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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月光[带球跑] 眠冬 19792 字 19小时前

第51章 第51章星星正骑在沈砚脖子上,……

对于喻梨来说,无论是公司突然牵扯进假货风波,导致的资金断裂,还是BSS家委会施加给予的压力,或者是沈砚忽然要跟她抢孩子的监护权,都没有孙阿姨要辞职来得棘手,麻烦。

许英了解她状况,听说孙阿姨的事,也叹口气:“现在临近年关,不好找阿姨,看跟孙阿姨提提,能不能做完年前,年后再找。”

“我也是这样想的,孙阿姨也答应了,但是她说最近儿媳妇状态很不好,她可能需要经常请假回去,这半个多月的薪水可以不要,最多能帮我照顾星星到年前。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确实没办法了。”

“实在不行,你把星星放我家,我妈很喜欢星星的,你先别着急,总会找到合适的阿姨。”

“我只是担心星星要换幼儿园,又要接触新的阿姨,会不会闹情绪。”

“你想给她换幼儿园?”听到这里,许英倒真的有些诧异,“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BSS最近在中产家长圈内热闹得不行,杨夫人被爆打的照片虽然被成功公关,没一个人敢发,但是这种事情,肯定是捂不住的,消息传得很快。

杨夫人被打,居然敢怒不敢言,事后居然夹着尾巴逃走,拼命捂消息,让家长们十分好奇打人者的来历,大家很快开始扒那天阻止杨夫人反击的男人,目睹过现场的人只知道是个气质不凡、一看就绝对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毕竟普通人谁带一看就是训练过的黑衣保镖。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家长们扒不出身份,只有几个家里跟北城有生意来往的,笑而不语道,杨夫人这次是碰到硬茬了,人家是名副其实的京圈大佬,为人低调惯了,没想到能被杨夫人招惹上,至于大佬更多的信息,知晓内情的几个家长似乎都怕惹麻烦,不敢透露半分,越发显得事情离奇……

于此同时,BSS内部居然有家长为了逼退学生,不惜将孩子关进小仓库,这种名副其实的霸凌事件也被迅速传开,涉事的家长目前已经

为孩子办理退学手续,杨夫人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没再坚持,以孩子腮腺炎为由,目前没有让儿子上学,听说已经在对接其他学校。

BSS国际幼儿园在国范围内,共有8所幼儿园,都是收费高昂注重教学品质且对接国际教育的幼儿园,受该事件影响,目前股价波动很厉害,有人趁机暗中收购散户股票,也私下联系多位股东,大有要入主BSS董事会的架势……

这是许英东拼西凑得来的消息,虽然距离当事人最近,但许英极有分寸的没有问过喻梨关于那个男人的事,也对同样过来打听消息的家长搪塞,没有透露关于喻梨私生活的半分消息。

但喻梨忽然跟她提想要替星星转学,她是惊讶的。

“嗯。”喻梨承认,“我只是觉得,BSS的校园风气也许不适合星星,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星星在学校被当做异类,我打人的那一刻,已经做好替星星转学的准备。”

许英听她这样说,再想起自己因为跟孩子爸爸离婚,经常被那群游手好闲的太太们冷嘲热讽,自己为了儿子,还要同那些家长虚与委蛇,有的时候真的觉得疲累得很,但BSS的整个教学体系,确实是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孩子们在确实得到了很好的培养……

“你考虑清楚就好。”许英从不对他人的选择过多置喙,叹口气说。

喻梨想了想,却忽然问她:“你们公司接手的关于抚养权争夺的官司多吗?”

许英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瞳孔微睁,斟酌着措辞才说:“你不是说星星爸爸早就去世?”

喻梨敛眉说:“仅从生物学上讲,我想你其实应该也好奇过,那天出现的男人,的确是星星……爸爸。”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有些艰难。

许英不知道可以怎么接话。

然后,喻梨抬眸,平静的面颊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一丝陈恳:“许英,我需要你的帮助。”

许英从未看她如此郑重的模样。

跟宏鑫资本的人第二次约谈,对方给出的条件很诱人,对比第一次谈崩的条件,做出极大让步,不仅答应注资3000万,掌握公司18%的股权,且除开公司重大决策,其他决策不参与,公司的自主权依然能掌握在喻梨跟沈欣瑜手中。

沈欣瑜十分意动,几乎已经当场想要跟对方签约。

喻梨说了几句场面话,跟沈欣瑜打了个眼色,沈欣瑜改口说,两个人再考虑一下。

对方的人一走,沈欣瑜不理解道:“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条件不满意,目前这3000万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公司的资金流已经坚持不下去,米易的第一笔赔偿款按理说应该昨天就打过来,却迟迟不到账。肯定是想拖着,宏鑫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你不觉得他们前后态度转变太快,上次谈崩,他们开出的条件是注资2000万,持股25%,参与公司重大决策,现在一下子松口这么多,你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宏鑫确实很看好我们,也许是因为最近接触我们公司的人太多,他们也有危机感,所以不再狮子大开口。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消息?觉得宏鑫很危险?我了解到的宏鑫资本很是很正规的。”

“不是内幕,只是……直觉。”喻梨有些犹豫道。

沈欣瑜松口气,又有些无语:“喻梨,你最近状态真的很差,你什么时候靠过直觉做决定,公司到这个地步,我们都明白,必须要有资本入驻了,宏鑫的开除的条件,是目前我们接触到的最优渥的,你不要杞人忧天。”

喻梨垂眸想了想,最近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她神经时常紧绷,因为一个沈砚,变得疑神疑鬼也不是不可能,只好淡淡道:“也许吧,可能真的是我杞人忧天。”

“你找法务那边再过一遍合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陷阱我们没注意到的,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各自让出部分股权,正式签约?”

喻梨迟疑片刻后,还是点了头。

沈欣瑜就叹口气,按住她肩膀:”星星幼儿园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最近心情不好,这件事结束后,你给自己放个假吧,别这么紧绷着,或者去找祁……”

她还没说完那个名字,被喻梨警告地瞪一眼,沈欣瑜立刻作投降状,举起双手:“行行行,我不提,继续装瞎子,不过我提醒你悠着点儿啊,人家说不定不只是想当床搭子,我看以他对你的关心,随时是想上位,你可能得考虑正式给人家一个名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人品跟颜值在我这儿过关的,你也不亏,嗯?”说完,有些玩味地撞了撞喻梨的肩。

喻梨懒得搭理她,正准备手机东西走人,手机忽然响,是孙阿姨。

孙阿姨的声音很焦虑,问她:“喻小姐,我刚从幼儿园接到星星,有个男人忽然出来,还带着保镖,说是认识您,一定要带走星星,让我……”

她话还没说完,大概是手机被人抢走,听筒里传来沈砚淡定从容的嗓音:“我带星星吃个晚餐,会把她送回来的。”

喻梨震惊了一下,立刻说:“沈砚,你不可以这样,星星她……”

大约是懒得听她废话,沈砚打断她:“喻梨,我已经受够你这套说辞。”

说完,电话被挂断。

喻梨顿时被气得不行,再打电话过去,孙阿姨说,孩子已经被沈砚接走,问她需不需要报警?

