选择放弃部分奖金,换取大家倾听他演讲的时间……”
“那就让我们期待这位选手的表现吧。”
采访员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鹤鸢,带着摄像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收视率和话题确实有了,但她受了工伤啊!
另一边的观众包厢中,伊戈尔正和螺丝星的贵族螺丝咕姆一同入座,观赏这次的开幕式。
旁边的投影上,直播到这一段时,螺丝咕姆的目光凝视着屏幕中的青年。
他转身看向伊戈尔。
“提问:你们昨天见过?”
伊戈尔笑着点头,“是的。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帮我找到了另一条路。”
螺丝咕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笔资金,不知你能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漂亮的先生。”
在无机生物的计算中,鹤鸢无疑是美的。
他的美能被银河中的绝大多数生物承认,如果能邀请他拍摄广告、作为新产品的宣传,想必能扩大不少市场。
螺丝咕姆身边的智械助理在计算后,也得出了这一结论。
并且,这位先生如今姑且算是岌岌无名,那么价格定会便宜上许多,若是借机签上好几年,里头的利润便是个庞大的数字。
伊戈尔摇头,“螺丝咕姆先生,我可以为您引荐,但我拒绝这笔资金,以及,我希望您能告知您的目的。”
新的计划确实需要很多钱,但这不是他能将鹤鸢当成筹码、为自己换取钱财的理由。
他还能接着打拳,还能赢下一场场比赛,获得一笔笔奖金,不需要出卖对自己怀抱善意的人。
他也不能这么做。
螺丝咕姆脑内的齿轮凝滞一瞬,立刻道:“我明白了,伊戈尔先生。”
“请不要慌张,我只是想找这位先生拍一支广告,将我的产品推销到全银河罢了。”
“我想,你不会否认一个事实:许多生物会为他的美丽倾倒。”
——你也不例外。
伊戈尔沉默半晌,回答:“我会向他说明这一事实,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他身上。”
螺丝咕姆颔首,“当然,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这里是罗浮仙舟,是宇宙中的大型集合体之一,没有人敢在仙舟上胁迫仙舟人,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仙舟联盟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市场。
伊戈尔磕磕绊绊的用玉兆给鹤鸢发了消息。
【伊戈尔:带我来罗浮仙舟的螺丝咕姆先生想要找你拍一支广告。】
【伊戈尔:他想要见一见你。】
【伊戈尔:我只是带个话,不愿意可以拒绝。】
那边没有回消息,想来是在忙碌。
鹤鸢确实忙,忙着和应星找位置坐下,然后贴在一起。
演武仪典大概百年一次,每个仙舟人都能参与个四五回,但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而开幕式的内容,鹤鸢更愿意称之为秀肌肉秀拳头。
这是几乎邀请了全银河的盛世庆典,不用来彰显一下自己这集一段的进步,威慑一下别有用心的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一艘艘看着庞大的巨舰在上空飞过,放出一枚枚彩色烟雾弹,在蓝色的天上作画。
若是换成炮弹……
再有一列列整齐的军舰飞过驶过,后头跟着整齐划一的云骑军,其中为首的,正是现任云骑骁卫景元。
鹤鸢立刻拿起相机,对着景元猛拍。
看得应星食不知味,只能环住青年的腰肢,稍微缓解焦虑。
景元走过后,便是镜流、丹枫、白珩等人,再是工造司提前调试好的金人与武器。
“应星哥,你好厉害!”鹤鸢深知夸人要看身边的人是谁,还要安抚一下焦虑的芝麻酥小猫。
他眨着亮闪闪地眼睛看着应星,“等我入职了工造司,也可以开金人吗?”
这和开机甲、开高达有什么区别!
现实里不让他开,游戏里他要玩个够!
应星立刻就被哄好了。
“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改装。”
百冶发话,有谁不信?
反正鹤鸢是信了。
他立刻抱住应星,眼睛滴溜溜地转,“应星哥,你对我真好。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比较好呢?”
应星捏住他的脸,“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只要在我身边就好,阿鸢。
鹤鸢凑近了一些,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剩下的回去再说!”
应星摸着脸上的余温,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不重要了。
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青年,却发现周围的观众席发出一声惊呼。
延迟的观众席转播大屏,将鹤鸢刚刚主动亲他的场景……
拍进去了。
相当于被所有人围观了。
只在比赛中受如此瞩目的应星有些不习惯于这些目光,同鹤鸢靠近了一些。
鹤鸢放低相机,抓准时机,将自己和应星、以及屏幕中的自己和应星都拍了进去,还兴致勃勃地给应星看成果。
“这张一定要洗出来!摆在床头!”
简直太难的了。
应星的脸微红。他不是因为照片如此,而是鹤鸢的话语中,已经将应星的家视作自己的家。
他们还未成婚,却已经如家人一般。
真是…美妙的滋味。
他不由得去看向底下意气风发的景元和丹枫。
这两人都站得板正,即便正对着大屏幕,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只是在退场后,这两位都不约而同地拿出了玉兆,点开同一个人的聊天框。
白珩朝镜流努努嘴,“你觉得你徒弟能成不?”
镜流:“……不知道。”
白珩摇摇头,“我看悬。这两个,一个太年轻,一个年纪太大,哪里比得上应星年轻貌美,痴心一片。”
她也没说错,应星的年龄换在长生种这,确实是年轻。
白珩的声音没有压低,景元自然是听到了。
青年骁卫抬起头,执着地说:“我会等到小鸢的。”
仙舟联盟禁止化外民寻求长生,即便应星哥做出了诸多贡献,他也只能作为一个短生种死去,而不是变成长生种。
景元目光坚定,“小鸢说过,少了谁都不会少了我。”
白珩:“……”
不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恋爱结婚这种事…怎么就成青梅竹马的必备清单了?
她疑惑地看向镜流:“你这徒弟好像有点长歪了。”
镜流:“……”
镜流:“执念是双刃剑,你能把控好它吗?”
