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闫sir我觉得你对乳糖不耐有什么误解,其实吃一点甜的没什么大碍,不是你想得那样。”杨今予赶紧说。
闫肃哪能信这鬼话?
他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某人因为吃了两块糖糕就进医院了。
“没收了。”闫肃狠狠心,没理会杨今予可怜巴巴的表情。
说起来怪不是滋味的,每天放学陈兴和乔依进去买奶茶,杨今予便在奶茶店门口点烟。
嘴上不说,闫肃能看出来杨今予想喝。
这么大的男生了,还对甜味如此执着,跟外人说出去是幼稚,但往深了想,闫肃知道这里面都背负过什么。
都是从小孩子长到大的,没有哪个小孩不爱吃糖,他和曹知知小时候也满大街要糖吃。
但有个叫杨今予的小男孩只能望而却步,偶尔好奇尝一口,就要付出进医院的代价。
想到这些,闫肃感觉胸口滞留了一层闷气,隐隐心疼。
“哎你这什么表情,我不吃了。”杨今予反过来哄他。
闫肃眼神柔和下来,想了想,撕开包装:“你先保证没骗我,吃一点真没事?”
“没事。”杨今予立即说。
“张嘴。”闫肃两根手指捏出来一片棉花糖。
是绵软的云朵形状,不得不说现在的零食是做得越来越可爱了,闫肃捏在手里看,自己都想咬一口。
他递到杨今予嘴边,杨今予瞬间嗅到空气里带着草莓香气的甜腻。
或许投喂是人类的本能,杨今予小狗一样叼走他手上的东西时,闫肃竟然从这种细微的小动作里,莫名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满足。
好想..再喂一颗。
闫肃克制了一下自己,转头去厨房烧水。
杨今予喜滋滋跟在他后面:“你吃吗。”
“曹知知挺会挑,这个味道不齁,刚刚好。”
闫肃好笑地摇摇头:“多大人了,我不吃。”
“口味跟年龄有冲突吗,你这什么思想。”杨今予颇为不满。
他伸手去够闫肃放在一旁的包装袋,食指和中指稍稍一探,又夹出来一片。
闫肃还在专注于烧水壶,一块香软的触感按到了嘴巴上。
杨今予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眼底带着三分强硬:“张嘴。”
闫肃无奈,只好张开嘴巴叼住了它。
杨今予喂完他,又得寸进尺探出去手,摸了一片。
闫肃眼疾手快抢走了杨今予手里的袋子,说:“你不能再吃了。”
杨今予耸耸肩,“行吧给你。”
他把手里这块棉花糖往前送了送,又使坏不送到跟前。
棉花糖在闫肃脸前晃了晃:“过来点儿。”
闫肃总觉得他眼神里不怀好意。
芝兰玉树的少年稍微俯身往前凑,杨今予痞笑了一下。
突然收走棉花糖,迅速仰了下脸,把自己送了上去。
闫肃咬到了比棉花糖还要柔软的东西……混着鼻息间淡淡的烟草味。
唔。
闫肃愣住。
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
还未回神,罪魁祸首朝他唇上咬了一口,闫肃嘶得吃痛。
电光火石间,杨今予见好就收,推开人转身就跑——边跑还把那片棉花糖塞进了自己嘴里。
做了坏事的刺激让他心神摇晃起来,怕闫肃追上来,又怕闫肃不追过来..
慌不择路跑到阳台,杨今予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拉着落地窗的窗帘裹了两圈,将自己卷了进去。
操,老北京鸡肉卷,好傻。
闫肃缓神追出来的时候,看到得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米色双层的落地窗帘被卷出圆柱形,底下露出一双拖鞋。
他呆了呆,不知道杨今予这又是准备搞什么。
闫肃敲敲大概是头部的位置:“杨今予?”
杨今予:“不在家。”
闫肃一头问号。
“里面不闷吗?”
杨今予:“还行。”
“你……”闫肃低头看拖鞋移动了一寸,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个隐约猜测。
这是..在害羞吗?
他心里浮出一丝意外。
一直以来,杨今予这人好像天生会捉弄,恶作剧得心应手。
常常是他被弄得窘迫难当,什么时候见杨今予这样过?
在杨今予看不见的地方,闫肃眼底盛满不可名状的笑意。
他用不咸不淡的声线说:“水开了,我去看看。”
随后杨今予听到脚步声走远。
闫肃的脚步一向很轻,轻轻浅浅的响动突然停止了,应该是回到了厨房。
杨今予蓦地松了口气。
太傻了……
对于自己这番莫名的举动,他纳闷得不行,掀开窗帘走了出来。
双层的窗帘,里面是一层厚帆布,外面是一层白纱,他半尬不尬拉下帆布层。
下一秒,陡然天旋地转——一团还未来得及看清的黑影覆盖过来,杨今予被拉扯,踉跄间唇瓣被一片温热堵住。
闫肃..同他一起裹进了白纱窗帘里。
两个老北京鸡肉卷儿。
闫肃将他抵在身后的窗台上。
帆布夹层垫在他背后,替他们遮挡住了窗外漫天繁星的窥视。
月牙被云层蒙了眼。
半透明的白纱洋洋洒洒披在闫肃背后,像一道云雾缭绕的屏障,将他们关进了一片洁白的世界。
这里只有他们。
杨今予这是第二次被闫肃打得猝手不及。
会轻功了不起啊?
竟然假装走了!
闫肃的唇瓣压着他的。
捕捉到空气里棉花糖的甜香,杨今予一阵头晕目眩,心跳随着窗帘里闷热的空气,潮湿起来。
闫肃试探着,动了一下嘴唇。
动作青涩而生疏,将杨今予的唇瓣含了一点点,好像生怕冒犯了什么。
在小小的失神后,杨今予睫毛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这一举动对对方来说无疑是默许。
闫肃低垂着眼眸,鼻息喷出热气。
停了有半秒钟,才又小心翼翼加重了唇瓣上压迫的力道。
少年们笨拙的浅吻着对方。
闫肃在杨今予唇瓣上轻轻碰触,留恋不已。偶尔舌尖不小心碰到杨今予的,他有些抱歉的克制回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算是第一次,他们在清醒状态下接吻。
闫肃眼尾染上薄粉,肢体有些紧张。
杨今予下意识拽着闫肃腰侧的衣料,本能地微微张嘴,配合闫肃翕动的唇齿。
闫肃缓缓抬手,一只手穿过杨今予的头发,掌心托在他脑后。
柔软的发缕从男生指间倾泻滑落,随着他们的颤栗而细微摇曳着。
在闫肃再次「不小心」碰到他舌尖时,杨今予感觉体内好像被放了一把火,四肢百骸都酸软酥麻,险些站不稳。
还好闫肃另一只手紧紧托在他腰后,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墙壁与怀抱中。
如此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说:
钓还是小鱼会钓啊,花哥都表示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