喻梨想了想,强迫自己冷静,她还不想跟沈砚闹到报警的地步,许英说过,目前的情形,对她已经有不利的地方,首先,她当初在国外确实有过差点将孩子送人的黑历史,且被对方掌握,其次,她刚跟杨夫人打架,对方很有可能以她精神状态不适合抚养孩子为由,提起要回孩子抚养权的诉讼,虽然官司是输是赢不一定,但她目前确实已经落下把柄。

冷静下来的喻梨,让孙阿姨先回去,不需要报警,她会处理这件事。

然后她给沈砚弹去语音通话,沈砚很快接通,沉默片刻后,喻梨克制着嗓音平稳说:“星星有被吓到吗,她胆子很小,也很敏感。”

沈砚偏头看一眼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小姑娘,目光温柔,连同语气也温和不少:“她很好。”

喻梨没有听见星星的哭声,稍微放下心来。

然后,通话被沈砚中断,这次,他直接发了一个餐厅地址给她。

喻梨想都不想,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沈欣瑜打,打车去沈砚给的地址。

沈砚的行程非常紧凑,南城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北城还积压了很多公事需要回去处理,周扬帮他压了又压,推了又推,最迟今晚,有两个合同,以及几个应酬,必须飞回去。

沈砚离开之前,想见见星星,事实上,连续这两三天,他都抽空去看星星,有时候是喻梨匆匆忙忙送孩子去幼儿园,有时候是远远的看保姆接到星星后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今日,原本也只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但是小姑娘今天被保姆牵着出来,看见有接孩子的家长把孩子架在脖子上,小姑娘一脸羡慕得频频回头望人家,随即垂着小脑袋默默跟上保姆步伐的样子,深深刺痛他。

沈砚最终还是推门下车,走到去附近乘坐专车的星星和保姆面前。

他喉头滚了滚,才叫出女儿名字,温柔宠溺:“星星。”

星星穿着印着史努比涂鸦的豆蔻紫羽绒服,辫子扎得可可爱爱,小脸粉嘟嘟,一双眼睛大儿水灵,看人的目光起初很警惕,下意识往保姆身后

躲,但等看清是那天的叔叔,又忍不住好奇,从保姆腿边探出脑袋。

沈砚胸腔被她弄得软软的,几乎快融化,嗓音更柔软:“你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想了想,稍微大胆了点:“兔子叔叔。”

沈砚愣了愣,小姑娘很快又换了称呼:“大伯。”

沈砚被她一声‘刺痛’,心里酸涩不已,但他不想吓到她,于是蹲下身,温柔得要命:“嗯,大伯,看来星星还记得我。”

孙阿姨看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衣着讲究,也不像是人贩子,又听他跟星星对话,仿佛认识,一时没有太警惕,转而去问星星:“星星,你认识这个叔叔?”

星星仰起头回答说:“大伯,妈妈说大伯就是爸爸的哥哥。”

孙阿姨有些意外,毕竟她在喻小姐家干了两年,从来没有见过喻小姐的亲戚,忽然多出一个大伯,还是星星自己说的,她有些好奇,也很意外。

沈砚听她一口一个大伯,满心苦涩酸胀,但也不敢此刻承认身份,小姑娘胆子小,他实在怕吓到她,只好继续问:“星星想骑高高吗?”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

于是等喻梨赶到餐厅,发现整个儿童餐厅显然已经被人包下,星星正骑在沈砚脖子上,高高兴兴指着窗外的夜景,“我知道,那个是摩天轮!”

第52章 第52章这个时候,他眼神跟星星……

餐厅里暖气充足,星星坐在男人肩上,兴奋到额头都有出汗,落地窗外是南城一览无余的夜景,对面是一家新开的游乐场,夜色璀璨,游乐场的摩天轮在夜景里,静默旋转得仿佛一场童话。

拽住女儿软软手心的沈砚,也觉得一切仿佛梦幻,时光是多么神奇的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多出一个女儿。

而原来他整个世界,会因为突然多出的一个小人儿,忽然体会到那种即使跟她简单的待在一起,也会有一天觉得平日里麻木的风景都立刻变得有趣可爱。

“星星。”喻梨被侍者带进来,看见空旷的儿童主题餐厅里,玩得一脸开心的一大一小,心里滋味莫名,半响才开口道。

听见妈妈的声音,星星立刻下意识扭头望过来,她还坐在沈砚脖子上,太高了,那个动作一看就很危险,喻梨急忙上前,垫脚,稳稳拖住女儿背脊,星星仿佛一点都不害怕,欢快地呼喊她:“妈妈。”

喻梨将她抱下来,沈砚半蹲下身体配合,星星也放开他手,转而投入喻梨怀抱,下一秒,小姑娘被稳稳当当放到地板上。

她玩得双颊通红,小额头上甚至多出汗珠,喻梨的手下意识探入她脖颈里,果然摸到后背一大片濡湿,出了一身的汗,偏偏星星完全没感觉似的,还抓住她手心趴到落地窗,分享给她看:“妈妈,你看对面有摩天轮,我们好高啊。”

喻梨她担心她感冒,将她羽绒服解开,敷衍她:“嗯,看到了,你汗巾呢?”

星星还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满不在乎地回答:“书包里。”

“那你书包呢?”

沈砚闻言,想起方才带星星过来时,书包似乎一直背在保姆身上,开口道:“阿姨背回去了,什么汗巾?很重要吗,我立刻让人去拿。”

喻梨看他一眼,那一眼很冷,口吻也是难以克制的冷意:“不用。”随即,从餐桌上扯了一张,第一张擦去她背上的汗,第二张垫在里面,防止再出汗。

沈砚这个时才意识到,餐厅里暖气十足,其实不用给孩子穿那么多,冬天出汗太多容易感冒,喻梨显然已经做惯这些,第一时间留意到星星满身的汗。

想到这里,沈砚也蹲下来,拿纸巾擦拭星星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语气也轻轻的:“你不用这样看我,我是新手爸……”他话没说完,被喻梨狠狠瞪一眼,便识趣收回,“我是新手,不会的你可以教我,我会慢慢学。这样是为了防止她感冒对吗?”说完,他桃花眼凝视着她,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目光谦逊平和,俊脸在头顶奢华的灯光下,立体感很强。

喻梨只冷冷说:“客气了沈总,你不用学。”

大概她语气太冷,星星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异样,黏在落地窗口的视线转过来,看一眼喻梨,又看一眼沈砚,眨了眨眼睛,情绪有些低落下来:“妈妈,我们要回去了吗?”

