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真心地说:“好看。”
虞贞撩开袍底:“这也是情趣服的一种,可以开到这儿呢,方便进入。”
周道森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就这么入了眼,纤细的腿从侧面露出来,脚踝处有红痕,虞贞穿着这一身去拍摄,周道森不大爽快,但面上没表露。
“那个是你的摄影师?”周道森问陈清怀,他见过,不陌生。
虞贞垂下手,衣袍又落下去,盖住大半的风光:“嗯,我跟他出去拍外景呢,天气好热,我后背都汗湿了,没拍几张就回来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还可以帮你拍什么?”
虞贞环住周道森的脖颈,亲吻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都是他拍的,摄影师和模特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我需要他。”
周道森回应他的亲吻,尝了点甜头,寻了点空,两人就想亲热,周道森本能地去寻他的脚,虞贞与他心意相通,知趣地早已经递了上来,让他紧紧握着。
周道森埋在虞贞的脖颈里索吻了小会,突然说:“我给你拍。”
虞贞抚摸他的发丝,笑道:“周哥连这个醋也要吃吗?只是工作关系。”
周道森呼吸温热:“没吃,你周哥也是专业的,相机,我不比他懂得少。”
大学的时候没事就钻研其他的玩意,周道森喜欢研究未知的东西,这点事被评为不务正业,但不务正业也有能发挥作用的一天。
虞贞知道,第一回请他拍摄的时候就知道了,却不知到什么地步:“你会构图吗?”
“我什么不会?”
“那我能请你当我的摄影师吗?”虞贞握着那臂膀,“可以给你开工资,开好高好高的工资,你在去上海之前,可以在我这里好好赚一笔,周哥,赚吗?”
想方设法为他送钱,虞贞别的没有,就是有点小钱,哄着周道森去拿他点钱。
“有钱为什么不赚?”周道森说:“不过我只有个证,很少实践,少收点,五块钱两张吧。”
虞贞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他握住周道森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带着周道森就朝自己的公寓去了。
虞贞当着周道森的面脱下那不正规的旗袍,雪白的身子晾在空调下,他打开衣柜,像小公主展示收藏的漂亮衣裙:“我都想拍,周哥来选。”
周道森走上前,手指抚过那些精致的衣裙,拍摄室是女孩的天堂,不过情趣服的存在让它变得更十八禁了一些,周道森问:“有现在需要拍的吗?”
虞贞打开另一个柜门,“这边。”
周道森跟过来,全都是些繁琐的衣裙,长短都有,有的只是一些薄纱,不像衣服,像裙子上撕下来的一块块布料,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衣服都洗过了,有洗衣液的香味,周道森手指停留在一处,捞出一件来,那衣服简单的让周道森无法想象该怎么穿。
“这是衣服?”
虞贞点头:“是呀。”
周道森捧着那薄纱:“它能遮住什么?”
虞贞取下衣服来,说道:“我换给你看。”
他当着周道森的面,将那衣服穿戴在自己的身上,纤长的身躯什么也没能遮挡,可怜的两块布料遮着隐私部位,比雪纺还要透的材质贴着虞贞的臀侧,胸口之下是开叉的设计,越往下越大,腰线一览无遗。
虞贞换上后,转了个圈,他像一只在振翅的蝉,胸口的布料垂下来,他没戴假胸,撑不起来,毫无存在感的衣服,重要的部位全都凸显了出来,虞贞扶着柜门,欣赏着自己的腰身,很是得意的口吻:“我好瘦。”
他抬起一条腿,赤着脚,在光滑的地板上自赏,又不满:“再瘦一点就好了。”
周道森抱住他人,虞贞错愕着,被揽进怀里,周道森提过三脚架上的相机,问:“这个?”