未来的罗浮将军,绝不可有如此偏执的念头。
景元平静道:“我知道。”
他只对鹤鸢的事情有执念,于其他事,他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小鸢也不会干扰到他对这些事的决策。
丹枫冷哼一声,“他之后是我,你还早着呢。”
况且,畏首畏尾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他会顺顺利利地活个几百岁,把景元熬走,好好看着阿鸢,让他的眼睛永远只能注视自己。
白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镜流吐槽:“理智的恋爱脑好可怕,我们赶紧走吧。”
镜流正有此意,抬脚就跟着离开。
剩下的两男对视一眼,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
鹤鸢一个人的信息都没回。
拜托,他现在正在和应星哥进行约会,全部身心都牵挂在应星哥一个人身上,哪里有空去回消息。
开幕式的两个多小时结束后,剩下的是自由时间。
他们先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饭后又去路边的冰淇淋小摊上买了个甜筒,坐在长椅上慢慢吃。
就跟普通的情侣一样。
应星此刻,才有了点正在谈恋爱的实感。
他清了清嗓子,“阿鸢,你上回说的夜间游览星槎,我订了今晚的票。吃完晚饭要不要一起去看?”
“要!”鹤鸢紧紧抓住应星的手,踮脚在他唇边亲一口,将融化的冰激凌粘在男人的唇角。
“应星哥,我喜欢你这样子邀请我。”
也喜欢你记住我们在之间的遗憾,慢慢补救。
“嗯,你不是说要去露莎卡吗,我最近查了点攻略,打完仗后,挑个好点的季节去。”
应星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准备,全然不说自己耗费了多少时间。
只要看着鹤鸢满足的表情,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且鹤鸢也从不会让他一个人付出。
“应星哥,你放心!”鹤鸢信誓旦旦地说,“这一回,我一定带着你的武器,在战场上杀个对穿。”
他上论坛查过了,按照现在的数值和对应的【第二次丰饶民大战】,鹤鸢完全能杀个七进七出,缩短这场战争维持的时间。
应星拭去他嘴角的痕迹,“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刀剑无眼。
即便清楚鹤鸢的身手,应星依然担心。
若是对面出动了什么大型武器……仙舟人也不一定扛得住。
鹤鸢握住他的手,“我当然是平安的,应星哥就等着和我洞房吧!”
“阿鸢!”应星面上气急,心中却是欣喜一片。
“不要乱说这些话了……”
鹤鸢却凑上来,似是疑惑地问:“难道应星哥不想和我结婚、不想和我洞房?”
应星:“……”
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好了,放在明面上,有点……”
有点荒唐,太奔放了。
鹤鸢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NPC传流言就传呗,对他的伤害基本没有。
应星板着脸凝视他。
哦,好吧。
这种流言对AI应该有影响,那他下次收敛点吧。
鹤鸢莫名想起小时候翻垃圾桶被景元拽回家的场景。
他当时差点就要掏到四星道具,结果被景元打断,气得要死。
但景元没扣他好感度,鹤鸢就勉强原谅他了。
现在看来,偶尔还要在游戏角色面前装得像个人才行,不然说不准就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值了。
鹤鸢乖乖的闭嘴,和应星在大街上漫步。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扫视,视线被街角的【杂货店】牢牢吸引。
应星一看就知道,鹤鸢又想去采购了。
他想了想,“阿鸢,要一起去逛逛吗?就当我…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鹤鸢笑出声,“应星哥,按照你的逻辑,岂不是第二天、第三天……往后每一天都要庆祝?”
应星垂下眼,做出委屈的表情,“我只是想找个理由送你礼物。”
鹤鸢呼吸一滞。
应星哥委屈着撒娇的样子……简直戳在他心上!
他立刻说:“应星哥,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纪念。”
鹤鸢说得认真,让某个暗地里观察的“小记者”咬断了牙。
阿哈觉得委屈。
祂都把店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了,阿鸢怎么还不进来?
怎么还在和那个老男人亲亲我我!
阿哈觉得自己要碎了,需要鹤鸢亲手把祂黏起来才好。
在祂殷殷期盼的目光中,鹤鸢总算和应星一起,走进了店铺。
上一回这里只有一个面具小人在,完全自助结账。
这一回,大概是上次消费过了,店铺等级提升,这回多了个站在前台、带着面具的男人。
此人有着黑色的短发,身材与应星大差不差,看着还要更大一点点。脸上带着面具,穿衣风格和昨天联系他的记者很像,现在正挺胸收腹,努力绷出一个吸引人的弧度。
鹤鸢:“……”
好、好骚。
糟糕,这人好像是明骚,已经在朝他抛媚眼了。
这人摘下面具,无形中秀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又用碧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鹤鸢身边的应星已经在黑脸了。
“全部打包吧,我买单。”应星说。
此人过于做作,骚过头了,不是阿鸢的菜。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买下,然后带着阿鸢离开。
他的想法逃不过阿哈的眼睛。
哼哼哼,小瞧阿哈可是要摔大跟头的。
前台的男人从柜台里跳了出来,正正好好地落在鹤鸢面前,反手掏出了一束玫瑰花。
“这位美丽的先生,我是否有幸得知你的名字呢?”
鹤鸢:“……”
没眼看。
他摆摆手,“不、不用,我觉得我们不需要知道名字。”
应星没怎么掩饰自己的表情,对这位店员表达嘲讽。
阿哈也不气馁,将手中的玫瑰花收起后,任劳任怨地给鹤鸢打包道具。
鹤鸢觉得奇怪。
“不都是一键收取的吗?”
怎么还需要这个店员扭着鼙鼓、像跳舞一样打包?
而且奇怪的是,竟然还响起了欢快地背景音……
不是奇怪,是可怕了。
店员停下动作,微笑着说:“因为这位先生是第一次购买,会员等级不够。”
鹤鸢嘀咕了一两句,没有再问,等他看到打包好的物品上浮现的文字时,立刻先和应星悄悄沟通。
“要不还是我自己买吧,”他眼神看向那个店员,“我总觉得他有点神经……不如早点走?”
说着说着,他和应星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能互相感受对方的吐息。
“而且,我都和应星哥同居了,应星哥总不会看着我饿肚子吧?”
应星想想也是,便任由鹤鸢去找店员,自己在原地冷冷地盯着。
店员一听是鹤鸢要买,立刻喜笑颜开,前往柜台结账。
递出发票时,还说:“亲爱的顾客,您这边的消费额度可以得到一样礼品,请问您是否要在现在兑换呢?”
鹤鸢犹豫了。
他觉得这“礼品”应该不是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万一呢?
哪有赌狗天天输。
鹤鸢存了档,点点头。
柜台中的男人喜笑颜开,又一次跳出柜台。
“客人,我就是礼品。”
说着,他还用丝带捆在自己的脖子上,打成蝴蝶结的形状。
鹤鸢:麦埃斯。
“TD。”
说实话,这人长得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油腻的举动,99分的颜值都给作成80分。
鹤鸢捏着鼻子读档,这回他摇摇头,说不用。
岂不料店员神秘一笑,拿出了一张面具。
“能够开启[欢愉]命途、进入酒馆的面具,客人确定不来一个吗?”