喻梨跟女儿说话时声音柔软:“对,妈妈是不是教过你,不能随意跟陌生人走,嗯?”

星星垂下小脑袋。

沈砚听她这样说,微微蹙眉。

“回家了。”说完,喻梨牵住女儿手心,星星乖乖跟上。

还没迈步,被沈砚拽住手臂,落地窗映出他冷峻的侧颜,因为极力克制,此刻带上一丝讨好意味:“我4个小时后回北城,一起吃顿饭好吗?”又垂眼看低着脑袋的星星,“星星也应该饿了。”

喻梨对上他视线:“跟你吃这顿饭是默许以后你随时随地可以从我身边带走她,沈总,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说完,极力挣开他,但大约是怕影响星星,她声音放得很小,动作也不敢太大,因此并没有挣开。

“如果你一直是这样拒绝沟通的态度,我很难保证没有下次。”仿佛有默契,他说这句话时身体微微靠近她,也是压抑着音量。

喻梨瞳孔急速收缩,脸色倏然间极为难看。

这样近的距离,沈砚可以清晰看见她皱成‘川’字的眉心,从重逢开始,她由起初的云淡风轻,到后来逐渐抹不开的淡淡愁绪与疲惫,不能说与他无关,但是天知道,他有多想抚平她眉间褶皱,她却一味将他推远,一遍一遍让他体会被‘凌迟’的滋味。

而这会儿,沈砚遏制住想抚平她眉心的冲动,终究是心软妥协,难得低声下气的口吻,近乎带着一丝祈求:“这次是我不对,喻梨,让我跟星星吃一次饭好吗?”

他说完这句,星星的小肚子像是配合似的,咕咕叫了一声,小姑娘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天真得抬头望着喻梨,奶声奶气:“妈妈,小肚子它在叫。”

喻梨牵着女儿的手不自觉紧了一下,依然用极小的音量跟沈砚说:“就这一顿饭,你必须保证,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随意带走星星。”

沈砚见她态度终于松动,微微一笑,立刻弯腰抱起星星,没回答她,反而跟星星说:“肚子叫了我们就吃饭,星星喜欢吃什么?”

星星十分敏感,大约是察觉到两人气氛的不对,妈妈好像不喜欢自己亲近‘兔子叔叔’,于是整个人被沈砚抱着时,也不像方才骑他脖子那般松弛,跟只警惕的花栗鼠似的,身体绷紧,也不敢搂他脖子,只是小心翼翼望着喻梨问她:“妈妈,我想吃土豆泥,可以吗?”

沈砚也顺着星星目光望过来,仿佛一大一小,都在征求她同意。

对着天真无邪的女儿,喻梨说不出那个‘不’字,只能点头‘嗯’了一声。

星星立刻有些腼腆得笑起来,抬手要妈妈抱。

喻梨抱她坐进儿童餐椅里,沈砚已经点过一次餐,因为星星忽然又要吃土豆泥,这会儿又专门让人加了一道菜。

一共八道菜,有五道菜都是喻梨的口味,且仿佛特意交代过,厨师没有放葱。

沈砚似乎从把地址发给她起,已经料到会吃这顿饭,提前准备好。

但喻梨只看了一眼,一口没动,全程只专心喂星星吃饭。

小姑娘吃一会儿,停一下,偷偷瞄一眼沈砚,又去看妈妈。

大约因为她拒绝吃饭,沈砚忽然也毫无胃口,点了红酒自顾品酒,看星星时不时偷偷瞄自己一眼,忽然提议:“我来吧,我来喂星星好吗?”

星星其实可以自己吃饭的,但是小姑娘自己吃饭时,总是不专心,且非常挑食,为了提高速度,喻梨才选择喂她。

闻言,星星先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我要妈妈喂。”

仿佛刚才那个骑在她脖子上乐呵呵的小姑娘已经不见,沈砚心里一梗,居然品出点儿被女儿过河拆桥的意味。

很明显,星星是在讨好她。喻梨太了解这个女儿,她大概已经明显地察觉自己和沈砚之间的气氛,但又实在忍不住对沈砚的好奇,只能一边偷看沈砚,一边选择坚定不移的站在妈妈这边。

“自己吃。”喻梨将碗跟勺子放在她面前,淡淡道。

大概是此刻终于察觉,女儿性格里,确实有与沈砚相似的地方。譬如沈砚想吃这顿饭,就会不管不顾,先斩后奏,拉下面子跟她讨好也好,都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星星好奇这个叔叔,明明察觉妈妈不想待在这里,依然一肚子小九九的留下来,一边讨好她,一边偷偷观察沈砚。

星星鼓了鼓脸颊,不敢反驳妈妈,果然自己握着勺子慢慢的舀起来自己吃。

沈砚看小姑娘吃瘪,鼓着脸颊,很是可爱,居然很有点幸灾乐祸,唇角没忍住,微微翘了一下。

落地窗里,他一穿一件千鸟格的大衣,内里是深色系衬衫,冷白手腕间宝蓝色腕表低调的露出一部分,看对面母女俩的目光柔软温和,像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女儿一样,他也时不时望一眼对面只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的女人身上,桃花眼底,深邃目光缱绻又贪念,仿佛明白,是偷来的幸福时光。

一顿饭吃完,沈砚坚持送母女俩回家。

这个时间点,确实也不好打车,喻梨总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懒得再跟他拉扯,没有拒绝。

宾利的后座很宽敞,小姑娘窝在妈妈怀里,不知不觉泛起困意睡着了。

喻梨目光放在窗外,看车外交错的树影,心里有种茫然。

沈砚那天暗示会跟她抢抚养权的那一刻,这种茫然就不曾消退,她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但是牵扯到星星,依然会有恐惧与紧张,尤其许英跟她分析沈砚有可能会为了女儿抚养权打出的牌,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在这场官司里绝对的胜诉。

车内,沈砚偏头看她侧脸,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眸色微疼,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前方司机忽然说:“快到小区了,但是前面在修路,过不去。”

喻梨思绪被打断,回神后想起,这两天小区附近确实在修路,车辆不便同行,她今天都没开车。

“没关系,不远了,我走路回去就可以。”说完,抱着孩子,准备下车。

司机不敢开门,偷偷从内直镜里看老板脸色,直到沈砚说:“还是太远,我来抱星星。”

