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紫霞 当年的剿匪之事该好好重查一番……(1 / 2)

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丹锦 3275 字 11小时前

姬安转到屋角, 对李太嫔道:“还有一间房,太嫔先扶老夫人过去休息吧。大夫一会儿就能到,不过鲁常胜都是外伤, 你们留下不太方便。”

赵老妪已经从女儿那里听闻姬安和上官钧的身份,此时赶紧擦掉眼泪,向两人深深地躬身行礼。

只是, 她声带哽咽地恳求:“谢陛下、大司马救下老婆子一家,求求陛下让老婆子留在这儿。我那干儿以前受伤, 就是我照顾好的,这回我也能照顾他,没有什么不方便。”

姬安看她说着话都不自觉地往床上瞥, 心下一叹,回道:“老夫人既想留下, 那便留下吧,我让人唤你孙子过来。”

说完, 看看李太嫔。

李太嫔会意,叮嘱蕊儿照顾好赵老妪, 又对赵老妪道:“娘, 我跟圣上去说说话。”

赵老妪忙道:“你去, 不用担心娘。”

她不知道其中厉害, 蕊儿却是知道, 担心地看着李太嫔。

李太嫔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走到姬安身边来。

姬安回身走出两步,突然想起, 转头对什长那边道:“给外伤患擦身的水,需得烧滚后晾凉了用,不可掺入冷水, 你们可知道。”

什长回道:“陛下放心,臣等知晓。”

姬安又吩咐岁丰:“小伤口可以用上肥皂,你带着的吧,没有就去问问关忠。避开大伤口,尽量给他做好清洗。”

岁丰应了是。

姬安这才走出屋去,点了个卫士去厨房接替李全喜烧水。刚才是人手不够,现在就不用再让个没成丁的孩子干活。

便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跟在后头的李太嫔惊了下,姬安察觉到,回头安慰她:“太嫔莫怕,该是飞廉军来了。”

话音刚落,一队着便装的男子跑进院中,停在姬安和上官钧身前,一同行礼。

上官钧:“守好这边院子。要有精于审讯的,过旁边院子去换羽林卫回来。”

飞廉军众兵士齐声应是,就有三人转身去了隔壁院中。

姬安和上官钧带着李太嫔进了空着的那间屋。

男女有别,就没关门。

姬安拉着上官钧直接坐在床上,见还有张凳,就示意:“太嫔也坐。”

李太嫔没坐,而是行礼道:“私自出宫是妾的主意,恳请陛下只罚妾一人,宽恕蕊儿。”

姬安温声说:“太嫔不必如此。当初开放宫女出宫,其实我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我没让负责宫门检查的内侍宫女去各殿一一认人,就是默许的意思。只是这话不好在明面上说而已。”

李太嫔一愣,不自觉地诧异抬头。

姬安:“太嫔坐下吧。这里没有宫女,我也不好扶你。”

李太嫔回过神,连忙谢座,自己挪来凳子坐好。

姬安:“我听朱顺说,鲁常胜他们进京是为寻亲,只是亲人在高门大户里做活,不好见着。没想到那亲人竟是太嫔。”

这令姬安有种“吃瓜吃到自己家”的感觉,要不是朱顺受了伤让他没心情,光这事他就能乐上好一阵。

李太嫔同样感慨:“妾听娘说他们遇到朱员外,也没想到会是朱内侍,还以为只是重名。”

姬安先问:“太嫔可知那群歹人是什么身份?”

李太嫔摇摇头:“没人认识,他们冲进来就要杀人。而且,娘和全喜说昨晚就进过一次贼,只是惊动了众多邻居,贼人就被吓跑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同一伙人。”

姬安:“那他们可有说为什么要杀人?”

李太嫔仔细想了想:“刚才妾太紧张,只依稀记得,好像有人说什么……鲁郎君进山偷了宝贝之类的。”

姬安不由得和上官钧对视一眼。

鲁常胜三人来自横川县,而说到横川县的山,姬安自然是马上想到紫霞山。

他就接着问:“什么山?”