鹤鸢还没说话,应星先上前一步,“假面愚者,罗浮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店员委委屈屈地看向鹤鸢。
鹤鸢冷漠地转头,伸出手抢过面具。
“东西我拿到了,再见。”
直接拉着应星,转身就走。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假面愚者耍了。
该说不愧是[欢愉]命途吗?送个礼品都要搞出笑话。
他怀疑刚刚的一切明骚,会不会也是对方的刻意为之。
希望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希望下次还是无人机器结账吧——
作者有话说:本章含1k5营养液加更。
阿哈出场——
第37章 演武仪典开幕
“接下来是去找伊戈尔。”
鹤鸢打开玉兆, 看到了伊戈尔的消息。
消息下面还有一条系统消息。
【[事件广告拍摄]完成此事件可获得[魅力]与[声望],另外开启[明星]系统。】
游戏中的职业线五花八门,但公认最赚钱的, 一个是工造司路线的工匠,还有个就是随机开启的明星路线。
后者由于开启随机, 基本只会在攻略中提一嘴。
鹤鸢有了解过,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欧,就这样随机到了。
明星线开启后是可以放置在那里的, 不影响其它线路。
鹤鸢回复:[可以是可以, 不过我最近比较忙。]
【鹤鸢:对了, 你现在在训练场吗?我来找你了!】
伊戈尔秒回:[在的。]
【伊戈尔:那我回复螺丝咕姆先生了。】
他放下玉兆,走出训练场,来到螺丝咕姆的房间外。
敲过门后走进。
伊戈尔:“螺丝咕姆先生,鹤鸢说他可以来拍摄广告,但他最近忙着比赛,暂时没什么空闲。”
螺丝咕姆并不惊讶, “多谢你, 伊戈尔先生。听说你在寻找外骨骼装甲,我手里正好有一批货, 等结束后, 可以带回你的家乡。”
眼见伊戈尔要拒绝,他立刻说:“这是我的一点敬意。我很敬佩像你这样的人, 也希望你的家乡能存活下去。”
曾经,螺丝咕姆的家乡螺丝星也因为一些事故要濒临毁灭,最后是他和族人们决定,将那濒临死寂的星球当作燃料,用以驱动星体差分机, 创造了新的生存环境。
身为没有情感的无机生命,他无法感同身受,却能推测出伊戈尔的困境以及对自己最没有影响的做法。
毕竟,身为天才俱乐部的一员,他很乐意去观察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短暂思考后,伊戈尔收下了这份礼物。
“多谢您,螺丝咕姆先生。我会将您的名字记下。”
螺丝咕姆来了兴趣,“记下?”
伊戈尔点头,“是的,我打算将我这一路的事情记下,特别是我受到的帮助。等我回到家乡时,我会告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在银河外受到了多少善意。”
善意?
螺丝咕姆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随手可做的事情。
竟然成了善意。
他轻笑一声,并未对此做出评价。
伊戈尔与他没什么好聊的,说完话就离开此处,焦急地跑到训练场去等待鹤鸢。
待他到达时,鹤鸢也恰好来到了训练场,身边跟着应星。
应星对他颔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就拿出玉兆办公。
百冶也是有业绩压力的,特别最近罗浮要开战,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鹤鸢按照伊戈尔显示出来的属性,连夜给他把短板拉上,又将长板加长,争取让他能打进决赛。
不过能拿下联赛冠军的水准,进决赛打擂台也不难。
又是持续好几个小时的对打。
伊戈尔被一次次摔在地上,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
在鹤鸢的视线中,他的数值在一次次提高。
他身上的信念也是。
就像饥.渴已久的沙漠行人找到绿洲,急切地吞下甘泉。
伊戈尔的视线中,鹤鸢的面庞明灭变换,摔倒时的近距离观察,总能让他看清青年眼下的泪痣,镂空的腰腹布料中,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短暂地唾弃自己,又将一切心神投入到训练中。
不可以辜负鹤鸢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时间。
……
“结束了。”
鹤鸢收回手,应星已经关掉玉兆,拿起准备好的毛巾为他擦汗。
运动过后,身上是一堆汗,全身黏糊糊的难受。
应星走进时,却发现那馥郁的芬芳像是被激发出来一样,直冲鼻腔,令他想起沐浴着月光的夜晚。
月光照在莹白色的身躯上,将青青紫紫的痕迹照了个明白,也听到了如猫儿叫春般的声响。
如夜的幽香也在此刻绽放,青年却浑然不觉,反而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要他抱的再紧一点。
于是,应星挡住了月光,霸道的只允许自己看到这一切。
他想着事,手上的动作不免重了点,引来青年的叫唤。
“应星哥!”鹤鸢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好奇,“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应星回过神,瞧见青年运动过后桃腮粉面的模样。
他突然笑了笑,压低声音,在青年耳边说了几句。
“应星哥!你怎么、怎么满脑子废料啊!”鹤鸢羞地将毛巾摔在应星的脸上,自己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去浴室洗漱了。
伊戈尔这边的配置还挺齐全的,但鹤鸢觉得这些沐浴用品有一股机油味,闻起来臭臭的。
他迅速洗漱完,吹好头发出门去找应星,却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人。
准确来说,是个智械人。
但眼前这位智械人用板正的衣服将自己浑身包裹,只有一个明显是智械人的脑袋在外面。
若是忽略脑袋,倒像是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鹤鸢并未撞上对方,及时靠着墙壁的推力躲了过去。
“不好意思。”他礼貌的对这位智械人说了抱歉。
智械人摇头,“不,也有我的问题。”
鹤鸢急着去找应星吃饭,便点头道:“那我们算扯平了,再见。”
说完,竟是不等智械人再说个一两个句,直接朝门口跑去。
螺丝咕姆放下还想搭话的手。
“看来只能等下一次,更正式一点的场合了。”
*
鹤鸢跑出门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
他是从浴室出来的。
智械人需要洗澡吗?进水了不会出问题吗?