沈砚目光坚持,暗夜里,喻梨已经争执到心累,下车后,将熟睡的星星交给沈砚。

冬日街景萧瑟,住宅区周围有绿化带以及大棵的银杏树,这个季节,树已经光秃秃的,只剩零星的树叶,脚踩在上面,能听见轻微的‘咯吱’声。

沈砚抱着沉甸甸的星星,小姑娘从妈妈怀里换到另一个人臂弯里,也只是微微皱眉咕哝了一声,随即又沉沉睡去。她换了姿势,衣服腰处那一截就露出来,有些漏风。

沈砚这次长了教训,抱着星星腾不出手,很自然得偏头跟喻梨讲:“你弄一下,衣服没好,会感冒。”说着,用下颌指了指星星漏风的地方。

喻梨微微一愣,赶紧将女儿后背的毛衣和羽绒服拉下来,裹严实。

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沈砚垂眸看她,街灯下,她侧脸瓷白,肌肤细腻,颊边几根碎发随风微动,勾得人只想帮她捋到耳后,也许,可以话,还可以做点什么……

沈砚喉结滑动,桃花眼目不转睛看着她,眸色深邃眷恋。

喻梨仿佛注意到他模样,抬眸碰上他视线,沈砚难得慌张,稍稍偏头,喉结滑了滑说:“下次会经过你同意再带星星出来,但你不能一直拒绝我。”

“否则你会跟我抢星星对吗?”喻梨目光雪亮。

沈砚几乎有点不敢触碰她视线,竟然微微有些狼狈:“上次你可以当气话听,也可以认真,前提是请你不要逼我,既然知道星星的存在,我没有办法完全做到无动于衷的永远不跟她见面,今天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说完,他重新将视线放到她脸上,目光里竟然带上一丝请求和小心翼翼,仿佛怕她又果断地拒绝他。

喻梨看他一眼,出乎意料,想了想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沈砚眸光陡然亮起来,这个时候,他眼神跟星星很像,都是那种仿佛被满足心愿,不大敢相信,但是又忍不住高兴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第53章 第53章喻小姐,您吃点东西吧,……

沈砚抱星星到小区,喻梨这次拒绝他上楼,沈砚看她一眼,没有再为难她,看母女俩安全进了小区才收回目光。

再过几天,幼儿园就要放假,孙阿姨因为媳妇的事情,请假越来越频繁,跟宏鑫签完约,得到入驻资金后,喻梨不得不将精力放到替星星寻找新的保姆上。

沈欣瑜一起帮她面试了几个,都不怎么行,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人家说市面上好男人跟好保姆都是不流通的,你们家那个孙阿姨,是真的好难找到替代的。”

喻梨不得已,带着星星去了一两趟公司,好在她是老板,没人敢置喙什么,只是她时常加夜班,又不能独自放星星在家里睡觉,也不能老是麻烦许英,在没找到合格的保姆前,小姑娘只能憋屈的睡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这天,喻梨正跟几个同事开会,助理忽然跑来跟她说,星星发烧了,39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喻梨脸色一变,跑进自己办公室一看,星星全身痉挛,正双眼上翻,牙齿咬得咯咯响。

“对不起,喻姐,星星刚才额头就有点烫,是我粗心大意,以为只是办公室温度太高,看她困了,就抱她在沙发上睡觉……”小助理哭唧唧的解释。

“快,抱起来,送医院。”有男同事立刻要抱星星去医院。

“别碰她。”被喻梨高声喝止,她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将小姑娘衣领揭开,又把她衣领解开,尽量保持她呼吸畅通。

她脸色是白的,但动作有条不紊,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女儿嘴里,让她咬住,声音抖着问:“有没有压舌板?”

赶过来的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茫然。

“或者筷子?再给我一块布或者手帕。””她急忙又道。

不知道是谁,急忙找出外卖筷递来,又不知道谁找来一条干净手帕。

喻梨赶紧腾出手指,用手帕包住筷子放在星星上、下磨牙之间,防止她咬住舌头,然后用手压住星星的人中、内关两个穴位,一边按压着一边对围过来的同事说,“你们先出去,星星需要通风。”

看星星整个小身体平稳下来,没方才那样惊厥抽搐,又对助理说:“张蓓,你把我车开到楼下,五分钟后我下来载她去医院。”

公司没有专门车库,公司里大部分人的车子都停在对面的露天停车场。

张蓓都快吓哭了,赶紧点点头,找到喻梨车钥匙,飞奔去开车。

祁阳刚下播,原本是要走的,听人说喻老板的女儿出现发烧出现惊厥,几步赶到办公室门口,黑压压的围了很多人,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问谁有没有手帕,祁阳想也不想,递上自己兜里的一方素色手帕,隔着玻璃,隐约看见里面的女人正细心地替孩子擦拭呕吐物,又掐住孩子人中,脸色是十分焦虑担忧的样子,动作上却十分专业、有条不紊。

隔了会儿,围着想帮忙的同事退出来:“都散了,都散了,孩子需要通风。别挡这里,该干嘛,干嘛去!”

不需要那么多帮手,同事们纷纷作鸟兽散。

祁阳听见有同事小声说:“喻姐看起来好专业,我们光看着都吓死,没想到她脸都吓白了,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慌。”

“你以为单亲妈妈容易呢,喻姐估计以前处理过。”

“听说

是家里保姆忽然离职,喻姐也是没办法,只能暂时将孩子带办公室来。”

“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忙事业,当女人,好难!”

“……”

祁阳听了几句,又听见办公室里有人说孩子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偏头从办公室门口看一眼抱着女儿的女人,忍了忍,才抬脚去按电梯。

到停车场,祁阳刚解锁,看见张蓓一脸焦虑的站在喻梨车旁。

“怎么了?”

“车子可能出问题,打不燃火,急死了,星星得马上送医院。”

祁阳想也不想说:“坐我的,你要跟着去吗?”

“当然,都是我不好,没及时注意到星星的问题。阳哥你没关系吗,你今天连续直播了六个小时。”

“没事,孩子安全最重要,上车吧。”

“那谢谢你,阳哥。”

喻梨抱着星星下楼,看见是祁阳的车,愣了一下。

张蓓帮她拉开车门,十分抱歉:“喻姐,您车子打不燃,阳哥正好在,送我们去医院。”

喻梨看一眼还是烧得浑身通红的星星,没说什么,抱着孩子弯腰坐进车内。

好在距离最近的妇幼保健院车程只有十几分钟,祁阳刚停到医院门口,张蓓打开车门,喻梨抱着星星匆匆往急诊室赶。

她个子高挑,但身材纤细,骨架偏小,其实看起来是很小一只,星星胖乎乎的,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稳稳当当一路抱着女儿这样过来的。

祁阳在驾驶室坐上看了会儿,敛眉,隔了会儿,才将车开走。

医生检查完,知道喻梨已经处理过孩子的惊厥,夸了一句,随即安排孩子输液,物理降温,以及开药。

张蓓陪着忙完,知道星星已经脱离危险,心里的大石落下,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

“喻姐,对不起,都是我粗心大意,要不是我没看好星星,根本就不会这么凶险……”