李太嫔再次摇头:“没有说。”

姬安干脆直接问:“太嫔既是横川县人,可知道紫霞山的情况。”

李太嫔:“妾没有听说过那座山。陛下登在《旬报》的悬赏妾见过,若是知晓什么,必是早告知陛下了。”

姬安一想也是。李太嫔离家多年,一个县那么大,若家不在附近,没听过也很正常。于是顺口换个话题:“太嫔想见家人,既写了信叫家人来,怎么不早与我说,我可派人帮太嫔安排妥当。”

李太嫔先道过谢,眼中就不禁含上泪:“妾一直不敢给家中写信。这回是娘实在想妾,才进京来寻。”

姬安愣了下,转眼看看上官钧。上官钧却也微微摇头,示意不知。

李太嫔掏出手帕按按眼角:“妾失仪,让陛下与大司马见笑了。陛下若不嫌妾唠叨,妾便给陛下说几句妾家中的事。”

姬安:“太嫔请说。”

李太嫔便道:“妾是……二十八年前,十四岁那年被采选入宫……”

李善儿离家那年双亲都在,下面还有一双弟妹。她入京之时,在位的还不是先帝,而是再前一位的太宗皇帝。

她先在宫里当了个小宫女。没过多久,太宗皇帝给皇子们赐宫女,她被选中,去了先帝府中,之后被先帝纳为侍妾。

待到先帝登基,她便成为不起眼的后宫嫔妃之一。再后来,先帝收养诸皇子,她又被通知姬安记到了她的名下。

李太嫔目光温柔地看着姬安:“如今想来,能与陛下有此缘分,是妾这辈子最大之幸。”

听到这里,姬安也就明白过来了——李太嫔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又不得宠,在那样复杂的局势下必然会担惊受怕,不敢给家中写信也不奇怪。

不过,哪怕如此,她还是给了原主关怀关照。也是她那样一份善心结下的善缘,姬安现在才会回以关照。

姬安先前沉郁的心情,因李太嫔这句话变得柔软,终于又露出些许笑模样:“能得太嫔照顾,也是我之幸。”

随即又奇道:“这么多年没联系,老夫人是怎么突然想进京了?”

以这个时代的情况,二十八年音信全无,人早没了的可能性非常大。

李太嫔眼中又禁不住泛起泪花,一边拭着眼角一边说:“妾的爹爹在五年前病逝,弟弟夫妇又在两三年前相继过世,妹妹和侄女都已出嫁。家中就只剩娘与一个侄儿,祖孙俩相依为命,幸好还有鲁郎君帮衬着。

“去年夏日,娘也病了,一度都以为要不行,拖了许久才好转。之后娘就总是念起妾,想在死前探清妾的消息。娘本是想托鲁郎君进京打探,不过鲁郎君和全喜都劝她亲自来,最后就一同来了。”

姬安点点头,宽慰道:“如今太嫔再与亲人相聚,往下便都是好日子了。太嫔在后宫出入不便,待鲁常胜好起来后,不如就将老夫人接进后宫住一段时日吧,你们母女好亲近。”

他倒是有心安排她们一家子在京中生活,但那得思虑周全。眼下鲁常胜的情况还说不好,就先压下不提了。

李太嫔道过谢,看姬安没再有什么想问的,便主动告退去陪母亲。

她刚出去,岁丰便进来禀:“陛下、大司马,刚有大夫给朱内侍和鲁常胜看过。”

姬安忙道:“带人过来。”

岁丰出去片刻,领回一位大夫。巧的是,还算是熟人——去年夏天给上官钧做针灸的杨行和大夫。

杨行和行过礼,回话道:“朱内侍目前的情况尚算稳定,还要看后续起不起热,草民可开一剂调养的方子先吃着,兴许能顶得住。要起了热,还得再换方。

“鲁郎君那边,草民带了罐家传方子的药膏来,现下徒儿正配了药水给他擦洗伤口。但他伤得太重,起热必是免不了。草民也能开方,只是……”

姬安直接问:“能有几分把握救回来?”

杨行和叹口气,摇头道:“以草民的经验,如此重伤,能救回的人只有十之二三。”

上官钧插话问:“可要立刻用药?若不差这一时半刻,等御医来了,你们一同参详。”

杨行和听得这话,明显放松些许,回道:“方才喂过固本培元的丸药。大司马既叫了御医,那草民便等上一等。”

姬安便让岁丰领杨行和下去。

上官钧看姬安的心情又被带得低沉,就转话题道:“陛下想到隔壁亲审,还是先问一问李太嫔的侄子。现在问紫霞山,他定然会说。”

姬安被他提醒,正犹豫间,有飞廉军兵士过来报:“陛下、大司马,那伙人审完了。”

上官钧:“看来陛下不用再烦恼。”

姬安还挺惊讶:“这么快?”

兵士:“那伙人虽是亡命之徒,但也只是听命于人。这种时候,把背后的人供出来,他们自己就不一定是死罪,所以都招得特别痛快。”

姬安:“说说,到底是谁想要横川这三人的命。”

兵士:“他们受雇于夏侯通。”