这些问题短暂飘过。
见到应星后,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坐着星槎去上次的餐厅,从另一个角度观赏长乐天,又在窗边留下了绵长的一吻。
配合着灯火阑珊和餐厅中悠扬的音乐,应星竟生出了他们在结婚的错觉。
胸.前的领带忽然被扯住。
今日为了出门约会,应星换下了工造司制服,换了身马甲加风衣的穿搭。
现在,马甲里头的衬衫领带被鹤鸢的手指勾出,旋转手腕,缠了上来。
又在玩。
应星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腰,“不要在这里闹。”
倒像是鹤鸢在强逼他一样。
可昨晚又是谁,不顾他的话,一定要伸舌头进去,让他流泪流到虚脱的?
闹得又不是他!
鹤鸢理直气壮地又往上缠了一圈。
“明明是应星哥昨晚太过分了!”
今天充其量是对他的补偿。
应星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有点心虚地移开头,似是回味般地舔了舔唇.瓣。
“阿鸢不爽吗?”
他骤然反应过来,眉眼含笑的问。
鹤鸢瞧着他微弯的眉眼和柔和的五官,呼吸一滞,咽了咽口水。
……太好看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是应星哥在勾.引我啊……”鹤鸢喃喃。
这样子对他笑,简直是要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应星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勾起唇角,凑近了一点,“那我今晚还可以么?”
“什么?”鹤鸢没懂他的意思。
“今晚还可以伸舌头进去么?”
应星的手抚过青年唇肉,手指陷入唇珠中,“那样的阿鸢很美,我还想再看一遍。”
特别是失神地躺在床上,掐住的腿肉被神经带着颤.抖,腿想夹住又被他强硬分开的时候,表情很漂亮。
“当、当然不可以!”鹤鸢惊讶地看着应星,上上下下地端详男人,随后摇摇头,“应星哥,你变了。”
以前的应星哥可是随便逗一下都会脸红,现在不仅敢调.戏他,还敢光明正大地这么对他说话。
“阿鸢,我要是再没点长进,就要被你玩死了。”应星说得比较夸张,但也确实如此。
他要是没能进步一些,这会儿估计还憋着被鹤鸢看笑话。
而且——
“而且,这不是阿鸢想要的结果吗?”
应星扶住青年腰肢的手向下,“昨天我想退出来的时候,这里可是紧紧地吸着我呢。”
天哪,应星哥在说什么?
鹤鸢低下头,抓着领带的手一用力,就将摇摇欲坠的领带解下。
“那应星哥就没有想法了吗?难道这不是应星哥想做的事、是我逼迫的?”
应星闷笑,将鹤鸢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
“都怪我太喜欢阿鸢、太贪心了,总想着多要一点。”
“那阿鸢可以答应我吗?”
鹤鸢也不是铁石心肠,能那么不解风情的拒绝应星。
他蹭了蹭眼前的软肉,“可以啊,但应星哥不能让我难受。”
“不然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当然不会,我是以阿鸢的感受为第一要务的。”
两人在窗前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出发去观景。
夜间星槎浏览是天舶司开设的盈利项目,主要是开着一队星槎穿过玉界门,在罗浮仙舟附近的外太空游览,近距离接触宇宙与星辰。
宇宙中星辰明灭,漆黑的空间中只余两人,会有种全世界只剩下我们的感觉。
算是情侣打卡的一环。
星槎还能设置成透明单向模式,拍出在太空遨游的照片。
鹤鸢当初选择这个,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直接找天舶司的人偷梁换柱,把星槎开到较为偏僻的地方,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现在是不用了。
他需要担心的,大概只有晚上回去后……自己的鼙鼓。
应星哥哪里只是伸舌头那么简单,他还会拿东西蹭那边,一定要磨地熟红才肯放过。
鹤鸢承认是、是挺舒服的,但那属于一种,每回都想体验、但体验完会觉得下次一定不做了,结果下次还想做的感觉。
受不了。
应星哥是不是自己去进修了?——
作者有话说:螺丝咕姆碰瓷(x)失败。
躺倒下午才起来,还有点难受,剩下一更晚点写。
今天会更的。
第38章 演武仪典采访
在“同应星哥约会”和“同伊戈尔对打”的两天中, 鹤鸢忙里偷闲,面见了两个约好的人。
第一个是记者哈皮。
他们约在了星际和平公司租下的一栋楼中。
见到记者哈皮的第一眼,鹤鸢就忍不住皱眉。
无他, 这位记者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过于潮流,颇有仙舟前几十年流行的“鬼火小子”风格。
一头不羁的短发散乱蓬松着, 碧翠色的眼睛看着也不安分, 耳朵上穿了七八个孔,全都带着银色小圆圈耳环。
鹤鸢还发现, 哈皮说话时张嘴, 会露出舌头上的舌钉。
开场前他忍不住问:“你们星际和平公司对记者的着装没有要求么?”
哈皮一脸正经的回答:“没有。”
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这所布满隐形面具的房间中,全是属于他的视线。
鹤鸢感觉身上注视的目光有点多,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东西。
用玉兆扫描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隐形摄像头。
奇怪。
他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这位记者。
哈皮板正地坐在椅子上,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鹤鸢心里嘀咕:公司的人怎么看着又像棉花、又像臭臭的石头。
但这是已经答应的事情, 下午还要去和伊戈尔对练, 他便没有再查探下去。
总归还有读档,出了事再说。
鹤鸢思索着坐下了。
哈皮:“鹤鸢先生,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鹤鸢点头, “可以。”
随着摄像机的打开,那些无形的面具开始压抑不住的大笑, 却没有干扰到中间分毫。
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过后,哈皮忽然犀利地问:“鹤鸢先生,对于质疑你成为复活赛考核官的言论,你有什么回应吗?”
这是不存在于采访稿中的问题。
事实上,这些言论的数量少得可怜。
鹤鸢早早清完了罗浮所有能清的世界任务, 每个区域的声望都很高。
对于他成为复活赛考核官这一事,要么漠不关心,要么乐见其成。
质疑……?
鹤鸢问:“是哪些言论呢?”
哈皮酸溜溜地说:“他们认为这一位置是你同云骑骁卫景元交易而来的。”
鹤鸢:“……”
鹤鸢无语:“那么交易的内容呢?景元应该不缺什么吧,这种空穴来风的问题都要来问我,我很怀疑你的职业素养,哈皮先生。”
哈皮笑了笑,“只是一点有关艳色的传闻罢了,算不得数。”
“那么关于恋情,您是否有什么回应呢?”
哈皮调出了开幕式那一天,鹤鸢亲吻应星的场景。
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指绷出青筋,差点将屏幕折断。
鹤鸢理所当然地回复:“这是我准备相伴一生的人。”
“我很爱他。”
气氛从这一刻开始变得奇怪。
哈皮用一种似嘲讽似酸涩的语气问:“爱?鹤鸢先生很懂爱么?”