喻梨随手扯了医院的纸巾递给她:“不关你的事,她下午还活蹦乱跳的,你可能也没想到。”

张蓓忽然想起来,确实,星星可招人稀罕了,下午还跟办公室的小姐姐们玩儿,谁都想逗逗她,往她兜里塞小零食,小姑娘开始还很羞涩,玩熟了以后,上蹿下跳,可活泼了:“那怎么突然”

喻梨看一眼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女儿,目光苦涩:“是我的问题,我生她的时候,没调理好身体,她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身体底子比别的小孩差很多。”

岂止是没调理好身体,喻梨那时没有想过要生下她,但是小姑娘还是顽强得活下来,从胎里起,就显出强大的生命力,几次逃脱,出生后,出现这种紧急情况也很多次,喻梨很多次差点儿以为星星活不下来,国外医疗条件对于中产来说,根本没有想象中好,多急救几次,喻梨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不得已,才回的国。

“我家里密码待会儿发给你,你帮我收拾点儿星星要用的衣物过来,还有干净的毛巾。”隔了会儿,喻梨对张蓓说。

张蓓点头:“我马上去拿。”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喻梨跟星星,以及隔壁两个也在替孩子输液的家长。

小姑娘贴了降温贴,小脸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红,但依然一脸病气,迷迷糊糊的找水喝:“妈妈,我渴……”

喻梨握着女儿的手,刚准备去替女儿倒水,有人递了一杯过来。

是祁阳,他解释说:“刚买的,洗干净了,想着也许会用到。热水也是刚接的。”

喻梨愣了一下,一时忘记接。

祁阳便解释:“我还买了新毛巾,我看星星衣服弄脏了,你可以擦擦,我放下就走,你放心。”

喻梨终于开口:“谢谢。”

试了一口水温,发现不是特别烫后,刚准备喂给星星,祁阳又递了一根吸管过来:“有吸管。”

喻梨只好又说了声谢谢。

祁阳也有些尴尬,两个人除了那种关系,以及一些公事,喻梨是十分反感彼此私下的联系的,尤其涉及到星星的部分。

他今天已经算越界。

但他想越这个界。

“那……我走了。”他指了指门口,轻轻道,将买好的东西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喻梨点头。

但等祁阳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抬头郑重说:“谢谢你,祁阳。”

“小事,你有任何需要,叫我一声。”他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干净温暖。

喻梨刚喂完女儿水,有微信语音弹进来。

她看一眼时间,已经是12点多,沈砚的声音染着寒夜里的凉意,透着着急紧张:“星星生病了?”

喻梨已经走到门口走廊,克制着音量:“嗯,发烧。”

“是不是很严重?我已经让那边的保镖给你们换病房,我马上飞过来!”

喻梨握着手机,脸色早就没有方才那样着急,口吻也平淡下来:“不用,医生说输液后再观察一两天就好,病毒性感染,情况已经稳定。”

沈砚稍稍放心,语气平稳了点,半响后忽然说:“喻梨,在养育星星的过程中,困难的部分希望你能跟我开口,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可以给星星安排育儿师以及配套的保姆,毕竟星星……”

他还没说完,被喻梨打断:“星星醒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通话中止。

喻梨在门口垂眸站了一会儿,脸色不明。

直到保镖匆忙赶过来:“喻小姐,已经给星星换了单独病房,也联系了医院的儿科教授专家,大概十多分钟后赶过来,会给星星做更全面的检查。抱歉,喻小姐,我们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本应该第一时间给您创建急诊的绿色通道的……”说完,保镖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

喻梨目光落在男人脸上,半响,只说了一句:“让教授明天再过来,星星这会儿需要休息,其他的,可以。”

星星换了病房。

张蓓将星星的衣物送过来时,知道星星转病房,还挺诧异。

不仅换病房,也有专门两位护士24小时看护,但喻梨坚持,自己帮星星擦身体的部分,又让张蓓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暂时不需要她了。

等喻梨帮星星擦拭干净,又换了睡衣,保镖拧了两个打包盒进来:“喻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老板吩咐特意给您定的。”

“放那儿吧。”喻梨淡淡说。

第54章 第54章楼上,沈砚双手插兜,面……

沈砚凌晨的航班,因为太匆忙,私人飞机没申请下来航线,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6点。

门口站着换班的保镖,豪华病房内安静极了,沈砚脚步便也不敢太重,儿童病床上,星星已经换上睡衣,小脸睡得恬静,沈砚试了试她额头温度,已经没有发烧症状,稍稍放心。

小姑娘旁边,喻梨睡在陪护病床上,白炽灯明亮,她眼底的青影与疲惫一览无余,蜷缩的姿势,仿佛非常缺乏安全感,额前几缕碎发落在瓷白的脸颊上,有种破碎的美感。

沈砚端详了片刻,抬手轻轻帮她往上掖了掖被子,再偏头一看,茶几上放着外卖盒,显然没有被人动过,已经冰凉。

他再出去时,吩咐了保镖几句,而后捏了捏眉心,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整个病房异常安静,城市的6点,星光褪去,天色黝黑,沈砚在那种安静里,因为担忧星星病情的一颗心在此刻安然落地,在疲倦里轻易睡着。

恍惚的,他入了一个梦。

梦见17岁的喻梨。

穿着学校的制服,及膝的百褶裙,打理得柔顺发亮的长发,站在他面前时,是乖巧可爱的模样,微微仰望的姿势,清澈的眼睛里,有明亮细碎的光芒,沈砚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拽住他手掌,小心翼翼塞了一个木盒到他手心里,虔诚道:“沈砚哥,生日礼物,保平安的,你一定要戴……”

她话还没说完,被少年冷漠推开,沈砚看见自己冰冷桀骜的下颌,听见自己更冷的声音:“滚!”

彼时的少年,光是看到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就能想起跟酒店里目睹父亲跟徐凤芝出来的一幕,而母亲歇斯底里,近乎疯魔,偏执到将他认作父亲……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伤痕,没有管那个被他拂在地上的木盒子,只惊诧地望向他冷白手腕的斑驳伤痕:“你的手……”

少年拂下衣袖遮住,转身时画面忽然转换,是冰凉细雨里,她面如死灰地拂下他腕间珠

串,轻轻冷冷的一句:“为什么死得不是你!”

棕褐色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碎了一地,沈砚蹲下身体一颗颗识捡,姿势如同多年前,那个被他投掷‘滚’的少女在他身后捡起那只落灰的木盒……

沈砚感到一种心绞痛,不由自主拽住胸口处衣领,在冷汗涔涔中幽幽转醒。

天光已经大亮,喻梨半坐在病床上,应该也是刚醒,凝视他的目光复杂,两个人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沈砚手指还抓着胸口,看她的目光仿佛隔了漫长岁月的洗礼,脑海中无数片段闪过,恍惚到甚至觉得她陌生。

而喻梨只淡淡呢喃了一句:“原来你也会做噩梦啊。”便掀开被子起来。

但她刚站起来,想去看看星星怎么样,脑子忽然眩晕,一屁股又坐回病床上。

沈砚几步跨过去,抚住她肩膀,嗓音染着沙哑感的焦虑:“怎么了?”

