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权青摇头,“不怎么怕,都是别人乱说的。”
“那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裴居堂手心里的冷汗很快就变成了热汗,因为何权青手掌心热得要命。
“应该没有,我没见过。”何权青说得像真有其事一样,他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的十指相扣,还是对见没见过鬼这件事的不确定,“没有吧。”
裴居堂鄙夷似的嘁了一声,“应该?让你见过那还能叫鬼?”
“那就是没有,有的话早就有人见过了。”
“你干这行的还说这种话。”裴居堂转成悄悄话,他松开了对方的手掌一些,“职业操守呢。”
何权青摸骨一样分析起对方的手掌纹路,“我读过《论衡》,我不觉得这世上有鬼,那是大家心里害怕才觉得有的,我的职业只是代替大家和外物交流,让人和鬼神相互尊重而已。”
“哟,你还读过王充?看不出来你是个唯物主义者啊。”
何权青觉得这是夸奖话,他立马点头:“我晚上没事做的时候,会读书。”
“你还挺能文能武?”裴居堂晃了晃对方的手,结果老板说他们的云吞煮好了,吓得两人连忙松开了手。
两人吃完东西出来,准备动身进县城时,却在大街上被杨桃撞见了。
裴居堂正想往车里躲来着,结果他妈已经看到他了,并隔着老远就叫了他名字。
“躲什么呀。”杨桃奇怪问,“你不是一大早就说去学校了吗?”
裴居堂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他指天指地的,瞎说:“早上没赶上车,我和何师傅一块去。”
“那怎么不让黄叔送你去,他今天有空得很。”杨桃给儿子弄了弄衣领,“老是麻烦人家何师傅多不好。”
“不麻烦的。”何权青连忙澄清。
裴居堂再托词了几句才把杨桃打发走,两人不知怎么做贼心虚的,立马就上车走了,一点也不敢再耽搁。
不过真到县里以后,两人又不懂去干什么好,主要是天寒地冻的,在外面瞎逛太冷了。
何权青找了个离学校很近又比较空旷的地方停车,裴居堂也不知道对方这是让他马上回学校还是怎么的,就问:“待会你去哪?”
“你回学校了我就回去。”
“那你昨晚不是说想跟我多待一会儿吗?”
何权青挠了挠脸,“那,可以吗。”
“那我说不可以你会怎么样。”裴居堂解开安全带。
安全带解开的清脆扣锁声让何权青心里打了个激灵,他连忙按了个关窗的指令键,“那我不给你下车了。”
裴居堂试着开了门,车门仍是锁着的,“没出息……”
何权青不好意思的脸扭到一边,接着就瞥见了什么,他让裴居堂在车上等着,自己下去一趟。
过了五分钟这样,何权青拿了一包炒糖栗子和甘薯干回来,两人就转移阵地去了后座,又聊起昨晚的事。
“守到天亮?”裴居堂叼着根甘薯条,“这么冷的天?”
“要守的。”何权青又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车里暖气很足,他有点困了。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感觉你这样开车回去有点危险。”裴居堂担心说。
“等你进学校了我再睡。”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还有四个小时呢。”裴居堂说,“你直接在车上睡啊,有什么关系。”
何权青:“那你呢。”
“我?我看你睡啊。”
“那你……不无聊吗?”何权青受宠若惊。
裴居堂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我想看还不行?”
“你想看我?”
“问问问,再问你出去睡,赶紧睡。”裴居堂凶道。
何权青头往后一靠,随即就闭了眼,“我这样睡可以吗。”
“睡觉还要我教你啊?”裴居堂说,“你睡觉还立正啊?”
何权青睁开眼,有些为难:“那我怎么睡?”
“躺下来啊。”
这车座就这么点大,何权青都不知道对方要他怎么躺,结果裴居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会意是会意了,不过没敢马上枕上去。
“你睡不睡?不睡出去站着。”裴居堂催促说。
“睡,睡的。”何权青这才把身子躺下去,将头枕在了对方大腿上。
裴居堂拍了对方脸颊一下,“还看我!闭眼!”
何权青再次闭上了眼,不过他没忍住偷摸发笑,又嘀咕:“你脾气好大。”
“怎么?我才说两句你就受不了?”裴居堂提高声音。
“受得了受得了!”何权青抿着嘴强憋住笑,“我特别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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