玩弄人心倒是很有一套。
想起自己的经历,他就气的牙痒痒。
鹤鸢抬了抬眼皮,“不接着说演武仪典相关,哈皮先生想要和我探讨爱了?”
哈皮挤出一个笑容,“鹤鸢选手还未上场,自然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鹤鸢赞同:“那确实。”
说着,他站起身,“那么哈皮先生,我们改日吧。”
“不、不对,我们没有改日了,”他摸上腰间的长剑,“如果贵公司还想采访我,请换个更专业的记者来。”
“另外,要是让我看到星网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帝弓的光矢会指向公司——”
“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琥珀王会不会保你们,嗯?”
哈皮目送着青年威风凛凛地出去后,同那些面具一起放声大笑。
“阿鸢——你还是那么喜欢扯大旗——”
“可惜,岚已经被药师绊住手脚。”
“你接下来的时间——是我的——”
祂抬手一挥,就将自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去追上鹤鸢。
“鹤鸢先生!”
清俊文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鹤鸢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公司打工人标配的黑色西装记者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跑到他面前直接鞠躬,“不好意思,鹤鸢先生,刚刚的采访给您造成了很大困扰,还请您稍等,由我来为你补全剩下的采访。”
确实,采访事件的完成度目前只有一半,就这么草草结束的话,他拿到的收益也只有一半。
很心痛,很不值。
鹤鸢做出意动但不信任的样子,“我无法确定你的专业素养。”
哈皮发来的采访稿也很正经,谁知道他会问那种问题,还要和他谈“爱”?
真是笑死。
鹤鸢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随便一个路人NPC都能为他如痴如狂,那样的话,游戏体验会大打折扣,也会显得好不容易营造的世界很假。
而且全息世界为了保证真实性,会存在一定的、看不惯玩家的存在。
不过这些人也只能活跃在一些犄角旮旯的论坛中。
鹤鸢曾经点进去看过一两眼,地铁老人手机似的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些是他的黑粉,还是他的扭曲厨。
总之,不好评价。
他总觉得哈皮很像那些人的精神状态。
“这是我的采访稿,还有采访时间,以及我的记者证和过往草稿……”
眼前的男性拿出一个个证明,还隔空投送了几个网址到鹤鸢的玉兆上。
鹤鸢点开几个随意翻看,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挺靠谱的。
但——
“但你们总得给点补偿吧?”
鹤鸢想,他可以索要一些精神损失费。
毕竟哈皮的精神状态真的蛮吓人的,他觉得一进那个房间就瘆得慌。
清隽的男人名为余欢,立刻点头道:“我们这边为您提供五万信用点的补偿,以及艾普瑟隆的度假别墅一月使用权。”
“我们衷心祝愿,您同您的恋人天长地久。”
在鹤鸢视线的死角,余欢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天长地久…呵呵。
阿哈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呢。
阿鸢,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能陪伴你一生的最佳人选。
鹤鸢听完请求,皱起的眉平缓,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
“那好吧。”
余欢立刻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带着鹤鸢来到另一处较为豪华的采访室。
相比于哈皮,余欢的职级明显更高,采访室还有专门的打光和摄影设备,更像是一个直播现场。
余欢熟练地开启设备,带着鹤鸢坐下。
“鹤鸢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鹤鸢愣住。
这分明是和哈皮一模一样的开场语!
“你们公司的记者都是这么问的?”他紧紧盯着余欢问。
余欢从容一笑,“我们都有经过专门的培训。为了保证采访的顺利进行,开场和结束都用的统一语句。”
同时,也能方便剪辑。
鹤鸢心里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按照采访稿上的问题一问一答的采访完后,余欢突然问:“鹤鸢先生,在地衡司的官方直播中,我们都看到您对伊戈尔先生赞赏有加。”
“请问,是他身上的哪一点打动了您呢?”
这个问题不在采访稿中,但并不像刚刚哈皮提出的那样过分。
鹤鸢答道:“因为他身上不屈的精神和永远挥出下一拳的勇气,也希望大家多多关注他故乡的故事。”
“我想,这值得许多星球警醒。”
“关于烬灭军团?”余欢有些不怀好意地问。
鹤鸢点头,“对。”
余欢像是找到了同路人一般,略微兴奋地问:“您不认可纳努克的理念,是么?”
鹤鸢觉得不对,但转念一想,星际和平公司上下都信奉[存护]星神克里铂,这位星神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全游戏中的宇宙。
不喜欢[毁灭]星神纳努克,那就很合理了。
“我也讨厌很多生物。但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不应该不分缘由的、不顾一切的去毁灭。”
余欢笑着将这一段单独录下来。
哼哼哼,纳努克,阿鸢并不认同你的理念呢。
你要怎么办呢?
余欢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那对于[丰饶]星神药师,您又是怎么看的呢?”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的跳跃有点大,祂连忙找补:“您刚刚说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很好奇您对[丰饶]星神药师、以及祂麾下的丰饶民是怎么想的?”
鹤鸢先反驳祂,“丰饶民并不算药师麾下的。”
药师?竟然不是称为寿瘟祸祖!!!
余欢不易察觉地咬牙。
“我并不赞同药师治愈一切、但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但我认可祂身上的一些属性,比如治疗。即便是强如仙舟人,在受到重大损伤后也需要进行治疗。”
“治疗的行为没有错,但祂的做法有问题。”
“至于丰饶民,我没什么好说的,等着被我斩下头颅,永远死去就好。”
余欢决定只留第一句话。
“我有点好奇您对[巡猎]星神岚的看法了。”
鹤鸢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帝弓以光速炫七个轮椅。”
说完他捂住了嘴,立刻说:“这段掐掉。”
余欢面上点头,心里乐开花,已经想着要怎么放给岚听了。
“我觉得您有点[欢愉]命途的潜质。”
鹤鸢猛烈摇头,“我不喜欢搞笑男。”
余欢:“???”
祂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一直快乐着不好吗?”
鹤鸢奇怪地看祂:“你不是信仰[存护]吗?而且一直快乐的话,跟没有快乐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快乐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有悲伤在对比。
就如黑暗之于光明。
“你看走在[欢愉]命途上的,不还有悲悼伶人吗?”
余欢:“……”
祂张了张嘴,还想接着问一下别得星神。
鹤鸢看了看时间,站起身。
“时间到,我要去和我的男友吃饭了。”
他毫无留恋的转身,仿佛身后的人无关紧要。
也确实如此——
作者有话说:阿哈,KO!