喻梨等那种眩晕感过去,拂开他:“没事,只是低血糖。”说完,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找到自己的包,翻出一颗咖啡糖含在嘴里。

沈砚偏头看了一眼小桌上已经冷掉不曾动的餐食,敛了一下眉,还是说:“我叫人送了早餐,你喝点粥?”

喻梨没接话,已经走到星星身边,摸了摸星星额头,女儿已经退烧,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就是好像一下瘦了许多,都没想往日粉嘟嘟,有些心疼地忍不住亲了亲女儿额头。

星星被她亲醒了,小姑娘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在生病,笑嘻嘻说:“妈妈我刚才都梦到你在偷亲我。”

喻梨心里顿时软得不像话:“嗯,就偷亲你啦。”

小姑娘立刻大方地偏过脸颊,大方的:“给你亲,我还要你亲这边。”

喻梨非常顺从的,两边脸颊各来了一下,惹得星星咯咯咯笑。

沈砚目光落在母女俩身上,目光渐渐柔和。

直到有人敲门。

是护士,来给星星输液。

星星看着穿雪白制服的小姐姐,一点不害怕,熟练地让人心疼的说:“妈妈,我又生病了吗?”

“星星很勇敢的对吗,不怕扎针的,嗯?”

“我才不怕呢!”说着小姑娘大大方方伸出已经扎过一次的手背。

护士小姐姐看了,也觉得这个小女孩惊人的勇敢,夸她:“真棒,阿姨会轻轻的哦。”一边说,一边往小女孩白嫩嫩的手背上涂抹碘伏。

星星不敢看,偏过脸时,眼睛里已经迅速积起一泡眼泪,打湿了睫毛,但还是自己鼓励自己,“不怕,不怕,打针针,病病飞走,我不怕!”

沈砚看得心疼,这么小的小姑娘,好似将生病打针已经当做日常。

他眉头微皱,靠近星星床榻,转移她注意力:“星星,你喜欢爱莎女王对吗?”说完,从兜里给她变出一只爱莎女王的小玩偶。

巴掌大的玩偶,做得非常精致,是沈砚在机场候机时,一眼发现的,隐约有预感,也许能得上。

果然,星星眼睛一亮,笑容腼腆,但她不敢伸手去接,先是看了一眼病床另一边的喻梨。

只是几秒钟,护士已经成功将针扎入她手背,安放好了吊瓶。

喻梨微微点头,星星就很快伸出另一只手:“我喜欢爱莎,谢谢大伯。”

沈砚有些苦涩地将玩偶放入她掌心。

护士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星星要玩玩偶,喻梨帮她将病床升起来,然后去洗手间简单洗漱。

星星就一会儿捏捏玩偶,一会儿偷偷看一眼沈砚,仿佛好奇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沈砚坐到她旁边,笑着说:“你有问题想问我?”

星星捏着玩偶的裙摆,不说话。

沈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流,只好诱惑她:“等你病好,爸……大伯又带你骑高高,嗯?”

星星有些意动,想了想说:“要妈妈同意。”

沈砚好脾气的:“好,那我们一起征求妈妈同意。”

星星就有些高兴,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垂着眼:“妈妈不喜欢你。”

所以,可能不会同意。

沈砚心头一震。

恰此时,有人敲门。

沈砚:“进来。”

保镖拧着餐盒:“新鲜熬的瘦肉粥,还有一些招牌点心,按您的吩咐,没放葱,老板你们趁热吃。”

他说这话时,喻梨已经从洗漱间出来,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素颜,但看着比昨晚精神了些,有种不自知的美。

保镖立刻垂下视线,只将餐盒放在茶几上,看一眼昨晚没动过的宵夜,很有眼色的将冷掉的拧出去了。

粥是先熬的,米粒粘稠,鲜绿的蔬菜点缀在里面,看起来也让人有食欲。

喻梨盛了一碗,用勺子搅了几下,提醒星星:“要吃饭了,把你的小玩具收起来。”

星星就转身,将她心得的爱莎公主放在枕头旁边,还摸摸她的头,奶声奶气地说:“你自己玩儿哦,乖乖的,我吃完饭再陪你。”

见喻梨走过来,沈砚便站起来,想起星星刚才那句‘妈妈不喜欢你’,胸口隐痛,但还是自告奋勇:“我喂星星,你先吃饭,不是低血糖?”

喻梨偏头看一眼床上的星星,想了想,递给他:“那你试试。”

沈砚目光微亮,接过来,舀一勺细心吹了吹,才喂给星星。

星星看一眼妈妈,喻梨冲她点头,她才犹豫地张开嘴。

“烫不烫?”第一口投喂成功,沈砚竟然比签署一张大额合约更紧张兴奋,有些小心翼翼地紧张问道。

星星摇摇头,又乖乖张开嘴,大约是真的饿了,表示还要。

沈砚很快喂她第二口。

喻梨看了片刻,忽然想抽一支烟。

她就拿起架上的包,只交代了一句:“我先出去下,点心不要喂给她,她现在肠胃不能吃点心。”说完就出去了。

星星也没闹,任沈砚投食。

沈砚手指顿了顿,忽然发现即使要问一句简单的‘你去哪儿’,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

喻梨忍了忍,手上的烟头反复揉捏,最终还是被点燃。

冬日的早晨,雾气厚重,花园里露水湿冷,她裹了裹羊毛大衣,轮廓分明的脸在雾气里冻得冰凉,抽烟的姿势非常娴熟。

祁阳确认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她。

忍不住拍一下她背脊。

喻梨吓一跳,以为抽烟被清洁工抓到,转过来时的神色有些慌张,立刻将烟头藏到身后,:“抱……”

他好似第一次看她露出惊慌的模样,瞳孔微微睁大,有种矛盾的可可爱爱,跟平日冷若冰霜的飒爽完全不一样。

忍不住露出微笑:“怕抓到还躲这里抽烟?”

他是真的年轻,笑起来眉目俊朗,露出洁白上牙,在冬日里,仿佛破开迷雾的阳光。

喻梨心跳降下去,隐约吐出一口气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祁阳看一眼手里拧着的餐盒,知道自己是第二次越界,但是他想试试,只能说:“去病房时,那边护士说你们转了病房,我想星星可能需要喝点粥,就熬了一点。”

喻梨很快说:“她不需要。”大约因为他越界,声音染着晨雾里的凉意,微冷。

祁阳便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好说:“抱歉,是我唐突了,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回去。”说完转身,抬腿。

喻梨看被燃过的烟头烫了一下,忽然有点愧疚,看他快走远,不忍心道:“什么粥?”

