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坪村在1965年的人口是920人,计算为劳动力的是633人,1965年耕地1022亩,其中平地水田490亩,梯田水田230亩,其余为旱地、梯田旱地。1022亩耕地中,200亩为自留地。”“全村虽无机械化农机,但有耕牛39头、牛特7头,每头耕牛耕作土地面积小于30亩,是完全可以实现畜力耕耘的。”“从过去3年十里坪村的劳作统计也可以印证:全年较忙的时期主要有两个时间段:早春的翻耕、育秧、插秧期;夏末秋初的早稻收割晚稻播种期。除这两个农忙时间段外,十里坪村的农田打理只需
要派出1/3到1/5的劳动力即可完成。
“从该县县志所记载可得知,在清道光年间,十里坪村未因战乱动荡而大量涌入人口时,该村常住人口230人,而耕地面积是700至800亩,但也仍然依靠畜力完成了所有耕地的耕种。”“人均耕地不足以及种植单一,是十里坪村生活较为贫困的主要原因,也是该村直至1965年才达到温饱标准的直接原因。”“该村达到温饱标准十分艰难的另一个原因,是全村缺少其他的增收产业。”“无矿、无商贸、山中无经济林木只有燃料草木、几乎无人外出务工。”“无人外出务工是一个由政策而导致的人为现象,并非客观条件不允许或该村传统文化习俗不支持。”“十里坪村对外出务工者收取每年40元的年费在临近十几个村中绝无仅有,而村干部之所以如此收费,是为了积累村财政以办工厂。但很显然,40元的门槛卡住了几乎所有想外出务工的村民,造成
该村过去4年仅收上来了560元的年费。
“目前十里坪村仅有的两个工业企业是农具厂和竹器厂。农具厂即解放前村中铁匠张大锤的铁匠铺,解放后前几年仍名为铁匠铺,后来在国家倡导村镇办企业时,将铁匠铺更名为农具厂,但此厂的运作流程、所用的机器工具、农具产量均与之前的铁匠铺并无天的区别。
“竹器厂则采用单户分散手工制作、,村厂部统一收购贴牌的运作模式。由于县里就有竹器厂,采用机器切竹和机器制作,且几乎周边每个县都有使用现代机器的竹器厂,因此竹器的平均加工附加值被压得很低,手工扎制竹器要与机器制作的竹器竞争,导致每个劳动者每年的收入只有56元。
“而让村民出村、哪怕是进入县里的竹器厂做临时工,也受到村中40元年费的限制,而几乎不可能实现。”
十里坪村解决温饱了吗?解决了。那十里坪的村民过得咋样?算不上太好。当然,现在成年的村民大多经历过解放前的日子,所以要说“对比"而产生的幸福感,或许有一些。但是,对比不只是对比自己的过去和今天,还要对比邻村、邻县。毕竟农村就算再闭塞,婚娶也会产
生人员流动和交流,二个村一个村地讲故事传故事,该知道的最终都还会知道。
张绍群把回乡探亲的见闻报告交了上去,和其他几十名战士的报告一样,被中央领导仔细阅读了,其中主席、总理还从中挑选了几份报告结集,录入、印刷出来作为文件通发,张绍群的《十里坪村考察报告》就在其中。
1965年,第三个五年计划的第四年,全国大部分省份在这一年达到了全体温饱线。有几个早就宣布全省温饱的省份,现在已经在规划如何在未来十年二十年时间奔小康了。全国第二次人口普查得出了数据,1965年全国人口大约是7.1亿,其中城镇户口人数为1.44亿,略超过20%。但根据社会调查统计,除了这1.44亿的城镇户口人口,还有大约40006000万农村人口
流动到城市长期工作(一年之内在城市工作6个月以上)。
因此,户口本上的城市化率是20%,但实际上城市居住的人口达到了2728%。就算加上流动人口,中国也还还是个大部分人口居住在农村的"第二类农业国"。(工业产值小于农业产值的是"第一类农业国",绝望的纯农之国)不过,只是这1.94亿人,就已经创造了很可观的财富。在1964年世界各国的GDP排名中,美国以7300亿美元位居第一,接下来是苏联(估计为20002500亿美元)、英国1000亿美元、法国970亿美
元、日本900亿美元,第六名就是中国:805亿美元(4025亿人民币)。
(本位面,当年中国的GDP估计值为710亿美元,也是世界第六)第七名意大利、第八名印度。如果中国的城市化率不是20%或者27%,而是50%、60%甚至更高,那会是怎样?一一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没那么多工厂、没那么多矿山、没那么多企业、没那么多工作岗位、甚至城市里也没那么多住房。总之一句话,没那么多生产资料。流入城市的农村劳动力数量十分庞大,这就导致了另一个现象:城镇职工工资,无论是国营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一直保持在低位水平,提不上去。在最初中央的设想里面,国营企业由于占据了最大的一块就业数量,占据了把控国民经济命脉的产业门类,因此国企给职工的工资应该会成为就业市场平均工资的“风向标”,国企提工资了民营企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