虞贞说:“嗯。”
周道森带着相机和人去到了卧室。
他把人放在床上,打开相机,单膝跪在床沿,命令道:“摆最骚的姿态。”
虞贞专业,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说来就来,那点困意被驱散个干干净净,他在周道森的注视下被点燃,塌腰自抚肚脐。
周道森按着快门,不用抓拍,虞贞的神情能维系得住,他随时点击快门都能抓到风骚的神态。
“其实最骚的姿态,应该是这样。”虞贞说着,将脚踝搭在了摄影师的肩。
周道森的眸子本就罪孽深重,如今看起来更加不可原谅,他俯视肩上的脚,虞贞笑对着镜头,眼睛却在盯着他的困兽。
“周哥,怎么还不拍?”虞贞提醒他:“我举着好累的。”
他是故意的,周道森都知道,但周道森纵容,这只猫有多骚,他很早就清楚了。
虞贞笑了笑,收回来,移到周道森面前,粉嫩的舌钻出来,仰起头看周道森的脸,试探没被阻止,他肆意妄为,昨晚没能看清楚的,他要补回来。
周道森严肃的时候有压迫感,此时的样子也引着虞贞移不开眼,夏季的衣衫面料主打薄软舒适来解决散热问题,却便宜了虞贞。
周道森抚他的脸,纵容着,投降着。
周道森沿着光滑的脊背看下去,从他和虞贞眉来眼去开始,德行就不复存在了。
“你妹妹怎么样了?”虞贞没有停下。
周道森的手指插在浓密的发丝里,手臂上筋骨骇人:“你觉得这个时候提我妹妹合适吗?”
周道森臂膀上的筋肉线条崩得紧实,开弓之箭,没有回头。
“我关心她嘛,”虞贞说:“她叫了我一声嫂子,好好听,是周哥教她的吗?”
周道森的手指顺着虞贞的脸抚摸,摸湿他的眼角:“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
“那以后就让她这么叫你,”周道森眸色深邃,抬着虞贞的下巴,“风骚的小嫂子。”
虞贞拨了拨发丝,往深处裹,他戏弄周道森,自己却濡湿一片床单。
苏牧犬被送走了,周谈希回来了。
周谈希见到了他,将来会有更多人见到他吗?虞贞不知道,埋在周道森怀里,揪着他的衣服,虞贞脑海里幻想许多的画面。
室内的温度低了,周道森给怀里的猫罩了一件外衣。
“明天要去跟他们吃饭。”周道森说:“陆平威在,你不想去,可以不用过去。”
“我为什么不去?”虞贞闭上眼,“他是你的朋友,我会待见他的,你的送别宴,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他和周道森都很久没去搏击馆了。
段晨没有问他任何事,虞贞心里知道,是周道森打了招呼,他出于礼貌还是向段晨讨了几天的假,那边应允了。
“去上海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吗?”虞贞问:“住在哪里?”
“去了再决定吧,”周道森揽住虞贞的腰,“我在那儿读过书,不用担心我。”
虞贞紧紧抱住他:“嗯,希望你顺利,有事跟我说好吗?我不想是最后拿到消息的人。”
去上海这件事是既定事实,周道森可以拖一天两天,也可以拖一周两周,但他总要动身的,他无所事事浪费了许多的光阴,家里早看不下去。
“我答应你。”周道森向他承诺,“会让你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两人十指交扣,周道森抬着手亲吻虞贞,情深义重不可分离,当天夜里,他们歇在了虞贞的房间。
晚餐是二人一起准备的。
虞贞想每天陪周道森吃晚餐,胖了也没有关系,所有的规矩都可以为周道森让步,这天夜里,虞贞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浴室里的水流哗哗,难舍难分的情绪绞着他。
第一次恋爱,这般热情是应该的吧?
虞贞不知,虞贞只是很想占有周道森,让他哪儿也不去,可是人的道路是前行的,不能原地踏步,人的未来是需要追寻的,没有那么多的光阴投在情爱上。
虞贞理智,虞贞也感性,他好希望自己少喜欢一点周道森,他也不太明白,想睡的念想而已,为什么发展成了如此地步。
是因为没有睡成功吗?他迷惘了,他现在只想降低对周道森的热情,少一半就可以了,少一半他就能活,少一半他的灵魂就可以归位,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负面情绪,少一半吧。
虞贞想着想着,穿上拖鞋,摸进了浴室。
周道森没有锁门,他不会防备自己的恋人,虞贞顺利进去,男人的身躯氤氲在水雾里,虞贞不顾身上的睡衣,就这么走到了花洒下,从后抱住了人。
“周哥,你要了我吧。”虞贞贴着男人的脊背,提出他的要求。
周道森低头看那只手,虞贞紧紧环住他的腰腹,声音里夹杂一抹悲伤。
“虞贞。”周道森唤他。
虞贞收紧双臂,借着浴室的水雾模糊眼里的伤怀:“周哥,虞贞想成为你的人,完全成为你的人,去上海之前,你满足我吧,今晚就满足我,好吗?”