辛苦大家等待了,这章给老婆们发红包!
这几天月经不舒服,尽量双更qwq
等我满血复活…一定多写点。
第39章 演武仪典见面
与螺丝咕姆的会面, 是在同伊戈尔对练之后的下午。
鹤鸢去工造司蹭了应星一顿饭,来到了螺丝咕姆租下的住所。
一座较为豪华的联排别墅,足够他安置随行而来的人员以及临时加入的伊戈尔, 并为他提供训练场所。
鹤鸢被应星送来,临别前留下一吻后, 对着车镜擦了擦嘴, 理了下衣服,走进别墅。
螺丝咕姆准备了下午茶。
鹤鸢走进房间, 看到桌上泾渭分明的两份餐食时, 突然想起这位约见自己的对象, 是一位智械人。
好巧不巧,前天来到这里时,他也遇见了一位智械人。
不会那么巧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硬朗的皮鞋在地上敲击,越来越近。
鹤鸢转过身,发现来者正是前日被他撞倒的那一位。
鹤鸢朝他笑笑, “螺丝咕姆先生, 没想到上一回差点撞到的人是你。”
螺丝咕姆:“或许这就是仙舟人口中的缘分。”
他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鹤鸢先生, 请坐。”
鹤鸢坐在都是仙舟点心的一边, 中间还放着一个大茶壶,里头泡着红茶。
螺丝咕姆那边则是一瓶未开封的机油。
“智械人都是喝这个吗?”鹤鸢好奇地问。
螺丝咕姆颔首, “这就像是飞船上的燃料,其余生物所维持生命的食物,我们需要机油来维持身体的运转。”
鹤鸢了然。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下去了,但眼睛还是牢牢盯着螺丝咕姆打开瓶盖的手。
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机油…话说这些智械人会不会研发多种口感?
另外,论坛上好像还没有和智械人谈上的。
看螺丝咕姆的嘴巴, 似乎没法接吻欸。
鹤鸢眼里的好奇被螺丝咕姆尽收眼底。
青年的面上只是单纯的探究,不似有些人一般恶意揣测,这位螺丝星的贵族并无被冒犯的感觉。
他发出一声轻笑,浅青色的眼明灭变幻一下。
“鹤鸢先生很好奇机油的滋味么?”
鹤鸢点头,察觉到螺丝咕姆的那一点点纵容后,又说:“还好奇你是怎么喝进去的。”
螺丝咕姆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进出的缝隙,那这机油要怎么喝?
智械人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放到脸边。
在鹤鸢的注视中,那如同防毒面具一般的脸上,下半张突然似张口般“咔擦”一声打开,露出了与人类嘴巴相似的形状。
只是里面清晰可见的,有一根长长的导管,旁边还有正在转动的齿轮。
鹤鸢屏住呼吸,用略显冒犯的眼神看着螺丝咕姆喝下这一杯机油。
没有吞咽声,只有水流过金属管子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岂不是有些食物的口感尝不到了?
还有谈恋爱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和满嘴机油味的人接吻吧?
还有……
最近黄暴的事情做了太多,连思想也跟着黄暴起来了。
智械人做.爱是什么样子?鹤鸢真的很好奇。
可惜论坛里没有人干过,倒是有几个另辟蹊径,跑去步离人那边卖钩子,把好好的人生模拟器玩成■■模拟器的。
甚至还在论坛上评价各个部族的几把样式和能力。
只能说…蛮猎奇的。
鹤鸢低下头,吃了口貘貘卷。
“鹤鸢先生,我想,你应当知道我的来意。”螺丝咕姆道。
鹤鸢咽下一口红茶,点点头。
“伊戈尔跟我说了,你们想找我拍广告。”
不过他蛮好奇的,智械人的什么产品……要找他一个仙舟人拍广告?
螺丝咕姆颔首,“的确如此,我们想找你拍摄的,是一支名为【十二花神】系列的香水广告。”
鹤鸢:“……?”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仙舟啊。
“仙舟联盟是宇宙中唯二的巨大集合体,市场大到无法估量,更何况银河中,还有以亿计数的、向往仙舟的人,没有哪个商人愿意放弃这一块的市场。”
就连星际和平公司也不例外。
近来曜青仙舟要同步离人开战,星际和平公司就直接上门谈条件了。
螺丝咕姆只是从擅长的地方开拓一下市场罢了。
况且近来星穹列车在宇宙中销声匿迹,新的世界无法被发掘,旧的世界中,又有如伊戈尔的家乡一般不断沦陷,市场萎缩的。
目前而言,仙舟联盟是一处巨大又稳定的市场。
当然,最大的优势是,仙舟人都有钱,而且买东西虽然货比三家,但只要有促销活动,总会买买买。
鹤鸢听完了长篇大论,若有所思地说:“那我记得,仙舟上的明星也不少吧,为什么是我呢?”
螺丝咕姆看向他的面颊,“因为你的样貌。”
很多时候,一张脸就能吸引人的驻足,然后走入商店、或是点开链接,再是下单。
如果将海报或者小卡作为赠品……
“按照我们的计算,在仙舟联盟之外的市场中,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生物会因为你的样貌关注我们的产品。”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这已经是个无比惊艳的数据了。
鹤鸢对数据的概念不大,但他知道,自己能为这款产品带来助力。
“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为我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既然有了非他不可的想法,自然是要多要一点了。
反正再怎么说,螺丝咕姆也不会亏。
“分成,”螺丝咕姆顿了顿,“这一系列销售量中,百分之三的分成。”
鹤鸢想要提价格的嘴缓缓闭上。
他犹疑地看着面前的智械人,怀疑是不是刚刚的机油把他脑子喝傻了。
但有钱不赚是傻子。
有存档读档在,这款香水绝对会爆中爆,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螺丝咕姆先生,那您将合同发我,我问过律师后再签。”
鹤鸢看了眼时间,心里嘀咕。
原本以为要掰扯上几个小时,结果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应星哥这会儿还在上班,也没空来接他,一会儿回去安排点日程吧。
“可以,你要看看我们的产品和拍摄衣物么?”螺丝咕姆问。
他看出鹤鸢剩下了许多时间,便开口邀请。
鹤鸢想着下午也没事,便点头答应了。
他们一起穿过走廊,来到一处开阔的半开放空间。
里头有温室里养着的桃花,还有两三套加入桃花元素的衣物,一旁的布景也是以白.粉色为主。
“螺丝咕姆先生一开始就想在仙舟找人吗?”鹤鸢随口问。
这里头的东西显然不是一两天内就能准备好的。
螺丝咕姆:“产品的主目标是仙舟联盟,自然是联盟内的人能让大众有亲切感。”
他说:“原本我们是想寻找十二位不同气质样貌的人,但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
“我认为你一个人足够了。”
鹤鸢觉得这些夸赞和判断都有些过头了。
这真的是一个智械人做出的判断吗?
