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艾按照约定到达酒店。这酒店他每周都要来一次,已经非常熟门熟路了。
“叮咚!”
站在房门口,他轻轻按响一旁门铃,几乎是下一秒门就开了,快得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简直就像是……里面的人一直在门后等着他的到来般。
不过在看到门里沈鹜年冷淡的脸色后,钟艾很快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否定了这一荒唐的想法。
“进来。”沈鹜年沉默看了他一会儿,让开一条道。
有酒味。
钟艾动了动鼻子,在进屋后没多久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味。他下意识看了眼吧台的位置,果然看到一瓶打开的威士忌,边上还有一只装了冰块但已经没有酒液的威士忌酒杯。
怎么好端端地喝起酒来了?
“你怎么今天约我,是不是明天有事啊?”钟艾将背包放到沙发上,背对着沈鹜年,咬了咬唇,艰难地吐字,“今天……做吗?”
问出最后两个字,他白皙的面颊染上薄红,脖子也透出淡淡粉色,如果这会儿扒去他的衣服,就能看到这犹如某种过敏反应一般的粉蔓延到了他的全身,连最隐秘的地方都没放过。
身后好半天没有回应,钟艾忍着羞耻悄悄回头看去,就见沈鹜年坐在床上,正冷冷盯着他。
他立时打了个激灵,磕巴起来:“不做……不做也可以的!接吻就好,接吻也很好的。”
沈鹜年瞧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心里更烦了。
“你见到我就只想着做那件事吗?”心里越烦,他脸上笑容越是温柔缱绻,“过来。”说着,他朝钟艾伸出手。
一年了,钟艾仍然没有对沈鹜年的笑容免疫,每次对方一笑,他就会跟着心跳加速,大脑瞬间变成一团无用的棉花,软绵绵,轻飘飘的,做不了任何思考。
“因为……已经好久不做了嘛。”他小声嘀咕着,走近沈鹜年的同时,伸手与对方相牵。
准确地说,是三个月没做了。三个月前的一个周六,沈鹜年毫无预兆就不跟他做了,从那之后,两人见面只是接吻,偶尔做做手活儿。钟艾没有问过原因,他自认做为Redvein是没有权利和资格去质问Cure为什么不治疗自己的。除了接受,他没有别的选择。
“光是接吻也能减轻你的疼痛不是吗?”沈鹜年轻轻一拽,将他拉到自己腿上。
“也是……”钟艾侧身坐在沈鹜年的大腿上,睫毛低垂着才说了两个字,双唇便被一口含住。
沈鹜年的舌尖蛮横地探入钟艾的口腔,带着一点烈酒的味道,不遗余力地搜刮着腺体分泌出的涎水,与那条和主人一般木讷的软舌纠缠在一起。比起Cure,更像一名Redvein。
钟艾环住他的脖子,予取予求地任他攻城略地,乖巧地张开嘴,不反抗,也不迎合。
一般这个吻都要进行很久,久到钟艾呼吸不过来,浑身开始发软,沈鹜年就会将他放到床上,转而吻他身上别的地方。
然而今天只是吻了一小会儿,沈鹜年就停了下来。
“你现在是完全把我当做一味药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是吧?亲你没反应;路上见到也不打招呼;同一节选修课,我走后门你就走前门。”沈鹜年语气低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控诉,“既然这么嫌弃,我看我们干脆就不要见了。”
钟艾微微张着唇,半晌才理解对方的话。他眨了眨眼,不安地缩回手,想要起身,发现自己的腰被沈鹜年的胳膊揽住,紧紧握在掌心,刚有屁股抬起的苗头,对方就对着他的腰侧狠狠一捏,叫他只得吃痛地又坐回去。
“你不为我治疗了吗?”钟艾抿抿唇,确认道。
沈鹜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两下。
钟艾有种预感,要被沈鹜年骂了。他都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对方却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我会去控制局登记,以后每个月为你提供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