周道森关了花洒,扯过一旁的浴巾,系在腰间,洗了一半,把猫拎在了镜台边,仔细地打量,“怎么了?”
虞贞说:“没怎么,我想跟你发生关系,不要摸,不要舔,要进来的关系。”
“时候没到。”周道森冷静地说。
“为什么?”虞贞抓住他的手臂,“我不介意的,周道森,你明明也想要,为什么不可以互相满足?我喜欢你,喜欢地今晚就想给了你……”
他抱住周道森的脖颈,仰面亲吻他的唇,唤他的热情。
周道森是有热情,但周道森也冷静得可怕,他回吻虞贞,比他更蛮横,更火热,可他的眼里始终不曾断了理智,他掐着小猫的唇厮磨,亲得他头昏脑涨,后又低头问:“还要吗?要亲多久,我就亲你多久。”
虞贞的手臂松懈。
周道森的肌肤热烫,浴室里的水雾模糊虞贞的眼睛,虞贞的睡衣湿了,他不满地望着周道森。
“为什么要忍着?”虞贞失落,不快,情绪上负面起来,“是时候没到,还是……你嫌我脏?”
周道森的眉眼蒙了一层阴火,他掐着虞贞的下巴:“你再说一句。”
虞贞的唇紧闭,不敢再说了,一副知错的样子,为着什么心思都不敢叫嚣了。
浴室的雾气模糊着周道森的脸,却不耽误虞贞发现男人的不痛快。
周道森解他的衣衫,将睡衣剥了,丢在镜台上,“想再洗一遍?”
虞贞低头,半推半就地被剥了睡衣。
周道森拎他在花洒底下,刚吹干的头发就又泡了水,虞贞闭上眼睛,周道森认真地为他做二次清洁。
浴室的架子上有玩具,周道森看见了,不会小题大做,小猫有他的欲望,周道森没过度分析。
他只是拿着那东西在手里,清洁的时候顺道给小猫用了,虞贞呼吸顿感一塞,低眸看见周道森的手臂,他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发虚:“……周哥。”
“你想要,我可以帮你。”水流掩盖震动的声响,“放松些。”
虞贞抱住周道森的脖子,退而求其次也可,他在周道森的怀里,权当是他了。
其实他知道周道森在意的是什么,周道森太负责任了,并不会因为他是男人,就会放肆地欺负他,哪怕他不会怀孕,不会有令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产生,周道森也不会轻易踏破底线,他就是要双方都爱的不可自拔才给他,他就是要那样才会占有他,不分男女,不分身体构造,不分什么同性恋异性恋,他的恋爱观就是那样。
他是公平的,是坚定的,虞贞放肆了,他深知自己这次太过草率,以为勾引周道森到昨晚的地步,周道森就会满足他的一切,太过自负的心理让他碰壁,他这两天太恣意了,忘了周道森的周,跟别人的周不同。
虞贞抱着他闷哼,抱着他难过,水流带走自负和罪孽,背抵着墙壁,周道森将他锁在怀里,关切地问:“舒服了吗?”
虞贞脚软,有些站不住,借力攀附着周道森的脖颈,点头不语。
周道森冲洗掉,将东西归位,他取过浴巾来,裹住脱力的小猫,“我说过很多次,再说最后一次,不要轻贱自己。”
虞贞对周道森的眉眼感到更加深刻。
“喜欢我也不可以,”周道森读懂了他的眼眸,“你是珍贵的,不可以随便给出去,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必要的情感深度,这一切全部达成,才能拥有你,你全部了解我了吗?我又全部吃透你了吗?”
虞贞垂着眼眸,被浴巾包着身体,松懈下来的身体找回了他的理智和冷静,温热的触感侵占了别离的伤怀情绪。
“我想要你,想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下要你,如果我做不到,我凭什么拥有你?”周道森擦了擦他的发丝,“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玛丽猫是一种形容词,不代表你是我的,你管我日记本里写了什么,抬高你的头颅,保持你的骄矜,我配不配要你,我比你清楚。”
虞贞握着浴巾,被男人的气息侵占四周,他望着架子,又望回他的男朋友:“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可以告诉我吗?”
“不会告诉你,”周道森掀开花洒,果断又苛刻,“我会直接干你。”
这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后的让步。
他是人,他无法十全十美。
他在尽力,但他对自己的欲望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想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