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没有任何参与者死亡,所以,所以参与者的发言顺序要从一号位开,开始。”
法官牌小小一张,上面的字那么多。
尤黎抬不起手,脑袋低低地看,眼睛也被泪浸满,滚在喉咙里的话断断续续的,一会儿低,一会儿细。
带着一点鼻音,囫囵中还能听出里边拼命忍着哭音的颤。
谁都很熟悉他这幅样子。
在床上被捂住嘴也是这么小声叫的,徘徊在界线的边缘,不上不下,再高一点就会骤然全然崩盘。
尤黎眼睑愈发低,他身前的那束光在天亮后恰好能照到圆桌上,而围着一圈的人多多少少都出了黑暗,能被看见隐约的半边身子。
他能被看见,他也能看见哥哥们。
尤黎似乎也觉得难堪,脸埋得低低的,只能看见他身后半露出的狼尾毛。
湿漉漉的面,烫粉的颈肉,以及紧紧蜷缩着的指心,有些合不上的,微张着的唇。
“请从,从参与者……一号开始发言。”
他身边就是04。
理论上04稍微看过来就能清晰目睹尤黎身后的窘迫,但光束在他身上亮起时,他摩挲着神牌的动作完全没有动过。
无机质的机械眼中没有任何偏移。
当尤黎话音落下的一瞬,圆桌会议上的束灯也跟着法官的指令变动,骤然移到发言者身上。
除了轮到发言的参与者,周边都一瞬暗下去,包括站在一旁的小法官也陷入黑暗之中。
尤黎在漆黑里松了一口气,没有被注视后,他总算没有那么手足无措。
自己悄悄地撑在身前桌子上,指心都扣着圆桌边缘,小幅度地把刚刚发言的时候站直了,不得不并紧的腿微微张开一些。
被狼尾翘起的斗篷因为这一下漏的风更明显,温热的腿心好像都被空气冰凉到。
尤黎小小地颤颤眼,忍不住张开口呼吸了一下,好难过……
就好像,大家明明都在发言,认真地参与着会议,他却在这么正经的氛围中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打开腿,露着,敞着。
被又重又粗的狼尾根撑得圆滚滚的。
脚都并不起来。
尤黎被偷偷干着坏事的自己羞惭到,又忍不住吸了一下臼齿间分泌出的口水。
可是……真的很难受。
对不起,他也不想……
尤黎并没有注意到本来该进行到发言环节的会议就这么诡异地暂停了几分钟。
陷入了一种凝滞死静的氛围。
好像真的变成祂口中所说,在站*的小法官丝毫注意不知道,他满脑子只是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和让他想藏到桌底下的羞耻心。
终于,04开了口。
“神牌,过。”
很简短冰冷的三个字。
尤黎被身旁忽然响起来的机械音吓了一下,很害怕被发现,但因为这样好受一样,只能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听流程到哪了。
等一轮发言结束,他就再站好。
一号位结束发言,轮到了二号位的尤戈。
他是预言家,牌面反着扣着台面上,在盯着黑暗里的一个方向,那是尤黎所在的位置。
片刻,他这位掌控黑暗的前任路西法才收回视线,看着圆桌上形似恶魔牌的神职牌,他若无其事地玩味道。
“神牌,我猜昨晚的平安夜是自救。”
“过。”
似乎每一个说话有多短就算多短。
轮到三号位的019发言时,尤黎已经仗着没人看得见他,快把全身的重量都撑在圆桌上的。
黑暗中将他的所有侥幸心都无限放大。
腰好累,腿也好酸……
尤黎发出小小的气音,他小口呼着气,脸也愈发潮软,视线变得越来越虚。
腿也在小幅度地磨着。
只是很小地动一下,重沉的狼尾就会带着里面剧烈地晃顶,尤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栗,愈发钻磨一下,他的腰塌得越来越低。
上半身已经都快趴在圆桌,只有手臂还在搁着,脸也快磨上冰冷的圆桌。
只有身后的狼尾高高翘在空中,时不时偷偷摇动一下,腿心高高地向后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