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鹿文笙在早朝闯祸啦~(2 / 2)

眼下能跑这么利索,想来最后殿下还是网开一面,没打重。

众官想到此处,彼此交换眼神后,默默松下一口气。

往日那些位列前班的重臣,病的病伤的伤,今日这朝会,他们这些小官怕是都要站的十分靠前了,本来正提心吊胆,现下突然舒缓了些。

殿下还是包容且讲道理的。

依次核对完身份后,文武官员按品级列队进入奉天殿,鹿文笙苟在文官队列的最末端,将身形藏的严实。

希望沈鹤归睡了一觉,已经忘记喊她来上朝这件事。

清脆的鞭响炸裂在空气中,预示着沈鹤归到了。

鞭响下,鹿文笙头皮一紧:狗太子他来了!

小朝会的人原本也该是很多的,但谁叫前日众官担惊受怕的吹了一下午冷风,更别提那些抢茅房被打的。

现在病的病,伤的伤,等死的等死,导致鹿文笙恰好站到了奉天殿门口。

前面的人头依次跪下。

太靠前了,与预期位置差的太远,鹿文笙有点紧张。

以前都是喊:吾皇万岁,现在皇帝不在太子在,该喊什么?

鹿文笙攥着笏板跪下。

咦——

好凉!

早知道不多睡那一小会儿了,装备都没来得及穿。

鹿文笙被冻了个大哆嗦出来,导致她做什么都比众人慢了一拍。

于是,高坐上首的沈鹤归见到了慢一步俯首的鹿文笙,听到了落后一句的殿下千岁。

他修长的食指抵了抵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满脸耐人寻味。

想不到鹿文笙这么快便忍不住,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突然很好奇,若放纵些,鹿文笙能做到何种地步。

方才一通不顾后果的狂奔,牵扯到了鹿文笙臀上的杖伤,起身的时候,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感猛的窜起,直接刺激的她面容扭曲,膝窝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踉跄扑去。

她撞上一个勉强算得上结实的后背,及时稳住了自己。

“唔!”

鹿文笙前方的官员正全神贯注地上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闷哼一声,重心顿失,手中的笏板脱手飞出,人则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更前方的同僚身上。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涟漪骤然扩散开来。

那第二位官员被撞得向前一扑,手忙脚乱中,下意识抓住了前面同僚的腰带以求平衡。

被抓住的下一人吓得一个激灵,惊慌失措地向旁闪避,又撞到了相邻队列的人……

一时间,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与笏板落地的脆响,以及官靴在地砖上摩擦的杂乱响动。

原本整齐划一的文官方阵,以鹿文笙为起点,硬生生塌陷下去一大块。

沈鹤归望着唯一好好站位门口的鹿文笙,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过了,但的确是引起他注意力的好办法,现在,他想忽略鹿文笙都不行。

天生狭长的凤眼被沈鹤归挑的高高的,勾起极为华丽的弧度。

他该如何打消鹿文笙的念头,让鹿文笙好好干活,别惦记他。他注定不会喜欢他。

文官们迅速稳住身形,各自低头整理衣冠,捡起笏板,他们脸上红白交错,但无人敢出声抱怨。

朝堂上一片死寂,只余下一片尴尬和无数道或谴责、或探究、或暗看好戏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罪魁祸首,鹿文笙的身上。

若能早知有这一遭,不如站最前头。

鹿文笙缓缓放下在安抚臀部的手。她觉得她可以解释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的。

然而不等她开口,前方,最初被她撞到的官员缓缓转了过来,面容严肃:“鹿编修,你为什么要推老夫?”

鹿文笙:“……”

这就是她以前只做狗腿,不结交同僚的原因,他们太会不问缘由的直接甩锅,虽然这次源头的确在她。

原本她还有些愧疚与尴尬的,现在没了。

鹿文笙上前半步,拿着着笏板正要走出解释,不想下一刻,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滋啦——”

鹿文笙突然觉得下半身有些凉。

她呆呆低头,撩起官袍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而后木木扭头依照本能以牙还牙:“这位大人好狠,居然当众用笏板勾破本官的官袍与裤子!”

这要是夏天,她下半身岂不是光了!不对,还有条内裤兜底,聊胜于无。

“你……”这槐木笏板明明是鹿文笙推了他才摔坏的。

鹿文笙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追堵道:“还有这官袍,本官也只剩这一条能穿的了,你要我以后怎么办!赔钱!”

这一刻,鹿文笙回到了之前众官熟悉的跋扈模样。

那官被气的满脸通红,手指颤抖。

鹿文笙扯了扯裤子,棉絮飞了一地。

隔壁队列的武官有憋笑憋了好久的,此刻终于忍不住道:“鹿编修两条腿忒细!”

“是啊是啊!以前居然没发现!”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道。

这下鹿文笙的脸也渐渐红了,她从没出过这么大的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