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遗迹。

塞利维斯托夫：“反正我是决定了去中国，我孤身一个人，去哪都行。”

维克多谢因：“我留在苏联也并不是因为父母还在这儿。吃完饭回家，跟他们说一说，然后就背着背包出发。”

宋秘书：“哪，维克多谢因，你可以买一辆车。”

塞利维斯托夫：“对，你银行账户里的钱绝对够了。”

维克多谢因：“怎么可能，要排6年..等一下，我现在是中国公司雇佣的，是不是有专门的渠道？”

宋秘书点点头：“是有。”

维克多谢因：“那我得买一辆吉普。”

“重返人类社会"的感觉的确很好，至少可以用计算机了。打开家里那台计算机，塞利维斯托夫发现键盘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他是在街上走路时突然被抓走的，计算机的软驱里还插着一张软盘，弹出了

但没有拔出来装盒。计算机启动之后，塞利维斯托夫试着插入这仗软盘，一阵嘎吱嘎吱响，这张一年多没人 动过的软盘竟然读了出来。

现在，这台计算机可以打包了。

塞利维斯托夫在列宁格勒自己的屋子里住了几天，稍稍习惯了正常的生活，然后就收拾东西飞往中国。

在天津，塞利维斯托夫下飞机之后发现机场有专门的一组人在接他这飞机基本上等于是包机，有1/2的人和塞利维斯托夫一样，是办安了手续之后脱身来中国的。

负责迎接的人是天津市政府派出的苏联技术人才接待组，因为这拨人的中国之行都很波折，都是在各个劳动农场里捞出来的，接待规格还挺高。

..李书记，你好。”

塞利维斯托夫和天津市委书记李圆环握手。

江三工调任北京，现在天津的一把手是李圆环。天津市在天津饭店张罗了四桌，欢迎这30多名从苏联来到天津的苏联技术人才。

李圆环：“康斯坦丁塞利维斯托夫，你好啊。”

“塞利维斯托夫是东星软件公司的主力程序员，设计过几款很流行的软件。以前在苏联居住，远程工作，1983年 初就被抓起来送去农庄劳动了，我们费了不少周折，又排队等号，最近才把他营救出

来。“李圆环身边的秘书说道。

李圆环：“这类事情我们这两年遇到了很多，活动起来颇为麻烦，因为手续流程的问题导致你们当中有一些入拖延了挺长时间，真是抱歉了。”

塞利维斯托夫：“没关系，出来就好。所以我坚决要求来中国，再也不想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的乡下种土豆了。”

李圆环又看向下一个人：“啊列克谢帕基特诺夫，你好。”

帕基特诺夫：“我和他不太一样，我没有被送去农场种土豆，我只是被开除了职务。

秘书：“帕基特诺夫以前的单位是莫斯科科学计算机中心，高级工程师，他因为举报有干部利用OGAS系统为自己输送紧俏物资，举报无结果之后公布了数据，被开除了。”

帕基特诺夫：“而 且偷偷动用科学计算中心的大型计算机设计了些小游戏。”

塞利维斯托夫：“哇，你好厉害，莫斯科科学计算机中心的工程师，又能做算法，还能设计小游戏，我一直想进这样的单位工作，但进不去。

帕基特诺夫：“等你进去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厉害。”

塞利维斯托夫：“帕基特诺夫，那你来中国是在那所单位就职呢？”

帕基特诺夫：“天津电子集团下面的娱乐实验室。”

塞利维斯托夫：“那看来我们差不多是同行。”

“1982，我们天津市的一个代表团去过苏联访问，我带的团，团在列宁格勒考察了好几天。”

李圆环在饭桌上聊起了前年的事。

“列宁格勒的罗曼诺夫书记对我说，苏联面临着很严重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每年工厂都招不到足够的人。罗曼诺夫书记说，羡慕中国有10亿人口，苏联只有中国的四分之的人，而且从1960年起出生

率就高不起来，年轻人少。

“当时对罗曼诺夫书记说的这番话，我大致上是相信的，苏联那么大的土地，只有2.6亿人口，那不就是地广人稀嘛。

“当时我还想，或许在必要的时候，中国得帮一把，输出几十万一百多万熟练工人到苏联去，这不就解决了你们的劳动力问题了吗。”

“但是呢，最近这两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了解到之后，开始觉得你们苏联的高级干部说的话可能有点偏颇了。”

李圆环：“就假设工厂没有足够的工人说的是事实吧，可在做的你们以前不就是工人、技工、工程师吗。结果呢，你们在农庄里挖土豆，还是用很原始的手工方式或者半机械方式。我真没想到。”

塞利维斯托

这个工

塞利维斯托夫。李书记，其实那些每年招工的工厂，他们也并不是编制的工人不够。我最早呆的工厂就超编了70%，按照工厂引进时候的人员编制表，只需要400人的工厂却有近700名工人。但是，

帕基特诺夫：“这太正常了。如果估计得没错，是在编的那700多工人根本无心工作。”

李圆环：“所以这就是恶性循环了。工厂里的工人无心工作，工厂效益不好，工资就低，低工资让工人更加无心工作了。这就不是新招员工可以解决的事情，根本问题不解决，招再多的工人，最后也还是那样。

帕基特诺夫：李书记，我知道了前些日子苏联向中国请求贷款的事，这真让人难为情...当然还是要谢谢中国同志的相助。但是我的想法是，中国，能不能，从另外的一种层面帮我们。”

塞利维斯托夫：“对，对，我赞成帕基特诺夫所说的，苏联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或者什么生活必需品，苏联需要的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外来力量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