祁阳背影一顿,转身时,年轻的笑容又明亮:“蔬菜粥,还……还有三明治,我看你经常吃三明治。”

喻梨将烟头捻灭在旁边垃圾桶:“星星有人喂,你给我吧,我没吃早饭。”

祁阳几步过来,将手中餐盒递给她。

喻梨看了一眼,准备得挺丰富的,笑笑:“你吃早饭了没?”

祁阳有些意外。

两个人就坐在花园旁边的长廊里吃早餐。

木质的长庭椅很凉,祁阳顺手将围巾摘下,垫在上面,让她坐下。

喻梨半叠着腿,三明治还是热的,咬一口,有爆浆的芝士,口感不大像店里卖的,于是问:“你自己做的?”

“嗯,还不太熟练,是不是不好吃,要不你喝粥?”祁阳有些紧张。

“没有,挺好吃的。”说完,喻梨又咬了一口,想起什么,忽然有些怅然说,“以前有个人,明明我做得挺一般的,被他夸得天上地下,可是后来,等我做得很好了,他却再也吃不到了。”

这是第一次,在某个冬日的早晨,祁阳听她提起那个人,就像他隐约明白,她心底,一定有某个刻骨铭心的存在……

他就安静地听,

并不插话,虽然只认识短短半年,相处的时间不多,祁阳却摸清她一些习惯,比如她其实不太有烟瘾,只会在压力特别大的时候,点燃一两只。

抽烟的时候,神色特别怅然,眉间褶皱很深,让人忍不住想替她抚平。

“我最近,经常想起他。”喻梨似乎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自顾垂眸说,“好笑得是,我其实已经有点记不清他模样了,只记得他笑起来真的很暖,很治愈,好像遇到什么烦恼,只要笑一笑,都能过去。”

“我真的,很想他。”

祁阳手指握了握,尽管明白自己是个替代品,却依然忍不住沉沦,直播间刷得最多的是让他笑一笑,原来不止是粉丝,她选择他大抵是因为他笑得像那个人。

“是这样吗?”祁阳搞了个怪,食指将脸颊的肉往上撑,仿佛90年代上台领小红花的学生,笑得极为做作。

喻梨偏头看他一眼,忽然被这小孩逗笑。

清晨的雾气,说散就散。

楼上,沈砚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望着楼下花园里,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笑随意灿烂的男女。

幽深的桃花眼底,目光逐渐阴蛰。

第55章 第55章原来除了‘为什么死得不……

沈砚偏头看了一眼桌上已经逐渐冷却的早餐,目光晦暗,神色不明。

病床上的星星双腿扭动,憋了憋,忽然说:“我要尿尿。”

沈砚似乎才回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慌忙走到病床旁边:“大伯带你去厕所?”说完,要去扯她手背的针,又似乎觉得不太合适,想着要不要搬动吊瓶。

星星已经没办法忍耐:“我要尿尿,我憋不住啦。”

沈砚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终于想起,还可以找门口看护,急忙冲出去,但护士刚赶到,星星已经尿床上。

小姑娘自尊心很强,很久没有尿过床,一阵憋屈,努力憋了憋,没憋住,眼睛一红,忽然开始掉金豆豆,越掉越凶:“哇呜呜,羞羞……”

星星第一次嚎啕大哭,沈砚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给喻梨弹语音。

楼下,喻梨正平静跟祁阳说:“不用像他,你自己就很好,会招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祁阳,这是我们私下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除了工作,我们不要见面了。”

祁阳有点慌:“是因为我今天的冒昧举动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目前没有任何想谈恋爱的想法,未来应该也不会有。”

所以,无法回应你的想更进一步。

“那能不能维持原状?我希望你不开心的时候,能够找我。”他有些小心翼翼道。

喻梨说:“你找个喜欢的女孩子吧,能让彼此都开心的,我……”

喻梨话还未说完,沈砚的语音弹过来,估计是星星出问题,她立刻接起来,沈砚说完,喻梨微微皱眉,很快跟面前祁阳说了句:“我们下次再谈。”匆匆折返上楼。

病房里,星星扯着嗓子哭嚎,既不肯让护士小姐姐帮忙换尿湿的裤子,也不肯让沈砚碰,直到喻梨上来,搂着她,拍了拍她背脊,帮她缓缓顺气,小姑娘声音渐渐改为抽噎,埋在妈妈怀里不肯出来,瓮声瓮气的:“妈妈,我尿裤子了……”

喻梨有些好笑,安慰她:“没关系,我们换干净的床单跟裤子就好。”

小姑娘抽抽噎噎:“可……可我都上幼儿园了,都是大朋友了,幼儿园才没有小朋友尿裤子。”

“谁说没有的,她们都偷偷尿,星星已经很棒了。”

星星就傻乎乎地问:“真的吗?”

喻梨笑:“当然是真的,所以偶尔尿一次没关系,妈妈给你换干净的裤子好不好?”

星星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过不去,委屈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大伯不会,大伯好笨。”

喻梨身后,接收到女儿埋怨小眼波的沈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喻梨搭腔,只是抱起女儿,星星的一只手还扎着针在输液,沈砚这次很有眼色,看喻梨要帮她换裤子,便轻轻抬起星星的手,但是吊瓶里的液体就倒流了,星星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疼了一下,哇的一声,又委屈的掉金豆豆。

沈砚:“.……”

喻梨淡淡看他一眼:“你做不了这个,叫护工吧。”

两个护工很快进来,一个负责喻梨换裤子时,轻轻帮星星扶住吊瓶,一个将床单被褥利落的换走。

喻梨刚准备脱她裤子,星星很有男女大防的捂着不让脱,脖子靠在妈妈肩膀,用湿漉漉的眼睛瞅着沈砚:“大伯不可以看,羞羞。”

沈砚清咳一声,有些狼狈地推门出去。

恰好助理的电话进来,他走到僻静处接电话。

是公事,助理提醒他,今天有两份合约需要签署,已经订好的去北城某工厂考察的行程。

沈砚看一眼腕表,吩咐把签署合约的权限交给某位董事,又让助理推掉原有的行程跟应酬。

消防通道的位置有一扇小窗,此刻从窗口望过去,可以清晰看见花园里的凉亭走廊。

几株腊梅绽放,刚才两个人坐着的地方已经空空,但沈砚忽然想起,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那样轻松且灿烂得笑过。

以至于他几乎快忘了,她其实是爱笑的。

助理调查的资料里,没有提及她这四年有交往任何男友,沈砚在他们公司里看到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确定公司内没人知道两人私下的关系。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庆幸。

沈砚再反回去时,星星已经换好裤子,喻梨正用手机给她投屏看英文无字幕版的冰雪奇缘。

“她看得懂?”沈砚随口问。

喻梨正在收拾东西,顺口回答他:“她2岁以前在国外,可能因为环境问题,现在学英文比中文更快些。”

果然,演到某些片段,小姑娘完全跟着剧情走,激动得五官都跟着画面一起飞,一张小小的脸上,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丰富的表情,仿佛完全跟动画人物共情。

“mum,yousenthisicecastle。”

“mum,Olafising”小姑娘不满足自己一个人看,不时还要拉着妈妈一起讨论剧情。

喻梨有些敷衍的应付她。

沈砚越看越可爱,但小姑娘只会跟妈妈分享剧情,他这个‘大伯’刚犯过错,目前还没有资格。

想到这里,沈砚忽然说:“约了教授待会儿替星星做详细检查。我看她已经很熟悉扎针的流程,她身体底子不好?”