“恕我直言,螺丝咕姆先生,我并不认为我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螺丝咕姆摇头,“不,鹤鸢先生。我们并不需要你被所有人喜爱,我们看的是销量、是热度。”
前者无法确定,但后者…在定下鹤鸢的那一刻,他已经能预想到,这对星网是个怎样的冲击。
这样的人,仙舟联盟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呢?
真是诚实的资本家。
既然资本家都不担心,那鹤鸢也不担心了。
他兴致勃勃地在场地打转,看完三件衣服后毫无感觉。
被丹枫哥拉高期待后,看这些衣服都觉得没劲。
螺丝咕姆观察他的表情,“鹤鸢先生,是对这些衣服有什么不满么?”
鹤鸢摇头,“没有的事。”
“……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如果丹枫哥在这的话,估计能很快挑出问题,并动用钞能力做好新的。
“原来如此,看来鹤鸢先生应当有推荐的造型师?”
“嗯…”鹤鸢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他不算造型师。”
哪有让龙尊来做造型师的道理呢?
螺丝咕姆很看重推出的第一款香水,希望能为这个系列开个好头。
“不论是不是,我都会付出足够的诚意。”
“另外,我可以叫你鹤鸢么?我们算是合作伙伴了。”
鹤鸢点头,“当然可以,螺丝咕姆。”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就跟我来吧。”
他点开玉兆,找到丹枫,开幕式那一天的聊天还在上方。
那天晚上和应星回家洗漱后,鹤鸢躺在床上回复信息,被看到的应星从身后抱住。
“不想你回复他们。”
一个个的,都不死心,烦人的很。
鹤鸢揉着男人蓬松的头发,“我今天一直没回,现在只是出于礼貌回一下。”
他低头去亲应星的唇角,“我可是最喜欢应星哥了,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实在不行的话…今晚补偿一下?”
他夹住了应星的腰。
应星喉结滚动,立刻摘下碍事的玉兆,丢在床下,将青年覆在身下。
“你回一条消息,我就要一次。”
鹤鸢那晚上总共回了九条消息,一晚上都没还完一半的债。
起床的时候嘴巴都是肿的。
他跟应星讨价还价,才把剩下的给抹消。
只是回消息而已!
又不是约定要去哪里,而且鹤鸢也没藏着。
应星有点点过分了。
鹤鸢想起这事,臋肉间还有无法消除的进出感,手心也觉得粘腻脆弱。
他顿了顿,还是点开丹枫的消息框。
【鹤鸢:丹枫哥,你现在有空吗?在鳞渊境吗?有些事情想找你参考。】
【丹枫:有空,我在。】
【鹤鸢:好!】
鹤鸢关上玉兆,朝螺丝咕姆挥手。
“走吧,螺丝咕姆。让你的司机送我们去鳞渊境,那里有你想要的造型师。”
鳞渊境?
螺丝咕姆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位造型师的条件…他应该能出得起吧?——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章,尽量早点。
螺丝咕姆这会儿还比较内敛,会有人教他怎么争抢的(?)
[可怜][可怜][可怜]
第40章 演武仪典智识
自从感知到阿哈的笑声后, 博识尊就一直在想,要如何稳妥又高效的接近鹤鸢。
鹤鸢现在还没有与祂相处的记忆,目前只有浮黎一个人率先抢跑, 让鹤鸢找回了些许的记忆。
博识尊经过计算,认为目前的鹤鸢, 需要打破一些对智械人的刻板印象。
祂是机器登神的星神, 这一点怎么都改不了。
但机器有机器的好处,也有别样的玩法, 鹤鸢不会拒绝。
于是, 正坐上星槎的螺丝咕姆的核心中, 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螺丝咕姆,你喜欢他。”
声音来自于[智识]星神,博识尊,一名创建了天才俱乐部,并邀请他加入的星神。
一名星神,为何来关注他的情感生活呢?
更何况, 他还是一名在刻板印象中不通情爱的智械人。
他们总是精于计算, 用一块小小的核心来计算每一个举措,为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
“于智械而言, 愿意让出唾手可得的事物和既得利益, 那已然算是喜欢了。”博识尊平静无波地说,“经过我的计算, 你的底线为百分之八。”
但百分之三的利润就足以令所有人疯狂。
百分之八……
“并且,你会在产品大卖后,将这一比例逐渐提升到百分之十。”
螺丝咕姆无法做出闭眼的表情,但他眼中的灯光明灭交错,像是被戳中了计划。
“您说得完全没错, 博识尊。”
螺丝咕姆确有此意。
作为理性代表的智械人在短暂的相处中,离谱的爱上了一名人类青年。
即便对方对他有所冒犯。
但在螺丝咕姆看来,反而都是可爱的举动。
“人之常情。”
博识尊说:“他就是此世间最完美之人,你无法算出他身上的任何一处缺点,甚至有着我都无法计算的行为逻辑。”
想起被捉弄的往事,祂发出的声音轻快了些许。
螺丝咕姆想,他和博识尊喜欢的点可能不太一样。
他暂且还没陷得那么深,也不想博识尊那么……夸张。
——机械人恋爱脑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螺丝咕姆只是好奇,为什么鹤鸢仅仅就用了半天……不、仅仅一两个小时,就让伊戈尔对他完全信服,甚至于喜爱着他。
他知道人群中有这么一部份人,本身具备超强的亲和力,能在短短的时间中让人信任他、爱戴他。
鹤鸢身上似乎有这种品质,甚至于…他用的炉火纯青。
那一日的浴室外,青年碰到他时,似是习惯性的露出了糅杂歉意、温和与哀求的神色,说出话的也令人春风拂面。
后来,大概是意识到“在此处不必如此”,他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同他冷淡地打招呼后便离开。
他身上的过往令他好奇。
螺丝咕姆所了解到的鹤鸢,是一个从小到大都被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
按照推算,他不应当有这种表现。
好奇之下,他就多了解了一些。
在伊戈尔的口中,鹤鸢是一位人美心善、又富有哲学的人。
螺丝咕姆想要打开仙舟市场,就要先了解仙舟人。
他太明白,这些在寿命拉长后的人类会逐渐变得懒惰与拖拉,直至出现了两百岁还未成年的事情。
一个二十岁的仙舟人,富有哲学。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在见到鹤鸢后,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他是个具有强大内核的人,也是个具有足够魅力的人。
螺丝咕姆能明白伊戈尔为何会喜欢他,也能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让利。