喻梨正将孩子昨天弄脏的羽绒服和裤子收进袋子里,准备找附近的干洗店干洗,闻言手上动作顿住,颇为神奇地望了沈砚一眼。

只一眼,电光火石,沈砚想起自己曾经在车流里让她站立,在倒春寒的天气让她在游泳池捞自己的打火机,他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苍白如纸,喉头滚了滚,不知道该说什么,幽深的眼底,被浓烈的有关愧疚的情绪覆盖。

喻梨情绪并无波动,甚至没有责怪,只将袋子收好,敛眉说:“跟你也没太大关系,主要是我的问题,没有调理好身体,不过她很顽强,还是活下来。”说着,喻梨偏头看一眼

兴致勃勃的女儿。

“我去找教授。”沈砚低声道,仿佛不敢再看喻梨或者病床上的星星,几乎有些狼狈得躲出去。

门口保镖看老板脸色苍白的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

沈砚仿佛觉得有些无法呼吸,走到方才的通道,扯了扯衣领,目光落在窗外景色,眼神痛苦又落寞。

隔了会儿,保镖说教授过来了。

是南城最有权威的儿科教授,给星星做完详细的检查,说出的话跟喻梨以前听过的差不多,孩子娘胎里底子不好,只能慢慢依靠后天调养,目前看来已经照顾得非常精心了,这次孩子惊厥处理得很好,肺部目前的感染也及时控制住,再观察两三天就可以出院。

喻梨仿佛已经知道结果,跟教授客气了两句,对方显然冲着沈砚面子,还提出可以跟她加个微信,小朋友有关的任何问题,他都可以解答。

喻梨没有拒绝,客气的加了对方微信。

沈砚却并不满意,提出:“我想找北城的中医给星星调理身体?”

喻梨有些疲累,敷衍的点点头,转而说:“你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教授也说了,再观察两三天就可以出院。”

沈砚单手插兜,垂眸看她的目光平和柔软:“不忙,部分行程已经推掉,我等星星好了再走,你累的话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星星这里有我。”

喻梨定定望着他,半响,忽然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星星,沈砚,你是因为新奇还是别的,其实不用做到这个地步,这辈子,星星对你的称呼都不会改变,只能是大伯,你也能接受吗?”

“新奇?”沈砚扯了一下唇角,敛眉,“我倒希望是因为新奇,可是跟她多见一次面,感情就深一点,责任也觉得更重一点,以前没有做好的部分,至少希望从现在开始,可以尽力去弥补,不止是对于星星,也有……你。”尾音颤了颤,难得的,稍稍低沉下去。

喻梨听他提到自己,当做没听见,只是平静强调:“如果是尽‘大伯’的责任,可以,我替廷……他,谢谢你。”

沈砚瞳孔微缩,黑色瞳仁里有痛苦的部分流露:“这个算是你上次说的,考虑的结果?”

喻梨握了一下手指,点头:“嗯,暂时……算是吧。”

沈砚苦笑:“如果我能不接受呢?”

喻梨又握了一下手指,睫毛煽动间,尽力平稳的情绪稍稍破碎,抬眸看他的目光坦然又仿佛带着某种碎裂:“也许你没办法理解,从跟你重逢到目前为止,沈砚,我已经拼尽全力在忍耐,事实是,跟你多呆一秒钟,其实都是很艰难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接受跟你一起抚养星星。这个条件,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们只好法庭见。”

沈砚被她平静的目光烫到,他喉头滚了滚,几乎是立刻转移视线,落在医院走廊雪白的墙壁上,那样的白,不沾染一丝瑕疵,透出某种死寂般的绝望。

他想原来她可以这样残忍,原来除了‘为什么死得不是你’,还有更多的‘跟你多呆一秒钟都是艰难’在等他,她永远不可能像坐在那个男人身边那样笑,她那样淡定平静,不过是成年后的历练,连憎恨他都不肯,因为光是跟他待在一起,已经是种艰难的忍耐。

沈砚插在兜里的手指捏得很紧,喉头几次剧烈地滑动,胃部隐隐抽搐,目光丝毫不敢放在她脸上,过了有半个世纪般的寂静,他听见自己从喉头滚出的声音:“可以。”

喻梨目光落在他胸膛的位置,闻言,唇角细微地扯了一下:“很好。”声音淡淡的。

然后她转身,去星星病房。

第56章 第56章是不是因为,其实星星迫……

赵雨浓知道干女儿生病,一定要跟星星视频,星星拿出自己新得的爱莎炫耀:“看,爱莎女王。”

小姑娘脸颊还带着病态,精神却很好,赵雨浓稍稍放心:“呀,你又有新玩偶了,干妈有点羡慕哦,是谁这么有眼光,送我们星星这么漂亮的玩偶呢,一定是送到星星的心坎儿上了,星星很喜欢对不对?”

星星偷偷瞥一眼沙发上用商务电脑工作的妈妈,嗓音低了点:“是大伯。”

赵雨浓莫名其妙,星星怎么会多出一个大伯:“什么大伯?哪个大伯?”

星星解释不清楚,抓着玩偶囫囵道:“大伯就是大伯,笨蛋大伯,不会帮星星尿尿的大伯。”

赵雨浓消化了一下,顿时十分震惊,恰好喻梨再也听不下去两人的胡乱聊天,将手机拿过来。

赵雨浓立刻问她:“沈砚来看星星了?”

喻梨‘嗯’了一声,看一眼女儿,走到病房阳台上接电话。

“你怎么会允许他来看星星?他什么想法?会跟你抢星星吗,喻梨,星星是你的命根子,不能被他抢走!”赵雨浓情绪激动,一顿连珠炮似的的提问,喻梨有点脑门儿疼。

她三言两句提了最近发生的事,又将两个人上午的聊天内容说了,赵雨浓更是震惊:“他居然同意当孩子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