世上没有比系列分成更重的陌生人关系了。
有了这一身份,未来的两年中,他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发展到等鹤鸢现在的恋人死亡。
说句不好听的,鹤鸢身边有不少人在等着应星这位短生种死亡。
然后他们就会蜂拥而上,使尽手段的去安慰鹤鸢,去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所以,应星的压力很大。
但这与螺丝咕姆无关。
他可不会好心的去当这位短生种的心理导师,只为了那一句“看到你过的开心就好”的释然话语。
争夺才是智械的底层逻辑,就像发起无机战争的帝皇鲁伯特一样。
博识尊找上门,显然不是和他交流恋爱心情的。
螺丝咕姆顿了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博识尊瞥了他一眼,“不、不需要,保持你现在的风格和模样即可。”
告诉鹤鸢,他们智械人并非如此刻板即可。
“当然,关于他的喜好问题,你大可以来问我,”博识尊想了想,“稍等,我将数据传过来。”
螺丝咕姆的核心中立刻多了个名为【绝密文件】的文档。
他操纵着数据流点开,发现里面全是鹤鸢的喜好记录,细节到哪一道菜吃了多少、哪一件衣服、哪种颜色穿了几次,又出门去哪个地方玩了几次、玩了什么的程度。
这一个文件包足足占据了螺丝咕姆核心的十分之一。
别看只有十分之一,要知道,螺丝咕姆的核心是经过升级过,堪比一个游戏公司的机房。
现在,有十分之一都被鹤鸢占据了。
甚至这个文件还是阉割过的,博识尊那边似乎存了不少日常的照片或是什么,传过来大概会让他的核心爆炸吧。
……真不知道怎么评价。
若是让黑塔女士知道,估计会立刻赶来。
毕竟这大概是觐见“机器头”最有可能的路径了。
不过黑塔女士如今忙于觐见另一位星神,恐怕无暇分.身。
“博识尊阁下,我想您不必发得如此具体。”螺丝咕姆指出,“以普遍性而言,你只需要将数据罗列出来即可,不必将每一道食物、每一件衣服都一一列举。”
他有些冷酷的提出:“这些衣服都过时了。”
博识尊平静:“这些资料都具有参考意义。”
螺丝咕姆很想揉一揉额头,但他的显然无法切中自己最头疼的地方,只好作罢。
好在星槎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抵达了鳞渊境。
鹤鸢若有所思地转过头询问:“螺丝咕姆,你是难受吗?”
他感觉螺丝咕姆下车时,似乎有机步走不稳。
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深吸、哦不,缓缓转动齿轮,做出摇头的姿势,“无事。”
万分庆幸他们智械没有表情,不然在星槎上,光是博识尊来得那一套,就足以让他失态,撑不住绅士的外皮。
鹤鸢也没多问。
他和螺丝咕姆只见了一面,不熟。
顶多是一点对智械人的兴趣支撑着他同螺丝咕姆往来。
他指了指方向,带着螺丝咕姆前往丹枫的住所。
“丹枫哥!”
还没走几步,鹤鸢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丹枫。
他朝那边挥挥手,立刻拉起螺丝咕姆,朝着丹枫跑去。
“丹枫哥,你怎么出来迎接我了?”
鹤鸢放开手,去勾龙尊的小指。
丹枫莞尔,放松手指任他把.玩,“因为想早点见到你啊,阿鸢。”
说是退回朋友,可丹枫并未收敛多少,只是在从前的亲近中找到平衡,让鹤鸢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你已经两天没来见我了,消息也没回多少。”
鹤鸢理直气壮:“因为我在陪应星哥约会,最近还要和一个叫伊戈尔的人陪练,又接了个采访,还要拍广告。”
“我很忙的好不好!”
所以丹枫哥要体谅我啊!
丹枫故意板起脸,“连回复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龙尊板起脸还是很有威严的,看得围观人员脚底打颤。
饮月君,追妻不是这么追的啊!!!
可惜饮月君听不见他们的心声,反而变本加厉。
“还经常聊天聊到一半就消失不见。”
鹤鸢的手被他紧紧抓着。
完全忽略了旁边的螺丝咕姆。
“这位先生,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他提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你所说的频率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朋友的交往范畴。”
丹枫瞥了他一眼,发现这是个智械人后,依旧如常。
“朋友与朋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鹤鸢抽了抽手,声音也生硬起来,“看来丹枫哥今天是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
真是服了,怎么在这种时候对他兴师问罪!
鹤鸢要和丹枫冷战一个小时!
当然,如果丹枫愿意把龙角给他摸的话,可以短成一分钟。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丹枫走了上来。
宽大的衣袖拢住青年,嘴唇贴着耳垂,“是我不好,晚点向你赔罪,任你处置好么?”
鹤鸢从他怀中溜出来,“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先办正事。”
“这位是螺丝咕姆先生,就是来找我拍广告的那位。”
螺丝咕姆和丹枫哥孰轻孰重,鹤鸢分得清,一会儿他私底下找螺丝咕姆赔罪。
“丹枫哥,他现在可是我的金主,你不许像刚刚那样,知道吗?”
丹枫:“……”
他重重地捏住鹤鸢的脸颊,“你上学白上了?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螺丝咕姆立刻出声:“只是合伙人的关系,丹枫阁下不必对我如此紧张。”
现在如此,以后可不一定。
智械精密的计算着。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显然是蛰伏起来为妙。
相比有机生物,无机生物的生命更加漫长。
而螺丝咕姆也已经和鹤鸢建立了关系,往后……有的是时间。
他极为绅士地转过身,让两人有独处的空间。
脑内空寂已久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在嫉妒。”
齿轮运转的速度加快却得不到缓解,核心中的一份份资料不知扫描过多少遍。
“你不能退缩。”
“他不喜欢退缩的人,除了……”
除了他现在喜欢的那一位。
螺丝咕姆指出:“可他也同样厌恶争吵。”
“我想说,你做的没错。”——
作者有话说:星神大概再加个岚哥就差不多了。
剩下几个这一阶段来不了。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